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眼见她心动了（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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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楚姈原本想要不给秦昔做几道新菜，秦昔自己倒不客气，拿了中午的剩菜去热，两个人也不矫情，相处起来还算自然。
楚姈习惯在吃饭前打开电视，看最近的唱歌节目。
秦昔捧着碗，瞄一眼屏幕里群魔乱舞：“唱得没你好。”
楚老师笑容温柔，仿佛自带圣光：“都是年轻孩子，总要给他们时间成长。”
空气里弥漫开一股老陈醋的酸，秦昔挪动椅子，挡住楚姈视线：“唱歌就唱歌，编什么烂俗故事，又不是访谈节目——这招的是歌手还是编剧。”
她平常绝没有这么刻薄。
楚姈笑着安抚这个置气的超龄孩子：“现在的节目都是这样，有故事有争议才会有话题。”
秦昔气性还没消尽：“有这磨嘴皮子的闲功夫，倒不如专心提升实力。靠这种歪门邪道，能撑得了多久？”靠这种歪门邪道吸引楚姈注意，占据她们本就捉襟见肘的独处时光，分外让人嫌弃。
楚姈撑起身体，在秦昔额头轻吻。那双眼睛重又恢复不惹尘埃的干净，渐渐明亮得太过分了些，楚姈耳根发热，伸手遮住她：“不是每个人都有你的条件，能够心无旁骛追逐想要的东西。有的人要费尽心机，才能顺利走上这条路。”
秦昔问：“姈姐也经历过吗？”
楚姈怔了怔：“什么？”
秦昔扬起脸，在她手心蹭了蹭：“那些费尽周折，特别辛苦的日子。”
长睫毛刮得掌心发痒，可秦昔乖巧粘人的模样，又让人心生怜爱。楚姈会心一笑，说：“倒也没有，我在学校的时候，参加过许多比赛，也有一些大型演出机会，所以留下来不算太难，我比很多人幸运。”
秦昔揪起的心放松下来，她甜甜地笑：“不是幸运，是优秀，我姈姐特别了不起。”
“谢谢夸奖。”楚姈渐渐开始学会适应秦昔的赞美，“没什么了不起，大概也有点不服输吧。妈妈对我寄予太多期望，我不想让她难过。”
“楚阿姨一定为你骄傲。”秦昔笑盈盈地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我也为你骄傲。”
被一个优秀的人这样珍而重之地肯定，说不感动是假的。
“秦昔……”楚姈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嗯？”秦昔满眼温情。
楚姈说：“你没擦嘴，别把油蹭我手上。”
“？！”她是谁她在哪，面对她说出这么残忍一句话的人是楚姈吗？她没有幻听吗？
楚姈笑弯了眼睛，那笑声分外清脆，像唱歌似的好听。
节目里的比惨故事没听上，一个比一个飙升的高音秦昔听了几句，只觉得那些歌声直扎耳膜，远没有楚姈的笑声动听。
轮到某个选手唱歌时，楚姈忽然抬起头，看向电视屏幕。她听得很认真，表情肃然。秦昔好奇地顺着她目光去看，那是个年轻的女孩，长发垂肩，模样漂亮。太专业的部分秦昔评判不来，但听那稳定而持续的高音，就知道她受过良好的专业教育，或许也是科班出身。
在秦家老陈醋打翻之前，楚姈告诉她：“这个女孩曾经是我的学生。”
“学生？她这年纪，和我也差不离。”还算年轻，但在圈里，已经吃不上青春饭了。
真悲惨。忽然意识到这一点的秦昔说不上该同情她还是先同情自己。
“她是我教的第一届学生。”
楚姈读书早，十七岁上大学，毕业时二十出头，稚气未脱，实力却不容忽视。深造期间，她得到几个的好机会，声名鹊起，也被学校重视，留校教学。
