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第一次亲密接触 ...
-
六十
“我这么久不在,千手扉间一定会找我的。凭他的感知能力,一旦感知到我和你的查克拉在一处必定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风晚站在结界之前,跟九尾讲道理打商量。
九尾摇摇尾巴:“所以呢?”
风晚偏过头,面无表情:“我先出去,你离我远点儿。”
“老夫凭什么听你的?”九尾从风晚的肩膀上站起来,有恃无恐地甩尾巴。
风晚头一次发现,怎么九尾耍起赖气起人来能让人这么头痛?她扶着额思索着应该怎么“威胁”,可想来想去自己这里一点筹码都没有。
九尾咧嘴嘲笑她:“没看出来你这么怕千手扉间?”
“……?”风晚一愣,按在额头上的手都没来得及放下,“你在说什么鬼话?我只是不想惹上多余的麻烦。你的事我没法儿解释。”
九尾不搭理她:“真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我费尽心思避开他连借口都制造好了是为什么?闲的么?”风晚瞪大眼睛,忙不迭往外走,生怕落在它的后头似的,“我先出去了,我求求您老人家不要在这节骨眼儿上惹事,我不想到这会儿了功亏一篑,搞得鸡飞狗跳!回头您想要什么都行!”
怀着这样七上八下惴惴不安的心情从结界里出来,风晚飞快地往街上跑,过了一会儿夜没看到九尾,这才略略放了心,恢复正常速度往回走。而她沿着街道走了没有多远,千手扉间就如她所想出现在视野里:“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
风晚当然立刻盘出早就找好的借口:“我去酒坊喝酒去了。”本来她今天一天就喝了不少,酒气这个东西不缺。而且之前在大殿里跟浴兰的一番接触,她已经对她下了幻术,千手扉间就算去问,粗略问下也不会找出破绽。
扉间果然没有怀疑:“你这样太不礼貌了。”
“反正你在啊,何况晚宴也没有那么正式,人又那么多,谁知道少了我一个?”风晚掌握了情况有了底气就振振有词。她推开挡在面前的大高个儿,理了理衣摆,径直往前走。“你那边也结束了吗?就这么出来找我?”
扉间跟在她旁边,替她挡住熙熙攘攘的人群:“你走之后不多久就开始灯会,结束了我才出来。马上就是烟火大会了。”
“烟火大会?”风晚抬眼瞄了他一眼,“大名还真是大手笔。”
“嗯。”扉间表示赞同。
见对方都没有再想说话的意思,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些,风晚索性当扉间不存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她就想起很久之前第一次逛祭典的光景,不知怎的心底就微微一痛。想想那次负责买单的冤大头可是睦月呢。经过卖鲷鱼烧的摊子,风晚就想起那次糊了她一身酱汁的惨痛回忆。千手扉间这个家伙明明是特意找过来保护她,还非要冷嘲热讽,然后她当街跟他吵架,把自己吭得够呛,最后好像还很没骨气莫名其妙地就哭了……算起来自己这么在时间里来来回回,这一切都已经快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她把自己困在了这样的时间里,孤独地重走命运的轨迹,拼尽所有去改变过去的一切,再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虽然每次的过程都不一样,但结局为什么总是指向了同一个呢?
风晚还在发呆,忽的眼前就多了个东西。她看着举到面前的鲷鱼烧,再顺着手看向那个人的脸。扉间那双冷冷的红眸凝视着她:“别看了,又不是什么买不起的东西,看那么久做什么?”
