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萱草忘忧》谁家少年足风流

28、漱玉出家

　　“李四儿，你在做什么？”
　　因为赫舍里氏在府里步履维艰，佟佳漱玉向来把所有“不该出现”的东西全都塞在空间里，按理说即使李四儿挑刺也找不到什么东西，这才是漱玉气定神闲的原因。但如今漱玉却不敢保证了，自己一直都有用硬笔写日记的习惯，用的就是自制的羽毛笔，这本来没有什么，毕竟自己的日记都放进空间里，但如今李四儿却把墨黛染在了宣纸上，印出了上面留下的痕迹，更糟糕的是昨天因为兴奋再次看到四四，自己写了不少崇拜他的话，再加上四阿哥今天佩戴的香囊，岂不是会坐实他们两人私相授受的罪名吗！
　　如今漱玉都开始怀疑李四儿是不是有千里眼了，否则怎么会知道自己崇拜四四，知道自己有硬笔写字的习惯。要知道自己害怕李四儿会陷害自己和额涅一直都用灵识查探着两人的院落，自己可以肯定绝对没有人私自进过自己的书房！
　　“哟，瞧瞧这上面写了什么，‘君如冰晶覆热血，妾愿化衾暖人心’，‘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格格，你这是在表白吗？我本以为格格定是被污蔑陷害的，未成想过格格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够了，李四儿注意你的身份！还轮不到你来教训主子。”
　　赫舍里氏厉声道，看来李四儿终是动了赫舍里氏的逆鳞。
　　“夫人，您可不要拿我来撒气啊，毕竟妾可什么都没教过格格，看来我该庆幸六格格不喜九儿，不然的话……”
　　看到了这么一出闹剧，最后还是身份最高的康亲王福晋叫了停，拉着佟府的女眷们到了前院。如果这件事是在其他时候闹出来顶多就是佟家的丑闻，但现在已经闹到储君那里了，也只有继续下去了。但在场的夫人都知道，佟佳漱玉完了！
　　“啧啧，我说什么来着，其实四弟你也不用急着否认，不过是一场风花雪月，哥哥们一定帮你抱得美人归的。”
　　佟佳漱玉跪在众人面前，屈辱而害怕。自己自然明白闺誉有损的后果有多严重。毕竟乌拉那拉氏就是前车之鉴，问题是当初她还可以自请和亲，我的出路又在哪里呢？
　　佟佳漱玉咬牙狠下心来，动用了最强的灵识，想要……摧毁所有人今日的记忆！
　　“噗”，佟佳漱玉喷出一口血来，只觉脑袋都要爆炸一般，佟佳漱玉终究低估了规则的束缚，在场的众人在百姓心目中都是需要敬仰追求的“有德者”，自然本身气运不低，而规则也会庇护他们。佟佳漱玉若是按照“凡俗”手法伤人，规则自然不会管，但以这种如今已经被规则抑制的手段，自然会遭到反噬。
　　看到女儿口吐鲜血，奄奄一息的样子赫舍里氏身心俱疲，跪倒在地，哭泣道：“求几位主子明鉴，吾女绝不会做这种事情，奴婢状告姨娘李氏陷害嫡女。”
　　“夫人这话怎么说，难道想把屎盆子扣在妾身头上？夫人也太过分了吧！”
　　“够了，赫舍里氏，我念在你是额涅族侄女的份上一直对你敬重有加，你教出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竟还妄想把锅甩给妾室，你……禀各位阿哥，我佟家没有这等不知廉耻的女儿。”隆科多暴怒道。
　　“禀几位殿下，奴婢虽然现在找不到李氏陷害妾身女儿的证据。但奴婢能拿出李氏买通厨房故意给妾身相克的事物，以及在奴婢熏香和衣料上下药的证据。物证就在奴婢院落里，而人证……殿下只需审问一下负责的奴才就什么都有了。”
