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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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孙艺欣坐在客厅里用手机背诵英语单词，顺便等着工作狂大哥回家。
之前她问过高文，得知大哥下午确实有回来过一次，还来书房看了她。
只不过，那时候她应该正好趴在书桌上打瞌睡，所以大哥也没叫醒她，匆匆换了一身衣服以后又出去忙了。
孙艺欣其实有些担心，不知道那个深思缜密的处女座，在看到自己做完了一张高考数学模拟卷的那一刻，会不会起疑心？一个当红超模，怎么也不可能对高考感兴趣，更不可能完完整整地把所有题目都答出来！
像今天这种事，不能再发生了，她必须更加小心谨慎捂紧自己的小马甲。
对于哥哥社交圈的朋友的邀约，她还可以用在家养伤不便出门为借口，推掉所有社交活动。可在这家里，面对一个智商明显压制了自己的人，每一个举动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墙上壁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这早就过了孙艺欣的睡觉时间。
她已经连续打了好几个呵欠，脑袋也开始小鸡啄米。
高文拿着一张珊瑚绒小毯子走过来：“小张先生会在十一点之前打瞌睡还挺罕见的，您把这毯子拿去盖在腿上吧，昼夜温差大，当心夜里着凉。”
孙艺欣对他摆了摆手，她并不想要什么小毯子，此时此刻，她只想躺床上裹紧小被子。
“大哥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吗？”
高文小小地吃了一惊：“您是在等张总？”
两个正准备去睡觉的保姆，又双双退了回来，躲在墙角偷听。
今天还没看到宅斗剧呢，听管家这么一说，倒像是有戏，小张先生一天没有出门，应该积蓄了不少的能量，等着张总回来一定是为了好好吵一架。
难道自己等人的姿态还不够明显？孙艺欣大方承认：“嗯，我想等等他。大哥工作到这么晚一定很累了，回家来有个人陪着说两句话也是好的。”
高文确信自己耳朵没有出问题，这些话从小张先生嘴里说出来，还带着那么诚恳的语气，他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个曾经的小怪兽。
今天一天，这只小怪兽没有在家聚众开Party，没有开着那辆新法拉利出门兜风，而是穿着居家的衣服，在书房看了一下午书，现在又强忍着睡意乖乖等着他的大哥，而不是喝着啤酒等球赛。
难道说……车祸使人获得新生？
这个想法有些可怕，高文赶紧纠正了自己的心态，既然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他作为管家更应该推一把。
“我去做点夜宵。”高文往厨房走去。
孙艺欣叫住他：“那个……阿、阿文，冰箱里有早上剩下的灌汤包，就热那个来吃吧，别浪费。”
还变得这么勤俭节约！高文真想把这个小少爷举高高，虽然一米七五的他很明显是举不起一米九的大个子的。
“我再给你端一碗燕窝！”
高文笑得花开灿烂，脚步轻快地走向厨房，嘴里不自觉哼起了愉悦的小调，管家的稳重形象有一些崩掉。
吃过夜宵以后，孙艺欣更困了，眼看时间已经快要来到凌晨十二点，这一天就要翻页了，她实在有些顶不住，只能上楼睡觉。
躺回温暖的被窝之后，她把手机闹钟调到了早上6点半，关掉灯，很快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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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她梦到自己一脚踏空，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惊醒过来。
房门口有动静，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她听得非常清楚。
不过她不会傻到再像上次那样，怀疑家里进了贼或者来了老鼠。
豪宅里哪会有这种东西呢，有的只可能是脸色与月光一样寡淡的张总裁。
她翻身打开床头小夜灯，竖起耳朵静静聆听，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她卧室门口，意料之中的敲门声并没有响起，那人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与一道冷冰冰的实木门面对面。
想起微信里那个叫做“木头”的备注名，孙艺欣捂着嘴憋笑憋得难受。
听到门外即将离去脚步声，孙艺欣掀开被子跳下床，飞奔过去打开门，大叫了一声：“大哥！”
楼下饭厅里响起了碗筷滑落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乒乒乓乓有些刺耳，似乎是某个刚给张木林做完夜宵的保姆，被那一声响亮有力的“大哥”吓得魂不附体。
张木林也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缺乏心理准备，身体像一扇门一样僵硬了几秒之后，沉沉开口：“我吵醒你了？”
“没有没有！”孙艺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张木林说：“大哥，我还没睡呢，你刚才为什么不敲门？”
说着，她就不争气地打了一个呵欠，想要捂住嘴已经为时已晚。
张木林往卧室里凌乱的床铺看了看，目光停留在对面那张瞌睡脸，低沉的嗓音有点压迫性：“听高文说你等了我一晚上？”
“嗯嗯，就是，等到十二点呢。”孙艺欣使劲点头，一定要让这个霸道男子知道自己的弟弟也是很成熟懂事很乖巧的！绝对不是那种任性蛮横的小青年！
“你完全没有必要，以后不要等我。”张木林的声音跟夜晚大山里的冷空气一样凉。
“哦……”孙艺欣被浇了一盆凉水，头顶的呆毛垂了下去。
看着弟弟似乎很受挫，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的张木林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孙艺欣指了指衣架上挂着的西服：“想把衣服还给大哥。”顺便，借几本百科全书来着……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就在孙艺欣以为这个面若冰霜的霸总会说出“衣服我不要了，你拿去扔掉吧”这种不近人情的话，耳边却传来更加令她胆战心惊的话语。