秦昔甚至开始想象，年轻的楚姈站在讲台上，面对一群和她年龄相差无几的学生，手足无措的紧张模样，那场面可爱得让人忍不住偷笑。
如果她是楚姈的学生，一定是最调皮那个，每天殷勤地缠着楚姈提问，却由于沉迷老师颜值，成绩总提不上去。
——只能私下找楚老师辅导。
秦昔的坏心思已经写在脸上：“楚老师，你真可爱呀，我喜欢你。”
“说什么呢。”容易害羞的歌唱家转过头，努力维持自己正经的模样：“这个女孩读书的时候很努力，基本功扎实。但她太想红，放弃深造学习，决定出去闯荡。我那时刚留校，不知道应该怎样劝说和引导她，后来听说她参加过几次唱歌比赛，名次有好有坏，却始终没有遇到好的公司……我很为她惋惜。”
“不是所有人都耐得住成功到来前漫长的沉闷。”秦昔站着说话不腰疼。
高挑靓丽的女孩正和另一位男选手并排站着，紧张而期待地等观众和评委的宣判。
初次教导的学生总让老师分外记忆深刻，所以当楚姈听见女孩晋级成功的消息，她的笑容越发灿烂，也让秦昔觉得有些扎眼。
楚姈说：“她是个很好的孩子，有天赋也懂得努力。”语气里满满是老师对优等生的偏爱。
后进生秦昔锲而不舍地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你留校那会可不比他们大多少，按你的说法，也是个孩子。整天绷一副老成正经模样，累不累呀楚老师。”
“我毕竟比他们多走几步，能给他们带来一点经验和提醒……秦昔，你干嘛扮鬼脸？”
成功引起楚姈注意，秦昔没心没肺地开心起来：“楚老师，我也是你的孩子，需要你的养育，你得全心全意，好好教我。”
楚姈轻嗔：“你呀，就没个正经的时候。”
“谁说的，喜欢你的时候，我是正经的。”秦昔的告白多到用不完。
楚姈做饭、秦昔洗碗的家务模式在秦昔积极推动下逐渐成形，经过几次练习，秦昔总算熟练了些。楚姈在旁边盯着秦昔，谨防她一个不如意砸了厨房。
有楚姈在身边，秦昔只剩满心的喜欢和幸福，压根没有不如意的机会。
她眯着眼笑：“姈姐什么时候开始工作？”
“大概就在这两天，有个元宵晚会的表演。”楚姈问：“怎么了？”
秦昔脸上明晃晃挂着失落：“想把姈姐一起带去剧组，看不到你的日子好难过。”
“胡闹。”楚姈忍不住笑：“专心工作，回来给你奖励。”
秦昔眼睛亮了：“什么奖励，可以预支吗？”
楚姈无情拒绝：“没有预支。”
秦昔备受打击，不过她向来擅长化打击为力量：“先发年货也行。”
“你想什么呢。”
“想你呀。”秦昔侧着半张脸，往楚姈唇边凑：“亲一个也好，今年姈姐还没给我发过福利呢。”
还发什么福利，她都快被秦昔这土匪吃干抹净了。楚姈又羞又恼，拧了把秦昔手臂：“你去洗漱。”
“不忙，时间早呢。”秦昔黏着楚姈，像一个不能独立生活的小孩。
“幼稚。”楚老师难得待人“严苛”，却没收住脸上的笑。
“幸福才会幼稚。”秦昔把楚姈的话都当成夸奖，“快！你亲我一下，我有回礼。”
“我不需要。”楚姈笑着说。
“不，你需要。”秦昔说，她将脸强行贴上楚姈唇边，轻轻一碰，笑开了花：“谢谢，我也喜欢你。”
只要给一句台词，秦影后自己就能演一出戏，楚姈总算见识到知名“戏精”在线飙戏现场，又羞恼又好笑。
尽管客房空置，楚姈新换了床单被褥，接待留宿的客人。却架不住以女主人自居的秦昔熟门熟路，重重跳在床上。
楚姈半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书，整张床的剧烈抖动让人有种快要塌掉的错觉。
秦昔踢开拖鞋，赤着脚在床上走动。楚姈支起身体，在她脚踝拍了拍：“坐下来吧，小心别摔了。”
秦昔的脚很瘦，总让人担心能否支撑起她身体的重量。
秦小孩的淘气劲上了头，她在床上踩来踩去，抖得楚姈没法看清书上的字。楚姈放下书，去抓这熊孩子，秦昔却反制住她，隔着被子把楚姈扑了个严严实实。
