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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过墙梯完胜张良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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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正在津津乐道的便是国宴上发生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整个京城的人都已经开始心疼凉欢了,本来就已经得不到容楚的宠爱,还要让外族的一个小公主当众侮辱。
接下来人们就开始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绝对会有一场大碰撞。
午时,凉欢收到了尔岚的帖子,说是要去踏青,看看京城的美景。
凉欢拿着帖子翻来覆去的看,撇撇嘴,真是无语了,这都四月份了,还去踏青,哼,真当她是个傻的不成。
“那,夫人,还去吗?”子宁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凉欢皱着眉头不语,虽然南诏国只是一个小国,但是尔岚也毕竟是公主,身份贵重,若是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就是容楚也护不住自己,但是尔岚应该不会拿自己开玩笑,但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国师,凉欢有些犹豫。
她可不想出去一趟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不划算。
但是不去的话,京城又不知道该说啥了,思来想去,凉欢决定是不是龙潭虎穴,自己去闯一闯就知道了,不过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自己手里的人,似乎没有情报网,但是子宁有宅斗,子秋有医术,还是带着她们去吧,而后凉欢美滋滋的吃了个午饭,打扮妥当便出发了。
容楚把他的一个属下拨给她驾车了,名唤容一,美名其曰的是保护她,凉欢撇撇嘴,反正只要人们看见锦衣卫就不会招惹,有个明卫,有个暗卫,安全应该有保障,她还是很怕死的。
马车出了京城,驶向郊外,凉欢懒洋洋的靠在车壁上,脑海中的想法飞快的转动,试图分析着尔岚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凉欢总觉得心里慌慌的。
“夫人可是担心此行不顺利?”子宁贴心的给她捶着腿询问道。
“也并不是担心,只是觉得很烦,这样的日子无穷无尽的,什么时候才结束。”凉欢制止了她的动作,有些烦躁的说着。
她谨小慎微的已经在尽力扭转凉欢的形象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人盯着她,试图把她拉下来,她不得已的学着步步为营,渴望着能在这四面楚歌的环境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夫人不必担心,我们都会尽力的辅佐夫人。“子宁温柔的笑着,宽慰她。
”嗯,独木不成林,团队合作很重要,我会尽可能的让你们过得好。“凉欢叹息着说道。
想想那些在最底层挣扎的人们,最起码她穿的是美衣,吃的是山珍海味,什么都不愁,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只要她肯学,难不成还会比别人差很多吗?
“夫人慈悲为怀。”子宁与子秋眼眶有些湿润的道,她们的日子过的已经太好了,凉欢也不像其他的主子们总是刁难奴婢,不需要太多人伺候,她们可以轮换班,每个月还给她们五两银子,简直不要太舒心。
“夫人,到了。”容一停下马车恭敬的道,心里却在腹诽,夫人说了这么一番话,回去了究竟要不要告诉大人呢,好为难啊,他就说他做不来这样偷听的事情吧,还非得让他来!
凉欢整了整神色,步履轻缓的下了车,看了一眼容一,见他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笑着道:“你自行去玩吧,自己估摸着时辰来接我们就成了。”
“是。”容一行了一礼,目送她们离去。
凉欢打量着踏青的地方,四处都是年轻活泼的小姑娘们的欢笑声,偶尔还夹杂着男子们的谈话声,每个人看起来都是经过一番悉心装扮,不知道是不是也想来一个偶遇。
“容夫人。”徐采薇在不远处看到她,笑着向她招手。
凉欢余光把她附近的人扫了个遍,都是自己不认识的,有些为难,但是又不想辜负徐采薇的一番好意,只好慢慢的走过去。
倒是引来了许多人注视的目光,凉欢穿着上次宴会是做的浅青色的那套,本来小花要给她做新的,但是被凉欢严词拒绝了,对于她来说,衣服足够就行了。
