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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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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殊,我亲到你了。”白歧宴舔舔自己的嘴唇,一副小孩子吃到甜美糖果的语气。
宿主,你被吃豆腐了。
吃就吃了,最重要的是,我能利用这已发生的事情换回什么好处。
“白歧宴。”李殊冷冷地问着他,“这样做好玩儿吗?”
系统,戏精的诞生。
她的眼睛里满溢泪水,终于变成泪珠滚落下来。语气还是毫无波动,“这样轻薄于我。”李殊反复搓揉刚才被亲过的脸颊。“把我置于何地?”
“阿殊,你不要这样。”白歧宴擒住李殊揉搓的手,她的脸已经有些微微红肿,“都是我不好。”他焦急地说:“我只是有点忍不住了,我当时真的是鬼迷心窍。”他想拭干李殊脸上的泪花,李殊一偏头,说道:“把你的手放开。”白歧宴不想她再恼,只得放开手。一松手,李殊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留下白歧宴在原地一个人苦恼。
李殊其实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生气,她在心里和系统推测着今天的事情,必定有什么地方触动了他,才让他如此忘形。
宿主,加油,出这个初雪山庄指日可待呀!
等等,我还没算你刚才嘲我的帐。系统不吱声。
每次你就会这样装死。
晚上的时候,白歧宴或许是为了哄李殊,把最详细的名单给李殊送来了。李殊边看边对系统感慨:你看,好处来了吧。想不到我是牺牲了色相,才让白歧宴把饵给我吃了。先前那张名单上的东西李殊已经烂熟于心,这新拿到手的,也无非多加了几个名字,默默记住上面的东西,李殊把它贴身放怀里了。
而在另一边,祝龙真检查着白歧宴的身体。
“公子只要喝些药就好了。”
白歧宴问道:“我身上的骨髓,到底多久才会成型。”
祝龙真答道:“短则一个月,长则三个月。只要骨髓成型后,公子的这具身体,便有着万中无一的习武之资。老庄主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
白歧宴嗯了一声,便闭目歇息,祝龙真安静地退下。
第二天一早,白歧宴便打叠起千百的柔情,来给李殊作揖作礼地赔罪,再赔上了许多的口舌。李殊顺坡儿下,也不想因为这个事跟他闹僵了,这不利于她的逃跑计划。她对白歧宴说她想养只鹦鹉,白歧宴便叫人送了好些给她,她叫人让每一只鹦鹉都叫出声来,然后挑了一只灰溜溜的来饲养,房里的丫鬟都表示不懂李殊的审美。
一天吃了晚饭,李殊让丫鬟给她染指甲,这里的指甲染料全都是花做成的,虽然纯天然无污染,可是极不好上色。每一个指甲,都得反复染上好几十次,色彩才浓艳,所以这是一个工程量有点大的饭后活动。
白歧宴一来,就让丫鬟一边呆着去,自己接手了丫鬟的工作。用绸布蘸染着花料一点点从指甲根染到指甲尖,一开始李殊除了有点别扭外还担心他的操作水平,染了两个指甲后,见他比丫鬟还染得匀些,也就由着他去了。染完十个指甲,白歧宴轻轻吹着,那半脂状的染料还有些微漾。李殊被他吹得痒酥酥的,手往内里一缩,便猛被白歧宴擒住了手腕。
“阿殊,先不要动,这还没干呢。”
“哦。”李殊愣愣地回答,感到白歧宴的手从她手腕儿往下滑,摩挲转了一圈儿后,她的手落于他的掌心,被他捧着,白歧宴缓缓低下头,李殊被他热诚的眼神吓得够呛,忽一甩手,支吾着找了个借口,“我口有点渴,去找点水喝。”
白歧宴笑着,神色平静,眼中吓人的热度渐渐散去。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晚上的月亮格外圆些,把清辉洒向地面。白歧宴提了两坛子酒来找她,把丫鬟们遣了出去,自己把放在桌上的油灯点着,一灯如豆。
他坐下,拔开酒塞子,浓厚的酒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就连屋子里的空气都有些醉人。他取出两个白玉杯,都斟满。不像从前那样总是对她笑着,他绷着脸,对李殊说:“阿殊,陪我喝杯酒,好吗?”李殊见他有点不正常,害怕刺激到他,便没有拒绝。
