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便宜炮灰明小瑞（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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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各宫对于红珠案的慌乱，四下暗线活动频繁。
小白花明瑞童鞋的焦虑更为纯粹，没办法，她的情报来源太少。明瑞不断咬了咬下唇，手指会无意识的轮流敲击桌面，这是她紧张焦虑时无意识的动作。
红珠案连大理寺都出动了，几乎宫内人人知晓，明瑞虽然禁足，但是流月阁宫女太监们还是可以外出的，所以他们也都知道。
春杏在旁边给她磨墨，看着久久未曾动笔的明瑞，并不如往常般说话逗趣，她想起大理寺前来调查，问是否有见过红珠与公主联系。
春杏原本说没有见过，可柳芽却一口咬定说见过几次。当时春杏很奇怪，她跟柳芽差不多都在一起，何时柳芽见过她怎么不知道。
秦嬷嬷也私下问她，是否见过红珠与明瑞接触过，不知道为什么，春杏选择了默认，她只是单纯觉得，瑞公主平素天真可爱，对她们也是亲切温柔，肯定不会是主动写大逆不道的文章，一定是别人哄骗了。
春杏想，柳芽定是也这么觉得，所以才会说见过的。
春杏看着明瑞久未动笔，还以为她心里难过，便安慰道：公主，红珠罪大恶极，已经认罪了，背后的坏人也一定会揪出来的，公主不用太在意，咱们公主啊，最是好样的。”
刚说完，柳芽进了屋来，春杏见着柳芽，又道：“柳芽你来了，你也说说咱们公主是不是最好的，可别难过了。”
柳芽肤色偏黄，没有春杏的白净，性子也不够活泼，一脸面瘫，眼神不够明亮，总给人一种沉闷木讷的感觉。
也幸好遇着明瑞这样的主子，换其他人，她无论如何都做不了贴身侍女。
柳芽听着春杏的话，看向明瑞，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比刚进门要柔和很多，声音也尽量温柔：“公主自然是最好的。公主，五殿下遣了人来，说今晚有事，公主既然在禁足，就要好思过，等禁足完了再跟公主讨论学业。”
明瑞对这个消息有些猝不及防，李元湛甚少拒绝她的要求，为什么现在会拒绝她？
如今大家都在说她是红珠哄骗写的那篇心得，甚至不少人作证见过红珠与她接触。
可是，她作为事件的主人公，她很清楚她从未私下见过红珠。
那些又拿她设局的人，究竟想利用她得到什么。
她难道就是随意什么人都可以踩一脚，下个套摆弄的么。
柳芽说完，秦嬷嬷又匆匆忙忙进了屋内，对着明瑞道：皇后娘娘有旨，明日午时，在昭庆殿晨会，请公主和咱们同去。”
春杏是个急性子，忙问：“秦嬷嬷，我们也要去？”
秦嬷嬷道：“嗯，不仅我们，就连余嬷嬷和周嬷嬷也要去。还有，刚奴婢打听了下，后宫嫔妃们也都要去呢。”
春杏惊呼出声，“嬷嬷，这可怎么办？”
柳芽还依旧是原来沉闷的样子呆在一旁，听到春杏的惊呼，倒是难得开口道：“咱们公主才是受害人，明日自然是要去找出背后之人，为公主讨回公道。”
明瑞看着她们一句接一句，想着李元湛突然的拒绝，那种恐慌和浓重的无力感再次来袭。
是的，无力感。
她在这里5年了，5年来她低调谨慎，吃穿住行到言行举止，平衡学业成绩，不敢穿太过艳丽的衣服，不敢过多结交，就是为了平安长大积蓄力量。
可是结果呢，依旧是被其他人玩的团团转，她就像个可以被随意摆弄的小丑，没有剧本在舞台演出。
周围都是嗜血的狂呼，等待她演砸了，那些人就会冲上台来将她撕碎。
她，无能为力。
她终究是太天真了，以为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就可以掩饰结局，以为跟李元湛相处好了就可以借势，可现实的残酷，犹如一盆冷水将她泼醒。
她从来只有一个人，一如既往的懦弱及无能。
可她能怪李元湛么？李元湛的拒绝多么合情合理。
明瑞有些心灰意冷，是的，她一点都不坚强。
已经五年了，她坚持了五年了，还是发现自己一无所有脆弱的不堪一击，谁都会觉得有些心灰意冷的。
明瑞撤退了旁人，推说有些身体不适要休息。
便将自己关在房内，透过窗户看着茫茫的宇宙星空。
星光点点，据说是亿万年的相见，明瑞想，她穿越时空，又是为与何人相见呢？
若是如今就是结局，还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就在此时，窗外忽然进来一人，明瑞一惊，正要呼叫，却见那人转头，明瑞清楚看见来人，要出口的惊呼硬咽了下去。
“元湛，你怎么来了？”
李元湛走向她，看着她泛红的双眼，问道：“我不来，有个人可要哭瞎了。”
他抬手又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脸，大半个月没有触碰了，突然相见，他真有点忍不住。
他见明瑞眼神里有些惧怕，心里有些不开心，他一点都不喜欢明瑞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声音就瞬间有些冷：“怎么，你不想见我，我来了你害怕？”
明瑞吐槽，你半夜跳窗出现在一个女孩子闺房，谁都害怕吧。
但是明瑞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元湛你不是不见我么，你这会来干嘛.”
