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百年》渊郁

34、坦白

　　如果有些事情迟早要被人发觉，传到海燕耳中，那还不如他说出来更好。
　　那段过去和生世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朽木家和志波家的部分；红叶想到这里，心脏紧了一紧。
　　他请了三天假期，回去的时候特意去队舍前面的有名的点心铺子买了不少礼物，南波彦光请了两天，很有些忐忑。

　　流魂街还是那么热闹，红叶懒洋洋的眯着眼睛，敲了敲门。金彦出来开门，眼睛倏然睁开了，扭头道：“红叶少爷回来了！”
　　红叶被他弄得笑起来，把拎了两只手的礼物都给他，南波彦光第一次来流魂街，紧张的跟在红叶后面，一个美丽的死神从里面走出来。
　　“都姐姐。”红叶赶紧说。
　　志波都抿着唇一笑：“海燕一大早就回来了，在山上和人修行呢。这是你的朋友？快进来坐，金彦，给客人倒茶。”
　　“不用不用，他也要让海燕哥教教。”红叶连忙说，缓了一缓，道：“岩鹫呢？”
　　“那臭小子，一大早就出去鬼混了。”空鹤拎着烟杆，看了看红叶身边的人，过了一会儿道：“饿的话先吃饭。”

　　鲤伏山的北面野草飞扬，这里曾经精心种满了月夜里的雪梅树，虚幻缥缈如星如雨。海燕有心要拉高十三番队的武力值，他们承担的是实打实的战斗任务，一不注意就有殒命的危险，一动这个念头，想到的就是这里。
　　红叶走后有一阵子他常常来，那时候的心境是不同的。
　　“在看什么？”
　　海燕转过头，笑了起来。
　　他们站在山坡上，视角恰好可以看到云流奔向天际。深秋时节，天空高远清晰，平静得像是一泓倒流的云泉。风吹野草，悄悄的掀起涟漪。
　　“听说你在六番队混得不错，”海燕颇感欣慰，揉着红叶的脑袋。
　　红叶笑了笑，不错么……也可以这么说。
　　视线垂了下去，一股冲动涌上来。
　　“海燕，你相信我么？”红叶轻声说：“你的斩魄刀，可以告诉我名字和始解语的话，我就让它和你见面。”
　　“……说什么呢，真失礼啊，是【她】。”海燕解开下绪，把刀递给了红叶，殷切的看着：“快让我看看——水天翻腾，捩花。”

　　红叶紧紧握住了刀柄，刀一瞬之间消失，化作一个高挑青衣的女人。
　　“海燕阁下，”捩花声音尖细：“能和您见面太好了。”
　　她的脚下涌起水波般的灵压，冲开了裙摆，幽幽的水光笼成一股温柔的蓝色，捩花微微一笑，握住了海燕伸过来的手。
　　“海燕阁下，您想要得到卍解么？”
　　寒风吹过了山坡。
　　红叶冷下脸，正欲冷笑，捩花却俯身轻轻叹气：“只要您打败了我，就能修成卍解。现在还太早了，不过能见到您这么高兴的样子，捩花也很高兴。”
　　海燕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抱歉，我也觉得太早了。”
　　红叶轻轻笑了笑，道：“那就下次吧。”他的手一碰到捩花，刀柄又回到了手中，递给了海燕。
　　他看着海燕的手，想道，这世上不会有另外一个人，这么毫无阴霾的信任着他了。

　　南波彦光留在流魂街住了两天，很快就回去了。红叶从夜里开始就睡得人事不知，第二天也没有醒过来，岩鹫带着波尼往他身上一压，都没有任何反应。
　　岩鹫在过去流魂街第一不良，也就是他那个臭着脸抱他换尿裤的哥哥的传说中长大了那么一点，真是千辛万苦，这年头养孩子的耐心已经往百年以上突破了。
　　到了第三天，海燕不得不回去了。
　　他觉得不能再拖，需要和红叶说一会儿，于是让都先回去了。
　　“红叶，朽木白哉的事……”
　　红叶莫名其妙的“啊”了一声，习惯使然，他谨慎小心的问了一句：“你是说哪件事？”
　　“哦。那个，”红叶回过神来，心虚的看了看黑线的海燕：“我……我可能跟他有点血缘关系。”
　　“……那就是不喜欢了。”海燕说。
　　红叶点点头：“不喜欢。”
　　“那就好。”海燕微微一笑：“不然有你哭的。”
　　你是不是省略了什么重点……红叶没有勇气说出口，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全部落入海燕眼里。
　　“什么时候你想说，再让我听。”海燕神色柔软极了：“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是我弟弟，不会变。”
　　红叶鼻音酸酸的嗯了一声，脸上一阵阵的红起来，缩进被子里。
　　“你的那个，斩魄刀的能力，没告诉其他人吧？”
　　隔着被子，海燕满意的看毛毛虫红叶点了点脑袋。
　　“那就好。”

　　六番队庭院里那两棵柿子树，又到了遭殃的时候。三席朽木白哉路过庭院，狐疑的看了周围几眼，瞬步跳到墙上，五番队的三席笑眯眯的挥挥手。
　　“这是六番队的柿子树。”朽木白哉一字字的说，说完就是巨大的无力感，他黑着脸跳下去了。
　　等他当上队长一定要砍掉这几棵柿子树。
　　又过了几天。
　　朽木白哉看到了市丸银的身影，疑心自己了一秒，因为柿子树上空了。
　　“……不必。”他无情的转过了头。
　　市丸银收回了纸袋子，里面是晒干的柿饼，他又往下面看了两眼，没有江上红叶的身影。
　　算了。

　　四番队副队长山田清之介，在所有副队长的任务之中，最不喜欢的就是陪同队长参加一番队的队长会议，然后在侧室里浪费半天的时间。
　　他总喜欢呆在角落里，头发遮住视野，露出不好招惹的表情。
　　他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十二番队副队长，猿柿日世里，萝莉；十一番队副队长，八千流，萝莉，九番队副队长，久南白，萝莉。
　　二番队副队长，碎蜂，冷傲少女；八番队副队长，矢眮丸莉莎，小黄书少女；三番队副队长，射场千铁，一个凶巴巴的老太婆。
　　山田清之介扭头往外面看，深深叹了口气。
　　这铁定是阴盛阳衰最厉害的一届。

　　“山田副队长，早上好。”蓝染惣右介在这个时候进来了。
　　虽然副队长之间见面的机会很多，但他们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啊，山田清之介心不甘情不愿的朝对方点了点头。
　　“哟，早啊，蓝染副队长，山田副队长。”志波海燕无视山田清之介拒绝的眼神，照旧和大家打招呼：“三位副队长，不介意的话，这里有超好吃的点心哦~”
　　碎蜂冷冷瞥了一眼。
　　“我说，你是把本副队长当小鬼吗？！”猿柿日世里凶巴巴的说。
　　“早上好，志波副队长。”蓝染伸手抬了抬眼镜，看了一眼，道：“恐怕，这是瀞灵廷里面的哪一家……嗯，是六番队队舍前面的那家甘食屋。”
　　“蓝染副队长真有眼光，是我弟弟特地带回来的。”海燕笑着说。
　　山田清之介熬过了队长会议，恭恭敬敬的跟着卯之花八千流回四番队队舍。一路上脑海里都翻滚着志波副队长那兴高采烈的炫耀的声音。
　　可以说是非常讨人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