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你有了》虚从

8、第八章

　　赖都一路踩着油门直达郊区，这个时间点天色已经暗下来，路上的行人不多，她将车驶进不远处的一处废弃工厂，猛地踩下刹车。
　　虽不及防的穆牧随着惯性朝前撞去，本以为脑门儿堪忧，却撞上一个软乎乎的气泡上。气泡承受了他的力道后随机炸开消失，留下碎裂的细小水滴落在车的脚垫上。
　　赖都打开车门走了出去，穆牧见此连忙跟上，绕了一圈站在他的身后。
　　赖都扫视周围一圈后，冷哼一声，接着双手一翻，上面漂浮着一颗圆形的水球。水球逐渐放大，形成圈状。
　　水圈在手上停留的时间不足一秒，便立刻以二人为圆心扩大，速度之快，就连穆牧的视线都无法跟上。
　　不远处，原本空旷的地方被水圈走过一遭后，逐渐形成一个人影。
　　“……”穆牧想说能不能来点属于人类的斗争……

　　对方见已经暴露，便逐渐显示原型。来人还是人类的轮廓，表面却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羽毛，两臂为翅，尾骨处垂着长长的尾巴，他双目浑圆，在黑夜中闪耀着诡异的绿光。
　　“原来是海麟，真是意外收获。”对方的声音异常沙哑，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不过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你身后的那个男人，如果你赶紧离开，我就饶你一命。”
　　……为什么是我？穆牧诧异了。
　　赖都定定地看着他，好奇道：“你哪儿来的自信？”
　　“海麟一族早已没落，这是妖怪们众所周知的事情，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赖都眯着漂亮的眼睛看他，“这点我不否认，但是人类有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你这只灰雀。”说罢直接甩出一个水球。
　　水球在靠近对方时突然炸裂，看起来威力还挺强，至少对方是被炸飞了。
　　赖都冷笑，“只会隐身和飞行的妖怪竟然还敢打我们的注意，真是自不量力。”
　　“……”穆牧眨巴着眼睛瞻仰着此刻霸气侧漏的老婆，心说这战斗力要是肉渣的话，那他算什么？一滴肉汁？不，说肉汁都觉着在抬举自己……

　　两个人上了车，穆牧这才有空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赖都一边开车一边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说法，男人怀孕时营养价值特别高。”
　　“……”他竟然和“营养价值”这个词挂钩了……“这么说，郑小武也能大补吧？”
　　“对，不仅如此，他怀的可是极为罕见的文凰，要是被人发现，不仅是他，就连玲玲都会有危险。”
　　“……”这个社会什么时候这么不安生了……
　　穆牧连忙掏出手机拨打了郑小武的电话，没响几声，电话便通了，他急急忙忙将刚才遇到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郑小武，并嘱咐他小心一点。
　　郑小武在电话那头沉默半晌，“你还记不记得，今天上午老板刚让我们小心一点来着。”
　　“有点印象。”
　　“会不会是他？”
　　“不太可能，他这种会直接在公司把妖怪宰了吃的人，没理由绕一大圈，直接在公司解决我们俩不是更好。”
　　“说的也是。好，我会小心的。”郑小武谨慎地回复道,只是话音刚落，便听见何玲玲暗骂一句，接着快速吼道：“文汇和西木的交叉路口！”
　　一声巨响后，手机里只剩下忙音。
　　穆牧有点傻眼，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儿。
　　一旁的赖都反倒较为冷静，她调转车子的方向，踩着油门朝何玲玲所说的地址一路疾驰。

　　文汇和西木的交叉路口离城市的市中心不远，人口较为密集，那些妖怪竟然敢在这么热闹的地方下手？
　　穆牧两个人离这个地方不算太远，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现场。
　　此时现场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穆牧大致看了一眼，像是寻常的车祸现场，两辆车头尾相撞，只是被撞的那辆车明显破损得极不寻常 ，市区限速，车速不可能太高，但是后面那辆车竟然硬生生将前面的车撞得瘪了一大半。
　　赖都将车停在路边，四下看了一眼后，拉着穆牧朝着一旁的购物广场走去。
　　这个购物广场刚建成不久，目前还没有投入使用，虽然门口的人群络绎不绝，但是里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赖都控制着气泡将门锁挪到别的方向，接着推门而入。
　　“……”穆牧觉得自己已经有些麻木了，待会儿他老婆要是告诉自己她能把地球挪到其他地方去，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购物广场没有通电，两个人只能爬楼梯，等二人爬到第三层时，才瞧见郑小武和何玲玲两个人。
　　何玲玲站在郑小武的前方，双手微张护着身后，她不远处的正前方正站着三个人，看上去像是普通人，但是穆牧知道，肯定是妖怪无疑。
　　三个人不断朝前逼近，何玲玲二人则不断后腿，赖都连忙释放水球，直击中间的那个人。
　　对方似乎早有察觉，单手接住水球，用力一捏，接着调笑着扭过头，“竟然自己送上门？真不错。”
　　赖都见自己的水球不管用，连忙又尝试了其他几种攻击，居然没什么效果。

　　中间那个人和另外两个人似乎说了什么，之后直接跳下楼梯，落在穆牧二人面前。
　　赖都连忙将穆牧护在身后。
　　那人见此，勾勾嘴角，一脸嘲讽，“争什么争，反正你们两个我都会吃干净，一点儿也不浪费。”
　　站在赖都身后的穆牧看看他，“看你身材这么瘦小，不像大胃口的人啊……”
　　那人一挑眉，“也罢，就让你看看我的原形吧。”说罢一闪身，竟是一头壮硕的犀牛，其身型足以赶得上他们家的小轿车。
　　“……”好吧，确实不太容易浪费。

　　何玲玲那边不知何时已经交上手了，何玲玲的能力不具有攻击性，郑小武会一点儿散打，但是架不住对方会法术，在这种水准严重不平等的前提下，郑小武夫妇被压制得死死的。
　　穆牧一看，这还得了，四个人六条命不会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交代在这儿了吧？
　　此时，郑小武被其中一个人擒住，对方的利爪刺进了他的肩胛骨，令他不禁惨叫出声，衣服上渗出的猩红色让何玲玲愤怒不已，她即刻现出原形，张开翅膀冲到郑小武身边，一脚踹开对方接住郑小武。
　　赖都也被逼着现出原形，虽然攻击仍在持续，但是效果并不显著，对方接她的攻击就跟玩儿似的。
　　穆牧咬牙，“我们去老板那儿！！”

　　他的声音很大，不远处的何玲玲和郑小武自然听得真切。
　　何玲玲拜托那二人的纠缠，抓着郑小武飞到穆牧二人上方，“抓我我！！”说完，一个低空俯冲，穆牧和赖都借机抓住她的腿，赖都放出一个水球，打破前方的落地窗，何玲玲趁机飞出大楼，直冲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