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宠物店》稚饶小饼干

10、第10章

　　“别那么快计时！哎呀我想不起具体时间，让我找一找文件！”万里海飞速翻找书柜里的文件，本子文件夹满天飞。

　　可怜他作为一名新上任的负责人，从来都是兢兢业业，头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还特别像电视剧里在审讯犯人，他真是要吓破胆。

　　“不是不是，哎呀这本也不是!”刚才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因他的一番动作变得乱糟糟，满地都是纸，万里海匍匐在地上，终于找到记录相关情况的文件夹。

　　膝盖长时跪在地上，血液流通不畅，他一瘸一拐站起，抖手摊开文件夹念：“首次死亡事件发生在1月2日下午3点，死亡时间是28分14秒，死亡地点观众席1排10座，当天我不在场，里面也没有写事情经过。”

　　“就这些？”段琳不信，亲自拿过文件观看,居然真篇幅真的只有一页，几行说明性的话配上死者图片，其他什么也无。

　　图片就是地上一副扭曲的人皮，没有什么参考性。

　　贺清语问下个问题，“那第二次是你主动报的警，并且受害者是体育馆职工，说说那天发生的事情呗。”

　　“这次我在场，对3号发生的事记得很清楚，那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我像往常一样和想预约体育馆的主办方做商讨交接，负责巡逻场馆的人急哄哄冲进办公室告诉我说有人死了！我以为他在开玩笑，还骂他不要在新年说不吉利的话。

　　他见我不信，就拖着我去卫生间，当我推开隔间门，看到有张人皮就挂在抽水马桶上，干瘪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再度回忆，万里海两股战战，差点哭出来。

　　段琳不动声色对万里海施展静心术。

　　万里海心情慢慢平复下来。

　　“能带我们去发现尸体的卫生间吗？就按照你当初的出行轨迹走一遍。”
　　万里海突然不再害怕，大步迈出办公室门，“请随我来。”

　　“就是这里。”万里海带他们来到事发卫生间，今天是7号，段琳还能感受到曾经的妖气波动，她没等万里海指明，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卫生间，推开最角落的隔间。

　　“您怎么知道是这间？！”万里海已然换了称呼。

　　“不管在哪里，卫生间都是阴气最重最潮湿的地方，又很隐蔽，凶杀案常在此进行。而最角落隔间通常用来存放扫帚拖把等清扫工具，你说死者是一名清洁工，那他做完一天工作肯定是要把清洁工具放回原处，当他放完工具转身想离开的时候，这是他警惕心最松懈之时，凶手出其不意现身将他杀害。

　　照推测，凶手作案手段丰富，且心理素质好。所以从不处理尸体，也不滥杀，从2号到今天共计杀害5人，就是要制造出恐慌。”

　　盘问进行到这里，万里海百分百相信段琳是秘密警察。

　　“凶手这么可怕，一定不能再让他继续行凶！警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能满足的全部都满足。”

　　“我想了解体育馆所有在职员工的资料，要具体到他们的出生经历工作岗位兴趣爱好等。”
　　“没问题，体育馆共计42名员工，你说得这些资料上都有，我马上把资料拿给你。”
　　“他们现在都在馆内？”
　　“是的。”

　　“我需要你和我一起辨别那些员工。”
　　“什么意思？”
　　“先把资料整理给我。”

　　三人重回办公室，万里海心情平稳，很快从满地凌乱里找到员工资料。

　　段琳一目十行看完所有资料，以超强的记忆力记住所有员工的特点和长相，“现在你召集所有的主管到会议厅，以谈心的方式聊天辨认下属是不是本人，记得不要露破绽，摆出开会的架势冲冲冲！”

　　“下属不是本人还能是谁？”
　　段琳无言看他。
　　万里海福灵心至，“凶手可能伪装成工作人员伺机行凶！”

