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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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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这件事还是由程枫林处理的。
他把情况反映给副经理,副经理当时说是要处理,却一搁好多天没动静。程枫林问了几次都没反应,心里作急,反映问题的员工见他也不拿好脸给他,让程枫林很为难。
他再去问副经理,副经理被他逼不过,冲口说道:“那么这事就请你办去吧,我手头的工作太多,实在忙不过来。”
程枫林最受不得人激,当场就冲动地说:“我办就我办!”
他也算雷厉风行的,当即就将情况向王总说了,王总让他先调查清楚情况,拿到证据就可以处理了。
证据是很容易拿到的,供货商的出货单都有柜组长的签字,私自涨的价签还在,处理起来非常快,从柜组长到参与的组员全部受到处罚,柜组长直接开除,等到罗晚成看到报告时,已经尘埃落定。
他那几天正好陪着省里来的专家没功夫回集团,晚上见了面程枫林也没跟他说,看到这事从头到尾都是程枫林在处理,这天回家就忍不住埋怨程枫林,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自己商量。
那时候他们两人都忙,难得有时间一起回来,程枫林还从超市卖了几个菜,回家热好了,等罗晚成进屋,菜已经摆上桌子了。
谁知罗晚成进屋没半分喜色,一开口就怪程枫林办事太冲动。
程枫林心中不快,当时就沉下脸来,冷冷地说道:“那是我的工作,为什么要跟你汇报?
罗晚成见他生气,意识到自己话太重了,放缓了口气说:“枫林,你才来这里不知道,叶英是集团的老职工,她父亲是集团前身百货公司的老经理,她们家在集团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我本来就让你交给副经理他们去办,你不要管,因为你年轻资历浅,又没有什么靠山,得罪了人,以后工作很难开展,对你自己的发展也不利啊。”
程枫林直着脖子说:“那又怎么样?我又没做错,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她犯了错误不该受到处罚吗?”
罗晚成气恼地说:“你这人咋这么浑?知不知道好歹啊!”
程枫林转身就走,砰地一声狠狠关上门,震得桌上的碗筷轻轻地跳了起来,发出叮叮地声音。罗晚成转头看看桌上,放着三盘菜,两付碗筷,不由地悔上来,相处不算短的日子,他早知道程枫林心思单纯,性子耿直,有点儿嫉恶如仇的味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强求他变得圆滑世故?看着桌上的饭菜,想程枫林不知怎样手忙脚乱地在这小厨房里弄的,自己没半分好脸色,还要辟头一顿教训,想到这里后悔不迭,站起身来追出屋去。
他先到五楼程枫林的宿舍去,他们同宿舍的三个人正在玩牌,都说没见着人。一个还说不是在你那儿吗?最近程枫林常常不在宿舍住,同室的人都知道他晚上要看体育比赛,常常住在罗晚成那里,罗晚成不好说什么,敷衍了两句就走了。他想得在外面找房子了,否则两人长期住一起时间长了难免没有流言。
他给程枫林打了电话,电话通了,听到程枫林低沉着声音喂了一声,罗晚成问他在哪儿,程枫林半天不作声,罗晚成正要道歉,程枫林说在临园广场。
罗晚成急忙赶到临园广场去,远远地看到程枫林站在广场的拱门下等着他,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对视了一下,程枫林先笑了出来,罗晚成看着他单纯的笑容,心头一阵温暖,也微微笑起来,轻声道:“对不起,枫林,我不该干涉你工作上的事。”
程枫林慢腾腾地说:“你是为我好,我知道。”
正是晚饭后的时间,广场上三五成群的人在散着步,西边的天空一片橙红,一群鸽子从广场上空掠过,他们并肩在石阶上坐下来,罗晚成说:“枫林,我们去租房同住吧。”
晚风将程枫林额前的头发吹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黑亮的眼睛在夕阳下分外有神,他看了看罗晚成,却没有说话。
罗晚成脸一红:“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倒不是怕什么,只是想搬到外面住比较方便一些。”
程枫林咧开嘴笑了一笑,从裤兜里掏了一张纸给他,罗晚成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张出租房屋的广告。
程枫林笑道:“你不怕我怕,你晚上的动静那么大,让人听见了那怎么了得?”
