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若平生两行梦》彩露为霜

14、第五章

　　“杀、杀、杀人了——”周管家夜守的时候，在通往大观园的小阁楼中偷了个懒，直到被鞭子和骂骂咧咧的吵闹声惊醒后，才懒散着身子，睡眼惺忪的走出了阁楼，结果刚从阁楼出来的时候，被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吓的惊魂未定，下一刻睡意全无。周管家被吓得两腿直接摊倒在地，在本能的意识下，瞬间爬了起来，不管不顾的转身往反方向的直径跑了出去……

　　‘嗖’的一下，周管家人刚跑两步就被辛格惯性丢出的半月金刀，砍中心脏的位置，一刀毙命……

　　辛格犀利的眼神，直盯着那把戳在周管家身体的半月刀，一步一步靠近周管家的尸体，娴熟的抽出赫然醒目的透着血的半月刀，似乎整个空气瞬间安静下来，仿佛能听得见，从刀刃中落下‘滴、滴……’的血滴声……

　　霍府今日本就是一大家的人给霍老爷置办这个生辰宴，宴会结束，这些人自然散去，早早就已熄灭了烛火休息下。但从这里发出的一点风吹草动起，前院的首先能闻得到，稍微胆子大一些的便寻声而来，并探着身子小心着脚步，出来看清是什么状况！？

　　结果看到辛格从管家身体抽出的刀，眼神如嗜血的场景，更是害怕的要立马逃走，瞬间崩溃的大喊出来“啊——啊——”转身仓皇逃走，嘴里不停呐喊着“杀人啦——快跑啊——”

　　听到声音的人越来越多，想要活命下去，直接夺门而出，为了活命趁着机会四处逃散。

　　更是胆子小点的都猫腻在屋内，紧闭大门不敢出来。

　　“兄弟们，给我杀——活捉了霍枫…… ”带头的辛格见状，拿着半月金刀准备见谁杀谁。

　　“唰唰唰”这些匪人腰间藏匿起来的尖刀，长轫剑也亮了出来。朝着霍枫和院中四散的人群砍去……

　　掀翻四周的酒桌“噼里啪啦”的碗盘碎了一地，开始这场厮杀。

　　“杀—— ”手起刀落，这些冰冷刺骨的刀剑，无情的刺中逃跑之人的身体之中，然后硬生生倒在血泊里面。

　　霍府交杂着绝望的呼救声，逃命之人扯着嗓子的呐喊……于是，霍府开始了逃杀。

　　“杀人啦——”
　　“啊——救命啊……”

　　逐渐屋内睡得稍微沉重之人，不知明了何事，听到刀剑混乱之声，将灯火燃起照得通红照亮，然后莫名被冲进去的人，一刀斩杀。窗纸上留下深深的血迹斑斓的刺眼。也有人害怕的不敢开灯，藏在暗黑的微弱月夜之下，可却还是被硬生生拉出来无情的斩杀在冰冷的刀刃之上……

　　“啊——”
　　“救命啊——”
　　呐喊声，哭泣声。霍府大片哀嚎声中逃亡，人群四散。

　　此刻的杀戮让霍府更是无法安静下来，注定一场逃难的劫难。霍府所有人的命也都掌控在辛格和老五的手中，如笼中猎物等着被宰杀，那些老幼妇孺，手无缚鸡之力都是被追逐……但最终都逃不过死亡……

　　霍府瞬间一片狼籍，为了逃命的人慌慌张张从后门墙院溜走，岂料四周都被匪人控制住，无法脱身，结果不等出门，就被设下的机关埋伏，命丧于此。

　　霍府后院那里稍微安静些，居住的基本都是家仆之人，只有有人从后门经过的时候，才会发觉到霍府有了动静，于是仆人惊醒后，从这里逃离走的人得知霍府前院情况，伺机从后门逃走……而后门留下的匪人，将经过那里的人，一一射杀，触动机关的家仆，发出了哀嚎的声音，让想要逃离后的人心生胆畏……

　　混乱之中，辛格已经砍了好几个逃命的家仆小厮，待靠近赫老五时，冲其喊道：“老五，派你的两个人，去前门把门看紧了……”

　　“好……”赫老五铁定应答。转身一鞭子‘啪’向一个抱着裹布袋子逃跑的妇人打倒在地，挣扎几番过后咽了气。于此，向身身边的三人同伴喊道“你们三人去前门先守着，若有人从那里跑了，立刻斩杀……”

