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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为你荒诞失天下 ...

  •   【南国篇】---那是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楚国有舞者名南国,出生青楼,生下来就为别人而舞。
      她是滨城最好的舞者。
      那晚是她的生日,她的“妈妈”和其他姐妹都祝福她,满堂喜庆。
      突然,一个受伤的刺客从屋檐上掉了下来。众人都吓坏了,“妈妈”命人去报官,其他姐妹闪闪躲躲,只有南国,冷静的在那里看着刺客——时木。但是随后刺客便挥起他的刀,架在南国的脖子上,将自己靠在她身上。
      “命其他人靠后,否则我杀了她。”他对着“妈妈”厉声道。
      南国没有害怕和畏惧,余光还在注视着他。他怎么会是这副打扮?听着时木的心跳,很微弱。这时时木似乎支撑不住了,倒了下来。她知道再不救他他就会死,对众人大喊:“快救他!”“妈妈”和其他姐妹都很惊讶,不过看她紧张的神情“妈妈”也照做了,赶忙命人去请大夫。
      刺客突然诧异的睁大眼睛,因为他见南国嘴角微动,没有发出声音但分明是“时木”。
      “南国姑娘,快逃。”这是他昏迷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青楼还是往常的热闹,不过这热闹似乎更喜庆了不少。
      晌午了,时木还是没有醒,而外面似乎嘈杂起来。突然一个妹妹冲进来,拽着她的衣袖说道:“姐姐,快去外面。”
      南国被拉走,眼前竟是迎亲的人。“妈妈”无奈的走过来,“南国,前晚楚国大卿卫夫的三子卫秧...”说到这个浪荡不堪的卫秧,“妈妈”蹙了蹙眉,又低声道:“他看到你的表演惊为天人,命人来提亲,他们有权有势妈妈不敢不从啊!”
      南国踉跄的后退一步,“他......”
      迎亲的媒婆眼明手快拉住了她,“南国姑娘,还请您好好梳妆打扮一下,准备入轿吧。”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木早已醒了,似乎还在等着她。
      “卫秧要强娶你。”时木略带急切之色。
      南国朝他笑笑,“原来你要说的是此事。”
      时木被她的语气惊到了,诧异的问:“不逃吗?”
      南国笑得更明媚了,“怎么逃?我若走了大家怎么办?”
      “可卫秧他,他不是良人啊!”时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急冲口而出,“你...”
      没等他说完,南国就挥挥手,这次笑得很幸福,“无事...”
      直到南国离开,时木也久久没有动作。
      燕轲,燕国上将,燕国是三代功臣燕踉的后代,家中只有兄弟燕牧一人。父母、姐妹不幸在一次宫廷斗争中死去,而他和他的弟弟则在危及关头逃了出来。他和他弟弟五年内在奇才隐士张括的门下学习兵法、武艺,燕轲习武燕牧习文。
      出师后参了军,此时正值燕齐大战。燕轲燕牧从默默无闻的小兵,因着武艺计谋被军士长韩卢赏识提拔,在一次突击战中兄弟二人齐心合力,竟是用五百人杀退了齐国的三千人 ,从此声名大起。兄弟二人在接下来对韩、对魏的大战中皆巧妙的以少制多,军位越来越高,更是在洛城附歼灭韩国一万人。
      某天,燕昭公命燕轲率领20万大军进攻南方大国楚国,此时楚幽王荒淫无度,但仍有像卫秧这样的良将谋师。燕轲燕牧在起初几日,毫无阻碍连拔十城,燕牧开始放松起来,心想卫秧不过如此。终于,在出师第二个月悲剧发生了。
      燕轲燕牧各自率领十万大军进攻要地山口和滨城,燕轲很顺利。但是,燕牧却在进攻的路中遭到埋伏,由于他的轻敌命全军压上,在一个看似平原却是峡谷的地方被15万楚军包围。燕轲又生气 又无奈 ,眼看楚方15万大军追赶 ,自己却只有十万不到。细想之后 ,命燕牧率领七万兵马撤退,自己留下两万兵马延时,燕牧百般阻止,愿自己御敌兄长撤退燕轲呵斥他说:“此时危及,只有我来延时,你才可以撤退,保留实力,来日再战。”
      燕牧只能顺从,燕牧带着七万兵马,从长定坡撤退 。而燕轲则率领两万亲兵阻碍,虽然燕轲争取到了充足的时间,但寡不敌众,两万亲兵战亡,自己也受重伤,艰难顺着小道生还。
      他那夜之身一人,在一竹楼前摔下马,被一姑娘遇到,才救了他一命。接下来几天,燕轲昏迷不醒,第五天,他醒了双眼却受损暂时失明。
      “何人救我?”燕轲心中虽感激但也没有掉以轻心。
      “我叫南国,这里是我游玩时发现的。”脆生生的女子音入耳,很是好听。
      此刻他也顾不得在意,即刻打听燕军的下落,迫切的想知道大军如何自处。
      南国如实道来:“听说,燕军接连败退,现在已经在赵燕边境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也有些感慨,那弟弟呢?“燕国副将燕牧可好?”
