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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濮三公子 娉婷动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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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天下三分,谁人不晓水珑阁的濮三公子—濮沐,只是传言就已闹得人声腾腾。
传言濮三公子貌比潘安,俊美非凡,又闻濮三公子鹤发童颜,形若仙人。
尽管传言如何,濮三公子依旧是三国最想收归的人才,其水珑阁意为如水玲珑一般晶莹剔透,就像濮三公子如仙人一般对各事各物有着了如指掌的认知。
虽说三国都想收归濮三公子,可濮三公子与他的水珑阁向来无迹可寻……
明月清风,竹疏影幽,云淡星稀,家家灯火斑斓,街道上静寂一片,此刻正是宵禁时分。
一黑影飞跃各家屋檐,最后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中。
“公子”黑影来的一片竹林足尖落地,随后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恭敬的说道“铧亦国太子向公子投出请帖,邀请公子槐月十七日参与铧亦国国君生辰庆典。”
“暗十,我不是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乱跪,你终究还未改变吗?”一声空灵突起,带着些些无奈,宛若被风吹响的风铃,脆脆声起意犹未尽,冷清的月光穿过竹的干扰,把光晕印在他绣着墨竹的白色云锦绸缎上,清雅的身影无比修长,他转过身来,轻抚衣衫,夜风吹乱了他绾好的发冠,隽秀俊美的面容带着淡淡的薄然,眼中隐隐藏有浅淡迷离的晕彩还有点点无奈。
公子陌如玉也不外乎此。
暗十虽未抬起头,但骨子里散发着倔强,濮沐低头望着暗十,抿着嘴“你先起来吧……”随后向林外走去。
“是”暗十微微欠身,紧紧的跟在濮沐身后“那……公子,这请帖还是照往常一样推了吗?”
“嗯”
“……那属下先行告退”说完,暗十的身影消失在被夜色包围的竹林之中。
濮沐向后望了望,眼神微闪。
“公子”竹林对面的竹屋内走出一位穿着翠色衣物的婢女,眼大眉粗,模样甚是可爱,只是面色有些犹豫,双眸乎闪。
濮沐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怎么了,翠琳?”
翠琳望了望自家公子叹气道:“自是府上的事,红药无法应付,还望公子……还望公子回府一趟……”
“无事,我回去一趟就是了,顺便处理些烦事。”濮沐淡然的站立,望着翠琳的慌张,笑道“你们已经处理得极好了,有些事还需我亲自处理,不必烦恼”
“抱歉,公子,奴婢们未能替您解忧却还替您增添麻烦”翠琳慌忙跪下。
“……想想我也并非恐怖……”濮沐自顾自的喃喃道,随后挥手停驻“罢了……翠琳收拾东西,今晚随我回府。”
“是!”翠琳欢快的回答,望着自家公子越走越远的身影便转身回屋收拾去了,忽见一妖娆的赤衣男子依靠在门边上,望着她笑。
“小翠琳”
“骚包,哼!”翠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推开他进屋关门
“砰!”
“好歹我也帮你传信呀,你就这么对我……伤心啊……”赤衣男子悲催的说道,突然门被推开,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又是一声
“骚包,快走开,别在门前吵吵!”还未等他说话,门又“砰”地关上了,留下一脸怨恨的赤衣男子。
男子望着紧闭的大门,眼里流转着笑意然后转身表情严肃的向另一方向寻去……
“宴舒见过公子”赤衣男子跃升来到濮沐所在的屋顶上,看到濮沐正在喝酒赏月,心中暗道,公子果然有夜里爬屋顶的癖好。
“小舒来我这总是要先见见翠琳,怎么,怕她被人拐了吗?”濮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支撑在屋顶上,眼中带笑的望着那已经脸红的宴舒,现在阁中没有几个不知道宴舒对翠琳的痴情,宴舒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在附近的街市上逛逛,然后选些女子喜欢的小玩意送给翠琳,可是翠琳就像是不晓得宴舒的心意一般,虽说收下了那些礼物,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不知道翠琳是真的不知还是懂装不懂。
“公子又在打趣宴舒了”似乎是知道濮沐心中所想,宴舒颇为无奈地说道“公子我们该说正事了……”
“我觉得我说的就是正事”濮沐轻笑“我两位属下的终身大事,难道不算正事吗?虽说还不知你何时才能娶到翠琳。”随后又看见了宴舒那窘迫的面容笑得更深了。
“……公子”宴舒见自家公子似乎转不入正题,便抢先了话题“蔚国与熙凉的边境正发生战乱,此番铧亦太子发来的生辰请帖让他们频频有所动作,那些隐藏在阁内的各国探子也开始动心思了……”
