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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运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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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头上的明月千载如故。
走在田间的小道上,剑心平淡的看着周围的景致,向半山的神社走去。初冬的天气并不是很冷,他依然穿着一件单衣,任那些许北风打在胸膛上。
大约四年前,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吧,剑心不着边际的想着,就是这个时候师父捡回来自己,那个夜晚,也如现在这般寂静幽深,月光如洗。
接近冬日,最近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因为现在有不少人在趁着维新人士的狙杀来铲除异己。所以桂发出命令让京都的潜伏人员查清楚谁在趁火打劫,省得幕府把所有事情都扣到长州上,虽然长州的目的是倒幕,但在没有积存足够的实力就招惹对方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所以剑心就被桂放了假,左右无事,剑心就想起来当年的事情来,准备到附近的神社上上香,为当初那几个保护他的姐姐祈祈福。他不太想去那些大的神社,在纷纷攘攘的人群里,在此起彼伏的话语中祈福,还不如在尊佛像前祈祷一番呢。而且由于在晚上执行任务,剑心现在也渐渐的变成夜猫子了,晚上去参拜神社,估计会把他扫地出门吧。
前几天他在面馆无意间碰见三千,就与她坐了一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后,她毫不犹豫的说可以帮忙问问有没有一个合适的小的人少的神社。今天早上他就收到三千的信,于是当晚,剑心就踏月而来。再过不久就是严冬了,到时候大雪封山,想来恐怕也来不了了吧。
只是,剑心的眉头皱了起来。当时如果没有看错,与三千道别的那个人应该是新撰组的第一组组长吧,她认识的人还真是……唉,眨眨眼睛,剑心决定不去想这种事情。反正在剑心的认知里,三千是不会害他的。那么那些麻烦的事情他就没必要去想。能者多劳嘛。
其实剑心这些年饱受三千的荼毒,他知道并且明白了很多事情单凭一腔热血或者是一时激愤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他学会了信任,而且是有选择是信任。比方说今晚,他没有向那些同事询问地点,如果不小心泄露消息,那今天晚上只有他一个人,万一有人来伏击怎么办,幕府可是一直在想办法对付长州的暗杀者呢。
走过一块一块的方田,沿着泥泞的小路,坡度渐渐的开始向上,剑心走在树林里。枯黄的树叶孤零零的挂在树枝上,有些树皮却已经风干,露出可怖的疤痕和深灰的颜色。树林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吹过一丝风的呜咽。
嗯?剑心突然停了下来,他左手紧紧的抓着刀鞘,右手保持着拔刀的姿势,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某处。沙沙的声音响起,越来越近,好像与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剑心眉梢一挑,右手毫不犹豫一刀挥出。只是这个突兀出现的黑影与刀狠狠的碰到了一起,当——对方借着刀势斜斜的飞了出去,然后一闪,沙沙声音逐渐消失。
剑心疑惑的看了眼黑影消失的方向,突然回身,当——又是一下,只是这一回好像不是刚才那个人,因为这一次出声来:“小子给我滚开!”
然后剑心感觉背后也出现了攻击,心头大讶,敌人不是在前面吗?只是没时间仔细想了,剑心一方面闪过对方的攻击,一方面找着空隙,只是,剑心心头越来越重,完美无隙。两个黑影配合的天衣无缝。剑心剑眉一竖,揉身上前,施展着飞天御剑流,狠辣的劈向黑影。
对方的攻击因为剑心的反击而顿了顿,然后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飞天御剑流?”剑心心中暗叫不好,对方看起来很了解自己的流派。脑中闪过三千的话,一般熟悉流派的人只有两种,一种交情好的过命,一种仇恨深的入骨。而眼前的这一位八成属后者。看起来这位应该是在追着前面的黑影,只是自己恰逢其会。倒霉啊。