浅青色也很衬凉欢偏白的肤色,让她多了一分俏丽,层层叠叠的做工令她每走一步就好像在跳舞一般,凉欢把头发盘了起来,就只在脑后簪了一个朱钗,一走一晃动,摇曳生姿。
“徐姐姐。”凉欢笑着道,两个人的友谊算是已经建立了起来,并且凉欢也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觉得这个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幅画一样。
感觉她们年龄相仿,自己却已经嫁人了,有些想笑。
“这就是凉欢,你们不是一直相见的吗?”徐采薇看着她们笑眯眯的道。
“我以为能嫁给厂公大人的,应该是有着三头六臂的女子,原来不是。”一个桃红色衣衫的小姑娘说道。
“别乱说话,容夫人像一个天仙一样美,和厂公大人也很般配。”另一个水绿色衣衫的小姑娘接口道。
凉欢不禁莞尔,笑颜如花的看着她们,这种不带着讽刺的夸赞还是非常不错的。徐采薇一一为她介绍,桃红色衣衫的是她的好友,礼部尚书的嫡女元婉兮,灰绿色衣衫的是吏部尚书的女儿尹仪桢。
果然啊,太傅之女的闺蜜圈就是不一样,真的是有自己的小团体,身份,地位,财富,这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啧啧啧,要说厂公大人不疼你,我们可不相信,这软烟罗可是珍品中的珍品,我们元景每年才只有几百匹,还不够宫里的娘娘们用的呢,夫人你随随便便的一件衣服就是软烟罗所制,要说厂公大人不疼你啊,我们都不相信。“尹仪桢说道,眼中的羡慕藏也藏不住。
凉欢淡淡的一笑,不置可否,她跟容楚怎么样,她这个当事人都说不明白,别人怎么可能明白。
徐采薇看出来了她不想接话,便转移了话题,笑着道:“这踏青最有意思的当属作诗了,今天你们可得好好的给我露一手啊。”
“徐姐姐这可是为难我了,要是让我作诗啊,那岂不是明天满天下都是我的佳作了!”凉欢用帕子捂着嘴角轻笑道。
元婉兮和尹仪桢也笑了起来,四个人又谈论了许多话题,直到有一个小丫头过来行了一礼,看着凉欢道:“夫人,我们公主有请。”
“容夫人。”徐采薇有些担心的握着她的手。
凉欢冲她安慰的笑了笑,便跟着小丫头走了,向前方走了没几步,翻过了一个小山丘,便看见一条非常宽的河道,一眼看不到尽头,凉欢有些震撼,没想到京城外面还有一条这样的河流。
“这条河名唤红河,那是我们公主的画舫,夫人请。”领路的小丫头向她解释道。
凉欢淡淡的点了点头,小丫头又道:“两位姐姐请留步,我们公主只让夫人一人登上画舫。”
子宁面露难色,凉欢摆摆手,示意她们在这里等着她吧,看着那画舫,坚定的走了上去,不论有多少的阴谋诡计,她坚信自己都能一一的化解。
尔岚坐在画舫内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着她到来,淡淡的道:“坐吧。”随即给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随意就好。
画舫内摆设精致,坐在里面丝毫感觉不到摇晃,凉欢看着尔岚只是默默的喝茶,不言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心中虽然已经把警惕提到了最高,但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凉欢,你知道吗?我爱了他整整五年。”尔岚声音平缓的道。
却在凉欢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也就是说她是在容楚十五岁的时候喜欢上容楚的,那又怎么样,也不是世间所有的喜欢都能得到回应的。
“自从我见过他那一面起,我就再也忘不了他,每天都幻想着能再次和他相遇,我渴望做他的妻子,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但是在我找到他时,他已经娶了你,我强迫自己不在意,我可以做他的妾,甚至是伺候他生活起居的侍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是想待在他身边,凉欢,你明白这种心情吗?”尔岚哽咽的道,楚楚可怜的模样。
凉欢敛下眸子,原主人更不容易,花了那么长时间才打动容楚,却白白的让她捡了个便宜,她虽然想和离,但是却不想往容楚身边塞人,这是对原主人的尊敬。
不论别人说的如何凄苦,如何的天花乱坠,她都不可能妥协。
见她不说话,尔岚擦了擦眼泪,悲戚的道:“凉欢,大家都是女人,我只是收不回来自己的心了,没有他,以后的日子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你能成全我吗?”
话说到这个地步,凉欢想装聋作哑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抬起头,看着她道:“那么公主想必也明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是我不同意,而是容楚不同意,要不然容府的后院能这么干净吗?”
