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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chapter 13 ...

  •   与陆齐鸣的那起乌龙被江霓彻底撇在了脑后。
      之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这十多天来天气变化之大,从最开始的穿薄风衣,一下就到了穿羽绒服的天气,还必须围着围巾的那种。
      江霓除了去上课就是窝在宿舍,没有一点即将毕业的匆忙感,浑浑噩噩,典型的混吃等死。
      有了她作为鲜明的对比,其它三人显得有上进心多了。

      程思尔算是个小富二代,家里已经给她在自家公司安排好了职位,她自己也比较听话,喜欢安逸的生活,无事的时候会翻翻职场方面的书看看。
      赵丽珊算是这个宿舍里最匆忙的,一直在外找工作实习,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每天是最早一个起,最后一个回来的。

      付佳是个自制力不太好的人,自己要考研究生,有时候看着程思尔和江霓的安逸,经常感慨感慨着就起了玩心,常常又挑灯夜读。

      新的一天早就开始了。
      江霓一觉醒来,拿出手机来一看,十一点过了,她被吓到了,紧接着翻了个身坐起来,抓了抓头发,晃了一眼,见对面的程思尔造型跟她差不多。

      坐在床上,靠在墙壁上,穿着厚重且没有质感的羽绒服,头发蓬松得像鸡窝头,全神贯注着手机。
      一看就又在吃鸡。

      江霓百般无聊地问了句,“她们呢?”
      这个‘她们’自然指的是赵丽珊和付佳。
      程思尔没回。
      直到她再度缩回被窝,才伸头起来说,“你终于醒了,饿了不?吃饭去。”

      江霓:“又打游戏?”
      程思尔边换衣服边说:“打游戏怎么了?一样可以陶冶情操,你这种不打游戏的人是永远不会懂的。”
      江霓:“啧。”

      “都中午了还不起?”程思尔没理她,洗漱完了回来问。
      江霓挣扎了会儿,十分无奈地说:“起。”
      “那赶紧的。”

      见程思尔在化妆了,江霓说起来就起来了,穿好衣服下床,洗漱完回来,她还在化。江霓坐下来说:“行了,很漂亮了,走吧。”
      程思尔抬眸来了句,“你是仗着长得好看,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江霓:“……”

      差不多十分钟过去,两人才慢悠悠的出门,边走边讨论吃什么。随着人流出了校园,江霓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江雪。
      穿着黑色羽绒服,黑色裤子,还带着围巾,裹得挺严实的,小脸被吹得通红,这样一看倒挺正常的。

      可江霓知道,现实告诉她这绝对是不正常的,江雪怎么可能来找她,况且徐冬青是个极会保养的人,从小就教育江雪要有品味,衣着得体才能出门。
      显然,这并不符合江雪平日里的穿着。

      江霓怔了下,淡淡收回目光,挽着程思尔的手臂更紧了些,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没有多讨厌,但绝对不会喜欢。

      江雪一看到江霓,吸了吸鼻子,连忙跑过去,一把抓住江霓的手臂,开口便哽咽了,“姐,你跟我去医院吧,爸爸…爸爸在、在手术室……”
      闻言,江霓的面容立刻凝重了起来。

      “姐,爸爸已经住院三天了,凌晨突然被推进了手术室,还、还没出来……”见江霓不语,江雪放低声音,继续说。
      眼底布满了担忧,这一刻终于敛了娇蛮小公主的模样。

      江霓咽了咽口水,声音很轻,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嘴巴就说出来,“怎么了?”
      江雪见四周人很多,便用力拉住江霓的手臂往旁边一走,紧接着说:“爸爸一直不让妈妈给你打电话,公司好像不行了,爸爸被董事逼的。”

      江霓蠕了蠕唇。江雪好像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可她心里并没有一丝动容,反倒还有一丝隐隐的快感。
      小时候,她哭的时候,江雪就站在一旁,就这样看着她,还带着一丝委屈,怀里抱着抢赢的玩具。

      江启成在手术室,生死未卜。
      她心里有点点难受,徐徐蔓延开,不知不觉的掐着程思尔的手臂上的软肉,用力咬着唇不说话,眼睛酸涩不已。
      脚下像有千斤重一样挪不开。

      程思尔“嘶”了一声,她清楚江霓的家庭状况,也明白江霓的性子,就是软不下来,明明很想去医院看看究竟怎么了,可当着江雪的面,就不说,硬生生把人性的柔软都藏在了心底最深处。
      “阿霓,去医院看看吧。”

      江雪祈求:“姐,我求你了,去看看爸爸吧。”
      片刻,江霓看了程思尔一眼,而后放开她,深呼吸一口气,将所有不好的情绪压了下去,风轻云淡地开口,“走吧。”
      说着就往前走了,去招出租车。

      半个多小时到了第一人名医院。
      匆匆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整个过程没有丝毫交流。

      到了病房,徐冬青瞬间苍老了十岁,衣着不似以前的精致贵气,朴素舒适,正在用棉签沾水给江启成润唇。
      “妈妈,姐姐过来了。”江雪先开口。

      闻言抬眸,徐冬青嘴角扯了一抹笑出来,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阿霓来了。”
      “阿姨。”江霓回应,目光落在躺在病床上的江启成身上,鼓起勇气问:“爸爸怎么了?”