　　“差不多。”
　　“遇到不对劲不确定的就和我说，我去会会，要是所有下属都很正常，就再让员工集合，让主管把你的意思传给员工。”

　　万里海在二十分钟内召集主管开会，段琳贺清语隐身在一边观察。

　　主管共计12名，都安安分分坐在会议桌上，拿本子记录会议事项。

　　万里海清清嗓子，多年工作经历让他迅速进入状态，就算没有议题，他也能编出一个慷慨激昂说下去，“关于体育馆的经营模式，我认为有几点需要做出改变……”

　　万里海在台上说个不停，主管们在台下笔记翻飞，“小a，新婚旅行在香蕉国玩得开心吗？”

　　突然被cue的小a满脸写着诧异，这好像和会议内容无关吧？但领导发话了怎么能不答？“谢谢万总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不得不说在香蕉国的体验很棒，回国后，夫妻生活都和谐了许多。妻子尊重我喜欢的童颜少女漫画，我也不再过问她对时装杂志上男星腹肌流口水的事，因为我们都各自体验过，真是想象千百回不如亲身体验一回呀~我们约定好，明年结婚周年纪念日还要去香蕉国旅游。”
　　其他主管：“……”
　　好像听到不得了的消息。

　　万里海：确认过答案，是如假包换的真人，还是一如既往的风骚且浪。

　　会议继续进行，万里海是不是叫人回答不相干的问题，问题还千奇百怪，搞得主管们都激动起来，猜测自己会被提问什么奇葩问题。

　　“小b，男科医院的主治医生是男的还是女的？长得好看吗？”
　　小b恼羞成怒：“什么男科医院？万总你怎的凭空污蔑人？！”他气得夺门而出。
　　好吧，这个也是本人。

　　连续提问没有遇到一个疑似凶手的，万里海有点挫败，但想到凶手的恶劣程度，他又重新提起斗志。

　　“会议暂停，小e，借根烟。”
　　名叫小e的女生从口袋里套出烟盒，缓慢抽出烟，递给万里海。

　　万里海笑眯眯接过，视线瞬间锁定小e。

　　按照和段琳约定过的手势隔空动作，段琳立刻知晓小e不是本人，通知万里海留下小e，遣散其他主管。

　　贺清语继续保持隐身状态，段琳从暗中现身，封锁住万里海所有感官，与小e对峙：“大胆骨妖，还不速速现行！”

　　小e突然发出不属于人类的桀桀笑声：“噫-嘎嘎嘎嘎嘎，老娘我纵横南海多年，竟然被你一小丫头识破，真是笑话。”
　　“嘎嘎嘎，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赢了吧？”
　　“我还没有这样天真。”
　　“那就去死！本来只想杀一人，既然你送上来让我宰，我定没有放过的道理。”

　　骨妖没有现出原型，直接用被寄生者小e的身体攻击，猛的扫腿掀起滔天海浪朝段琳招呼，段琳祭出炽泠，幻化成飞剑，躲避骨妖的海浪攻击。

　　海浪擦过她身体，从别处落下，空中掉下一连串的海洋生物，章鱼、水母、还有滋啦啦放电的电鳗。

　　“好恶毒的妖怪，在水里放电鳗想电死我。”
　　“嗬，这还只是开胃菜呢。这小小的海浪奈何不了你，你还是有几分本事，我最喜欢看失败者在我的面前求饶颤抖，一想到你不久后的表情，我就兴奋！啊~兴奋是杀人的催化剂，今天因为你的出现，我想多杀几个人，你开心吗？”

　　“妖怪的思想真让人费解，大概是智商低下的缘故？”段琳忍着恶心反击。

　　“小崽子！今天必须宰了你!”骨妖听懂面前人在骂它蠢，气得浑身发抖，招式也出得毫无章法。

　　一下海浪，一下是团绿乎乎的毒液，转眼又是海妖咆哮，会议室被她毁得七七八八。小e身体承受不住它强大的力量，手臂和双腿皆以断裂，在地面上划出刺目惊心的血痕。

　　段琳毕竟没有实践过，对待海妖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这只骨妖与她先前遇到的水獭相比，强大太多。