　　“是！”三人异口同声，便离开。

　　辛格在这个队伍里只是领队身份，但这些大部分人都听命于赫老五他一人，基本上赫老五的部落之人大于辛格，因赫老五拼命似虎的劲，加上他身姿膀大腰圆给人挺壮实的感觉，让他苟延残喘的带着一部分匪人逃离西北境地。所以绝大部分听命于赫老五的调遣，对于现在的辛格来说，自是不会介于太多，也不会轻易挑拨其关系，所以他会利用赫老五替自己办事。

　　霍巍迎上一人袭来的匕首，衣袖留下被划破的印子，一掌下去，匪人握住匕首的手掌发出骨骼’咔嚓‘断裂的闷声。

　　“啊~~~嗷嗷……”那人疼的直握着被折断的掌心，撕心裂肺的叫出了声。脱离手掌的匕首“叮”掉落下，另一长长矛刀，以最快的速度尖锐扫向向霍巍的侧脸。

　　“哼……”霍巍不屑的表情轻松躲开袭来的兵刃。三两下，便将人按到在地，重重的怦击心脏，没了气息。

　　一群人立刻一簇而用至霍巍身前，向其袭击……

　　刀剑齐刷刷的鸣声在霍府荡然传开……

　　霍府之内瞬间暴乱，“呜呜……娘……”八岁女孩童被吓哭……

　　“快跑啊！！……”奶妈逃离的时候和女孩童被人群冲散，当呐喊声音刚落下，就再也听不到孩子的哭声……

　　匪人邪恶到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最终，命丧于一把刀刃之下……没了声音……连奶妈也被身后的刀剑刺中而死。

　　霍巍不可置疑的看着这些匪人如狼似虎的肆意杀人，坚定着内心守在霍老爷身前，保护着霍老爷和霍夫人。

　　尽管霍夫人还没有彻底断气，但却也失去生命原有的体质，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霍老爷的怀里。

　　霍老爷在沉稳也掩盖不了此刻的恐慌……

　　“巍儿，爹对不起你……”霍老爷眼含泪光，面对这冲击耳膜冰冷的铁器厮杀的声音，心中更是多了深沉的愧疚。

　　在霍巍以轻功自居的那一刻，霍老爷心里就明白过来，霍巍其实就是孩子气，这么多年是自己的这份有疏漏的父爱，让霍巍对自己产生一种叛逆而已。若非今日发生这样惨案，想必霍巍身藏绝世武功，是不会轻易在他面前显露出来，所以心转念，这么多年霍巍是总惹祸，细细想来都是不足为奇的小打小闹，并未发生什么不可弥补的过失，一切都是自己对这个儿子看得太重，给予太多期盼，才会在孩子的成长中，成为对立状态。

　　霍老爷被眼前的这些血淋淋的现实警醒，若霍巍以前真的有那么不知天高地厚的话，以霍巍这种武功，必定闹得纳县不得安宁。霍巍也没有任何理由向霍老爷暴露和沾沾自喜，得到霍老爷的表扬练得一身绝世武功。因为不管霍巍做什么，在霍老爷的眼里都会觉得霍巍会闯下弥天大祸。

　　这么多年，在此刻的一瞬间霍老爷深知他自身的失败。作为两个儿子的父亲，以他的视角站在最高端的位置管教儿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个父亲而已，没有对错之分。人生是没有重头再来一次机会，也不会重新开始。

　　“杀啊——杀——”赫老五杀红了眼……

　　霍巍一直顶在霍老爷身前，将几位近身者赤手空拳打出内伤，到地不起。

　　倒地的几个人，捂住被打击的心脏位置哀嚎“啊……”这一掌下去，也只用了不废之力的功力，伤及内脏，够那几人吃痛一阵，就没了气。

　　霍巍的武功自是不用说，肯定是偷学。收拾这些个小喽啰自是轻松。可是，这么多不要命的往上扑，霍巍就要及其注意，调整好自身的运功气息，不让自己太过于心浮气躁。

　　同时，霍巍的武功，也给霍老爷的带来谜一样的疑惑。

　　霍老爷觉察到霍夫人在自己的怀里有了知觉，“夫人，夫人，你醒了……巍儿来救我们了……你要撑住…… ”似乎看到一丝希望，霍夫人还没有死，也给了霍老爷活下去的力量。

　　霍夫人在神志模糊的状态下，暂时恢复生命意识，轻叹了一声，“……呼……老爷……”