      徐冬青说:“医生说压力过大,神经性压迫,脑子里有淤血块,刚从手术室出来,还没清除干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刚开始就是头晕,胸闷,眼花,我也没想到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江霓徐徐挪开步子,走到病床前,细细来回的看。而后握住江启成的手,眼里转着泪花,原来一个人可以苍老得这么快。
      她抿着唇,没哭,也一句话没说。

      过了半晌,徐冬青对江雪说:“去买点水果和稀饭回来,我跟你姐说会儿话。”
      江雪“嗯”了一声转身出去。

      病房门被轻轻掩上,气氛似乎比之前更沉重。
      须臾间,徐冬青看着江霓,轻声说:“你爸住了三天院,一再强调,不让我告诉你。我思来想去,你有权知道。”

      闻言,江霓错愕,下意识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为什么病到住院了都不想让她知道。突然心里就更难受了,喘不过起来的那种。
      为什么?就因为她没有江雪乖巧懂事吗。

      徐冬青敛了下眸子,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说:“公司出现了重大危机,快没了。董事也在闹。”
      江霓眉头一蹙,追问:“怎么回事?”

      徐冬青脸上蕴着一层郁色,摇了摇头,“再起来不太可能了,还有几千万的漏洞不知道该怎么补上。”
      “你爸病得真及时,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她呵笑了声,道尽了讽刺。

      “怎么这么突然?”江霓不敢相信,喃喃道,心里乱成一锅粥,忽地看着江启成,像是有了主心骨,“等爸爸醒来,总会有办法的……”
      不知在安慰徐冬青还是在安慰她自己。

      “是的,有办法,你嫁给陆齐鸣。”这句话在心里酝酿了很久很久,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徐冬青急促的说完,瞬间感觉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不少,刚刚所有的强硬和微笑都是装出来的,这一刻哭着,像看着救命稻草的看着江霓,祈求道:“阿霓,只要你嫁给陆齐鸣了,陆氏集团一定会帮我们渡过难关的。”

      “阿姨求求你了,你救救江家,好不好?阿姨给你跪下,求求你一定要救江家,你就是江家的救命恩人。”
      “不然你爸会坐牢,江家就没了……”她哭得梨花带雨,一声比一声悲凉。

      江霓不知所措,身子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徐冬青。
      什、什么?
      她刚刚在说什么。
      要她嫁给陆齐鸣,所以江家就能恢复成原样,是这个意思吗?

      江霓不知怎么逃出了病房,对,她逃出来了,奋力的往前跑着,冷风将眼泪吹干了,紧接着又下雨了,她感觉不到一丝冷。
      反而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着。

      她终于停下来了,她也不知道她来到了哪儿,像个落汤鸡,毫无形象可言。混沌的脑子被雨水冲刷了一遍又一遍,清醒多了。

      江启成的心血,一辈子的心血,江氏没了,还欠了一个窟窿。
      填不上就会坐牢。

      只要她嫁给陆齐鸣,这一切就像是梦一场,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所以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陆齐鸣要这么对她!!!

      江霓站在马路边,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吓到了刚准备从她身边走过的一个男人,连忙拉开距离,差点被车撞了。
      车主摇下车窗,狠狠骂了几句。

      -
      江霓晃悠道夜幕降临,才接受了这个现实,这一切的祸端的根源都在于她,是她,对,是她才让江家变成现在这样的。
      是她把江启成气到进了医院,可他不让徐冬青告诉她,怕她知道了事实吗。

      陆齐鸣警告过她,一而再再而三,是她没有当回事。
      回了宿舍,她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想到等会要给陆齐鸣打电话,态度要好,她得冷静下来。
      既然是她惹出来的事情,她就应该去处理好,而不是连累了江启成。

      一个小时后,江霓从卫生间出来。无视其他三人,跟齐让要了陆齐鸣的家用电话,屏住呼吸在键盘上按那十一位数。
      江霓手捏着电话,放在耳边,去了阳台。

      凛冽的风扑面而来,想糊涂都糊涂不起来了。
      那边很快接了。
      江霓深呼吸,开口说话,“陆总,我是江霓。”

      电话那头传来陆齐鸣没有什么起伏的语气,“有事吗?”
      “有意思吗?装什么装。”若是平日里的江霓,可能就这么一句话怼了过去,可现在她需要求人家,是解决事情,万万不能再制造事情了。

      “明天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这种事情必须见面详谈,陆齐鸣才能感受到她的真诚。
      陆齐鸣:“什么时候?”
      江霓思忖了下,随便说了个点,“早上?”

      “有会议。”
      “要不下午?”
      “有事。”
      “晚上呢?”江霓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已经够低三下四了,陆齐鸣至于吗,按理说,她并没有做十恶不赦的事情。

      陆齐鸣:“应酬。”
      江霓:“……”
      隔了会儿,陆齐鸣:“中午吃饭一个小时,我让邹杨来接你。”
      江霓应:“好,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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