“唔……”风晚挺惊讶的。她伸手接过,看着涂满了酱汁的小吃,又看了看一脸不屑的扉间,忽然笑了,“还是有点儿眼力的嘛。”命运总令她感觉微妙:她每一次重来遇到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那个看到自己原地大哭而把撞到她的人拎到她面前硬逼着人家道歉的千手扉间,和这个因为自己看了太久而买下鲷鱼烧送给自己的千手扉间,是同一个吗?这个说出“你不如嫁给我”和“你要习惯”的千手扉间和那个拿着短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自己的又是不是一个人呢?她一次次地回到不同的时间点,再遇上同一个人,而每一次她都觉得他不是原来的他。咬了一口热腾腾的食物,风晚发现自己问出的问题她都给不出答案。
扉间见她吃了,重新走到她身边:“小心点吃,别糊了一身到时候还怪我。”
风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她真的很讨厌他总好像不会正常说话非要抬杠的模样。看了看周围,她指着前面一个小摊道:“我不想吃鲷鱼烧了,我想吃三色丸子。”
扉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唇很犹豫地动了动:“行吧。”然后就十分任劳任怨地过去买了一碟交到她手上。
风晚把鲷鱼烧塞到他手里,接过丸子咬了一口,毫不犹豫地塞回给他:“好难吃。”也不是那么难吃,只不过没有木叶的那一家好吃罢了。
“……”扉间面无表情地接过。
风晚根本不在意他的目光,往前走了会儿又非要让他去买苹果糖。扉间道:“那个太硬了,你可能啃不动。”
“你就说买不买?”
行吧,买。于是他又买了苹果糖回来。果不其然,这下只留下个牙印儿就给他了。
一路上,风晚又买了章鱼烧、关东煮、乌冬面,全都只吃了一口,剩下的都让扉间拿着,最后抱了半个西瓜,拿着勺子挖,也不知道会挖几勺。扉间默然跟在她身后解决她剩下的一堆东西,等解决完关东煮,头顶上的灯忽然开始陆续熄灭。风晚抬起头来,看着无数灯火像是从树上落下的樱花那样一丛一丛散尽,明亮的光由近向远逐渐消失,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了一簇簇残影,颤巍巍地渐次消失。
“烟火大会要开始了。”扉间轻声提醒她。
“嗯。”风晚低低地应了,寻了个地方把瓜皮丢掉,扉间适时地递过手帕,风晚也不客气地擦了擦手再还给他。
“往前面走吧,这边人太多了。”
“行。”
见风晚没有意见,扉间就带着她去寻了个地势高一点儿的离人群远一点儿的地方——一个废弃的训练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这么个偏僻的地方的。
风晚舔着手里的奶油冰激凌,斜了他一眼:“还好你带的是我,要是别的姑娘,还没看烟花就能被这阴森森的环境给吓得半死。”
扉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没有别的姑娘。”
说他眼神奇怪,实际上是因为风晚被看得颇不自在,下意识地就避开了:“我是说假如!”
“没有假如。”扉间一本正经,把她噎得说不出话。
“行吧。”她舀了一口冰激凌,随手擦了擦旁边的平衡木,单手撑着想跃上去。但是因为手里端着冰激凌的杯子,手心沾了水,借力的时候就这么一滑,整个人往前扑去——这要一摔,百分百狗啃泥的效果。风晚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还好扉间眼疾手快,伸手把她抱住,但是冰激凌脱手飞出,整个糊到了地上。
“没事吧?”
风晚觉得自己这整晚上都不在状态,都怪九尾!她惊魂未定地想推开扉间:“没事。”
听她声音都发虚,扉间叹了口气:“能不能小心一点?”没等她回答,就直接将双手卡在她的腋下,像抱小孩子一样地把她抱上了平衡木。
??风晚的瞳孔十级地震,都没来得及反抗就坐稳了,坐好了之后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有点懵。
扉间淡定地把苹果糖递给她让她压压惊。
“你干什么?!”不知道是被冒犯的恼怒更多还是出丑的尴尬更多,头皮都在发麻的风晚半晌只能发出这么一声质问,并且随着第一朵烟花升上天空而淹没在不断炸开的声音里。红色的烟火在暗色的天幕中盘旋出蜿蜒的曲线,作为第二朵银白色烟花的背景缓缓消逝。银色的烟花如菊花般绽放,瞬间照亮了半个天空。
“嘶!嘭——”
“嘭!嘭!”
