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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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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梅要去河边洗衣服,秋水也跟着去了。
路上泥巴差不多都干了,趁着天气好,王小梅把家里的衣服被单什么的都拿了出来洗。
她虽然爱多想,但是干活的确很勤快,秋水又送了她一只银的钗子,王小梅高兴的什么似的,对秋水一下子亲切了起来。
妯娌下一遍往河边走一边闲话。
“大嫂,虽然这些日子下了那么久的雨,可村里人都抓了好些鱼和虾呢,其实也够吃上一些时候的,您也别太着急了。”
秋水一怔:“当真?”
她先前没下雨的时候跟张三一起去抓鱼,其实也不算特别好抓的。
王小梅朴实一笑:“真的,那些鱼都被大水冲进了屋子。咱们垒了墙,水没有冲进来,所以就没瞧见。我昨儿去我哥家,我嫂子抓了一箩筐呢,都是前些日子在院子里捉的。附近的村子估摸着都是抓了不少鱼,大家往镇上去卖也不好卖,便都留着自己吃了。”
秋水一下子高兴起来,既然在院子里都能捉到鱼就说明这次大水真的冲来了不少江里的鱼,江里的鱼自然比小河里的鱼味道更鲜美,她几乎是立即动了心思。
一般人都怕远,怕累,眼光也短浅,想到镇上卖不掉,就立即放弃了,可是镇上卖不掉不还有县城里吗?
莲池村离镇上要赶路半天,到县城里脚程快的早上出发差不多吃晚饭的时候能到,对于赚钱来说,这些路也不算远!
俩人说说笑笑到了河边,王小梅蹲下就挑了一处干净地方开始洗衣服,秋水却开始去其他地方转悠。
发了一个山洪,河里的水那叫一个猛,往上游走一点,确实能瞧见许多鱼不要命地被水冲着游来游去,还都是个头不小的鱼!
只是这水势也太猛,单独一个人肯定是不敢下去捞鱼的。
她心里做了些思量,转身去帮王小梅洗衣服,洗完立刻回家。
刚一到家,秋水就叫周氏去田里把张三张四张五全部叫回来。
这会子,他们兄弟三人都是在田里把已经枯萎的庄稼拔掉,打算过后再种一茬。
听到周氏说秋水有急事叫大家,三兄弟立即就回家了。
秋水准备了三个箩筐,并几只罗网,一见他们进门便喊道:“走,一起捞鱼去!”
一家子人到了河边,竟然是不费事地就捞了三箩筐!
张四兴奋地楼主王小梅的肩膀:“乖乖,我还是第一次捞鱼这么爽快!这鱼也太多了!这可怎么吃!”
秋水看着满箩筐的鱼,立即就叫上张三一起把全村的人都叫来抓鱼!
另外则是发动村人去借牛车,能借几辆是几辆。
为了生计,村里稍微关系网比较大的人立即动身去借车,总共借了一辆牛车,三辆驴车,河边乌压压的村民都在捕鱼,当晚就把四辆车全部装满了!
秋水站在一个高坡上高声说:“大伙儿莫要怕!这鱼绝对是好东西!镇上因着鱼多,卖不出去,那咱们就去县城里!连夜去,明儿一早正好卖鱼!”
村民知道现下田地里的庄稼都彻底没指望了,手里银子也都不多,再想到秋水之前欠了村里八百多两银子,也就短短两三个月还完了,瞬间大家对她的信任加深了许多。
村里各家都出了劳力,张家则是秋水与张三作为代表出门,张四咕咕哝哝的也想去:“我也捞了鱼,我怎么不能去?”
秋水回头看他:“在家照顾好爹娘与小五,你捞了鱼,银子自然不少你的。”
张四不说话,转身进了屋,倒是王小梅一脸通红。
乡间的路,虽然晴天了泥巴都干了,但却都是疙疙瘩瘩的,牛车轧上去颠簸得更厉害。
四辆车迎着月光和露水朝县城驶去,夜路不好走,且这是九月底了,天气有些冷了,尤其是夜里。
张三紧紧地把秋水抱在怀里,她起初还精神地与大伙儿说笑,到后面便困了起来。
渐渐的,原本闲话提神的大伙儿也都不说话了。
秋水闭着眼睛靠在张三怀里,她没有睡着,但却觉得一阵淡淡的哀愁。
对于县城那边,她把握其实也不是特别地大,毕竟世上的事皆有变数,但不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四车人的眼里都是渴望,她真的能不辜负他们的渴望吗?
