《绝世反贼》不归途

6、地下赌场五

　　“鬼先生。”
　　刘芒将黑衣人手中的少女接过，看着向他迎面走来的男人，男人遣散了黑衣人们，看着少女:“这女孩果真漂亮，把鬼先生都引出来了。鬼先生可是主场头牌杀手啊！”
　　“你想说什么？”
　　“呵，为了这女孩，鬼先生竟然会答应帮我杀人，先生这么一个人，要多少美人没有？这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我可是好奇得很。”
　　刘芒冷冷地看着那男人:“给你一分钟。”
　　见刘芒这么不配合，男人收起笑容:“分场那几位最近压得我，可是很不受主场大人重用。”
　　“你要我做掉他们？”刘芒看着男人，男人轻笑一声:“我知道鬼先生一次只接一个人，但这女孩价格可不便宜。”
　　“我只杀一个人。”刘芒没有理会男人的砍价，冷冽的目光紧盯着他，男人咬咬牙:“好，那就只杀一个，我要你杀主场，你敢吗？”
　　刘芒冷笑一声，越过他:“等着。”
　　刘芒跟着黑衣人来到男人为他准备好的休息室，黑衣人走后关上门就那么坐在沙发上，少女安静地站着。片刻后，胸膛的微凉将刘芒的思绪唤回，一抬眼便看见少女正为他解开衬衫。
　　刘芒推开少女，语气冰冷:“你干嘛？”
　　“你把我买回来，又是想干嘛？”少女声音沙哑，很明显收到不少折磨，刘芒软了软语气:“我跟他们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少女猛的将头抬起，眼睛充血，“是比他们更残暴是吗？像你们这种杀手有什么做不出来？来呀！折磨死我吧！但是记住，你杀死的人，他们可都看着你呢，我也会看着你的！一直一直，直到你死！”
　　看着少女，刘芒忍不住笑出声，在少女看来那是所谓胜者的笑容，但只有刘芒知道，他的笑有多么苦涩，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当了杀手，难道他就不怕吗？有谁天生就是恶人？
　　“呐，你说，我是不配得到爱的是吗？”
　　“爱？呵，这词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是脏了它，你能得到爱？我呸！像你这种人，得到的只能是厌恶，你死了都不会有人同情你！”少女体力本就不多，怒火中烧的她更是虚脱，从一开始便不停地喘息。
　　刘芒起身将她抱到床上，少女只是不住地笑，也不挣扎。刘芒为她盖好被子，迎上她迷惑的眼神:“我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你没兴趣。”至始至终，我要的只有警官大人。
　　少女还想开口，刘芒堵住她的嘴:“先睡觉吧，睡醒了就吃饭，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也别想着逃跑，你跑不了的。”
　　少女闭上眼背过身:“我知道。”
　　刘芒坐回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亮，渐渐地沉入梦乡。
　　李警官收到白羊的呼叫时，正是刘芒带着少女离开后，他跟上去看到刘芒和一个男人的会面，却听不到谈话的内容，刘芒冷酷的模样萦绕着他的脑海挥散不去，他有点怀念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了。
　　“头！”
　　“嗯，狐狸和你汇合途中发现一批货运入地下赌场，你发现什么没有？”
　　白羊皱眉，看着一旁的狐狸，李警官注意到她的动作，挑眉道:“有什么问题？”
　　“头。”白羊迟疑的开口，“我们好像是和刘芒一起去的，为什么只有你出来了？”
　　李警官看了眼狐狸，脑海里迅速浮现一早就编好的理由:“我和他分头行动了，其实这次行动本来打算混进去当卧底，但是那小子害怕了。如果你们不信，去问李局长，他知道我们全部计划，或者，我带你们去找他。”
　　“找？怎么找？”白羊一脸不解，狐狸倒是没什么异样，毕竟他不了解刘芒，这样模糊的理由有时能起到一定作用。
　　“头，我们还是回去把线索理理吧，既然卧底计划失败，在这耗也找不到有用的，走吧。”狐狸说完就发动油门，不等警官点头答应就把车开离广嘉酒店。
　　“头。”白羊看着狐狸的眼神变得异样，警官不动声色地让白羊闭嘴，自己闭上眼开始休息。
　　刘芒是被一阵阵敲门声吵醒的，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褪下，单留一件短裤，少女站在自己面前用眼神示意不断闹出动静的门后，重新钻回被窝。
　　“有事？”
　　敲门的人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个鬼面具，差点丢了半条命，再一看这位鬼面具先生几乎赤裸，忍住吐槽的心情道:“场主让我送点吃给先生。”
　　“进来。”刘芒让开道路，他知道场主绝不可能只是送早餐怎么简单，果然，那人一进来就往少女看去，少女露出的手臂白嫩如玉，上面的淤青十分明显。
　　“先生慢用。”
　　刘芒见门被关上，松了一口气，将面具摘下。“演戏演的挺好，淤青怎么弄的？”
　　“自己掐的。”少女穿着外套走到桌边，不紧不慢地撕着面包，“我们这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嗯。”刘芒点点头，目光投向窗外，少女看着他:“其实，你也挺帅的。”
　　“哦？是吗？”刘芒看着少女，眼里含着不明的情绪，少女点点头，忍不住嘟囔一句:“如果，会笑就好了。”
