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之城》小韫

87、第 87 章

　　眼尖的酸奶果冻一眼就发现了晏西在发言。
　　她立马追问。

　　酸奶果冻：年下的体力怎么了？
　　酸奶果冻：展开细嗦。我又不差这点流量！

　　一只大西西：没办法细。嗦不了一点，尊嘟。
　　[一只大西西撤回一条消息因为有错别字]

　　她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得众人纷纷追问细节。

　　在网络上，晏西的脸皮厚度一直在的，她撩完就跑，任由再多的人艾特她追问，也都装死不出声。
　　就享受这种看似秀了又没秀、看似没秀又秀得够够的，引起众人好奇就溜的快感。

　　只是，她刚骚完这波，才想起——
　　这互联网还有她在乎的人！

　　她的三个闺蜜，就在这个群！
　　[允悲.jpg]

　　于是，她又迅速点进闺蜜群，试图解释点什么。
　　路漫漫：不用说了，都懂
　　心心：我弟的身材怎么样？还行吧？服务到位吗？

　　晏西：“……”很到位，希望下次可以少服务一点，太撑了。
　　如此瘦小体弱的她，快被服务散架了！

　　一只大西西：……不是，你们听我解释[尔康手.jpg]
　　雁子：那你解释，我们都听着
　　一只大西西：……
　　一只大西西：QAQ

　　许星南收到许馨月的私戳消息时，还不知道晏西在网络上干了什么。
　　当对方两张截图甩过来，并质问他俩的关系时，许星南忍不住瞥了晏西一眼。

　　她趴在凉席上，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浑身似乎都冒着疲惫倦怠的气息，无声地说着：搞不动了，来不起了，要噶了，让我静静……
　　仿佛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然而她玲珑的指头却在手机屏幕上灵活地指指戳戳。

　　而后。
　　晏西莫名感觉光线变暗。
　　背后的重量压下来时，晏西怔愣一瞬，然后脑海中只剩下了巨大的海报体：天要亡我！

　　偏偏，许星南不肯单纯劳作不说话，硬是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追问道：“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晏西的视线都是晃的。
　　依稀看到许星南仅回复了三个字。

　　许星南：你问她

　　晏西：“……”她的头往枕头里埋了埋，不是很想面对这个现实。
　　偏偏，还有人在她耳边说：“不专心？”

　　“是腻了吗？”
　　嗓音开始带点小委屈。

　　“现在就开始嫌我了？”开始展现他的体力和刚练起来的技巧。

　　晏西：“……”这得是浓绿茶久泡的功力。
　　她的气息都喘不匀，弱弱地狡辩，“我就随便网上吐槽了两句嘛，哪知道……”

　　许星南低低“嗯”了声，淡声道：“你就是嫌弃我了。先是馋我身子，得到了就弃如敝履。”
　　晏西瞬间提高了声音。
　　只是声线仍旧是抖的，“瞎、瞎说！少乱给我扣帽子！”

　　然后——
　　“不扣帽子，扣腰吗？”
　　晏西猝不及防，惊得尖叫一声，“啊——”
　　尾音刚拔高就变得绵长。

　　许星南见手机屏幕上的聊天截图停留在晏西说“细不了一点”这张，轻笑一声，表示：“谢谢西西姐的赞美。”
　　晏西：“……”她就不该在网络上掉节操，真的。

　　月上中天。
　　楼下的文青住户又打开了TA的留声机，老旧的、韵味十足的声音从窗外飘上来。

　　只是，停在晏西的耳朵里，都不真切。
　　她裹着一条床单，做出各种造型，许星南在给她拍照。

　　结束后，她和许星南在飘窗上相对而坐。
　　她问：“有烟吗？”

　　许星南看她一眼，“我不抽烟。”
　　言下之意，是没有。但他懂得晏西的意思，无非是想抽一支事后烟，这烟抽不抽不重要——她也不像是抽烟的人。
　　重要的是将烟夹在指尖的时候，会觉得很有氛围感。

　　他去客厅翻了翻背包，两分钟后进来，剥掉棒棒糖的糖纸，说：“张嘴。”
　　晏西下意识听从。
　　下一秒，口中便充盈着草莓香甜的气息。

　　许星南弯唇一笑，格外有少年气。
　　他说：“没有烟，但是有棒棒糖，感觉差不多的。”

