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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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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蛇丸的手术刀划过他的肩部,麻醉药已经流经全身,将疼痛彻底隔绝在外。
可,他还是感到了一丝痛苦,从心底冒出的痛苦。
一个星期前,他决定将身体的一部分改造成傀儡,但□□的疼痛实在让他忍受不了。最终,他的搭档大蛇丸伸出了手,帮他拆卸肩膀,安装傀儡。看着那把在自己身体内划动的刀刃,让他对自己的□□感到了一丝憎恨。
多么柔软的身体啊,多么脆弱的自己啊。
当他从手术台上爬起,真正的疼痛从肩部蔓延开来,肩膀以下的傀儡正在咔咔作响,站在阴暗之处的大蛇丸正发出怪异的笑声。他不知那是正常的笑声,还是嘲笑。
但他,只要傀儡装卸成功,即可。
木制的手部傀儡在咔咔作响的同时,拿捏着脆弱的物品,只要稍有不慎,那物品便会碎裂一地。
他觉得,还需要改善。对,改善。
2
精细的部件散落一旁,小巧的工具被置于桌前,傀儡人偶倒了房间一半。他突然想起了砂忍村的傀儡室,那布着灰尘还有汗臭味儿的傀儡室。他还记得他的第一具傀儡,在他手中是如何生成的,他还记得那两具像极了父亲与母亲的傀儡。
但是,傀儡终究是傀儡,不是真正的父亲与母亲。
当他开始装卸另一只肩膀时,正逢大蛇丸离开组织。大蛇丸断了一只手,他依旧行动自如,口中的笑声不断,他收拾着那些实验道具,丢弃着一些实验报告。然后,钻进他的房间,阴测测地说道。
——蝎君,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不朽不腐的傀儡?
——为了永恒之美,为了艺术。
仅仅是一句从口中滑落出的搪塞,就惹得大蛇丸一阵嗤笑,笑得极没形象,却又包含了讽刺。他摇了摇头,集中精神,将另一只肩膀装好。
3
——呐,蝎,我总有一天会和你的傀儡一样厉害。
脑海深处还藏着幼时的记忆,友人小虫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佯装自信的脸上,藏着深深的自卑。他从第一次见到小虫时,便知道那个少年眼中藏着自卑。那种自卑的来源,则是他手中的傀儡。
当他从千代婆婆那干涩的话语中,隐约地察觉出父母可能死亡时,千代婆婆便将那代代相传的傀儡之术传给了他。谁也没想到,他在傀儡的造诣方面会有那般天赋。未到十五,风影便将村内傀儡的制造交给了他。不管是黑蚁,还是山椒鱼,他都能做好。
但看到那些傀儡之时,他都会想起小虫那羡慕的眼神,明明自己才是制造傀儡之人,小虫羡慕的却不是自己。当小虫挂着那根断肢走进傀儡室时,面如死灰的脸上依旧挂着以往的微笑。他晃着那根断肢,说道。
——蝎,我立功了呦。
用一只胳膊换一条功勋,着实让他感到愚蠢,但那双眼中的失望之色,让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小虫,我帮你装一条傀儡的肩膀吧。
4,
他将手臂塞进自己的□□内,神经便将疼痛传递给大脑,大脑再反应给全身。他卷缩在床,躺在沾了血的铺上,他痛恨着这具身体,无比的痛恨着。
就是因为这具□□,让他感觉与父母的距离,越来越远。
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
当他决定将全身的柔软部分换成坚硬的傀儡时,组织内进了一个小鬼。佩恩二话没说便将那小鬼扔给了他,他缩在绯流琥中对首领的决定起了埋怨,但终究没有说出。他始终觉得,活泼过剩的人,活不长。就像那个友人小虫一般。
他一边粗声粗气地应和着迪达拉,一边寻思着在何时动手,将身体的剩余部分,改成傀儡。迪达拉似乎对他颇有言词,每次都会和朱雀组的鬼鲛混在一起,这倒省了他不少应付的功夫。
5
第三次改造身体的工程,颇大。他请了几天长假,躲在一个偏僻的小国内,操纵着几只傀儡,让它们在自己身上动刀。刀刀碰撞的金属声音,傀儡咔咔的声音,机械不断转动的声音。但能依稀记得的只有指尖查克拉线的晃动,还有身体内的温热,逐渐消失的感觉。
醒来的时候,小屋外的阳光洒进了窗内,灼热感在屋内弥漫。明明很温暖,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可,他还是失败了,成了没能完全成为人偶的人。他觉得这样的事实,比以往发生过的任何事情,都要残忍得多。
看着胸口处的那处肉核,他脑海中彻底消失了父与母的身影。不知是否因为蝎傀儡的制作失败,他起了急躁,但更多的是暴躁。这点情绪变化,还是迪达拉那个小鬼告诉他的。他无心堵塞对方的嘴,他缩在绯流琥中,专心的做着首领布下的任务,眼中看不见任何东西,耳朵里装不进任何声音。
直到,迪达拉领取捕捉一尾的任务时,他再次回到砂忍村,久不起波澜的心,终在那黄沙漫天的忍村内,忆起了曾经的种种。
父与母的制作,小虫的死,无助妇人的嘶吼,千代婆婆日渐冷却的眼神,还有风影最后的话语。随着沙漠的烈风,钻进绯流琥中,钻进他的肉核内。
——蝎君,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不朽不腐的傀儡?
再次想起大蛇丸的问题时,父与母的刀剑已经插进了肉核,独属于人类的那块血肉被捅破。他倒在阳光之下,倒在父与母的怀抱中,倒在千代婆婆的眼前。解脱之感突在心底升起,惊喜便随之而来。
——大概,是为了接近父与母吧。
真是让你们久等了,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