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规与三角板》公北

18、第18章

　　考完试并不等于放假，星期五照常晚修，教室很明显比昨晚更吵闹。

　　周初五跟程亦舟借了MP3，塞着耳机一边听歌一边抄错题，做一个汇总。

　　晚上八点半左右，英语科代表何佳璐在讲台上踩着凳子开始写这次月考的英语答案的时候，教室里更像是炸开了锅，没法安静下来。

　　今晚是化学老师罗春阳坐班，他走进来时，班上同学才慢慢噤声。

　　孙强立即转身敲了敲周初五的桌子，示意老师来了。

　　周初五摘下耳机。

　　没过十分钟，周初五就被别人叫出去，梁老师让她带一个人上去算分数，她想了想，到教室后面把程亦舟拉上，并让他带上红笔。

　　三楼办公室已经来了不少学生，他们正低着头，认真合计分数。

　　“梁老师……”周初五喊了一声。

　　“来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你这些都是改完的，算一下分数，用红笔把分数写在上面。”梁老师把两沓名字被装订密封起来的试卷交给周初五，她注意到周初五后面的程亦舟，多瞟了一眼。

　　周初五熟门熟路地找了一个没人坐的位置坐下来，程亦舟坐在她旁边。

　　“这完全是苦力活，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事。”

　　周初五看着他，说道：“哪里是苦力，明明是脑力，别人都没有这种机会的，说不定你可以提前看到你的分数。”

　　程亦舟无奈一笑，他大概能猜到他考了多少分，不需要提前知道，不过他还是顺着她的话说，“那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周初五一乐，示意他快点算分数。

　　两人同坐在一张办公桌上，时不时传来试卷翻动的声音，偶尔还会碰到对方的手肘。

　　高三的老师改卷速度很快，他们算好分数后，老师又让他们拆试卷，然后按班级分试卷，距离他们考完数学也就一天半的时间，听说他们学校的老师改试卷是出了名的快。

　　周初五用钥匙拆订书钉的时候，因太过用力，一不小心手背就被划了一下，她疼得抽了一口气。

　　“我来吧，你就坐着分试卷就好。”程亦舟拿过她手上的钥匙，不让她继续拆试卷的钉子。

　　周初五只好老实地分试卷。

　　一般到晚自修结束，他们才分好试卷，弄好之后，梁老师让他们回教室。

　　“手没事吧？给我看看，”程亦舟一出办公室就执起周初五的手，她的手背被刮出一道很短的红痕，“需不需要贴止血贴？”

　　他过于认真的询问让周初五一笑，抽出她的手，“都不出血，连伤口都谈不上，贴止血贴就太夸张了。”

　　乔南风还在教室里等她，周初五简单收拾一下东西就跟乔南风回宿舍。

　　“南风，我语文作文写离题了。”

　　“你写什么了？”

　　“我写亲情。”周初五有理有据地说出她的理由。

　　乔南风听到一半就忍不住打断她，“你可别说了，任何人看到那段材料都不会想到写亲情，林小萍会找你谈话的，你做好准备，我为你默默祈祷。”

　　林小萍是刚刚硕士毕业就到他们学校执教，他们是她带的第一批学生，因为年龄感觉跟他们没差多少，所以他们私下下习惯直呼她的名字，林小萍最喜欢找人谈话，不按时完成作业，上课睡觉，成绩下降等等都会成为林小萍找人谈话的理由，梁老师作为班主任私底下找人谈话的次数都没林小萍多。

　　周初五挽着乔南风的手腕，“南风，我恨你。”

　　“你恨吧，林小萍还是会找你谈话的。”

　　周初五没有沉浸在悲伤中多久，到饭堂的时候还买了宵夜回宿舍。

　　“初五，你终于回来了，你是不是去分卷，有看到我考多少分？”许俞莹见到周初五整个自修都不在，应该是被叫去分卷，周初五刚进宿舍门口，她就跑过来。

　　周初五问：“真想知道，不后悔？”

　　许俞莹犹豫了几秒，还是点头。

　　“八十六。”

　　许俞莹脸一下子就沉下去，满分一百五，九十分才算及格，她都没及格。

　　陈春燕也在一旁弱弱地问她多少分。

　　“九十四。”

　　陈春燕明显松了一口气。

　　最后林小霞她们没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纷纷问了自己的分数，问完后有人喜有人忧。

　　其它宿舍的女生听说周初五已经看到他们班的数学成绩，纷纷跑过问她。

　　“你们的我倒没有注意，我也记不下那么多人的，到时候发卷就知道了。”

　　她们悻悻而归。

　　周初五在吃夜宵的时候，收到程亦舟发来的□□息，她看到他的新签名，大概是三分钟前发布的，她差点想捶死他。

　　亦舟：有个小傻瓜这次月考语文作文写了论亲情的重要性。

　　她哪里傻了，她就是一时想岔了。

　　她回了一条“你才傻”的消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