　　晏西便很想和许星南接吻。
　　月明星稀。
　　在暖黄的灯光下，他们交换了一个草莓味的吻。

　　晏西码字时，许星南就收拾家里被他俩弄乱的一切，包括洗被单、空调被、新弄脏的衣物等等。
　　显得格外贤惠。
　　只是，晏西无暇欣赏他的这种优良品质，趁着灵感喷薄之际，坐在工作台前十指翻飞。
　　一行行文字在文档中相继跃出。

　　她突破了历史时速，直接以每小时五千字的速度，码出一万字新的存稿扔进存稿箱。
　　由于她用的是网页版后台，作者后台的数据十分直观
　　甚至有些陌生。
　　像梦一样。

　　她设定好更新时间才注意到，她这篇只有几千收藏的小扑文，在她扑街两年后，收藏居然再度破万了！
　　最新更新的两章，评论也翻了好几倍。
　　去小红薯上一搜，才发现又多了好几条自来水推文。
　　列在第一的，是数据最好、已经推爆的万赞帖子，文案也写得格外激动——
　　【最近刷到的超甜姐弟恋！都给我去看它！】

　　用词老套，但架不住帖主的喜爱之情过盛，对方在帖子内容里列举了一系列让她尖叫打滚的情节……

　　晏西简单了浏览了几个帖子。
　　之后，又迅速切回自己的作者后台，点进收益，赫然发现，她的日收入已经实现了从一百出头到五六百的飞跃！
　　虽然比不上她曾经巅峰时的收益，也上不了销售金榜，没到出圈的程度，但对比这扑街的、日收入两位数甚至曾一度跌入个位数的两年而言，已经算是大有起色了！

　　这还只是连载文的单本收入。

　　如果加上过去的完结文收益，日收益差不多能在800到1000之间浮动！再加上每个月的无线收益，基本能稳定月入30K+。
　　即便是她扑街这两年，也依然和合作的出版方保持良好关系，每一本都有出实体。
　　完结之后，不出意外实体版权是稳的，这又是一笔可以预期的收入。

　　今天之前，她对自己的认知，还是那个月入三千左右的扑街。
　　原本以为，这一本也像从前一样扑穿地心，她甚至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只想自己爽一把而已。
　　却没想到，一直以来的坚持，居然开始有回报！
　　一些新读者追完更新后，去翻她的旧文。而她过去两年扑掉的几篇文，也多了好些新评论，说她是宝藏太太，完结的冷文都超好看。
　　甚至，还有重逢的老读者表示：啊，原来她就是写《樱桃雪顶有点甜》的作者！
　　（《樱桃雪顶有点甜》是晏西所有文当中，最火、知名度最高的的一篇）

　　出乎意料。
　　但，来自于陌生网络读者的夸赞，驱散了一些她扑街以来的自卑，开始多了一点底气，也滋生了一点点自信。
　　她好像，也没那么差。
　　诚然，许星南之前的夸赞，让她充分意识到坚持也是一种优秀。
　　但那和实实在在的回报是不一样的，后者明显的数据增长更能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坚持是有价值的，而不是理想主义者不现实的坚守。

　　未来突然有了越来越好的预期！
　　惊喜过头。

　　好像过去的焦虑、抑郁、沉闷、事业上的无望等等，都只是初夏夜晚的一个噩梦。当她醒过来，在今天，得到的都是好消息！
　　沉浸式的恋爱体验、令她沉沦其中不可自拔的性体验……都美好的几乎不真实！

　　甚至连许星南早上的拒绝都变得那样恰到好处！
　　——他们之间，本就该有一个美好的开始，而不是她的赌气。

　　在她没能做到时，许星南做到了力挽狂澜！
　　他让她得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他，并避免了她必定会产生的愧疚和逃避。
　　让事情的发生是除了失控、被带着情绪的情愫影响外，当下随心的、快乐的选择。

　　晏西呆呆地看着作者后台今日收益统计页面，像一只安静猫猫，脑海中却已经掀起了一场名为夏日初恋的风暴。
　　从她搬来京市后，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而这变好的过程中，总有许星南的参与。