她抿抿酒,一股子气味冲到她鼻子里,这酒很辣,得少喝些,李殊当即就做了这个决定。不过她这个人一沾酒脸就会变成桃红色,不管有没有醉。顿时,热气爬上她的脸,她的脸颊开始发红发烫。
白歧宴仰头一口气把白玉杯里的酒喝光,一杯又一杯。他显然就是到她这里买醉,李殊没劝他停住,因为这和她没多大的关系。
“阿殊,还是你这里好。我的那些属下和奴婢们总不让我喝个痛快,说是于我身体有碍。”他的眼睛还清明着。白歧宴指尖划过自己眼角那颗小红痣,一只胳膊架在椅子外,弃了那白玉杯,单手拿起酒坛子,一口接一口。
“阿殊,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白歧宴没有看李殊,声音若有若无,仿佛要飘上去。
喂,宿主,系统在李殊脑海里说着,这是送分题,你可千万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呀。有什么好的人设直接往他身上套,阿谀他,赞美他,奉承他。
李殊一挑眉,“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有什么区别吗?”
“假话就是你是一个大公无私,正直纯洁,善良友爱,孝顺父母的人。”
白歧宴笑笑,又问:“那其实呢?”
“上面那些词的反义词。”白歧宴拍拍手。“我曾一度以为,你知晓了我做的那些龌龊事,你会指着鼻子骂我,像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那样。可你当初若真是大义凛然地骂我的话,你一定会像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那样。”白歧宴把眼神放在李殊身上,“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去。”
李殊又抿了一口酒,被呛出了声。
“你很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是吗?”她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还是不必回答我,在意别人的看法,这是人群居的天性,只不过各人的程度不一样。”
她抬眼看了白歧宴一眼:“只不过你的程度就比较深了。”
“深?”白歧宴忍不住嗤笑出了声,“你看我这样的人,会在意别人吗?”
李殊摇摇头,“至少你很在意你的母亲和妹妹。至少你老是不停地在寻找别人对你的认同感。”
白歧宴把手收回,整好以暇看着李殊,就像是在看一场闹剧。“我看着人杀母,看着人弄残我妹妹,这两件事,你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你至今还不肯承认你杀了你母亲,弄残了你妹妹。”
“可是那些事本就不是我亲手做的。”白歧宴辩解着。
李殊看傻子似地看着他:“你不停的自欺欺人,然后告诉自己你没有错。结果你骗过了别人,却骗不过你自己,你想要别人认同你的观点,于是你把这些事情告诉了许多人,以寻求认同感,这样你才能继续告诉自己你是对的,才能继续欺骗自己。”
“笑话。”白歧宴冷冷笑着。
“笑话。”李殊随声附和,“对,你就是个笑话。所以你主动把你的事告诉你以为值得信任的人,可是他们辱骂你,说你错了,我说的对吗?”
“然后你就把他们杀了。泄愤一样的杀了,你今天可怜兮兮地跑到我这里来,不就是因为我是唯一知道那些事的人,唯一一个没有当场指责你的人。”李殊此时的脸已经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
“你问我的那个问题,不就是想寻求认同感吗?我说了两个答案,你乐意听哪个就听哪个。你走吧,我就不奉陪了。”李殊装作已经醉了的样子,跌跌撞撞准备地摸上床。
白歧宴站起来,背着她轻轻说:“阿殊,你可真招我......讨厌呀。”
李殊装作没听到,钻到床上,放下床帏。白歧走出门,吩咐丫鬟们好好照顾李殊,便离去了。
宿主,你这样做他会把你看得更牢的,你今天失策了。
但也会把我看得更重要。李殊冷冷地笑着。
差不多是时候了,我得想个办法出初雪山庄,还得是他主动送我出去。
那你有什么办法?
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