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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追悔莫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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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闯两个红灯一路飙回家,老狐狸拎着喷壶背对我正在廊下浇花,眼皮也不曾抬一下,语气淡定的很:回来了。
我说:爸,Amy,我是说肖每禾,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Amy不就是肖每禾么,以你们的关系,你应该比我清楚才是,老狐狸这样说。
可我从来不知道Amy就是肖每禾,也没人告诉我Amy的本名就是肖每禾,所有人都叫她Amy,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我真是追悔莫及。
老狐狸说:现在你知道了她的真正身份,又能怎样?
果真是松糕家的那颗好白菜!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想怎样,老狐狸的这个问题还真难倒了我。
我说,您一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要瞒着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错,是我带她进的公司,我也是受老朋友之托将她带在身边学习,可她才来公司不到一天,就给你这小子挖了老子墙角,老子承认没你年轻有魅力,因此,让你了。
老狐狸转过身来,完全一副看好戏的神色。
您的那位老朋友不会就是Amy的妈妈?我真是那个悔呀!
是她也不是她。老狐狸说话越来越绕,我说,爸,您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咋回事?您倒是给儿子来个痛快。
老狐狸说:你不是喜欢出去鬼混么,男男女女那点事你几时认真过,我说的话,你总当耳旁风,怎么着,这会子又想听了?
您就说吧,算我求您了还不成。老狐狸可真会卖关子。
老狐狸笑得一脸讳莫如深,话说当年我和肖衎是战友这事你是知道的,照应战友的女儿,我义不容辞,每禾要想管理一家公司,凭她目前的实力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提议,让她给我当秘书,跟着我近身学习……只是我没料到你小子动机不纯,我一不留神,一颗好白菜竟让你这头蠢猪给拱了,你说可惜不可惜。
老狐狸你骂我是蠢猪,岂不是把您自个儿也给骂了,我心里憋屈的很,明知道老狐狸挖了坑给我跳,我也只能认栽。
老狐狸乐呵呵的,小子,跟老子耍心眼,你还嫩点儿。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我这小狐狸就是再修三百年也不及他十分之一。
我说:爸,我错了,求您老给支个招,我要怎样才能挽回Amy的心?我是真的爱她,我昨夜喝多了,伤了Amy,把她给气跑了,我找不到她了,求您给想想办法。
我跪在老狐狸脚下苦声哀求。
老狐狸听闻我醉酒伤了Amy,扬起手中喷壶喷了我一头一脸,寒冬腊月的,冰寒刺骨的冷水淋得我当下一个激灵,又做声不得,只能忍耐着老狐狸的怒火。
想我席航生英明一世,怎就生出你这么个不是东西的东西来,你这是要活活气死老子!
爸,我错了。我认错态度良好。
老狐狸一怔:你还知道错?那你说说,你错在哪儿?
我不该怀疑Amy不忠。
老狐狸挑起一边眉梢,还有呢?
我不该对她动粗。
老狐狸眉头拧成一团,嘿,小子,你挺能耐嘛。得,你给我在这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老狐狸扔了喷壶,拍拍手,进屋里暖和去了。
我在冽冽寒风中这一跪从上午直跪到天黑,膝盖磕在鹅暖石铺就的小径上磕得生疼,我咬着牙挺着,就在我一连打了十数个喷嚏后,老狐狸终于发了善心,他给我指了条坎途,就两字:装病。
还有必要装么,我都已经这样了。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才刚要站起,跪了许久的双腿早僵硬到麻木,我跌了一嘴狗啃泥,人也跟着失去意识,听说,我是被抬着上了120急救车。
我生病入院的消息不胫而走,彼时,松糕一伙人轮番前来病房探视。
嘿,新鲜了,你这不会是上演一幕苦肉计博同情吧。松糕见我这病恹恹的样子,说话阴阳怪气的。
以前松糕绝不会这样和我说话,我想,他大概是知道了我和Amy的事情,才会若此。
还未及我开口,松糕一巴掌重重拍向我左膝缠绕的绷带上,我噢的一嗓子,差点疼晕过去。
装得挺像真的,演技不错。
松糕鼻子里冷哼一声。
我拿了纸巾擤了擤鼻涕,矮声叫了声:松哥,能告诉我Amy在哪儿不?我想她了,想得心都疼了。
啊呸,谁是你哥?我可当不起。松糕转身就待走,我冲下床,一瘸一拐拦住他去路,一口一个松哥的叫,松哥,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家每禾又不是非你不可。
松哥,坐,坐,咱们坐下说话,我一脸谄媚,拉了圈椅过来给松糕坐,还屁颠颠倒了一杯水给松糕。
松糕高跷了二郎腿,晃啊晃,杯中热水洒了出来,溅了我蹟着拖鞋的右脚背上,疼得我龇牙咧嘴,松糕看见也当没看见,眼睛改瞅着天花板,那神情拽的二五八万的。
我挖空心思想松糕平日还有些什么喜好。
嘿,有了,总算让我给想到了。
在抽屉里一通翻找,翻出一包软中华塞给松糕,这招果然凑效,估摸松糕也是烟瘾犯了,拈了一根擒于指间,好整以暇看着我。
我忙找了火机帮他燃上。
松糕食指与拇指夹了烟卷,深吸一口,那表情惬意的很,继而,吐出一大大的烟圈在我眼前萦绕,我伸手一拨,烟圈散开,直入口鼻,熏得得我差点落下泪来。
我素来是不抽烟的,这包烟还是老狐狸让人备下的,想来就是为了讨好我这大舅子。
松糕活动了下脖子,我当下会意,帮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直把个松糕伺候舒坦了,松糕总算松了口,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每禾怀孕了。
嘎?
我一拳擂下去,松糕嗖的一下,蹦了老高,你想要我老命!
Amy怀了我的孩子?我喜上眉梢,这绝对是个好消息,我咧嘴直乐呵。
看把你美的,我刚啥也没说。松糕情知说漏了嘴,急着补救。
我说我听见了,听得真真的,你说每禾怀孕了。
松糕侧过脸,继续吞云吐雾,再不搭理我。
他不待见我,我待见他就成,我抱着松糕脸,在他脸上重重香了一口,大舅子,谢谢你带来的这个好消息,我做鬼都铭记你的好。
咦,真恶心!松糕龇牙,抬手直擦脸。
我说,干脆你好事做到底,带我去见Amy好不好?
别,你可千万别乱认亲戚。
松糕一脸嫌弃。
你不做我大舅子,可你依旧是我哥,我还是你妹夫,更是你外甥的爸爸。
松糕说:别不要脸了,想当我外甥爸爸的人多了去,比方说,阿东,再比如苏小米,总之,不是你这花心大少就行。
我反对。
松糕说,反对无效,苏小米今儿早上已经向每禾求婚了,可是每禾拒绝了。松糕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松糕刻意没说,他就是想看看我的反应。
诚然,我很上道,我指天大骂苏小米,你大爷的,你敢挖老子墙角,老子跟你没完,说完,我一头栽了下去。
这回,我听从了老狐狸的建议,不过不是装病,我改良了下,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