　　今天格外好！

　　许星南将脏掉的衣物简单搓洗后，扔进了洗衣机。
　　她所有乱摆乱放的东西，全都被重新归置过，码放得整整齐齐。好像这些他看不惯由来已久，只有今天才能名正言顺地去整理它们。
　　现在，他正在拖地。

　　晏西反应过来时，突然将自己从工作台前的椅子上拔起来，甚至忽略了两条腿之前还是面条式的酸软无力，雀跃地奔向许星南。
　　不过五六步的距离。

　　当许星南反应过来时，晏西已经一跃而起，跳到他背上。
　　他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扶墙稳住身形，脖颈便被晏西揽住了，然后，是晏西落在他后颈的细碎的吻。
　　她一边吻她一边说：“许星南，你真的超帅的！”

　　许星南有些意外。
　　但晏西主动的亲近让他很喜欢。他明显能感觉到，此时的晏西少了一点总用演戏来隔开彼此距离的别扭，而是真实的快乐。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被她的快乐感染，唇角轻轻牵起，“我知道。”

　　他放下拖把，双手往后一背，托住晏西。
　　晏西又说：“你真的超棒。”
　　许星南一本正经：“如果是和亚洲平均水平比，那确实是很超了。”

　　晏西：？？？
　　明明她在搞纯爱，他却又开始搞颜色？

　　然后，许星南就被晏西咬了一口。
　　在他肩膀上。

　　工作台上，晏西的手机消息铃声不断响起。
　　她从许星南背上跳下去，离开前被许星南揪着交换了一个吻，才回到工作台拿起手机看消息。

　　许星南双眼含笑，看了看晏西小巧玲珑的身影，偏头扯开自己的衣领，看见原本白皙的肌肤上，除了之前她用手指抓出来的红痕，还有一枚圆润的牙印。
　　就，好想纹下来。
　　这样，就好像被她永久标记了一样。

　　晏西全然未觉。
　　她点开手机，发现是橘花香发来的新消息。

　　橘花香：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橘花香：心虚了？

　　之前的消息，是对方发来质问她，嘴上说着什么女性独立，看不起娇妻文学，结果还不是自己偷偷谈恋爱当娇妻等等。
　　晏西之前看过，想回的，但是混忘了。
　　就意念回复了，实际并没有。
　　现在对方继续消息轰炸她，她才想起来。

　　如果是从前的晏西，对方让她不舒服，她一定会用尽她所有的文学素养，尖酸刻薄刺回去，懒得和对方掰扯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眼下，她心情大好，也就愿意多表达两句。
　　哪怕用手机，她打字的速度也超快。

　　一只大西西：女性独立不等于女性独身
　　一只大西□□立，和独自一个人完全是两种概念。

　　一只大西西：之前我批判的娇妻文学，是那种把嫁一个好老公当作人生目标、并以此作为人生是否成功、幸福的唯一标准

　　一只大西西：是主角没有自己的事业，把嫁人当作唯一的事业，用给男人生孩子的手段提升自己的地位、以蒸包子获得男主独宠并实现阶级的跃升和地位的稳固作为爽点

　　蒸包子是生孩子的别称。
　　在这种类型的小说比较流行时，被频繁使用指代生孩子。

　　一只大西西：这很封建，也是一种时代的倒退
　　一只大西西：在现实中，这是别人的选择，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轮不到我置喙
　　一只大西西：但连网络文学这种电子榨菜都开始赞美吹捧这种行为和思想，将做出这种选择的主角当作正面形象来描写，并忽略现实中的残酷只写出千万种悲哀之外几乎不存在的好结局作为成人的美梦，则是一种可悲

　　一只大西西：我不喜欢这种文学
　　一只大西西：这种文学，和猛虎主动砍掉自己的利爪，成为笼中物，并鼓吹被关在笼子里有人投喂是幸福的有什么区别？
　　一只大西西：现实是，要不要投喂，全看投喂人的心意。如果投喂人不愿在投喂，等待它的又是什么呢？