      南国心中有些疑惑没有回答,反问:“你是谁?”
      燕轲一顿,说,“时木,一个燕国的逃兵。”
      南国诧异随后即巧笑:“活着就够了。”
      燕轲从此更名时木,在竹楼修养,而南国却在帮他备好一切物资后消失不见了。
      燕轲以时木的身份在楚国活下来,因打听到卫秧最喜滨城的花楼,那天晚上,他就去了。
      坐在靠前的位置上却听到卫秧和一个公储正低声私语什么,他凑耳一听,竟是卫秧要强娶南国。他放下茶杯,准备今晚便向卫秧下手,消失在夜色里,而青楼依旧繁华。
      最终因没有计划好,被卫秧察觉,自身反而受伤。他退而求其次,想在天明前将这个消息告诉南国,可是只知道她在花楼,却不知道是哪个南国。
      他待在屋顶偷听,想先认出南国姑娘再说,无奈伤重从屋顶掉落。他随手挟持一人,竟是南国,在昏倒前告诉她“南国姑娘,快逃。”便昏过去。
      第二日醒来得知南国姑娘竟没走,便在房中等候。
      等来了南国,连忙急切道:“卫秧要强娶你。”
      南国却笑了,她知道。
      “不逃吗?”不是你说的“活着就够了”?
      “怎么逃?我若走了大家怎么办?”
      原来她竟是为众人着想,“你...”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不仅没错还大义凛然。
      正想继续说点什么却看到南国挥挥手,她还在笑,那笑流光溢彩,是他从未见过的夺目的光芒,“无事,那是我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主】---注定
      花轿来的很快,似乎她注定要走进这囚笼。热热闹闹的迎亲队伍络绎不绝,锦铺十里,大街小巷无人不知卫夫三子卫秧娶亲大事。这件事之所以传的这么鼎沸,不是卫秧多么睿智,新娘多么得体,亲事多么圆满。恰恰相反,卫秧纨绔世人皆知,这么个纨绔子弟大费周章,以正妻之礼迎娶的竟是一青楼女子。
      南国坐在花轿中,耳边还隐隐能听到“卫秧挥霍无度,竟干出此等有辱楚风的事。”“一青楼女子也能如此嚣张进门...”一系列的话或多或少都有,独独缺了祝贺之词,想来他也是不在意的吧。其实她是在意的,听了这么多话,说不难受是假的,她仍然做不到心如止水。世人似乎都忘了那个三岁识千字,五岁便精通各类兵书,七岁直接识破敌国阴谋且例出御城攻敌之策的卫秧。那时的卫秧是个神话!
      很轰动的一场婚礼,那是无人知晓的承诺。花轿很快进了卫府,婚礼也进行的很顺利。南国知道接下来她只要静静等待他出现就好。
      暮色降临,丫鬟们搀扶着喝的醉醺醺的,脚步不稳的卫秧进房,她下意识的站起身,也没有人阻挡她。卫秧挥挥手,“都退下吧。”一个丫鬟小心把卫秧扶到桌子旁,待他坐稳后退出房关好房门。
      卫秧混沌的双目即刻清明起来,他仍不讲话,伸手倒了两杯酒静静的就那么放着。二人皆无话,半晌卫秧左手握拳,然后弯曲食指用拇指抵着揉了揉额角,动作甚是慵懒恣意。南国却开始走上前,似是知道她这般动作似的,卫秧开始端起酒杯。
      “晨雨。”软软的声音响起。
      “嗯。”卫秧动作未停,站起身来与她平视,“喝吗?”
      南国接过酒杯,话家常般,“近来可好”
      “从未好过。”
      那是暮春时节,十六岁的她稚气未脱,也像别的姑娘一样爱笑爱闹,她像往常一样来到那棵梧桐树下,想坐上秋千自娱自乐。不同的是,这次秋千上早已有了人,只一个背影。锦袍加身,缀以黑丝镶边。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子也是可以坐秋千的吗?男子似乎听到有人靠近,慢慢站起,然后转过身,点头微笑,却对上一副呆愣的表情。而撞进她眼里的确实男子好看的面庞,俊秀的眉眼,和那一对她做梦都想拥有酒窝。
      卫秧见她不动,便想先行离开。他刚走一步,就听到“哎,你是谁?你怎么坐我的秋千?”
      卫秧顿住,不经意笑笑,露出两个酒窝来。“在下乃无名之辈,姑娘若不嫌弃,称呼晨雨便可。”他说好这句话,停了停又继续:“至于这秋千...”他又笑了笑,跳过问道:“敢问如何称呼姑娘?” 她也学他装样子:“南国姑娘。”
      他们很快便熟络起来,他教她放风筝,钓鱼,骑马...几乎他会的他都教她。她很聪明,学什么也快,不过那时候的她不像现在有耐心,三分热度,刚学会点苗头就缠着他教别的,“晨雨”“晨雨”的叫个不停。他也很惯着她,什么事情都随她。他喜欢看她跳舞,而她恰好也擅长跳舞。这样的相处模式,似乎不相互喜欢才是不正常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相互喜欢的人是要成亲的,后来她缠晨雨的话中每每会加上一句“晨雨,我们成亲好不好?”