“我也正好有事找你，来我房间谈谈吧。”
张木林说完，踩着他那双穿了一天仍旧一尘不染的皮鞋，保持着挺拔的身姿，迈着霸气的步伐走了。
这幅样子，哪里像是加班到深夜疲惫不堪，分明就是战斗力充足。
“大、大哥……能不能明天再……”
孙艺欣越来越弱的声音，消失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
她扒着卧室门边瑟瑟发抖，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关门夜聊……
要不要这么刺激。
不敢跟人硬碰硬，孙艺欣只能蹑手蹑脚地上了三楼，反复确定自己这次真的穿了拖鞋之后，才打起十二分的警觉来到了张木林卧室门口。
门敞开着，似乎在邀请她快点进去。
只是——屋子里有点黑啊……
偌大的空间里只亮了一盏床头台灯和进门处的小壁灯，暖黄色的灯光连房间都没有完全照亮。
张木林的影子被拉长，投射在正中央的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那轮廓、那姿态，十分的……暧昧。
孙艺欣浑身一抖，变成了一只软脚虾，踟蹰在门口不敢踏进去，一只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举着那件西服：“大哥，衣服还你。”
张木林接过西服顺手放在床上，无视对方那搞怪的姿势，冲孙艺欣说道：“进来。”
“没事的大哥，我就站在门口，您有什么话就说吧。”孙艺欣抱着门框不松手，整个人半个身子都在门外，准备随时跑路。
张木林脸上的阴影更重了，似乎是把弟弟的行为理解成了嫌弃和拒绝。
他越是深沉，空气就越是阴冷，逆光而立的身影一动不动，配合着他脸上纹丝不动的黯然表情，看起来像尊青铜像。
大哥您能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吗，宝宝心里慌……
三好学生孙艺欣，学的是和谐平等诚信友善，良好的思想品德教育使她倍感自责，努力地把腿迈了一只进去，好歹算是踏进了屋子里，只是仍旧战战兢兢贴着墙，离张木林远远的。
“坐。”张木林拉过来一张椅子。
孙艺欣乖乖坐下，双腿并拢，双手顺从地放在腿上，准备认真地听从大哥的教诲。
“听爸说，你最近爱上了学习？”张木林问。
孙艺欣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好保持呆滞。
张木林又问：“下午的时候，摆在桌上的那张卷子是你做的？”
孙艺欣连忙否认：“当然不是了，是我妹妹做的！我……我有个爱好，就是……就是特别喜欢看我妹妹做的试卷，特好看，真的……”
“嗯，你倒挺关心你妹妹的。”张木林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的西装纽扣，取下领带夹，扯开了领带结。
“等一等！”孙艺欣红着耳朵难为情地朝着张木林一个劲挥手，“你、你……你稳重一点啊，大哥！大半夜的，要……要注意影响。”
你们处女座在这方面都很矜持的，要贯彻！孙艺欣眯着眼睛发出无声的抗议。
“……”张木林拉扯着自己的领带的手指不知道还该不该进行下一个动作，明明他只是很平常的脱个衣服解个领带而已，为什么反倒像是在进行某种不可描述的犯罪行为？
对方好像停止了“耍流氓”的动作，孙艺欣睁开眼角偷偷瞧了瞧，看着对面那根木头用筷子一样又长又直的手指把领带给系了回去，她才敢转过身来面对他，双手抱在胸前，低着头等待耳朵退热。
张木林显然对这个套路层出不穷的弟弟是没有办法的，他一声不吭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了一叠书出来：“我给你报了一个班，趁着这段间歇期好好学习吧。”
“谢谢大哥。”
原来是说这个啊……孙艺欣松了一口气，剑桥学霸果然效率高，她下午才被张叔叔发现了学习的事，这位大哥立马就给她报了个班，真是雷厉风行，不愧是年轻CEO。
当孙艺欣看到这套教材的封面后，瞬间石化。
刚刚松懈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倾力打造高层精英》、《CEO的管理艺术》、《高级谈判技巧》……课程表上写着“清华大学总裁班”。
“总裁班？”她一脸问号地望着张木林：“还有这种班？”
张木林解释道：“不要拘泥于表面称呼，你就当成是学习经营管理就好。”
“可是……”孙艺欣欲哭无泪，她现在还处于背诵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考试要点的层次，怎么可能跟一群总裁一起讨论几个亿的生意。
“我不要学这个。”孙艺欣拒绝。
这样的反应早在张木林意料之中，他尽量放轻语调循循善诱，轮到说出口时就变成了：“我知道你想考本科，但以你初中没毕业的学历，我劝你还是学点更实际的。反正家里有条件，你不如学学企业经营，以后大家好一起管理公司。”
孙艺欣听了，有些替哥哥抱不平。这话说的没错，但当面指出自己弟弟初中没毕业是否太直白了？更何况是从一个剑桥高材生口中说出来。
这位霸总关心人的方式，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呢。
“可是，我现在不想去清华。大哥~您看我还受着伤呢，你忍心把我丢到那么远的地方不管啊？”孙艺欣抱着自己缠满纱布的脑袋，努力地眨巴着眼睛，想要挤出一滴眼泪，卖卖惨，装装可怜。
张木林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锋利的眼角缓慢地释放开，喉结上下动了动：“你哪里也不用去，就在本市，培训机构把清华总裁班的老师请过来。”
虽然不用离开S市，但孙艺欣还是有点怯场：“我一点管理经验都没有，怕跟不上课程节奏，其他学员会笑话我的。”
“你不必紧张，这只是初级班，来上课都是一些大家族的孩子，他们不一定比你优秀。”张木林顿了顿，“你可以把他们当做是零。”
孙艺欣：“……”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01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