　　一只大西西：我们现在的女性尚且还有限的平等和自由，是先辈们通过艰辛的努力和抗争争取来的，却被现代的一些女性因为眼前利益、因为男权的影响而践踏
　　一只大西西：她们抛却自尊，放弃自立的机会，自愿砍掉利爪进入笼子里，将自己的人生甚至于喜怒哀乐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余生都靠对方的良心，对方良心好就炫耀自己的成功，对方没良心就当怨妇……不觉得很讽刺吗？

　　一只大西西：时代在进步，而她们自甘堕落，甘愿作附属，当婚姻、男人的奴隶
　　一只大西西：当然，她们也许并不能意识到这一点，还会因为自己是被供养的一方而沾沾自喜，自以为占了便宜
　　一只大西西：传统婚姻的本质就是保证男人拥有一个合法的奴隶，爱情则是这种真相的遮羞布。
　　一只大西西：爱情从来与婚姻无关。有的婚姻有爱情，有的没有，现代婚姻只是一种选择

　　随后，继一通对“女性权益和自由”表达后，她又对橘花香一通输出，详细论证了娇妻文学的底层逻辑和市场，其实就是千年来施加在女性身上的影响，导致部分人奴性难蜕，打心底认同男尊女卑那一套，并试图依靠顺从男性、服从他们制定的评价标准来获得他们的宠爱。
　　思想上的不独立，导致她们不论拥有再多，都要有“靠”。
　　而这个“靠”一定要通过找一个男人来完成。

　　打完最后一句话，晏西不想破坏今晚的好心情，也不想和橘花香展开辩论，直接开了消息免打扰。
　　至于后续橘花香要回复什么，她的观点是什么、对她的看法有什么别的见解，那都不重要了。
　　她们的观点本就不一样，求同，是对自己的为难。
　　晏西向来不爱为难自己。
　　譬如，她社恐，便选择了不用和人打交道的职业。

　　她放下手机，好心情仍旧在持续，突然好想喝一杯。

　　现在已是凌晨时分。
　　许星南刚忙完，洗了澡，腰间围了一块浴巾，一边用干毛巾擦头一边走出来。
　　白皙的脊背上，还残留着被她十指抓过的红痕，以及别的，他同她胡闹了几乎一整天的证据。
　　活脱脱一副美男出浴图，还是战损但活色生香版的。

　　在这样静谧的夜晚，他们好不容易消停了三两个小时后的现在，空气似乎又开始升温。
　　腰间明显的酸痛，仿佛老旧的零部件在向她抗议被过度使用。

　　她及时打住自己的暧昧联想，却突然想要再了解许星南的灵魂多一点。
　　譬如他的爱情观。

　　晏西从酒柜取了一瓶红酒，又开冰箱拿出一瓶冰雪碧。
　　而后。
　　她问许星南：“你要兑雪碧的还是不兑的？”
　　许星南：“兑。”

　　几分钟后。
　　俩人坐在飘窗上举杯对饮。

　　晏西不习惯开门见山，总是会做一些铺垫。
　　她先是没话找话，和许星南闲聊了两句，在走势又开始不对并趋向于两个人的荒唐时，她及时拉住气氛，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关于恋爱，你是怎么想的？”

　　“嗯？”许星南投来疑惑的目光。

　　晏西又被他的帅气秒到。
　　她眨了眨眼，竭力稳定心神。即使有点害怕改变，害怕不可掌控的未知，但今天是美好的一天，赋予了她超级无敌的勇气！
　　她想要勇敢一次，伸出试探的触角。
　　她小有一点存款，新文的收益也有了起色。虽不至于大富大贵，但至少，如果他们频繁约会，她不会因为囊中羞涩而窘迫。
　　至于下一步，至少要先了解才知道怎么走。

　　再者，许星南是她闺蜜的弟弟。
　　她再胆怯懦弱，不是很想面对现实中的那些鸡零狗碎，以及所有可能打破她的象牙塔的未知事件或困难，也不能不当人、明明已经突破正常的合作关系却依然和他只是不清不白地厮混。
　　他是很美好的，不该被她这样对待。

　　许星南知道，他一直等待的那个时刻，也许终于要来了。
　　他的回答，将关乎于俩人未来的关系。

　　题干的信息量太少，他怕答错，于是发出疑问，试图获得更多信息。

　　晏西想了想，说：“你关于恋爱的设想，是什么？”

