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君集合》莫安和

5、第 5 章

　　初冬小事

　　人的惯性常常会欺骗你的眼睛，似乎妻还是桃李年华，今晨起来枕边人已有了些隐秘的白发了。上初中的女儿向来听话，早早的去了学校自习，说来年岁渐长你的觉也越发的轻了 ，只是孩子压抑的关门也把你从周公那里唤醒。

　　你的目光投向门的缝隙里露出些许的客厅，那里摆着你们的婚纱照但也看不太出你们曾经的痕迹了。

　　你知道，你已经老了。

　　俊朗高挑的少年身材走了样子，昔日写诗摄影的艺术细胞随着琐碎埋进故纸堆里，只余下叶公好龙似的憧憬。

　　而当你以为妻还如同往常的时候，时光却没有优待她。

　　细纹与烟火攀上她的脸颊，昔日精明强干的女子也开始有些糊涂了。

　　你已经不能再用自行车载着她爬上坡了，甚至自行车你也很少用了，你开起了汽车，把副驾驶的位子留给了她。

　　你们越来越少吵架，时光把你们的棱角磨成只适合对方的圆润，即使不说话也还是默契自如。

　　不过偶尔你和妻也会开些小玩笑，互相作弄倒是其次，看着女儿一脸正经的阻拦实在是件有趣的事情。

　　思绪停在了这样的时候，冬日里的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身边的妻动了动睁开眼。

　　“醒了？”

　　“嗯。”

　　这是和无数个早上相同的一天，当你和妻起来忙碌的一天就要拉开序幕，一起换洗好的时候，你们就一同走出家门，不过当然不是牵手，那是年轻人的习惯，你们这样的年岁做起来实在有些失仪。

　　你们只是共同的走着，从共同的地方出发再到同样的地方回返，和暖的阳光照射在你们的身上，阳光垂下的影子像过往或是未来的每一天一样。

　　毕竟这只是冬日里在平常不过的一次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