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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天才(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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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冲田总司当上了试卫馆的塾长,馆内弟子们的训练便完完全全上升了好几倍的强度。
那些平日里喜欢偷懒或者领会力差的学生,只要稍有出错就会被这位年轻的塾长严厉地训斥一番,有时甚至还会亲自操刀上阵,让那些人明白什么是斗门场的修罗。
“持刀时候腰背要挺直!屁股不要像鸭子那样撅着!”
啪。平时用于素振的竹刀用力打在一个连身子都挺不直的学生身上。好不容易纠正了这边这个学生的站姿,冲田又转过头,却见一个弟子因为对峙太久而突发奇招,伸手将刀切向训练同伴的下身。
冲田的眉头徒然紧蹙,用手中的竹刀以极快的速度朝那人出刀的方向横截过去。
噗嗒。那个弟子的刀一下被冲田打落在地,而原本握着刀的虎口处犹能感受到方才冲田猛烈一击的余力。
冲田君脸上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愤怒与严肃,紧盯着那个犯错的弟子,目光烁烁似乎要将对方刺穿。
在另一旁指导学生的近藤勇留意到这边的异动,转过头来,看到他一向性情平和的师弟此刻却是一脸盛怒的样子,略感诧异,还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听冲田极为认真的训斥声响起。
“天然理心流纵然与其他流派不同,讲究自然而然地攻击与回击,但是决斗也绝不允许攻击对方的下半身,这是对武士道精神的尊重。即使是为了战胜,也绝不能不择手段违反规则。”
众人从未见过塾长有过如此激烈的反应,以为这学生多半是要惨了。
“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先罚你素振三百,引以为戒,他人若是再犯,就不是罚素振这么简单的!”
座下顿时噤声一片,望着那个被罚的学生,眼神里都还带点同情。不过,自此他们看向这位年轻塾长的目光中,便多了些敬畏,对待往后训练的态度也愈发谨慎认真起来,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塾长揪出错。
近藤勇一直在远处无声地留意着,见他的师弟又恢复以往平和的面容,似也无意地笑了笑。
诶,他这师弟啊,平时什么事都好说,就是一碰上跟剑道相关的事情就太过在意了,也不知这究竟是好是坏。
到了下午训练结束的时间,出了一天汗的众人总算熬到了冲田说下课的那一瞬间。冲田话音刚落,试卫馆里的人便挤挤搡搡地走了大半,留下冲田和近藤两人,无奈地相视而笑。
“师弟,我与土方君约了今晚去一风堂小叙,你若有空不如与我一道,毕竟我们三人确实好久未聚。”
“好。”
冲田正用绢布小心擦拭着手中刀剑的刃面,闻言也只不过微微点头应和,脸上依旧那副温和含笑的模样,让近藤勇也猜测不出,他师弟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毕竟,在试卫馆中,除了他以外,也不见冲田与旁人有太多的交际。似乎除了剑术和他的刀,没有什么能够再勾起他的兴趣。
冲田和近藤两人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结伴出了门。
走过喧闹的街市,极少被带出门的安定倒倒很是兴奋,一路上看到什么新奇的玩意就要凑过去,瞧两眼。知道他不会惹出什么事的冲田倒也随他胡闹,不过脚步却有意的放慢了。
——安定,别太皮了,我们此行是要去赴约,可不能去迟了。”
当安定又一次被街上卖手工糖人的小贩吸引过去站着不动,冲田回首去寻他,隔着相差甚远的距离,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声。
——恩恩,冲田君,我这就来了。
安定踩着轻巧的木屐,踢踢踏踏地跑来。冲田稳稳地牵过安定伸过来的小手,本想再多说两句,却见小小的稚子一派天真的腆着脸抬头去看他,快到嘴边的话一下被吞回肚子里,脸上尽是拿他没法的慈爱神情。
稚子可爱,少年温雅,本是一派赏心悦目的画面,只不过这些旁人是无法见到的,只因刀剑的付丧神只有自己认定而且彼此感情深厚的主人才能见到。
——冲田君,今天可以买西瓜回家吗?
——怎么了,安定想吃西瓜了?
——呐,不是我哦,是新来的小伙伴想吃,哝,他现在就在近藤君身边呢!
冲田闻言,下意识地朝与他并肩而行的近藤勇看过去,只见巷子的另一边却是空空如也,才想起自己是看不见的。
——近藤君的刀灵?
——嗯,他跟我说他叫长曾弥虎彻,是个看起来很可靠的大哥哥呢。不过,虎彻哥哥才刚刚成型,想跟他主人说话,可是主任却看不到他,他好像有点失落呢!
冲田牵着安定的小手,侧头见小家伙盯着近藤君后方,虽然他看不见,但顺着安定的目光,他仿佛能看见一个少年焦急地站在近藤君身旁,即便明白对方听不到,却还是很努力地想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不知道安定是不是也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呢?
冲田心中突然闪过这个想法,那只牵着安定的手下意识地握紧,引得安定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没事。等今晚应酬完了,我就给你们买西瓜去。
冲田低头冲安定微微一笑,笑容尔雅,明眸好似月色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