　　她问得具体又笼统。
　　“如果开始一段恋爱关系，你会希望持续多久？”

　　这个问题，看似很简单。
　　也许，很多网友都知道正确答案。但以许星南对晏西的了解，别人的正确答案，对她而言则是错误答案。
　　那只会给她压力，让她退缩。

　　因此。
　　许星南轻轻咬了咬自己口腔内侧的脸颊肉。
　　哪怕他早已经设想过他和她的婚礼、连他俩孩子的名字都起过好几轮，还想在老了的时候一起手牵手逛公园让每一个路人都羡慕、赞叹他俩的绝美爱情。
　　此刻，他都不能说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他想了想，从无数的念头中，努力找出正确答案，心不甘情不愿但却像是发自肺腑般真诚道：“我没想过。”
　　他说：“曾经，我只是想谈恋爱。看别人谈感觉很甜。如果真的能谈上，也会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我不喜欢做计划，只想顺从当下的想法和心意，be myself。”

　　他的话半真半假。
　　没想过、顺其自然是假的。顺从当下的想法和心意是真的。

　　他的想法和心意是，他就是喜欢晏西，就是要和她在一起。哪怕耍遍心机，他也要刷掉拦在他俩中间的所有boss和小怪，最终走向happy ending。
　　不是小说中戛然而止的HE，而是到两人白发苍苍的那一种。

　　一切都可以灵活变通，他最擅长解决问题。
　　唯一不可变通的，是他要和她在一起。

　　听到许星南的回答，晏西瞬间松了一口气。
　　果然，今天是幸运的一天！
　　所有的一切都是合乎她心意的发展，是不曾意料的惊喜。

　　她文静的黑眼睛瞬间变成星星眼，blingbling地看向许星南，仿佛乍然逢着一个知己。
　　“我也是这么想的！”

　　她的声音里是今日未尽的好心情，“计划好的都是走公式，好死板的，哪有随心所欲、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来得跌宕起伏惊喜刺激！就像写文一样，平平淡淡有什么意思，高潮迭起才会精彩！”
　　“不用预想框死现在，才是自由肆意的人生啊。”

　　除了对于恋爱的设想、情感的预期不一致以外，许星南基本同意晏西的看法。
　　即便说了违心的话，但看晏西快活的样子，他的唇角也忍不住轻轻牵成比AK还难压的微笑。

　　许星南举杯，碰了碰晏西桌上的酒杯，说：“惊喜不断、精彩纷呈远比照本宣科、平淡无聊更有意思。人生苦短，重在不枉此生。”

　　他喝了一口酒，用尽他平生最大的魅力，很蛊人地微微一笑，犹带几分未经人间疾苦的少年气。
　　“至于爱情……”
　　他声音微微一顿，这个可以说真话。
　　他说：“我觉得，是两个原本平凡普通的人，遇到彼此后，在对方眼中都变得不普通不平凡。而原本平淡无聊、按部就班的乏味生活，因为对方的存在，突然充满诗意。”

　　当许星南看见晏西的第一眼，他便知道，他和她一定会有故事。
　　而是，是长期连载，直到白发苍苍那种。
　　原本不曾设想过的恋爱和诗意，在遇见她时，突然变得具象化。

　　“yep，yep。”晏西高兴得想跳起来，连连附和两声。
　　平淡无聊，开始变得诗意，就是她对恋爱的最高设想！而许星南，总能接住她看似脱线无厘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行为。
　　就好像，他天生是要来遇见她、满足她对恋爱的设想、做她的百分百恋人一样！

　　“所以，”晏西的声音顿了顿，努力下压心中过度的兴奋和忐忑。
　　许星南的一颗心高高悬起，努力镇定、平静地注视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宣判。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连胸腔内的心跳声都格外明显。
　　嘭！
　　嘭嘭！！
　　嘭嘭嘭！！！
　　……

　　漫长的几秒钟后，晏西在第一秒的冲动后开始了好几秒的心理建设。她想，如果对象是许星南，她愿意勇敢一次。
　　也许，她是可以的。
　　她屏住呼吸，轻声问：“我们，谈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