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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   不止防弹宿舍的气氛不太好,实际上,一直在关注这个事情的Hilee的一众朋友们那的气氛都不太好。
      但能怎么样呢,他们是idol啊,上面有公司压着,下面还有黑粉盯着,任性的同时,更要考虑团体影响。生气抑或难过都不能表现出来,表情管理是他们上的第一课。当然,更不可能的是,通过SNS支援她什么,甚至连安慰信息都不敢给她发。
      发什么呢,所有人都在祈祷她千万别看到这些评论。大家现在都有志一同地给她发一些嘻嘻哈哈的闲聊消息,就是希望她没时间上网关注那些垃圾信息。
      克父克母,怎么能有人说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但IU忍不住,她当晚就发了INS。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作为LOEN的亲女儿,她发这条状态公司不会阻拦,毕竟这也算是代表了LOEN的态度。
      Hilee现在在跟LOEN合作,虽然他们的关系就是LOEN为PIK提供音乐发行以及海外营销等支持,给钱—拿股权—分红,不得干涉PIK日常运行。换句话说,Hilee算是LOEN的养女吧,不过养女也是女啊,哪能看着她被欺负。
      何况,IU跟Hilee的关系在南韩是出名的姐妹情深,罗英锡PD还专门为她们做过一个闺蜜旅行节目。
      当初IU去JYP面试,落选,出公司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在路边的小角落哭出来,哭着哭着,就遇到了天使。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裙子,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正把一方手帕和一罐牛奶递给她。
      “别哭啦,牛奶给你喝呀。”
      或许就是这一瞬间的温暖,让她在面试20次皆失败后,还有勇气继续下去,最终等到了在LOEN出道。这方手帕,甚至那个喝完的牛奶空罐子,她都一直留着。
      她看到Hilee的出道新闻,一眼认出了这就是当年那个小姑娘,为了认识人家,出了新专辑但是不打歌的她,硬是去人气歌谣打了一次歌,就是为了到后台待机室找Hilee。
      她在某次的Happy Together说起这件事情,粉丝们才解开长久的疑惑,终于明白她莫名其妙去人气歌谣打的那一次歌是怎么回事。

      看着手机上的信息,Hilee笑。
      IU【来家里,给你做好吃的,今晚跟姐姐一起睡好吗?】
      怎么所有人都在担心她呀。
      她真的没有这么软弱,不然她早就从麻浦大桥上纵身一跃,成为江中无数亡魂中的一员了。
      诋毁、辱骂、诽谤,污蔑,绝不是打败她的理由。

      她有时候真的很脆弱,风吹就倒,但有时候又很坚强,刀枪不入。
      她想过,是什么支撑她走到现在。
      是爱支撑着她嘛?纵使她现在有许多爱,可这还不足以成为支撑她人生的理由。
      是恨支撑着她嘛?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她的出身,咋听上去让人羡慕。
      外公外婆是民族乐器演奏家,母亲从小学习中国传统民乐,就读国内最知名的音乐学院,自此一直是乐团首席,被誉为天才民乐少女。来韩国交流时认识了她的父亲,在猛烈的求爱攻势下,带着忐忑又幸福的心情留居国外。
      她的父亲算是个中产阶级公子哥,母亲是电视台制片人,父亲则是电视台高层管理人员,自己毕业于韩国最著名的专出影视人才的东国大学,年纪轻轻已是电视导演。
      算起来,她的父母称得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本应该是浪漫的异国爱情故事。
      可惜婚后她的母亲患病,逐渐无法控制颤抖的双手,这于日常生活无碍,但对于一个乐器演奏家来说是致命的。如果要接受治疗,在药物刺激下,日后很难受孕,这对刚成婚的小夫妻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她的母亲最终选择了不治疗,她想为自己爱的男人生下孩子。哪怕不做乐队首席,她也还是梨花女子大学国乐系的老师,这已经是一份很让人羡慕的工作了。
      Hilee还是享受过两三年的幸福时光,在不记事的时候。
      后来她的父亲抵挡不住诱惑,出了轨,给了她母亲致命打击。曾经的甜蜜如泡影,终于破碎。放弃了毕生为之努力的事业,为了孕育爱的结晶而做出的牺牲看起来是那么可笑。
      爱的结晶,终究成了她怨气发泄的对象,可爱的女儿变成了勾起她痛苦回忆的导/火/索。她把三岁的女儿送去父母那里,终于可以眼不见为净。在父母飞机失事后,又不得不把已经十岁的女儿接回国。
      女儿的存在让她痛苦,丈夫出轨的事实让她疯狂,她最终在医院顶楼纵身一跃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Hilee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的母亲。
      可恨吗?可恨。可怜么?可怜。
      而她的父亲,在她母亲死后马上迎娶了第二任妻子。
      她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她这位继母。
      说她狠心,在丈夫出事后,掏空了公司所有现金,抛下一堆烂摊子,出了国。但她又把公公婆婆带了出去,准备奉养他们终老,而这本不该是她的责任。
      她甚至不知道怎么评价她的父亲。
      他是不合格的丈夫,也是不合格的父亲。可是他又是位合格的朋友,至少在他死后,她还能听到不少演艺圈内的前辈们讲起她父亲当年对他们的帮助。
      然而,不论是从母亲那里,还是从父亲那里,她从没收获过爱。他们的温柔与友善,没有分给她一点,他们的慈爱和怜悯,不肯施舍她一丝。
      她有时候想,是什么支撑她活到现在,或许是心里的那口气吧。她的父母对她影响之深,可能远远出乎她的预料。
      父亲冷漠,那她就要用热情拥抱这个世界。
      母亲怯懦,那她就要坚强。
      父亲忽视她,那她就要万众瞩目。
      母亲选择死亡,那她就要好好活着。
      他们不肯爱她,那她就要很多人来爱她。
      他们对她不抱期待,那她就要成为很多人的期待。
      支撑她的,说到底是心底的那口气,让她走到现在不肯倒下的,无非是“意难平”这三个字罢了。
      ……