“什么我动静大?明明是你。。。。。”一对老年夫妇走过,罗晚成连忙尴尬地住口,程枫林吃吃地笑得弯下了腰,罗晚成狠狠地拧了他一下,放低声音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你安静得很吗?我看哼哼。。。如果你让我。。。”
他拧得挺重地,程枫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骂道:“你怎么像个女人拧人啊!”手扬了起来作势要打,罗晚成跳起身来就跑,程枫林站住不动说:“你跑,我让你先跑,看看你是不是对手!”
罗晚成撒开了腿地跑,一口气跑出去老远,程枫林这才起步追过来,他人高腿长,三两下看看看就追上了罗晚成,罗晚成大笑道:“不来了不来了,你是体院毕业生,跟你赛跑我太吃亏了。”
说话间程枫林追上前来,听了这话就说:“你才知道啊,我的强项可不是长跑啊,是散打,你想不想尝尝我的拳头啊?”他说着还扬起了手里的拳头。
罗晚成撇了撇嘴,转过头去大叫起来说:“枫林你过来看,好大一丛玫瑰花。”
果然,离他们不远处,大丛的玫瑰正在怒放,深红的花朵在风中摇颤,随风送来浓郁的香气,罗晚成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说:“真香啊。”
程枫林又吃吃地笑起来,罗晚成睁开眼瞪着他说:“你又在笑什么?”
“罗晚成,你这会儿真像个娘娘腔!我听说集团要提你当副总了,要是让人知道罗总还是这么小情调的人,你说会不会笑死人?”
“你是想死了?说我娘娘腔。。。。。”
他和他,此时似乎都忘记了自己的身分,都变成了孩子,快乐的孩子。
房子很快找到了,他们刻意挑选了离集团很远的一个小区,因为是刚刚开发的地方,很僻静,周围甚至还有土地被征用而还没有搬迁的农家,推开窗可以看到美丽的南湖,房子很大,两室两厅,客厅和饭厅连在一起,主人是才结婚一年多,因为妻子怀孕,离市区太远不方便,所以决定搬回父母家去住。
房子很不错,装修才一年多的新房,他们很满意当场就付了半年租金,回去简单收拾了各自的东西就搬了过来。
第一天搬过来,罗晚成弄好晚饭叫程枫林吃饭,叫了几声不见应声,走出来看到他站在窗边出神,罗晚成走到他身边悄声问道:“你在看什么?这样出神?”
程枫林转过头来看了看罗晚成,笑了一下说:“晚成,我做梦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一个男人相亲相爱地住在一起,我现在迷糊得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南湖此时雾气朦胧,水面上飘浮着似有若无的一层烟雾,湖岸的树木景物全都恍恍惚惚地不真切,美得极不真实,这情境让罗晚成也感到有一点梦境般的恍惚,然而身边的人那明亮的眼睛,散发着热度的身体都明明白白真切地告诉他,这不是梦,是真的,他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一群晚归的鸽子从天空匆匆飞过,鸽哨声将罗晚成的思绪拉回来,他轻轻地从后面抱住程枫林,脸贴在他耳边说:“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相爱的人在一起就好,你说是不是?”
程枫林转过头,侧目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圆润的嘴唇发出淡粉的光泽,雪白的牙齿在唇间隐约一现,罗晚成嘟囔道:“你不要这样看着我,看起来又在勾引人的样子。”
话音末落,程枫林转过身子,反手抱住了罗晚成,他们的身体紧贴在一起,呼吸变成一件很困难的事,衣物成了多余的累赘被一件件抛落在地,很快便裸裎相对,暮色一点点降临,没有开灯的室内光线变得暧昧不明,更加撩拨着他们的欲望,晚风从敞开的窗户时吹进来,掠过他们赤裸的肌肤,光洁的地板上纠缠着两个不能分开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