　　“胡说八道！”索额图对自己懦弱无趣的妻子从没有什么感情，如今看她信口胡说只为了将自己的爱妾拖下水，要不是顾及几位阿哥还在怕已经要对她拳脚相加了，“你要说的要是真的话，为何不和府里说，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奴婢是为了赎罪！奴婢一开始就知道李氏想法设法诱惑老爷只是为了向赫舍里家报仇罢了。李氏本是京城乡绅家的小姐，若非在集市上被阿玛看到也不至于委身做妾，当时李家长子为了奉承奴婢娘家就把继母所生的李氏送到了赫舍里府。却未料李老夫人听说女儿被卖为妾室气急攻心而亡，与李氏同母的李家次子也为此不愿原谅李氏，两个姐姐更是以李氏为耻，害得李氏无家可归。这归根结底是奴婢娘家造的孽，所谓负债女偿。奴婢出生时龙死凤生，奴婢生而克兄，又害得额涅再未有子，奴婢生而有罪，也不缺这一项罪名了。所以奴婢愿意用妾身这一条命来向李氏赎罪，但再大的罪孽奴婢的一命都能偿还了，奴婢唯愿一双儿女能够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做人。李氏对妾身做什么妾身都能接受，唯独不能动奴婢的一双儿女！请殿下还吾儿的清白！”
　　众人目瞪口呆的听着隆科多妻妾的恩怨，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隆科多则双眼发亮的看着自己好像从没有认识过的妻子，光看隆科多那么多柔情似水的女子都不喜欢偏偏钟情娇纵狠毒的李四儿就清楚了，他的审美观绝对不同寻常，要不然也不会对懦弱端庄的嫡妻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如今突然看到嫡妻咄咄逼人聪慧过人的一面，隆科多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妻子也是个美人！
　　咳咳，忽略隆科多荡漾的心思，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经从四阿哥和佟佳格格的私情转到了隆科多妾室暗害正妻上，正巧今日赴宴的就有几个太医，自然很快就证明了李氏暗害赫舍里氏的事实，若是无人提起，可能这件荷包传情的事就这么过去了，可惜没如果。在皇家长大的孩子哪是那么容易带跑偏的。
　　“诸位可别忘了，夫人们似乎在佟佳格格房里发现了疑似情书的痕迹，再加上四弟身上的荷包，谁又能证明这只是一个巧合呢。四弟莫要害羞，可不能辜负了佟佳格格呀。”
　　胤禔似乎打算破罐子破摔，不把胤禛拖下水不罢休一般。
　　不能再查下去了！佟佳漱玉暗恨，自己在没看到乌拉那拉氏和董鄂氏的结果之前，可并不谨慎，谁知道他们能不能查出自己崇拜四阿哥的事！众口铄金，历史上雍正帝不就是这么被毁掉的，自己能么可以自己的偶像因为自己污了名声。反正名声不管怎样都毁了，那也就别怪我用自身作砝码帮偶像一把了。反正不让本姑娘嫁人更好，经过了今天的事便宜阿玛绝对不敢继续亏待额涅，自己生命无限干脆真得出家修炼算了，等哪一天修炼有成那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回大阿哥的话，四阿哥身上的荷包确实不是奴婢做的，至于是有心人的算计还是偶然殿下可以自己去查。而奴婢书房里的痕迹确实是奴婢的情丝。奴婢倾慕八阿哥，谁知皇上却把娇纵的郭络罗氏指给了他为妻。奴婢既为八阿哥不值，又哀叹自己有缘无分，这才在刚刚矢口否认。阿哥们不妨想想，奴婢是佟府的女儿，一等公的嫡孙女，孝懿娘娘的亲侄女，若奴婢真的喜欢上名草未有主的阿哥又何必处处瞒着而不是直接让疼爱奴婢的玛嬷进宫请旨呢？奴婢此生注定无法得偿所愿，愿出家问道为八阿哥祈福，望殿下恩准！”
　　呵呵，恩准什么，胤禔快被佟佳漱玉的不按常理出牌气死了。
　　其实胤禔从不认为自己那个冰疙瘩似的弟弟真的会和人暗通款曲，但流言向来如此，只要佟佳格格不说出自己心上人的名字或是直接将错就错真的要嫁给胤禛，都能让民间留下胤禛风流轻佻的印象，让汗阿玛开始忌惮胤禛，更能离间胤禛和太子的关系。
　　而正常情况下佟佳漱玉本就应该将错就错啊，像佟佳漱玉自己说的，汗阿玛为了给佟家面子未尝不可能让她成为四福晋，这样一来她虽然可能受到胤禛的记恨，但外人提到也不过是郎情妾意的韵事罢了，还能拯救一下她那岌岌可危的闺誉。但她现在这么一说，虽然在外面能叹一句至情至性，但贵族圈里谁会想娶这样一个妻子，那她可就真的只有出家这么一条路了。更糟糕的是佟佳漱玉说出的心上人可是自己这一边的八阿哥，要知道在百姓心里最喜欢这种桃色新闻了，再加上他们向来怜香惜弱的思想，到最后流言未尝不会发展成八弟负心薄幸，佟佳格格情殇出家。那对八弟可是太不利了。