被子四角被秦昔的体重压住，楚姈一双手还在外面，要去推她，却被她拽着手腕一并按住：“你现在被我控制住了，不乖我要惩罚你。”
秦昔的头发垂下来，拂在脸上，有些痒。楚姈偏开脸，以发红的耳朵面对秦昔的目光：“秦昔，你压着我了，沉。”
秦昔态度良好，打死不改：“减肥是明天的事情，今天我要多看你一眼……不对，我要看个够。”
楚姈挣扎：“明天你还要工作，今天早点休息。”
“到工作忙起来没法见你的时候，我多的是机会休息。”
楚姈叹气，放弃抵抗：“那你先到被子里面好吗？别着凉。”
这是个好建议，秦昔愉快的接纳下来。她掀开被子，钻到楚姈身边，手脚并用地困住楚姈。
或许和性格相关，秦昔体温偏暖，即便在外面凉了一会，还带着沐浴后的热气，热腾腾地包裹住楚姈。
秦昔靠在楚姈肩膀，软着嗓子撒娇：“姈姐我跟你说个事儿。”
镜头前的秦昔对任何角色信手拈来，唯独在楚姈身边，不论怎样做派，都像个胡闹的顽童。
“嗯，你说。”楚姈声音轻轻软软，懒洋洋地。
“在咱这个圈儿里吧，花花草草特别多，要遇上个顺眼又处得来的太难。”
“嗯。”即便不拘于某个小圈子，在茫茫人海里遇见有缘的那个人，也是一件需要运气的事情。
“就算遇上也不见得有我漂亮。”秦昔压低了声音：“反正你不讨厌我，要不先接受我试试？”
“嗯？”
前后有什么因果联系吗？
“趁我最漂亮的时候，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就试试，如果你认为不合适，或者你找到更好的人，以后咱再商量。”屡败屡战的秦昔在失败中学会收起自己张牙舞爪的气势，这让她显得有点自信不足。
楚姈认真的注视秦昔，这个女孩深得上天宠爱，她的外貌从小美到了现在，而她的气质让她足以在未来继续保持美丽。
“你的漂亮不是因为年龄。”楚姈发自内心的感慨。多情灵动的眼睛，丰沛的精神和情感表述，秦昔天生是个演员。
“可我想把最美的年纪留给你。”秦昔轻轻地说，“不论结果如何，至少有过尝试，有过回忆，我不会后悔。”
楚姈叹气，没有承诺。
其实两个人的相处，说是情侣也不为过。她们会牵手，会拥抱，也会亲吻。答案就在嘴边，但偏偏说不出那句很简单的话，这是一份责任，楚姈把它看得很重。
秦昔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失落。
但凡事总得往好了想，哭哭唧唧不是她的风格。
她把楚姈搂在怀里：“别让我等得太着急，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我喜欢你。”
“好赖都给你说尽了，你总这么不讲道理吗。”气氛变得轻松，楚姈的声音在笑。
“好赖都在你手里，我是那个站在台上等待评判的女孩，等你告诉我，接下来应该勇往直前，还是应该停下脚步重新积累。我只是不喜欢模棱两可地等，我看不清路，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昔就是这样的脾气，单纯的急性子，很好猜。
楚姈问：“如果我觉得时机还不够呢？”
秦昔说：“那我换个路子，再追。也许有一天你发现和我在一起会让你幸福，就告诉我，我随时准备着和你在一起。”
秦昔的执着劲和厚脸皮楚姈深有体会。
但这都不是让人讨厌的缘由。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眼见她心动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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