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中的青春》草和树

15、第十五章

　　小楼和小远一搬出去，小秋去学跳舞，水泽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孤单，加上现在也不怎么上课了，能见到他们的机会就更少，这无疑进一步加深了水泽和许蓝之间的联系，该究竟该怪谁还是该感谢谁呢？
　　十一放假水泽和小秋一起去了小秋家玩，期间许蓝的电话和短信就没断过，小秋虽然不知道和水泽联系的是谁，但仍然因他们之间这样频繁的联系而侧目，半开玩笑的说“水泽，你不会瞒着我谈恋爱了吧，居然不告诉我，太没有义气了”
　　“我想恋爱也得有人要我啊，不然就咱俩凑合着过好了”
　　“别呀，我还有一表哥呢，明天给你介绍，我表哥很不错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别人我还不给呢”
　　“好啊，你表哥不”
　　“帅，帅到发呆呢”

　　第二天小秋果然安排了一个以一起玩为名义的变相相亲仪式，水泽开始还有点紧张，因为没相过亲，可在看到小石的一刹那心情就平静了，他是那种无论长相还是性格都很柔和的那种人，安安静静地和小秋很象，很难想象小秋怎么会觉得他和水泽合适。
　　“咱们去哪玩？”小秋似乎比平时活跃了很多。
　　“你又想去哪玩了？直接说吧” 小石无奈的说。
　　“去滑冰吧，我好久没去了”
　　“好吧”
　　到了地方，水泽不会，小石负责教水泽，奈何水泽同学实在是笨的可以，摔了无数下才刚刚可以自己慢慢往前挪，还累的呼呼直喘，小石只好带她到旁边去喝水休息，场上的小秋如同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美丽的眩目，三年了，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神采飞扬的小秋。
　　“她可真美”
　　“是啊，所以我喜欢带她来这里”他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小秋的身影，一刻也不曾离开，眼里的温柔似乎可以融化周围的一切，水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使劲揉了揉，可面前的情况依然如此。
　　“你？喜欢小秋？”水泽试探的小心翼翼地开口。
　　小石无奈的笑了一下，转过头来看水泽“是啊，是不是很震惊”
　　“你们是表兄妹啊，没可能的吧？”
　　“我知道”
　　“那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都喜欢他，她对我很依恋，经常会缠着我，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可是后来，我知道这样的感情是见不得光的，我只能默默地喜欢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让秋知道，我自己痛苦就算了，不能也连累她，何况她只是拿我当哥哥的，我特别喜欢带她来这里，但又怕带她来，我不想让别的男人也见到她如此美丽的样子，我害怕他们会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只要她一天不属于一个男人我就可以骗自己说她还在我身边，但现在我们一天比一天大了，可能今天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几次了”
　　说着他略低下了头，把脸隐在了墙角的昏暗里，哀伤的感觉从他的身边扩散开来，水泽觉得连呼吸都困难了，无知无觉的小秋依旧在飞翔旋转着，快乐的空气却始终无法蔓延到水泽这里。
　　“累了吧，看你玩的疯的”小石把毛巾递到终于坐下来休息的小秋的手里，然后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小秋一口气把水喝掉后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泽在旁边看着又是羡慕又是惋惜，怎么就正好是兄妹呢？不然这还要多完美的竹马啊。
　　“你们怎么那么快就不玩了，就我自己多没意思”说完还嘟起了嘴。
　　“你没见我都摔惨了吗？都不想动了，让小石去和你玩一会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必须承认水泽被小石打动了，明知道不应该还是希望他能有更多快乐的记忆。
　　“这，不好吧？”两个人一起说。
　　“有什么不好的？和我还客气什么？谁让敢说再让我去滑我跟他急啊”
　　“那好，我们去了”
　　金童玉女似的两个人手挽着手开始了漂亮的双人滑，场里的其他人渐渐也都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给了他们，他们就是今天的王子和公主，珠联璧合的一对妙人。

　　“你觉得小石怎么样？”晚上小秋问水泽。
　　“你怎么不叫他哥哥？”水泽有探人口气的嫌疑。
　　“哎，他就比我大一岁啊”
　　“大一岁也是哥哥啊”
　　“叫惯了嘛，叫了这么多年忽然改怎么改的过来？你说这个干什么，开始替小石打抱不平了？”
　　“那你觉得小石怎么样？”
　　“很好啊，要不我怎么介绍给你认识呢？肥水不流外人田”
　　“唉”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声叹息“我对他印象很好，应该是个不错的朋友，以后的几天都叫他和咱们一起玩吧”
　　“切，你这叫什么话，看不上我们家小石？”
　　“不是，你家小石确实很好，可惜我们都不是对方的那盘菜，不过应该可以玩到一起，一起玩吧，叫上他”
　　“好啊，他家有车呢，让他开车带咱们去玩吧”
　　“他有时间吧？”
　　“没问题，他现在是公务员，正常放假期间还没有女朋友，时间还不有的是，不用和他客气的”说完去给小石打电话安排任务了。
　　水泽只能悲哀的在背后看着她，老天为什么给了个好男人却偏偏让人只能惋惜呢，不待这么欺负人的。

　　还感叹着别人自己这边的信息也过来了“玩的高兴吗？”
　　“是哦，很高兴”
　　“嘿嘿，是不是还有帅哥陪伴啊”
　　水泽忽然感觉好象许蓝那双笑起来很漂亮但也很吓人的眼睛就在旁边一样，忍不住手抖了一下“没错啊，帅哥哥”
　　“那好好玩吧”

　　小石开着车带着小秋和水泽转遍了所有好玩的地方，吃遍了所有的好吃的，水泽就同情的看着小石从一点一滴处照顾着小秋，小秋要休息，小石会帮她擦椅子，小秋吃虾，小石会把餐巾纸放在她的手边，小秋急匆匆的往楼下跑，小石会帮她拿她忘记拿了的帽子，一贯敏感的小秋这时却分外迟钝了，或许是许多年的相处让她习惯了小石的关心和照顾，而且再怎么也没想到吧，自己的亲表哥呢。
　　她们返校那天小石眼底的忧伤让水泽不忍心的别过了头，她甚至都在想，应该没事吧，中国古代盛行表兄妹结婚的，也没见生出一个国家的傻子来啊，现在为什么就是不能呢？
　　小秋也感觉到了小石的特别异常，把东西放好和水泽说了一声后就下了车，回到了小石的身旁，小石很自然的帮她拢了拢头发“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小秋担心的问。
　　“没事啊，看你要走了伤心嘛”
　　“切，你在外地上大学的四年也没见你伤心，刚一回来就当起故乡人了？”
　　“你会回来吗？”
　　“什么？”
　　“你毕业以后会回来的吧？”
　　“哪有工作就去哪呗”
　　“回来吧，哥哥我罩着你，没工作也没关系，我养着你”
　　“你能养我多长时间，还能养一辈子不成”
　　小石低头默然，半天才抬头说“是啊，不能”
　　这一刻在车上看着他们的水泽的心几乎碎掉，离开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水泽还是时不时地想起小石的那个笑，那么的凄然无助，如同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孩子。
　　回到车上的小秋还在喃喃地说“这家伙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水泽费了很大的劲才管住了自己那即将冲口而出的话“他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