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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风吟再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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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铜镜转头往下望,惨淡的烛火映着他跟那人苍白的脸。
“不能让你说话。”他说,“要静一点。”于是他扯出那人的舌头,用剑割了下来。那人被痛醒,“呜……呜…...”,手脚并用挣扎着,好似一只翻了壳的乌龟。
“不能让你挣扎。”他依次砍断了那人的手脚,自言自语嘀咕着些什么,地板上血流如注。那人竭尽所能蠕动,只求离那个恶魔远一点点。他把剑戳在那人的衣带上,他爬不了多远呢,他想。
带着绝望、恐惧和极度的恨意,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
“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他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在双方视线擦过的一瞬间,那人的每一只眼睛上挺立着一只筷子,然后房水四溅。
他用剑挑开那人的衣物,那人得以全身赤裸。
“叫不出声音,便歇一歇吧。”
“喉、气管、肺、心脏、肝脏、胃。这是你第一次可以给我提意见。”他提着剑从下往上划开的他的肚子,“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你喜欢,哪个器官第一个在你的身体里消失不见。”
“你不用担心你会很快的死去,练武之人,身体比一般人强壮的多。”
“不选器官吗?只有一次机会的。”
“既然这样,就尊重你的意见吧,就不挖器官了。我们就先剥皮吧。从头到尾,嗯,我们就按这样的顺序来。”
他一点一点的削那人的头发,及其小心的,像削掉桃子外面那层薄薄的绒毛而不伤其皮那样。终于,那人的头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变得像西瓜一样光滑。他用剑从那人的头顶上轻轻的划了一刀,沿着这刀痕,一点点挑开那人的头皮。
那人是一条在砧板上的鱼,尽管用身体跳着,也逃脱不了被宰的命运。从肚子里流出的血被他用身体溅起来,地板四周盛开了好几朵血花。痛感让那人的五官是几块被人随意摆弄的拼图,在不停地上下位移。
屋子里倏得暗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亮度。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从打开的窗户那里,看见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四周没有任何云层。他放下手中的剑,跳出窗外,外面树影交错,月朗风清。
他随意走了几步,问道:“还不出来吗?”
有鸟类发出“咕咕”的声音。
他歪了一下脖子,准备回房间,在转过身的一刹那,他嘴角扯出一个巨大的弧度。
电光火石之间,他弹到一棵树上,扯住树上那人的衣角,用膝盖发力,撞到那人的肚子上,那人抓住他的肩膀,指甲浸在他的皮肉里,抓的牢牢的,然后给他一个过肩摔,在身体腾空的一刹那,他从那人的背后踢了一脚。
那人滚下了树,而他站在了树上。
在看清那人脸的瞬间,他伸出食指凭空在鼻骨到眉心间滑动了一下,“这不是被‘我’送到警察局的败犬吗?怎么,如今你逃出来,是想报复么?”
在树下的风吟抬头看着他,笃定说道:“你不是李白开。”
“虽然那张脸几乎一模一样,但她那种性子是决计不会做出那些事,虽然那些事我觉得无足轻重。”
“你是谁?她现在在哪儿?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嘴里的警察局是类似监狱的地方吧。以‘我’这个口吻来假扮她,你又知道我跟她之间的事,看来你两关系匪浅。”
他直视他的眼睛,“你是她的姐姐还是妹妹。”
他站在树上肩膀不停地抖动,他颔首,面容覆盖上一层阴影,怪异的“咯咯”笑声从这阴影下传出,声音越来越大,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笑声还未收止之时,他从树上跳下来,一脚踹在风吟的脸上,风吟虽然躲开,但强劲的腿风还是让他的脸上出现了擦伤一类的痕迹。
“姐姐?妹妹?——我、是、你、爹、呀!”
“你——”
他一脚又踹在了风吟的肚子上,这回风吟没有躲开。换另一种更准确的说法是:他躲不开。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因肚子疼痛而蜷缩在地的风吟。
“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一条被人揪过尾巴的狗,为什么还有勇气冲着人吠呢?”
“你绝对不是她,绝对不是。她的内力不足以让她的速度快得这般诡异。”风吟面容扭曲地笑着,“我劝你还是告诉我她在哪里吧,不然你的下场会很惨的。”
“你是因为那些小伎俩才这般自信吗?你在指甲上涂的是麻药还是毒药?就算是这样,在我死之前,我也会先把你给剁成肉酱。”
他渐渐感到右半边身子开始僵硬,脑子里发出指令,身子要缓好几秒才可以动。他脸上不动声色,嘴巴上还继续占着便宜:
“你如果现在跪地求饶,再大叫三声‘我没种’的话,你爹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原谅你的。”
风吟又开始笑着,这回笑得阳光明媚,他缓缓直起身子来,这回换做他居高临下了。
“为什么我站起来了,你还是没什么动静。”
“你不准备逃吗?还是说麻药已经开始生效了。”
“本来你如果乖乖告诉我李白开在哪里,看在你跟她的脸如此相似的份上,大家都会相安无事。可你为什么,偏偏就做了最错误的决定。”
风吟的手靠近他的肩膀,他纹丝不动,那只手碰到他衣领的时候,他扭过头,捏住风吟的手腕,随后脚踩在风吟的脚背上。
风吟被箍得动弹不得。
没理会风吟脸上的错愕与不可置信,他的另一只手攀爬上风吟的脖子。
当感到被他圈住的手腕在变细,被他踩住的脚背面积在变小时。他双眼圆睁,“缩骨功。”想不到这种电视剧里的经典武功他在这里能够看到。
他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在风吟以为他能抽出被困住的手脚的时候,他好不容易腾出的空间被更大的气力所占据。他动弹不得,就算使了力气,也犹如蚍蜉撼树。他的力量被一种更强大的力量所湮没。
“采花贼会这门功夫的确是方便得很。”他感叹道。
“不考虑把这门功夫拿出来孝敬孝敬我吗?说不定我就放了你。”
风吟被他掐住脖子,哪能说上一句话。
“不说话吗?看来我们只能单方面解除父子关系了。”
他手一收拢,风吟的脖子发出咔嚓的声音,随后风吟的脑袋软软的倒在肩膀上。他甩开风吟的尸体,转了一圈脖子,动动僵硬的身体。
看来那段时间的经历已经让这具身体对神经类药物有了抗体了,他想着,随后隔空对着风吟的尸体乱比划,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房间里有东西还没处理,这才用轻功返回了屋。
他翻进窗户的一瞬间,就感觉房间里的那个东西已经死了,是自杀的,用他留在屋中的那把剑。
他顿感无趣,咂咂嘴,蜷在屋中那把老爷椅上,琢磨着该怎么和李殊交流,是谈谈兴趣爱好还是讲讲自己的生活习惯,接下来两个人都要用同一具身体,保险起见,为了让两人接下来不会有太多摩擦,还是先说断后不乱的。
他在椅子上换了另一个方向蜷缩,可第一次交流就说这些会不会太突兀,她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不太好相处。
他就这样左思右想到蜡烛燃尽,最后鸡鸣天亮。
他最终还是决定先自我介绍一番。没有笔墨纸砚,他以搁在桌上的筷子做笔,淌在地板上的血做墨,以床帏做纸。
他在上面用中文简体字写道:
初次见面,你好,李殊,我叫李琢,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多指教。
盯着这些字良久,他觉得这些话有一些官方、严肃、尴尬。末了,他又蘸了一点血,在后面画了一个滑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