宴舒见濮沐不说话又接着说下去了,“三国都向公子发出任职函,如今公子还未发话,这天下又开始大乱,他们怕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了更有可能派人刺杀公子,这话宴舒没有说出口,但他知道公子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也只是常态,他们的存亡又与我何关,任他们自生自灭去吧。”濮沐眼中清凉,嘴角勾起一片薄凉的笑,顺势拿起手中的玉杯把玉摇酒倒入口中“回去把那些探子搞定,机会已经给他们了,只是他们没好好珍惜,也让三国的人看看……顺便告诉他们无论明暗,本公子随时奉陪”
“是……只是”宴舒一副苦瓜脸“那公子你府中的事。”
“何事?”濮沐一听到府中,眼神凛冽,他虽然知道府中出了跟他有关的事,但是从宴舒的表情中他看出了不妥,想必是件极为不好的坏事。
“那……什么,慕夫人替您寻了门亲事……是安王的三……”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濮沐的语气极为冷淡,但宴舒看出了自家公子的不正常,他以风一般的速度跑了,这事本不应该从他的口中说出,但是他怕翠琳说不出口,所以由他来代劳,想想看,又替翠琳做了件事,宴舒心里喜滋滋的,可反观濮沐这边……
“轰”的一声处在某国某城的郊外发出了一声巨响。
烟花三月,晨阳懒懒的照下,照映了慕家花园的一片鲜花。此时从远方传来一阵古琴的乐声。慕府的一处偏远院子里,满园的桃花朵朵争艳,正值三月又可称桃月,即为桃花盛开的月份。
在桃园中,一白衣女子就地而坐,靠树而依,古琴放在她的双膝上,她素白的小手在古琴上虚空一扶,灵妙的琴声便从古琴中涌出,清风一吹,漫天飞舞的桃花落在她身上,点点红粉相间在她白色衣裙上。最后一曲终罢,只是余音不绝,足以绕梁三日。
女子素素起身,白袍上的桃花飘落,落于地上化为桃树的花泥。
于景于境,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院外,传来一些杂乱的脚步声,白衣女子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转身像是对着谁说“哟,戏开始了……”
桃园外,一群着装艳丽的深闺女子踱着步子走来,带头的是一位着装雍容华贵的贵妇,头上插着一支牡丹金步摇,身着紫红相间的名贵紫云锦缎的裙袍,右后跟着一名灰衣道袍的中年男子。
要说幕府一直有一个被他人传说的事,幕家的正牌夫人王蓉婷一直在佛庙生活,倒是一名不成名的妾在掌管家事,那名妾就是这位雍容华贵的女子——唐丽人。
自从她掌家以来,她的院中尽是奢华,虽说没有超过预支,但是其中一部分是从其他院中克扣过了,所以说,这幕府院中的主子们没有谁对她是满意的,更何况唐丽人前日还设计袁媛芳小产,今日,唐丽人又设下一计,打算一箭双雕,一是为袁媛芳的“意外”流产做解释,二是让慕府嫡小姐慕轻尘身败名裂。
那男子突然停下一脸严肃的望着桃园门口,手中拿着一张正在燃烧的黄色字符,“玄奇道长,您这是找到祸源了吗?”前方唐丽人见后方没动静了,转身问道。
“嗯,这里的黑气及其浓厚”玄奇煞有其事的点头,然后跨着步子向桃园走去,身后一约七八岁的女孩拉着唐丽人的衣袖“娘,那桃园可是三姐的院子?”唐丽人精明的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笑着对后身的小女儿说“是啊,但是……唉!一切还是等道长来定夺吧。这毕竟不是件小事啊”便拉着女儿的手跟在玄奇道长后面。
在她身后,一位衣着桃红色衣锦,面色苍白的美貌女子眼神怨恨的盯着前方的唐丽人。“袁姨娘……”她身旁其中一位奴婢担忧的扶着她,袁媛芳甩开身旁奴婢的手,艰难的站立,高声的对着前方的雍容女子喊道“唐姐姐!”走在前面的唐丽人听到这声音微微的皱了皱眉,随后转身走到给她行礼的袁媛芳前面扶了扶她,原本也只是打算虚扶,谁知袁媛芳竟在她快要收手的时候把手搭了上来。
唐丽人表情微微僵硬,随后表情甚是担忧地说道“妹妹快回房,不在房里好好养?这可不行,万一着凉了怎么办?妹妹还是在房里呆着,姐姐我一定会给你找到祸源的,唉!可怜的孩子,还没出生就……”唐丽人拿出手帕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呵,那我可得麻烦姐姐帮我找出祸源了”袁媛芳冷声道“妹妹我就一旁看着姐姐是如何找到祸源的了。”
唐丽人精致的脸上带着异为明显的笑意“那妹妹就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吧。”余光撇了撇自己身后的奴婢,然后眉目里透露着几分怒气“桃花去哪了,怎么还不见她!”
“这……”婢女们相互看了看,面色惊慌“这……这奴婢们也不知道啊!”
“行了行了,一群没用的废柴,去跟着道长,回去再好好教训你们!”唐丽人怒气横生,心中烦躁无比,总感觉会有些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院中一棵桃树上,白衣女子慵懒的依靠在主树杈间,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披在身后。
“小姐,您先下来,奴婢帮您绾发。”树下一位面色清秀的翠衣女婢望着女子。
“好……”女子飞身而下,桃树晃动,桃花纷落。
“这些桃花也开了够久了吧……”女子伸手接住其中一片桃瓣,轻笑,眼眸中带着些许冰凉“既然开了那么久,那就都毁了吧……翠琳,我要尽快。”一放手,桃瓣落地……
“是。”旁边的翠琳眼神波动,但是没有丝毫质疑。
女子迈步走向前方的主房,翠琳紧紧地跟着。
身后的繁花落尽化为泥,留下一片桃花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