　　忌惮骨妖寄生在普通人类身体里，她不敢对其攻击，只能躲闪，处于很被动的形势。

　　她在躲避过程中移动到贺清语所在的方位，悄声问询：“小语见多识广，有没有对付它的好办法？”
　　“有。”

　　段琳反复弹跳绕晕躲避骨妖，对贺清语的对策洗耳恭听。

　　“只要你继续保持，完全消耗掉骨妖的体力，再使出窥探心灵术，我可以你帮你进入骨妖的记忆！”
　　“你怎么知道窥灵术？”她话还没问完，骨妖又再度发起进攻，段琳连忙离开，躲避骨妖铺天盖地的攻击。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在和骨妖玩你追我赶的游戏，只不过这场游戏性命攸关，谁要是先被追上，可就死咯。

　　段琳操控炽泠不断绕圈，虽然体力消耗少，可她神念消耗地飞快，在她即将支撑不住倒地的时刻，骨妖终于晕乎乎瘫软，小e身体也超出负荷，双臂彻底断掉，血淋淋散落在地上。

　　“就趁现在！”贺清语现身指挥。
　　段琳用自己最后的神念使用窥探心灵术，金光比起第一次施展要暗淡些，在空气中摇摇晃晃，进入骨妖眉心。

　　这一次，贺清语配合她早早吟唱起血脉密语，在段琳神念金光进入骨妖识海里，与它一起结合攻破骨妖的识海屏障。

　　段琳所处的环境立刻变了。

　　她附着在骨妖身上，身处美丽的南海海底世界，身边有一个族群的骨妖环绕。

　　她终于看到碧海潮生骨妖的原型。

　　很小，外形酷似水草，蓝绿相见，身体皱巴巴，没有五官和骨血。

　　放眼望去，族群里的所有骨妖都长得一样。

　　骨妖在海水里欢快游荡，是不是冒出海面透气，又猛地潜入三千米海底，饿了就包裹住面前路过的鱼虾，吮吸掉它们的骨血，饱餐一顿。

　　每吃完食物，骨妖表面的颜色就会更深一些，最后皮肤颜色没有蓝色，完全变成墨绿色的骨妖会被推选作为骨妖一族的族长，是公认的最强者。

　　寄生在小e身上的骨妖就是族长任性的大女儿，骨妖族的公主。

　　骨妖在海水里自由潜游，不停跃出水面，有只巴掌大的小骨妖始终跟在后面，即使赶不上她的速度也从不放弃。
　　好心劝说：“公主,族长说了，只有南海200里的海洋是我们骨妖族的地盘，我们并不是海妖里最强的族群，万一您乱跑跑到大妖群的领地，即使是他也救不了你。”

　　“真啰嗦！我才不会那么没眼力见呢？你看我都背熟了嘛，西蛇妖东毒炎妖南雷鹿妖北石猿妖中摄魂猫妖，放心吧放心吧。”

　　安慰完随行小骨妖，骨妖倒立仰游，视线里冷不丁出现弯钩，骨妖正猜测是什么好玩的玩意，它就被大力勾到空中，完全无力挣脱。

　　耳畔传来小骨妖凄厉的喊声：“公主！！”

　　段琳耳朵都快被划破。

　　不由在现实世界伸手捂住耳朵，约摸着回音过去才继续观看骨妖的记忆。

　　只见到海面上停着一艘巨大游轮，几个年轻人搬凳子坐在甲板上，手持巨长的钓竿扔进海洋垂钓，其他人一无所获，只有一个人的鱼钩有动静，他用力拉线把鱼竿收回来，向伙伴展示他高超的垂钓技术和战利品。

　　战利品咕叽扔进事先准备好的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