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反应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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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秋收祭典只剩下三天，整个莫威尔村却被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街道上擦肩而过的村民们表情暗淡，匆匆忙忙地修复家园，或是外出打猎。
听说拉吉当日受到的裁决，是最为痛苦的一种。被狂风卷起的每一片落叶都如同利刃，将他的皮肤一寸一寸地割开，意为千刀万剐。
由于场面过于血腥，所以战士们才会自发变身围成一圈，将里面的景象遮挡得严严实实，以防在场的老幼妇孺受惊。
而整个“千刀万剐”的过程持续了283秒，象征着为死伤的283位无辜村民鸣冤。
283秒也好，283天也罢，那些由于拉吉逝去的生命，永远也回不来了。而活下来的人们，将会一直承受着这份苦痛。
谭木不会像村民们那样沉溺于悲伤，但心情肯定也算不上愉悦。哪怕他的试验苗已经成熟了一批，几组常用的营养液配方已经完成，他也没感到实验成功带来的喜悦。
或许配制营养液对他而言没什么挑战性吧。
将新一批实验苗放入盆栽并浇灌营养液后，谭木带着戴米安出门，一路前往南岸。
严格意义上讲，这还是谭木第一次来到莫威尔村的南岸居民区。他不清楚这里原本的模样，但一片倒塌的民房和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让他深切感受到了这一次村子受到了多么巨大的打击。
也许当初他将拉吉一家驱逐出村会比较好？不过这种假设只能建立在被驱逐之后，拉吉能够吸取教训，否则，他终究是个祸患。
谭木不再考虑这些毫无意义的假设。他要考虑的，永远是眼前，和未来。
“戴米，恭喜你成功化人。”找到一小片空地，谭木仰望山坡下的废墟，斜靠在一棵老树上。
“……谢谢。”戴米看着下面一脸麻木重建家园的村民们，喉咙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黑色的眼珠也渐渐变得湿润。
“不要觉得难过，戴米。能够活下来，就是一种强大。去世的村民当中，也有异能者，也有强壮的雄性兽人，在灾难面前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这次能够幸存并成功化人，你还觉得自己弱小吗？”
“他们只是因为住在这边，而且战士们有保护村民的义务……”
“能够住在河对岸，可以说是幸运，但也可以说是某方面的强大。比如地位，比如财富，比如家境。”原身就是因为父母具有一定地位，所以能在更加安全的北岸居住。
“可是兽形强大，异能高超，先天占有太多优势了……”
“你忘记我们的赌约了吗？戴米。”谭木认真地与戴米安对视，“在仓库那天，我对你说，如果我能赢了熊霸，你就要相信自己，哪怕兽形弱小，也会变得强大。”
“塔尼很厉害，我……不行的。”
“可你不是成功化人了吗？应该有些自信了。”
“化人可能……算是巧合吧。”主要原因，戴米安在一位雌性面前有些羞于启齿。实际上，他只是希望，下一次至少能够大声呼救。被一位雌性救下性命，他可能是史上最没用的雄性了。
“不是。”谭木摇摇头，“你知道我是怎么战胜熊霸的吗？”
戴米安想了想。他当时看得不确切，印象也不太清楚，只记得一部分，“我记得塔尼引诱科姆去了仓库群，后来……仓库爆炸，科姆被炸死了。塔尼救了大家的命。”
“那我来给你讲解一下当时的实验……战斗步骤吧。”谭木找了一根小木棍，蹲在地上开始写写画画。
“第一步，我需要争取时间。熊的视觉和听觉比较差，而嗅觉灵敏，因而可以得出结论，作为熊族兽人的科姆也会如此。所以要制造出他一瞬间的破绽，同时又不能过度激发他的杀意，我选择了用氨气刺激他的嗅觉。
“氨气具有强烈的刺激性气味，对于嗅觉灵敏的熊霸而言，这种刺激会被成倍放大，但不会刺激到让他有危机感想要立刻杀了我，而是会想要追过来。然后，如你所言，他被我引诱至仓库群。
“接下来就是这一次战斗成败的关键了。趁着熊霸被氨气刺激的时候，我需要找到一间存放有面粉的仓库，同时，里面的面粉量还必须满足引起爆炸的浓度。
“在熊霸抵达我所在的仓库之后，这一次先瞅准时机让他失明，随后让粉末遍布整个空间。等我从窗户逃出来，借用了你的弩|箭，利用达到一定浓度的粉末遇明火或是高温会爆炸的原理，引爆了那个仓库。”
戴米安越听越惊讶，嘴巴大张，眼睛睁得大大的，“所以仓库实际上是塔尼通过计算才引爆的吗？不是因为巧合？”
“没有所谓的巧合，事物的发展必然遵循着客观规律。”
见戴米安一脸茫然，谭木突然想起这个世界是信奉阿蒙神的，他在这讲什么客观规律科学道理，别说对一个孩子，就是一个成年人也难以理解的吧？
“唔，简单来说，这一次能够战胜熊霸，戴米也功不可没。”谭木决定先把科学解释跳过去，回头有机会再议。
“我吗？”戴米安吃惊地指着自己，表情从茫然变成了难以置信。
“对的。没有戴米的手工弩，我就不能在安全距离引爆仓库，也许就要跟科姆同归于尽了。”
“不要！”戴米安激动地抓住谭木拿着小木棍的手，“塔尼不能受伤！不能有事！”
“我不会有事的。如果你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力量，那么由我来证明给你看。我们来做一个实验。”谭木轻轻抽出自己的手，放下小木棍，从空间取出两把手工弩，自己拿着戴米安做的那把，另一把别人做的递给戴米安。
“看到那边的果树了吗？我先来。”谭木举起戴米安的手工弩，稍微瞄准并发射，就轻松地射下了树上的一颗平谷。
戴米安看了看手里的弩，稍微调试了一下，立刻皱起眉头，举到眼前，屏住呼吸瞄准了半天，弩|箭咻地一声射出，连一半距离还没到就已经掉在地上。
“你知道这证明了什么吗？”谭木将戴米安亲手制作的那把手工弩塞到他的手里。
戴米安苦笑了下，“证明我可以去开一家玩具店。”
“不，”谭木摇了摇头，“开店也可以，但你要知道，这个手工弩如果放大十倍，便可以直接射杀熊霸；而放大百倍，便可以攻下一座村庄；放大千倍、万倍，甚至可以摧毁一个星球。”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反应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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