秋水抓紧了张三的衣襟,往他胸口里埋得更紧。
一夜在水水醒醒中折磨过来,终于到了县城里。
看着这个时代的县城,秋水心里一阵激动,倒是觉得有点像逛影视城,比镇上是繁华了许多!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大部分衣着都很整齐干净,不愧是城里人。
此时还太早,不少人起来买新鲜的蔬菜,或者在摊儿上吃早点,看着那些人悠闲舒适的模样,秋水有些艳羡。
秋水偷偷撞了一下张三的肩膀:“相公,想不想留下来?”
张三抓抓头:“你在哪,我就在哪。”
这话真甜!秋水把手塞进他掌心:“快了,再等一段时日,咱们就来县城里生活!”
她这话若是放到莲池村,绝对没有任何人会信,但是张三却信了,他把秋水的手紧紧地握住。
张三他们四辆驴车的鱼一放下来,简直占了小半条街!一时竟然引起了轰动!
秋水原本想去买支笔在地上写字,想了想自己会写的都是简体字,只怕写出来人家也不认识,便去算命摊上请那先生帮着写了一行字在纸上挂在了鱼筐上。
“家中遇灾,好鱼贱卖!好人一生平安!”
县城里识字的人多了许多,看着字念了出来,围观的人群便忍不住开始挑鱼。
眼见着太阳越来越高,街上人越来越多,一筐一筐的鱼都要被抢空了!
秋水觉得自己嗓子也哑了,胳膊也酸了,但却高兴得很。
她知道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很多事情都不该去做不该去管,但心里却总觉得这些都像是一个关卡,她闯过去以后都会是一笔宝贵的财富经历。
同村跟着来的大志数了数银子,喜滋滋地说活:“张大嫂,总共是一百一十七两!”
同来的几个村民都激动地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这从江中白白捞出来的鱼,竟然卖了一百多两!
秋水把银子收起来,一挥袖子:“走!咱们先去吃一顿,吃完了就回村分银子!”
大志一回头找了好一会,疑惑地说;“张大嫂,张大哥去哪里了?”
秋水一直都以为张三就在自己身边,这时候一看,的确瞧不见他了,不禁心里一急!
他从来不会乱拍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大家伙赶紧在附近找,找了好一会却见张三自己回来了。
大志上去给他一拳:“张大哥!你去哪里了?!张大嫂都急死了。”
秋水果然耷拉着脸,眼睛红红的,她是真怕张三不见了!
张三赶紧道歉:“我,我就是见鱼块卖完了,就去买了些东西。”
他给大家都打了干净的井水来喝,给秋水买了些金疮药和纱布。
忙活了那么久,大家的确都渴了,接过张三打来的水就喝,张三把秋水单独用的水壶递给秋水,小声说:“里头加了些甘草。”
秋水这才破涕为笑,她嗓子都哑了的确需要喝水。
然而刚喝了水,手腕就被张三捉住,他用水给她清洗手腕,接着秋水才发现手腕上一道红痕,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伤着了。
张三笨拙地给她上药,缠纱布,原本还老老实实喝水的几个村人,此时都忍不住带着暧昧的笑。
秋水就算再洒脱,也不好意思了,赶紧甩开张三的手,站起来就走。
张三瞧见几个大男人笑眯眯的脸,瞬间也尴尬了。
大志却拍拍他的肩膀:“张三哥。大嫂这样的好女人不多,你疼她是应该的!”
一行人最终在一家面馆吃了顿饭,桌上摆了凉拌猪耳朵,青椒炒鸡蛋,红烧茄子,红烧排骨,竹笋烧肉,再加一人一大碗面,看着几个大男人呼哧呼哧吃得满意的样子,秋水心里一阵踏实。
也许自然环境以及所受的教育会让人暂时困顿,但只要有一颗明亮的心,总是会看见希望的!
她从前就有意愿做社工,一直都没有实现,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倒是有了机会。
有了这次进县城卖鱼的经历,莲池村暂时度过了危机,家家都有了足够吃上一个月的粮食,但一个月后的生活仍旧值得深思,大家的眼睛都放在了秋水的身上……
秋水说的话再次碾压了村长说的话,但是看着秋水为大家做的事情,也不再发表什么意见。
通往镇上的路被莲池村的劳力合力铺成了石头路,石头路再也不怕泥泞,就算下雨也照应可以去镇上。
而莲池村的后山,已经被种满了树,村里无论男女老少,似乎都对种树这个事情养成了习惯,小孩子还编了歌谣到处传唱。
“大人种树,小孩种树,不愁不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