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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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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轻轻地飞舞,给大地披上了银装,新无忧宫一片素白的花园中,两个美丽的女孩子在漫天飘雪中欢快地跳跃着。
姐姐有着明艳动人的脸庞,红发如瀑,肌肤如雪,一双碧瞳顾盼之间显着万分灵动,十分讨人喜欢。妹妹眉目如画,身着一袭红色罗衫,足蹬白色羊皮小靴,红衣衬着白雪,更显明媚娇艳。
见到红衣女孩儿的第一眼,雅尔海晴就认定她是他的昭阳。小姑娘有一张尖尖俏俏的心型脸蛋,镶着柳眉凤眼和高鼻薄唇,湖水蓝的眸子盈盈发亮,又浓又密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乌黑的长发辫成许多细细的辫子披在肩上,精致绝美的小脸上绽放着绚烂的笑容。
“昭阳究竟是什么身份?”雍容华贵的服饰,肆无忌惮的张扬,以及宫人毕恭毕敬的态度,都让雅尔海晴感到纳闷,事情似乎和他们想得不太一样。
当初的黄昏庄园上上下下都是阿烈古琪的人,他们竭力隐瞒的不过是昭阳是由天权所生这个事实。小丫头的存在并不是一个秘密,只是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天权和莺儿的孩子,殷妲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她不会把那个示警的盒子送给天权。
由于阿烈古琪的原因,殷妲极恨天权,所以这些年来他们一直担心昭阳落在她的手里会吃苦头,甚至惨遭毒手,可是现在看来昭阳的日子似乎过得还不错。
“她是阿烈古琪的养女,伊赛儿公主。”舒伦解释道。在赫提人的语言中,伊赛儿是雪花的意思。
“他在搞什么玩意!?”雅尔海晴这回彻底惊了。阿烈古琪不会知道昭阳是他的女儿,但他肯定知道她是天权的女儿,他却把昭阳当成自己女儿来养。
“你们怎么知道昭阳现在的模样?”舒伦没有理会兄长的惊叹,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不是伊赛儿的长相和雅尔海晴交给她的画像太过相像,她根本不会想到伊赛儿就是他们要找的昭阳。
“因为她是我女儿。”雅尔海晴得意一笑。其实他交给舒伦的是佳期小时候的画像,现在看来,比起月华,昭阳确实更像佳期的妹妹。
“就算伊赛儿真是昭阳,你要想认回女儿也会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舒伦很认真地告诫了一番兄长,而后面的事实也证明了她的话。
雅尔海晴离开朔州半个月后,一位不速之客来到清远客栈。
见到来人,若离惊喜不已地迎了上去,笑问道:“大哥,怎么会是你?”
“我是正好要回中原,就顺便过来看看你们。”若即一边说着一边为若离整理好鬓角处散落的一缕发丝,脸上挂着兄长特有的宠溺笑容,“再说我也不放心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别人啊,真出点什么差错,我岂不是舍了孩子还没能套着狼,冤不冤啊……”
若离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大哥,你不会是真的用我侄儿来换的紫湮珠吧?”
“怎么不是?”若即挑挑眉,轻笑道:“韩翊那小子绝对是趁火打劫,我若不肯同意立歆儿为皇太子,他是打死都不肯交出紫湮珠的。”
“所以你就同意了?”若离笑不可支,若即无语点头。
“若即哥哥——”兄妹两个正站在院子里说话,天权一手牵着晴儿,一手牵着晰儿,从屋里慢慢地踱了出来,恰好听到若即后面那句话。天权知道,韩翊是沧浪王的名字,微微有些歉意地道:“不好意思,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若即看了天权一眼,笑道:“歆儿被立为太子是迟早的事,我以前只是不想太早把他一个人扔在千寿皇廷,才一直没有同意韩翊的要求。如今他也不小了,整天带着弟弟们惹是生非,正好扔给他皇叔好好管教,省得到处给我找麻烦。”
“真是这样?”天权将信将疑。同为三皇叔和舅舅的儿女,他熟悉的只有若离一个,若即只在少年时代见过两次,至于他们的小弟君唯扬,天权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当然。”若即淡淡一笑,坦然道:“反正儿子早晚都是要送出去的,还能换颗价值连城的紫湮珠,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天权和若离面面相觑,无言以对。晴儿仰起小脸,略显好奇地问道:“为什么是弟弟们,舅舅家里有很多宝宝吗?”
“也不是很多啦,三个而已。”若即蹲下身子,捏捏晴儿的小脸蛋,温和地道:“不过对晴儿来讲,应该是哥哥们才对。”
“是这样啊。”晴儿掰了掰手指,嘻嘻笑道:“我有晰儿,还有妹妹,我们家也是三个宝宝,呵呵……”
若即只在清远停留了两日,留下紫湮珠便匆匆离去,说是有要事要办,需要即刻赶往渝京。他既如此说了,若离和天权也就不好加以挽留。
如期拿到了紫湮珠,天权唯一的期盼便只是雅尔海晴能够早日归来。时间在他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悄悄流逝,眼看着就要到腊月了,雅尔海晴仍是音讯全无,天权心中的惶恐和不安越来越深。
“啊——!”天权猛然翻身坐起,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他喘了几口气,抬起手来一擦,才发现额头上满是冷汗,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所浸湿,身子有种快要被掏空的虚弱。
“父王,你怎么了?”睡在身旁的晴儿迷迷糊糊探了个小脑袋出来,不安地道:“妹妹又在你肚子里乱踢吗?是不是很疼?”
“天权,哪里不舒服?”若离仅着里衣,胡乱抓了件衣裳披着起身。她匆匆来到天权床边,一派担忧的神色,问道:“是腿又抽筋了还是孩子闹得厉害?”
怀孕已将近八个月,又是双胎,天权的肚子早已大到日常的起身如厕都很困难。若离本来带着晴儿和晰儿睡在隔壁厢房,后来实在不放心他便干脆带着两个孩子搬了过来,晴儿跟着天权睡,若离带着晰儿睡在外间。
想来是刚才的动作大了,肚子里的孩子们也被惊醒了,开始不安分地活动起来。天权一手撑在身后,维持着半仰躺的姿势,另一手在蠕动不休的大腹上一圈又一圈地温柔抚摸着。
孩子们的精力很好,完全无视他的安抚,一个劲儿地在里面撒着欢。天权只好尽力调整呼吸,让自己适应腹中的疼痛,半晌才轻轻地道:“我没事,离姐姐回去睡吧。”
“还敢说没事,看看你这一身的汗水。”若离伸手探探天权的额头,摇头道:“就这么睡下去,明日非得着凉不可。”
正是冬月将残腊月就到的时候,朔州的天气异常寒冷,可谓滴水成冰。天权身上却是湿湿腻腻的一片,怎能让若离不担心,她随即去厨房打来热水替天权擦拭身子,又换了身衣裳,才让他重新睡下。
若离收拾好一切就回去睡了,身边的晴儿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天权却是再也无法入睡,刚才梦中的情景实在是真实得可怕。
“海晴,你还好吗?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