　　霍老爷抱住霍夫人，匆匆起身，可对于霍夫人而言，起身都很费力，更别说逃走。

　　“老爷……你们、快走！别管我了……我、我怕是……支撑、支撑，不了……多久了……”话音刚落，霍夫人安静的再也没了声音……

　　“……啊——”霍老爷彻底崩溃的哭了出来，“呜呜……夫人……”

　　作战的霍巍呗霍老爷的哭声震撼到，身子颤抖了一下，可是在敌人面前，他不能松懈，只能拼杀，内心忍受亲人的离开。

　　英俊的脸庞，被血染成一条一条的印子，已经分不清哪一条是被刀剑划伤的。嘴角裂成一条邪魅的苦笑，眼含泪光，似乎身体正在向四周散发着一种寒冷的气息。围在霍巍身前的匪人，都被霍巍眼中这寒意吓得倒退几步，手上握着刀剑之人，颤巍巍的抖了一下神，让人感受到彻骨的寒气袭来。

　　“呃啊~我杀了你们——”霍巍彻底的愤怒了，眼神中围绕着杀意。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前将其中一人的肋骨‘咔嚓’打断，此人筋脉近损没了生命迹象。未等其他人感应过来之时，便又从匪人手中夺下的长刃剑，一把将身前一一扑上来的匪人刺杀……

　　厮杀声更是绝望的惨绝人寰，已经分不清是霍府的人，还是被霍巍刺杀的匪人。

　　赫老五的鞭子“啪啪”的一个接着一个响起，霍府半数以上的人已命丧与此。

　　霍老爷蹲坐在地，心中已迷茫的不知所错，只是在看了霍巍一眼，给自己留下的只有遗憾的泪光。

　　“啪——”赫老五的鞭子从霍巍身后袭来，“嗯——”一个沉闷的声音，在霍巍的身后响起。

　　霍巍下意识转过目光，两眼不可置疑的看向那个强势而又坚固的背影，霍老爷。他的背影赫然呈现在霍巍眼帘之中，“……爹——不，不可以……爹……”霍巍开始慌了……

　　霍老爷身前藏蓝色的衣袍，呈现的已经是看不清是血的颜色，还是衣服的颜色，越发的醒目的赤黑不断的去渗透衣襟。霍老爷子硬生生的接下这一鞭子，直接倒在地上。

　　赫老五的这一举动彻底让霍巍入了魔一般，被激怒。

　　“我要杀了你……”彻底被激怒的霍巍，双眼赤红的盯着赫老五。

　　“哼～老家伙，那我就再让你尝尝这鞭子的滋味”赫老五恶狠狠的对应上。

　　“走啊—— ”霍老爷大声呐喊。

　　赫老五未来得及打落在霍老爷身上的鞭子，就被霍巍一个冲劲的拳头冲打在赫老五的腹部，那一刻速度刹是让人措手不及，来不及看得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赫老五瞪着两个大眼珠子，口吐一摊血“噗”，倒退了好几步，还未来得及反应疼痛和鞭子的响声，就又开始连吐好几口血，两眼一片漆黑，顿挫扶地。

　　霍巍速度的即刻上前扶住霍老爷，看到此情此景，那双眼睛自然流落出痛苦。

　　霍老爷看到霍巍此刻的样子，眼角中不觉的出现泪意，这包含了所有的情感，“走……不要管我们了……快走——活下去……”霍老爷满眼泪光，直到最后一刻将所有的期盼，都交给了霍巍，并用尽全力将霍巍推开。

　　“我失去了娘，不能再失去您了……爹……”霍巍看了看已经没了气息的霍夫人，此刻满脸委屈的像个刚刚做错事的还一样，害怕却又不知如何应对，“爹…… 我错了，求您，求您不要离开我……我以后，再也不惹您生气了……”霍巍祈求的语气等待被原谅。

　　在霍巍的身后，正在向其袭来的是辛格那把锋利的半月金刀。待反应过来之时，已经离自己很近的距离，手中的长剑已经无法发挥到作用，只能机灵的抱住霍老爷避开，“撕拉”割断了霍巍的衣袖，手臂醒目的血，渗流出来。

　　待转身反应过来的那一刻，辛格阴狠的目光紧盯着霍巍，手臂上的疼痛，让霍巍的整个神经都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