言下之意是跟我说个球啊,我又做不了他的主。
“不,凉欢,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尔岚面露欣喜的说道。
这下子凉欢可真的要生气了,无名的怒火嗖嗖的窜起来,冷淡的道:“公主,这是你的事情,与我何干,你若是能说动容楚,我自然不会阻拦,你有本事,可以尽情的施展。”说完便站起了身,准备走出去。
“不,凉欢,你要帮帮我。”尔岚拉着她的衣袖楚楚可怜的道。
凉欢看着她一副眼泪汪汪的模样不禁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又不喜欢女人,对她装可怜以为她会心软吗?异想天开。
冷冷的拂去她的手,厌恶的道:“公主,人要脸,树要皮,自己想睡了别人的相公,还想让人家的妻子帮你强迫她相公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浑身没有几两肉,胸都没有,你觉得容楚可能会看上你吗?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尔岚的脸色唰的红了,又瞬间白了,扯着她的衣袖的手慢慢的放开了,双眼无神的道:“凉欢,那你就别怪我了。”
说完在凉欢不解的眼神中一个箭步从画舫的船上跳了下去,凉欢快速的回过神,便听见那个小丫头大声呼喊的声音:“不好了,公主落水了,有人谋害公主。”
又来陷害,凉欢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尔岚,你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凉欢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悄悄的打量了画舫的环境,瞅见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一把短刀,二话不说抽了出来,瞬间捅了自己一刀,而后把短刀扔在了地上,软软的倒了下去。
\"夫人。“子宁和子秋震惊的喊道。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这次真是下血本了,凉欢迷迷糊糊的想着,不整死尔岚,都对不起自己挨的这一剑。
等凉欢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在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无一不是在指责尔岚,毕竟尔岚落水却毫发无伤,但是凉欢却是实打实的是倒在了血泊里。
京城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是因为尔岚公主欺负凉欢一个弱女子,竟然行凶。
还有人说尔岚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子,不知道女子的腹部有多么的重要吗,万一造成了不孕,可就是毁了一个女子的未来。
总之,这件事情造成了很大的反响,尔岚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废物,一群废物。”尔岚在一处别院里大发脾气,她已经被容楚悄无声息的软禁了起来,没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以前是不可能放她出去,就连沅君安想见她一面都很困难。
别院里,沅君安看着青葱的树木沉默不语,在他身后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道:“国师,现在该怎么办。”
“早告诉她凉欢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切不可操之过急,偏不听,让她吃吃苦头也好。”沅君安面无表情的说道,自古最毒妇人心说的不是没有道理的,凉欢连自己都能下狠手,还怕一个尔岚吗?
历经磨难终于悠悠转醒的凉欢感觉自己真的是不划算啊,好疼,感觉自己的老命已经丢了一半了。
不过她也来不及抱怨几句,便看见容楚铁青着脸看着她,一副要杀了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虚。
真是要吓死容楚了。容一来报信的时候容楚觉得自己都无法呼吸了,偏偏容一那个死脑筋就只会说夫人被南诏公主刺了一剑,流了好多血,好多血,容楚立即脚步生风的赶去接应她们。
果然看见凉欢苍白着一张脸昏迷不醒,两个小丫头已经哭成了泪人,他颤颤巍巍的抱着她,怕自己一个用力她就没了。
“大人,夫人已经没有大碍,但是得好生静养,这一剑在刺偏一点,夫人以后可能就生不了孩子了。”子秋也没想到会伤的这么重,但是看着容楚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又不忍心,只好如实的告诉他。
“她养你们有何用。”容楚眼如利剑的看着她们,怒火中烧,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皆是刺骨的寒意,一个暗卫,三个明卫,还让她伤到如此的地步。
“属下知错。”子宁和子秋低头认错,眼眶红红的。
容楚用吃人的目光看着她,真不敢想象这小丫头竟然会这样做,是时候好好教育教育了,遂道:“凉欢,你知道最愚蠢的事情是什么吗?就是用同等的伤害自己而达到痛击敌人的目的。”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凉欢垂头丧气的敛下眼眸,她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是她无计可施,既没有人力,又没有宅斗的本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来规避风险,只好自己以身涉险。
如果有那么一点点的可能她也不想这样,尔岚如果是换做任何一个人她都不会这样,但是她不只是尔岚,也是南诏国的公主,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凉欢,就只有死路一条。
看她一副受伤的模样,容楚又有些心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有些委屈的道:“我不是要凶你,可是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
守着她一夜的时候容楚一直都在这样想,那个小小的胖成个球的小姑娘,一直用她自己的方式关心着他,给予他温暖,他还来不及对她好,上天不会对他如此的残忍,把他仅剩的一点温暖都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