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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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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教主与大祭司互为师徒,执掌着凤凰城。
绿涯话音未落,我已经“嗖——”端坐在饭桌前了——
这一天惊魂未定的,总得吃点儿东西压压惊吧——我的反复无常,简钺公子似乎毫不在意。
他调转轮椅,缓缓而至,他看着捣鼓食篮的绿涯,说,这种事情,你吩咐下人便是。
绿涯摇头,说,大师兄,你离开凤凰城多年,应该很想念凤凰城的食物了吧?我可是游历好久,才凑齐这些食材,做了这桌饭菜。
她指了指其中一道,说,这血粑鸭,可是中土无法随便能吃到的美味呢。
待绿涯同简钺公子说完话,我已经将开始将一条鸭腿嚼在嘴里了,在一旁的简钺公子,白了我一眼。
我举起另一条鸭腿给绿涯,绿涯连忙摆手,避之不及地表情,笑眯眯地,不!不!我就不吃了……
我没在意,只是笑,说,你也离开凤凰城多年,难道思念家乡味道的只有你大师兄一人不成?
绿涯说,这是我做给你们两人的“化干戈为玉帛”之筵!我怎么好喧宾夺主。再说,厨房里,我是一边做一边吃,早就饱了。
哦,原来你早已经吃饱了!我点点头,便不再邀她了。
绿涯将绿玉盏放到我身旁,给我和简钺公子斟上了酒,她说,大师兄,小仙女,你们两位,都是绿涯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朋友。我希望你们两位化干戈为玉帛!早日消除误会!喜结连理……
喜结连理一词,直接把我噎到了。
简钺公子眉头一皱,放下筷子。
不是不是……绿涯连忙摇头,吐吐舌头,说道,是希望你们两位早日消除误会!成为挚友。
说着,她恳切地再次将酒杯敬给简钺公子。
她娇嗔道:大师兄……
就在简钺公子把酒端起那一刻,突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有客求见。说着,来人上前,附在简钺公子耳边嘀咕了几句,简钺公子看了我一眼,便匆匆离席了。
绿涯愣了。
我却很开心,我说,正好!我自己吃!
绿涯一把将我手中的鸭腿给夺了回来,她讪笑,说,小仙女!等等!等等大师兄!
不出半炷香功夫,简钺公子就回来了。
绿涯竟比我还激动,她说大师兄,快吃吧!饭菜都凉了,幸亏我用红泥小火炉温着。
简钺公子点点头,却没搭腔,反倒是看着我,说,你一定想不到来者是谁?
我说,找你的人,我干嘛要想到。
他说,是找你的。
找我的?我愣了愣。
从他那里,我才知道,原来刚刚是刘师爷来流云居,打听我的下落,他说是奉了段青衣口谕,接我回去。
简钺公子看着我,涎笑,说,我给拒绝了。
他原是想看我抓狂的样子,却并不知道我内心。我对刘师爷的到来,并不惊喜,只觉得蹊跷古怪——刘师爷原是段青衣身边,最恨不得将我“毁尸灭迹”的人,却突然之间,对我宛如亲生——前脚给我和段青衣操办婚礼,后脚又不远千里来寻我……
对我如此挂心,端的是情真意切,情真意切到让人费解!
而且……“奉段青衣口谕……”,呵呵!这句话……这大理国的前朝遗老啊……果真复国之心拳拳啊。
问题是简钺公子竟没觉得不妥。
绿涯在一旁嘟哝了一句,大师兄拒绝得好!不愧是将要吃迷情散的男人,有情有义!
我和简钺公子双双抬头,望着她,你说什么?
绿涯说,啊……我说菜热了又热都煮烂了,你们别……别嫌弃。这是我的情义!
就在简钺公子再次动筷子之时,又有人来报;这次,简钺公子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显然,他也不想被如此打搅。
来人也拎得清好歹,只能小心翼翼说道,公子!有贵客来访……说着,他小心翼翼将拜帖奉上,端得是千般小心。
简钺公子一见拜帖,脸色突然变了。
他再次匆匆离开。
我都饿绿了眼了,也不管简钺公子离席,正准备狼吞虎咽,又被绿涯生生拽住,她说是忘记放调料,需要再煮——我哪里肯!