　　见到大阿哥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而胤禛这一整天来一直黑着脸，和佟佳格格从未有过眼神交流，胤礽心里好受不少，对胤禛的猜忌之心也减了一些。倒是忘了，四弟心仪的似乎是……舒穆禄家的那个吧，胤礽瞟了一眼一整天都在装壁花的璟萱，心里琢磨，自己刚刚对待四弟似乎生硬了一些，要不什么时候帮他一把缓和一下关系好了。
　　太子爷一脸正直道：“这本就是佟家的家事，孤和兄弟们本是为夫人祝寿的客人，自然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今日是孤等叨扰了。”
　　看着太子爷和几位阿哥已经先行一步，其他被逼观看了好大一出戏的宾客们也纷纷告辞，只留下佟府众人面面相觑，恐怕佟家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想举办寿宴了。
　　第二日，佟府传出消息，素有孝贤之名的佟府嫡女在祖母寿宴上向天尊请愿，愿以出家为祖母和家族祈福。京中都赞叹佟家出了这样一个忠良女，至于佟家某个小妾被送到某个庄子里这样的消息那自然连个水花都没有起。
　　几天后阿哥所里：
　　“查出来了吗？爷的荷包是怎么回事？”
　　“回爷的话，奴才查出这荷包是李格格绣完然后混在为爷准备的服饰里，而佟夫人寿辰那天供挑选的荷包中唯独这个荷包最出彩，看起来董格格为爷挑这个荷包似乎是被利用的。只是但是奴才查出挑拨李格格让人做荷包的小丫头是董格格的人，而本来负责掌管爷配饰的女官并没有那天早晨的记忆，似乎是被控制了。”
　　也就是说，还是董氏的问题了。李氏绣荷包的意思自己倒是知道，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别忘了她这个有孕在身的侍妾嘛，说到底不过是想要邀宠被罢了。虽然蠢了些，但也不是不可原谅。而那个手段莫测的董氏……
　　“传爷的话，李氏和董氏禁足至生子，等董氏生后把她的份例降为侍妾。”
　　此时乾清宫内：
　　“查出来了吗？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四阿哥的董格格和隆科多大人的侍妾李氏一直有联系，这一次两人似乎只是想毁掉佟佳格格的名声，而四阿哥正是她们最好接触的对象而已。奴才并未查出佟佳格格与何人交往过密过，不过其曾在琉璃厂见过八阿哥一面，所以奴才以为佟佳格格没有说谎。”
　　“她们二人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且都是不能出面交际的妾室，她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回陛下，董格格身上似乎很有古怪，她身上总能冒出许多的宝贝和秘药，她就是靠着这些东西和李氏取得的联系，然后董格格一直在帮着李氏对付佟佳格格和隆科多夫人，隆科多夫人院里的慢性毒药有不少就出自董格格之手。”
　　“怎么，朕一直让老四防备一些董氏，他没照做吗？”
　　“并非如此，本来四阿哥一直把董格格当成透明人但董格格得了德妃娘娘的喜爱，四阿哥就对董格格照看了一些。未成想董格格会直接向四阿哥下药，然后就有了骨肉，四阿哥如今子嗣单薄，为了血脉着想这才被轻易算计了。而且奴才查到四阿哥的长女夭折似乎有董格格的手脚。”
　　康熙挥退暗卫，心中不免对胤禛有了一份愧疚和心疼，要不今年的选秀就补偿他一下吧。想到保成这段时间在自己身边敲的边鼓，若挑一个真正的皇党做胤禛的岳家，或许不会滋生他的野心吧。罢了罢了，自己是皇帝，难不成还控制不了几个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