剑心脑子里转着念头,手下却越发的狠毒了,在对方不得已又退了一步后,剑心立马飞奔上树,准备开溜。跟三千在树上嬉戏的惯了,身法也快了许多。
背后的声音大怒:“哼!飞天御剑流的小辈都是一群鼠辈,只知道逃!”然后剑心就觉得背后一阵火烧似的疼痛四散蔓延开来,痛得他差点掉下树。剑心咬紧牙关,借着这一击的势头,速度竟又加快了几分。只是那逃逸的姿势竟与刚才的黑影一般无二。
剑心强撑着飞奔回城,然后兴许是今天扫把星上门,结果进城不久后又遇见气势汹汹正在巡逻的新撰组。他一边跑一边气的咬牙,刚才那个人的话早已让他明白了前面的黑影是谁了。三千虽然有半夜乱跑到习惯,但绝不会丢下自己一个人面对敌人,而这一代的飞天御剑流的人就只有三个。那么余下的一人就不言而喻了。
只是剑心显然很背,因为自总司与三千达成协议后总司就向土方进言说为了便于追踪每队配备一只宠物比较好。只是在选什么上异议颇多。原本近藤选定是狗,只是大家都有些不屑,而且他们的银子的也不够;土方选定的是狼,说实话倒是挺配,但会给京都的居民带来恐慌,而且买狗的钱都不够。最后因为总司的恶趣味,土方无奈闭着眼签署了一份在屯所养猪的文件。三郎很小心眼的选在了苍青的房间旁边,口口声声说是苍青居所旁边有水源便于清理。
于是现在每队都有一只猪在随队巡逻。只是苍青一见到这猪就牙痒,恨不得全部下锅。而今天剑心还有伤,所以后面的尾巴是越来越多,背上的伤也越来越痛,眼前一阵阵发黑。剑心暗道这可不行,他不能就这样回到住所,会把新撰组的人引到长州的老巢的,但这样下去的话他肯定就交代在今天了。不得已,他四下望了望,方向一折,向三千住的葵屋跑去。
我这几天在葵屋里安心做女佣,毕竟总司最近可是在大街上兜兜绕绕专门等我,而且剑心也对我略提过长州的人也在查,所以我偃旗息鼓,在家总结我在暗杀时的经验,然后再不断的改进。毕竟学过马哲的人都知道要与时俱进,开拓创新呀。(……发泄一下)
只是,我疑惑的看向窗外,为什么外面这么吵呢,而且越来越近了。突然我感应到剑心出现在我的警戒范围内了,我一呆,随即又发现他好像受伤了。我立马起身走到窗前,放出自己的气息。果然下一刻,就看见剑心一头栽进了我的窗户。我霍然抬头起身跳出窗外奔上外墙,搭凉棚一瞧,妈呀,这么多人,队伍这么长!?
阿近急匆匆的在院子里大叫着甲级戒备,一边布置着周围,把一些违禁的人和物收起来。我窜回房间,看着昏迷的剑心,愁得不行。不管怎样,我先拿出为了迷惑西造的鼻子而专门向外公学习调配的掩盖气味的暗香水,这可是我刚弄好的仅此一瓶的东西,虽然有些心痛,不过也只有这样了。看了看剑心因为昏迷而略显柔和的线条,再看了看他的身高,一咬牙,嘿嘿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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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后剧场:
比古看着老太婆那给那个笨蛋徒弟的一击,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浑身一哆嗦:“啧啧,老太婆下手还真是狠啊。不过笨徒弟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这都躲不过啊!真丢人!”
比古也不想想,这一路他吃这一招多少亏了才得来的教训,就这还在前几天被老太婆逮到,又不得已挨了几下才跑出来。他在这里幸灾乐祸,突然向背后说到:“喂,你看了那么多戏还不够吗?”
卷町夜雨缓缓的现出身形,看着比古眼神不善:“哼,活该。”
比古一下没话说了,唉,师父啊师父,你可好,拍拍屁股走了,却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这算什么事啊!?
卷町夜雨没理会比古的自怨自艾:“那么,你继续带着她在周围转圈吧,如果你想尝一尝我的洗雨,我不介意你毁约。”
“我又不是傻子。不过,你真的看开啦?”
卷町夜雨沉默无语,半晌,语气怅然:“看不开又能怎样?像她一样纠缠不清又有什么用?他,终究与她都死了。早晚我也会死,有这时间四处找麻烦,还不如在家抱孙子呢!”
看着远处那个身影,他低声道:“就是她也一样,只是,她比我更怨,更不甘罢了。”
比古默默的听着,最后耸耸肩:“所以为了让她老人家的心气平一平,我还是继续与她兜圈好了。”
望着剑心逃逸的方向,他疑惑的说:“只是我那个笨徒弟怎么今天跑这来?”
卷町夜雨诡异的沉默了一下:“我以为,在那丫头问我周围有什么神社的时候,以为她这几天准备避避风头,这个……”
比古啊的一声,恍然大悟,随后乐不可支。这个,实在是运气的问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