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回頭 早已情根深種》白露為霜

2、第1章

　　又是他。
　　男子紧紧地扣着她的腰，低沉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老九瘦了一圈，小十七却胖了一圏，如此算来，我们也不算吃亏。’
　　情境一转，她看见自己趴在了他腿上抽泣，那人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温温地道，
　　‘那离境，眼睛生得甚是明亮，可惜眼光却不佳。’
　　素素眯起眼睛，想看清楚那人的模样。
　　恰巧，一道光线射进房间，照亮了他的脸孔。
　　这时，一把女声突然响起，
　　‘素素！素素！’
　　素素皱了皱眉头，一手掀过棉被，不打算睁开眼睛。
　　那女声的主人一路跑着来到床边，摇了摇素素，’素素！起来了！你都睡七天了！’
　　素素紧紧地闭着眼睛，含糊地应，
　　‘别闹鳯九，让我再睡一会......’
　　‘不是，素素，今天是七万年前墨渊上神封印东皇钟的日子，’听见这个名字，素素蓦然睁开眼睛，
　　‘听说枫湘殿那边有个大会，要卖掉墨渊生前留下的东西。’
　　鳯九伸头看了看素素，见她果然睁开了眼睛，得意地笑了笑。
　　‘我就知道，素素不会想错过的。’
　　素素垂下眼帘，又想起了梦中的男子，
　　刚才那一眼，发现他竟和夜华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少了份轻佻，多了份沈穏。
　　‘素素’凤九见她发呆，又叫了一声。
　　素素打了个哈欠，撑着坐了起来，
　　‘知道了，’她一只手撑着床，斜眼看了鳯九一眼，’我看，你是想去看帝君吧。’
　　凤九讪讪地笑，一脸奉盛地说，’嘻嘻，素素会陪我去的吧。’
　　‘知道了，’素素拨开她的手走下床，’你先去吧，我稍后就到。’
　　凤九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好的!’
　　待她离开后，素素走到衣架前，披上白色披风，
　　脑中却不断浮现刚才的梦境，
　　那个人到底是谁
　　刚才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脸，虽长得和夜华一样，但她却没有和夜华如此亲密。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那个人，在她失去了的记忆中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枫湘殿内今天格外热闹，不论是小仙还是有身份的上神都来了。
　　'时间过得真快呀，' 素素听见她身边两个经过的上仙说， '转眼间，墨渊上神仙逝都过去七万年了'。
　　'是呀，想当年，若水河畔一战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墨渊。
　　她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是夜华将她带上天庭时，天君告诉她的。
　　那时，天君说她与墨渊的弟子司音长得十分相像，问她可认识他们二人。
　　当时她摇了摇头，她一介凡人，怎会认识两个神仙，
　　然而墨渊这个名字，却深深地留在了她的心里。
　　不知为何，她听见这个名字时，内心总会翻起些若有若无的伤感。
　　'素素！' 凤九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素素望向声音的来源，看见鳯九一脸兴奋地朝她跑来，
　　这时，殿前走进一个紫衣男子，虽一头白发，俊秀的面容却不见衰老，
　　他不疾不徐地走进殿内，倒也散发着一股冷清高傲的气质。
　　在凤九一头撞上他前。
　　鳯九揉着脑袋退后了几步，抬眼一看，却发现是帝君皱着眉头看着她。
　　另一边的素素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有笨得要等鳯九过来，便自己往殿内走去。
　　墨渊虽仙逝多年，但一代战神的名号却不是白当的，
　　这天族的神仙今日该来的都来了，如此盛况，也是少有。
　　墨渊生前留下的所有书卷，法器，以至摆设都被摆了出来，
　　素素缓缓踱步，垂着眼眸，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一件件的物品，
　　走至殿内的转角处时，她抬起头来，
　　墙上一幅男子的画像映入眼帘，吸引了她的注意。
　　画中的男子长得十分俊秀，有着细长的眼睛，薄薄的嘴唇，淡然的神色。
　　但这并不是吸引她的地方。
　　那画中人，
　　竟和她梦中的人一模一样。画中的人仿佛与她的梦境重叠了，
　　毫无预兆地，
　　心猛然揪了起来，痛得她快要窒息，
　　画中的男子当时正望向前方，此刻却像是定定地看着她，
　　'十七'。
　　梦中的男子是这样唤她的。
　　梦境仿佛再次在眼前重播，
　　一颗冰凉滑过脸颊，
　　尝到嘴角的苦涩，她才皱了皱眉头，伸手抹了抹脸，
　　她这是......哭了？
　　再度抬眼望向画像，虽然悲伤，却无法移开目光，
　　是谁？
　　到底为什么，他会让她如此悲伤？
　　直至鳯九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素素？' 凤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身边，见她看着一幅画像出神，疑惑地看着她， '你怎么了？'
　　半响，眸光微动，她只问道，
　　'他是谁？'
　　帝君站在凤九身旁，看了她一眼，缓缓道，
　　'这是墨渊上神'。
　　墨渊？
　　她这些月来一直梦到的人，竟是七万年前的战神墨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