　　刘芒没有回答，往卫生间走。
　　“你不吃吗？”少女喊住他。刘芒点点头，想了一会又道:“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少女等刘芒走进卫生间，开始狼吞虎咽，她不知道卫生间背后有刘芒无奈的眼神，以及“咕咕”叫的肚子。
　　刘芒洗过澡出来少女正好吃完饭，她的面前放着一件女装，刘芒走过去:“有人来过？”
　　“嗯。”少女点点头，“场主让你过去。”
　　刘芒不再多说什么，抓起面具就往门口走，少女目送他离开，在戴上面具的一瞬间，少女仿佛看到了鬼。
　　刘芒走在地下赌场的大厅里，清晨的地下赌场没有夜晚的污秽，大厅十分亮堂，有不少服务员正忙于清扫，看见刘芒竟丝毫不为所动。
　　“先生。”
　　少女突然出现在刘芒面前，带她过来的是昨日被李警官敲晕的引路人，刘芒眼睛微眯，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
　　“呵，先生放心，我不认识你的。”引路人将面具摘下，在这赌场把面具摘下相当于自杀行为，特别是在刘芒这一杀手面前。刘芒收敛了敌意，“为什么？”
　　“先生为何而来？”引路人笑了笑，“我也一样的。”
　　刘芒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不再追问下去。
　　“她是怎么回事？”
　　“场主想要见她。”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刘芒盯着少女，少女走到他的身后，原先红润的嘴唇变得发白，刘芒知道她害怕，轻轻搂住她。引路人将门打开，带着两人出去。
　　经过一夜的喧嚣，广嘉酒店依旧是那么富丽堂皇，成功人士们一个个离开，他们或两人同行，或一人独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衣着十分的光鲜亮丽。
　　“鬼先生，场主在八零一号房，我不能陪你同行了，见谅。”
　　刘芒点点头，搂着少女坐上电梯，少女将头靠在刘芒身上，眼睛看着刘芒，余光却是盯着电梯里的某一处。刘芒轻笑，这位少女可真是演戏的好把子。
　　电梯门打开门外站着场主，刘芒勾起嘴角:“场主真是好大牌，我找你可不容易呢。”
　　“鬼先生，真的很抱歉，但是为了安全……”“安全？”刘芒冷笑一声，“我就在你的面前，你觉得安全吗？”
　　“鬼先生。”
　　刘芒绕过他将少女送进八零一，转过身看着场主:“我没耐心和你耗，十分钟。”
　　场主忍住怒火:“三天后，主场会来广嘉视察，到时候我会为他安排房间，拍卖结束后请您做掉他。”
　　“嗯。”
　　场主听着刘芒冷淡的语气，忍不住问道:“主场那么重用您，您真能下得了手？”
　　“呵，谁告诉你，他重用我的？”刘芒抬眼看着场主，场主犹豫地看着他，刘芒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看人，看事，不要只看表面，你这样是当不了主场的。”
　　“还有一件事，”刘芒看着被吓到场主，“送那女孩走。”
　　“先生，你不是喜欢那女孩吗？”场主疑惑地看着刘芒，他真是看不懂这男人，刘芒靠着门:“喜欢？只是为了发泄罢了。”
　　“那可以卖出去，我可以……”“她是我的人。”场主见刘芒有了恼怒的意思，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命令下属为他们备车。
　　“走。”刘芒开门，少女走出来，场主想要送他俩下楼却被拒绝了，“场主还是为自己的安全想想比较好。”
　　场主的脚步顿住，只好目送他们离开。
　　“你可以走了。”刘芒开口，少女抬头看着他，眼里蓄满了不敢置信，不由自主勾起的嘴唇凸显了她的欢乐。
　　“真，真的？”
　　“嗯。”听到回应，少女抱住刘芒，刘芒被惊到，稳了稳身子，忍不住摸了摸少女的秀发，笑了笑:“怎么像个小孩一样？”
　　“我倒觉得你很像哥哥，你喜欢小孩吗？”少女放开刘芒，刘芒看着她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但喜欢他们笑。”
　　“什么鬼嘛？！”
　　刘芒不再说话，两人静静地下电梯，坐车，刘芒不知道自己开往哪里，渐渐地他甩掉了所有的跟踪，把车停在了另一个城市。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少女第四次醒来，看着刘芒:“我到了，是吗？”“嗯。”
　　少女突然没了之前的雀跃，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少女开口:“鬼……哥哥。”
　　这回刘芒不再应她，将一个钱包放到她手中，“卡密码是123456，里面有五十万，你可以慢慢找工作。”
　　“嗯。”少女下车，刘芒发动车正想离开，车窗却被敲了一下，刘芒拉下窗，少女笑道:“喂，昨晚我说的话收回，你这样的，一定会被爱得死去活来，最后肯定是被爱死的！”刘芒没回答，少女渐渐落下泪，“对不起我就不说了，让我留个念想吧，鬼，谢谢，还有，再见。”
　　少女走了，刘芒拉上车窗，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电话拨通的那一刻，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警官大人，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