李元湛有些别扭明瑞未像往常般对他总是闪着亮晶晶的眼神，满眼信任依赖的看着他。他想，果然小孩子就是不能离开大人，离开了就会变心。
那些该死的人！
李元湛调整了下，他知道自己板起脸来的样子有些恐怖，所以刻意容缓了神色，对她道：“我不是不见你，只是不能直接来见你。”
“想必你也听说，大理寺参与红珠案的调查了，你的流月阁是大理寺紧盯着的，这会子谁来都说不清。”
明瑞一听，也是哦，她毕竟是事件另一主角呢。
李元湛继续说道：“柳贵妃在这件事上也很受关注，所以盯着春华殿的人也很多。”他这是在解释为什么他不来看她，希望这丫头明白。
不过，他不方便来，这并不妨碍他对她每天所作所为知道的十分清楚。
明瑞知道李元湛不是刻意疏远拒绝她，心里那些负能量突然就消失大半。
人呢，再困难，只要有朋友，还有对你好的人，就会有希望，觉得日子也算太糟。
明瑞马上咧嘴对着李元湛露出微笑，又问：“元湛元湛，你知道那些人说红珠和我是怎么回事么？我跟红珠—”她话未说完，李元湛便点了她的唇，打断她说话。
“你跟红珠相熟，她在宫学里经常趁人不备与你接触，你是受她哄骗才写的心得。记住，这就是真相。”
明瑞睁大眼睛，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她记得她跟他说过她怎么写的那份心得的。
“明天你就这么说，知道么，这就是真相。别怕，你这样说，才会没事。”
明瑞当然想过，如果红珠所说是真相，那对她太有利了。被人诱导写和自己写，这是本质区别。
可是，别人不会查么？
“红珠和柳芽都已经承认见过你与红珠接触，也会有其他人指认，你不用担心。”
明瑞这会又惊呆了，她们两个什么时候就承认了，为什么没人跟她说。
李元湛说完，又摸了摸明瑞的头，“我不能久留，你别怕，明日你就按我说的做？你可信我？”
明瑞深深的看着李元湛，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李元湛看见她点头，忽然就微微笑了，眉眼温柔，一江春水突然荡漾，桃花盛开。
明瑞她理智上，其实很想说不相信。
但是情感上，她就是很信任李元湛，尤其看到他最后的微笑，突然，她就真的完全相信他了。
她看着翻窗而出的少年，正沉溺在少年初阳般的笑容里，突然冷风吹进，明瑞很不合时宜的一哆嗦。
艾玛，李元湛怎么进来的？她流月阁的安保措施这么不严格？
那么黄章呢，其他有心之人会不会也能进来？不行，我还是叫人进来，要多加强安保。
可怜的小白花明小瑞，人生就是这么慌乱，无一刻能消停。
明日的晨会，今夜注定很多人未眠。
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走进来，对着李元湛说道：“殿下，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李元湛点点头，他想，是道了该收网的时候了。
没有人知道，在深宫中，还有他这样一支势力存在。
他这几年，无论宫内宫外的布局，都已经在启动。宫外大都是实业，那是要实打实的时间和金钱与权势去堆积，进展相对缓慢。
但是，深宫中的势力，只需要抓住那些人的黑暗，就能为他所用。
前世他在黑暗中长大，那些黑暗深处，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也没有人比他更能掌控人心。
李元湛在黑夜里，终于露出了他恶魔的笑容。
明天，就可以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如何惊愕失措，以及惶恐不安。
他等这个时机等了很久了，等的已经快要来不及了。
李元湛收了诡异的笑容，目光深邃的看向北方。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便宜炮灰明小瑞（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