我说,你不是说都煮烂了吗!你大师兄不吃我吃啊!
绿涯快哭了——这东西光一个人吃有个屁用啊。大师兄不吃的话,没用啊。
突然,她瞟了一眼案几上的简钺公子遗落下的拜帖,愣了愣,她一把抓起我的手,对我说,小仙女!有古怪!
我说,对!就是古怪!这顿饭吃的太古怪了!
绿涯说,小仙女!我是说前厅来的人,有古怪,快!快!我们去看看!
我来不及拒绝,就被绿涯拽出了门——这一顿吃得荡气回肠的饭啊!我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啊。
绿涯拖着我就尾随跟踪简钺公子去了前厅,她煞有介事,对我说,嘘——
简钺公子会的客人果然古怪。从衣着打扮来看,来者绝非中土之士——绿涯悄声趴在我耳边,小声说,他们是来自凤凰城。你看衣服就知道。
我心说,又不是服装设计,我知道个屁!
但,我还是随着绿涯手指方向,看着厅内来的客人。一个是缁衣长老;另一个是身穿黑色披风的家伙,大大的斗篷遮住了他的整张脸,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影子,而这个影子,似乎有吞没一切的力量。
缁衣长老向简钺公子索要月光倾城留下的“遗物”,说是教主虽然不在,但是如今大祭司要就任了,需要教主留下的信物。
绿涯小声告诉我,数百年来,凤凰城,以教治国,教主与大祭司互为师徒,执掌着凤凰城。
大祭司在野,掌握着凤凰城五分之四的疆土与教众;而教主在朝,虽然执掌凤凰城五分之一的势力范围,但毕竟是权力中心。
历任的凤凰教主与大祭司相克相生。每次教主转世继任,就有大祭司主持加冕;而每次大祭司转世继任,则由教主主持加冕。
绿涯喃喃,说,如今他们来中土,应该是师父那个神秘的徒弟成人了,要接任大祭司之位了。
我很疑惑的问绿涯,月光倾城不是只有三个徒弟吗?你,紫涩,简钺。
绿涯笑,说,我们是他私人徒弟,与凤凰城的国运教义无关。
她说,师父在教义中被认可的徒弟,只有一个,那就是未来的大祭司,慕容冲。
绿涯说,慕容冲从小被抱回凤凰城时,就被认定是前任大祭司转世。在他成人加冕大祭司前,除了师父月光倾城,以及他自己的“影子”,再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的样子。
影子?我不解。
绿涯见我疑惑,便很开心的做起老师来,说,大祭司都有自己的“影子”,你也可以称他们影卫。这些影子是人,却同大祭司如影随形,抵死效忠。大祭司与影子之间,被蛊连在了一起。
见我听得津津有味,绿涯继续说道,如果大祭司死了,影子可以活下去。但是,如果影子死了,大祭司必然不久于人世。
哈?我皱了皱眉头,说,大祭司这么惨啊!
我本以为凤凰教主和大祭司这种身份,应该呼风唤雨,却没想到凤凰教竟如此邪乎。
绿涯点点头,说,大祭司和影子的这一点,就好像凤凰教主身上会中情人蛊一样。大概是这样吧。
她叹气,说,在凤凰城,教主用影子牵制大祭司。而大祭司用情人蛊牵制教主。谁也不能完全在凤凰城里一手遮天。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大概就怕大祭司和教主相互不容,凤凰城因内讧而消失在历史之中吧。
我说,好深奥啊,你们凤凰城都这么神秘吗!我以为只有神秘的月光倾城呢。
绿涯笑笑,不再说话,神情却无比的落寞。
凤凰城之于她,始终是故土,也是心上朱砂;就如角浦之于我,是童年,是悸动,是整个梦。
绿涯小声说,小仙女!我们走吧。免得大师兄看到了不开心。他自从离开了凤凰城,就不想我们再同凤凰城有任何瓜葛了。
说完,她拉着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离开;我跟着她,刚转身,却撞上了“一堵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