一朵又一朵烟花升上天空,如同浪潮一波又一波地绽开,将墨色的天空映得流光溢彩,最后那些美丽的颜色又宛如落入洗砚池中的颜料,缓缓弥散,融入不见。风晚虽然仰着头望着天,脸上的色彩随着烟花的光而不断地变幻,但心里还是想着之前的那一幕——她就这么被他抱着坐上了这根平衡木?她瞄了瞄旁边站着的淡定得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样的千手扉间,咬咬嘴唇,恼羞成怒。
这人怎么回事嘛,奇奇怪怪的!她狠狠地咬了口一直没吃的苹果糖,只听一声估计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咔嗒”声,她猛然抬手捂住了嘴,五官都皱成一团:她的牙啊!
扉间感觉到有点儿动静,转过头来一瞧,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我不是跟你说了这个很硬,你可能咬不动吗?”
风晚睁大眼睛怒视他,捂着嘴问得十分含糊:“你嘲讽我?!”
“我没有。”
“你就是有!反正你就喜欢看我吃瘪的样子,刚刚我差点儿摔跤,你肯定在心里偷偷地笑!”
扉间的表情无奈地松动:“我没有,你不要随便脑补。”他扫了一眼掉了一块厚厚糖浆的苹果糖,抬手把她捂嘴的手拿开,“我看看你的牙有没有磕掉。”
风晚毫不犹豫地挣扎:“我不!你滚开点儿!”
扉间不为所动,她见势不妙就跳下了平衡木。按理说她完全可以从平衡木和扉间站位间的空隙里溜走,谁知扉间居然伸手直接接住,这就像是她主动跳进了他的怀里,意识到什么情况之后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烟花还在恣意地腾空,恣意地盛放,铺陈出一副画卷。风晚的脸不知道是因为烟花映红的还是因为这样亲密的接触而羞红的,她极力想逃出扉间的视线,别开头:“你放开我……”明明该理直气壮,但没什么底气,莫名地心虚。
扉间仍是不为所动,他稍稍抬头看着她怎么都躲不开的脸,平静地道:“你的心跳加速了。”
风晚像是被针扎了,又或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倏然炸毛:“千手扉间!你放不放!”
扉间的手跟个锁扣一样,锁得她动弹不得,只因为衣料间不可避免的摩擦而向下坠了一点点。风晚在如此嘈杂的背景音里听到他好像轻声笑了一下,嘴唇接触到一样软软的东西。电流一样的感觉从后脑勺沿着脊柱一直蹿过尾椎,她抖了抖,整个人僵住,连呼吸都停了,而千手扉间仍旧是一副死人脸摆着一贯的冰块模样,用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嘴唇。
过了几秒,他轻轻退开,但鼻息还是扑在她的脸上,所以即便用很小的声音说话她还是能听到:“你安静点儿就能感受到我的心跳。”
“……”风晚微微皱着眉头,却依言静下来感受了一会儿,她紧贴的这个胸膛,的确在以快速而又规律的方式振动着,咚咚咚咚,比平稳时的心跳快了太多。她睁大眼,真切地感受到了自己脸颊变得太快的温度,便不自在地垂下眼睛不看他:“那又怎么了嘛?最多扯平了。”
扉间的唇角翘了起来,连声音里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笑意:“闭眼。”
还没来得及说“我不”,风晚的嘴就被堵上了。比起他的语气太过温柔的动作让她忘记了挣扎,心底不受控制地觉得又软又酸。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呼吸,紧紧捏住他的衣服,比起意外主动还游刃有余的这个人显得紧张又胆怯,简直被他拿捏得明明白白。嘴唇与嘴唇辗转相贴,一点一点地厮磨着,温软又缠绵。不管是她的脸颊还是扉间的嘴唇,藉由交错的不规律的呼吸,传递着彼此的温热,仿佛有沸腾的海水满溢开来。风晚觉得力气都快被抽走了,她妥协似的闭上眼睛,环住他的脖子——不就是个吻吗?我又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