      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晨雨脑子似乎停了停,于是错过了最佳的回答时间。后来她每每提起,他也就当她开玩笑。最后实在被缠的无可奈何了,他拍下拉着他袖子的手,左手揉了揉额角,郑重道:“在下身无居所,也无功名也无才,南国姑娘可是想清楚了?”
      “嗯。我也没什么优点,只会跳舞。你忍我好吃懒做,我忍你无名无利。晨雨,我嫁给你好不好?”这次她说的是嫁给你,不是成亲,她把自己放在低处,把决定权交给他。
      “好。我会娶你,我会十里锦铺迎娶你。”
      他立刻把这件事告诉了祁穹。祁穹,大卿祁裴独子,风流成性,与卫秧交好。
      “卫秧,你疯了吗?放着公主,小姐不娶,要娶一个平民百姓!”祁穹笑骂道,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台上跳舞的姑娘,那是楚国最好的花楼里跳舞最好的姑娘。
      “我没疯,我要娶她。”
      “卫秧,这姑娘嘛,玩玩而已,像我们这样的人家,你以为是你想娶谁就能娶谁的吗?”祁穹看着卫秧顿住,赶紧继续劝说,“妻子呢定是父亲订好的,这姑娘可就随你了。你看台上这跳舞的,喜欢就看看不喜欢就不看,以后的日子谁管的着。”卫秧顺着祁穹望去,定定的看着那个跳舞的女子。祁穹笑道,“莫要把眼珠子丢下了。”
      上面跳着舞的正是南国。
      似乎有感应似得,南国只觉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向她射来,极不舒服。她向对桌望去,“晨雨!”心中大惊,南国是滨城最好的舞娘,就算她多震惊,脚步仍旧不乱,舞蹈仍是一绝。一舞罢,她刚退到幕后,还未站稳脚跟就被一股拉力拽住,紧接着就是卫秧发怒的声音,“你怎么会在这?”
      “放开!”南国用力挣扎着,“晨雨不是也在这吗?近来可好?”
      “是啊,我竟才知道滨城最好的舞娘是南国姑娘。”说完放开她,用力一甩袖子,背对着她,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卫夫三子卫秧出现在这天下男子都可能出现的地方有何不妥?”
      南国大惊:“你...”
      还未等她说完,卫秧甩袖而去,只留下隐隐约约的一句话:“以后会好的。”
      而她也只是没有看见他走到时候坚定的眼神。
      此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发现卫秧与祁穹频繁出现在各种烟花场地,卫秧甚至比祁穹更甚。世人皆叹:心志未平,不敌诱惑。
      这次更是荒唐,卫秧竟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不过却没有任何人阻拦,纨绔的卫秧配青楼女不是再好不过了吗?家族中人也早已放弃了他,对他的任何行为只要不触及自身利益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婚房内的南国听到卫秧的回答,惊了惊,“什么意思?”
      卫秧没有回答她,反而说:“终于把你娶进门了。”

      【卫秧篇】---存在的意义
      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骄子,行为也时时被他人效仿,卫秧一直以为这样会是他的一生。直到一次意外的出现...
      他还记得那天清早,兵法看累了的他到处走走,可是暮春的时节并没有什么好看的风景了,反而微雨倾下。极目望去,花朵几乎都凋零,树木也没用夏日的繁郁。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的梧桐下站了个红衣女子,但她不像其它闺秀似的静立,而是上蹿下跳,她和他的所知均不同,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一样吸引着他。
      后来他日日来此处等她,却从未让她发现过。
      某次他灵光一闪觉得这样的她很适合秋千,于是在她离开后,他便在梧桐树下扎了个秋千。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很喜欢,坐在秋千上咯咯的笑,美得他炫目,那样的笑容是她从未见过的,他觉得他的存在似乎多了点意义。
      不久,他便暴露自己,她很上当,叫住了他“哎,你是谁?你怎么坐我的秋千?”好一句“我的秋千”,他在心底暗笑。
      事情也如他所料进行的很顺利,他们一天天熟悉,她对他越来越依赖。后来他故意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收买了一男一女,让那女子对男子说“相互喜欢的人是要成亲的”。很快她就向他求亲了,不过他竟愣住了,白白错过了她的求亲。他很聪明,她愈发缠着他,他便说出来那句心中早已重复千万遍的话“好。我会娶你,我会十里锦铺迎娶你。”
      只是好事多磨,纵然她是个平常女子家族也不会放任他随心所欲的娶她,更何况她出身青楼,除非...
      后来的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他假意放荡行为,着实让父亲和兄弟们笑话,他的堕落是每一个与他相交之人都所乐意见到的。腐败的王朝,奢靡的贵族是不会允许清明之人的存在。他慢慢让家中亲人乃至所有人都对他失望,他演的很好,他被放弃了。
      他不知道别人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可他从那个春日开始就已经了然了自己的一生: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最后的最后“终于把你娶进门了。”
      他知道,他是为她而存在,他会给她一世荣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为你荒诞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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