      “哥!玧琪哥!”
      凌晨12点,应该是很多上班族入睡的时间,但对于idol 来说,这才是他们回到宿舍,各自活动的时间。
      南俊习惯性地刷手机看推特,结果一下刷出一条了不得的消息,原本还瘫在床上的他,一跃而起,手机往床上一甩,抱着电脑就到了客厅。
      “哇!你们快出来!Hilee出diss back了!”
      什么?
      呆在房间的几个都跑了出来,原本就在客厅看电视的大哥给电视静音,也马上凑过去。
      柾国纠结了好久,想着要不要发消息给Hilee,但又一想,她现在应该收到很多条消息了吧,他,是不是还是不要去添乱了。
      正抿着嘴,望着空空的手机屏幕愣神,便听到了自家队长的喊声,他一扔手机,马上冲出了房间。
      几个人聚在电脑前听歌,不止他们,今夜无数个角落、无数间卧房上演同样的情景。
      严格来说,着不是diss back,这更像是战歌。
      展示了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
      我立于山巅之上
      尔等皆如蝼蚁。

      歌曲采样了朝鲜传统民歌,加入鼓点,整个beat激昂澎湃。Rap是标准的嘴炮,她目前为止发行的歌曲里,有rap成分,也备受肯定,但还没有一首这样的纯嘴炮rap。
      低音嘴炮最能给人震撼,更何况她的声音天生含有一种破坏力。
      许多人诟病她,是因为她在JYP做了五年练习生,JYP的rap风格是什么样子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她不一样,朴振英从来没拿流水线idol那一套模式训练她,她有专门的rap导师,私下练习时,给她最多指导的是朴宰范,公司每年还会定期送她去国外接受三个月特训,她从小接触的就是最纯正的黑人rap。
      所以,哪怕当初因为宰范哥被迫退团而恨过公司,但她不能忘记公司对她的培养和恩情。

      当然,她的rap技术也不是完美纯熟。
      低音rap虽然很炸,却有个致命缺点,容易咬字不清,含含糊糊,发音时嘴里像含着什么东西一样。她用了大量时间练习发音,虽然现在不能说完全克服了这个缺陷,但至少她的发音听起来还是比较舒服的。
      除此之外,虽然她的嘴炮听上去很难度很高,因为语速快,几乎没有换气声,但她的问题是flow变化不算太多,比不得那些嘴炮一分钟七八种flow连环变的rapper。
      不过这也够了,至少作为证明自己的战歌,歌曲音源一出当晚登顶。黑泡界大佬老虎哥夫妇还发推特盛赞,尹美莱很喜欢这首歌,比起适应欧美标准,在国际上有所发展,她本来的目标就致力于发展韩国本土rap,而Hilee这首歌让她看到了传统与hiphop结合的可能性。

      “啊啊啊啊!”南俊太喜欢这首歌了,双手抓着头发绕着茶几跑了两圈,又重新坐到电脑前听第N遍,“炸了,太炸了。”他嘴里还反复嘟囔着的。
      智旻和泰亨正凑在一起给他们亲故发消息,玧琪以一种放松的姿势靠在沙发上,陪着南俊一起听,大哥和号锡则拿着手机看网上的反馈。
      柾国……以膝盖做支点,用胳膊撑着头,正在愣神。
      真的好厉害,就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她一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她好像都是那么镇定。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被打倒时,她总能以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方式给予反击。
      认真到较真,努力到拼命,执着到固执。
      如果哥哥们知道他是怎样想的,大概会瞥他一眼,然后说,“你们就是一样的人啊”。
      他们是一样的人,善于将质疑变为赞许,将梦想化为现实。从不去管一路留了多少血与汗,甩掉眼角划过的泪水,只管向前。
      Run,Run,Ru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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