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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王氏子他乡丧命 许察院感梦擒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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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得野的结果和王惠同时出现。王秀才确为刀刃割断喉咙而死,身上并无其他伤处,不曾用药服毒,死亡的时辰也和大家所言无差。而王惠也证实李彪寻刀的事情。
再次升堂,陈知州一改先前的犹豫不决,惊堂木重重一敲,教李彪从实招来。李彪一听就慌了,一叠声地喊冤。李信冷眼看了,心下明白。张善的老婆听说张善被打的昏死,一口气上不来也晕过去,才醒过来就着大儿子一同把府里上上下下打点了一通。那陈知州拿了银子又向来好说话,案子若要了结自然要从李彪身上出。李彪要是省事理,早早认下也好免受那皮肉之苦。
可李彪也是公差,知道只要应了就是死罪,一心想着决不能稀里糊涂就这般送了命,只是咬牙苦熬。眼看李彪被打得死过去,陈知州脸上越来越难看,命人用冷水泼醒接着用刑。
虽然是非亲非故,就只看在同行的份上,李信也不忍心,奈何这位大人只要卯上劲,断不肯听一句劝的,几次把话咽了回去。
如此这般地被泼醒两次,李彪也只剩了一丝气在,却还是硬撑着不肯应承。皂隶们拿眼瞅着李信,那杖却不曾慢下来。
李信伸手去拦,陈知州脸当时就变了色,待要发怒,李信一溜小跑覆在他耳边悄声说:“爷,小的有个主意。”
陈知州知他诡计多端,按下火气,赏了个字:“说。”
“这小子不识抬举,不用点手段怕是不肯老实招认。”李信说罢狠狠地朝那厢啐了口,才又弯下腰对着陈知州低低续道,“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要打出个三长两短来,又是个麻烦。”叹了口气,抬眼去看陈知州。
陈知州也正为这着恼,瞪着他:“你说怎么计较吧。”
李信眉花眼笑地又凑过去一阵嘀咕。
陈知州略一沉吟,起身扫了眼众人,交代了几句,临走又回来瞧李信。李信点头哈腰,一副请爷放心的模样。
陈知州一走远,皂隶几个就围过来,好奇他刚才说了什么。
李信挺了挺胸脯,做出严肃的样子,命人把李彪带去上药,好生照看。大家见套不出话来就一发散了。
沈列走在后面等他。李信跟了上去和他并肩而行。
“我看他们都不像。”半天沈列冒出一句。
李信但低头不语。走了一阵子,忽而抬头哧地一声笑出来:“我想到头痛也想不出是谁。不过有几处可疑的地方是了,你先回去,我还要见见孟老哥再说。”说了掉转了身又回去了。
从孟得野处出来天已经将黑了。西边只有些稀薄的云隐约透出红意。冷风呼呼地吹到身上,李信也不觉加紧了脚步。
李彪终究是年青力壮,上了伤药吃了热汤已经缓过劲来。看着他并无大碍,李信也放下心。只嘱咐他好好将养。李彪背朝上趴在席上,晓得他有心相帮,直抓着李信的手不放,额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李信扶住他,叹口气对他说你要是真心信我,我就试试吧。李彪千恩万谢了,再问他如何如何,李信也只推说等到明早自己看他时再说。李彪无法,眼巴巴看着他去了。
且说王惠本来在济宁饭店宿歇,想等李彪到了一同访缉。等了大半日,不见李彪回来,心里不耐烦起来,干脆又折回开河寻他。还没来及回到店里,就被官家提了去询问。
得知原来是主家遭了难,腿脚也软了。问完话又跟着衙役一并张善家的,一路嚎啕着回去,店中已经乱成一片。房中王爵的尸首还挺在床上。王惠哆哆嗦嗦点了点行李,回说不见了银子八十两、金首饰二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