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未有意

8、第七章 父子首对峙

　　我固执的将脸别向窗外，看着茫茫黑夜，也拒绝跟坐在我对面的父亲交谈，他让我感到恶心，方才的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一只怪兽而不是一个爸爸。

　　几次尝试的交谈都无功而返后，父亲也沉默下去，他一支又一支的抽着桌面上的香烟，通常他是不这样的。

　　我的嗓子被烟熏的难受，却依旧执拗的不吭一声。

　　直到林医生推门而入，房间内的寂静才得以打破：“卢振你是打算就这样抽烟抽死吗？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请不要拖着我跟你一起死。”边说边走到窗边将窗户一一推开

　　我的目光追随着林医生：“他怎么样了？”

　　“包扎好伤口，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刚睡过去。”林医生转过身盯着父亲的脸，“这次他撞的极狠。我记得他已经有好几年不这样激烈的反抗了，你今天又做了什么？！”面对父亲的无动于衷，林医生倾身揪起父亲的睡衣领子，“你还要怎么凌虐他才甘心，就算他有一半那个女人的血液，可是他身体的另一半还是来自于你！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样折磨他，他是你的孩子！你的！！如果你看着他心烦，不如送给我呀，我说过，我愿意养他，一辈子也不叫他出现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为什么！！！！你看看他的眼睛，看看他的身体！！！！”

　　面对忽然暴怒起来的林医生，父亲有些呆滞，但也只是片刻，很快他就恢复了一贯的精明和强势，他一把推开拽着他半个领子的林医生，一手抚着褶皱的衣领，一面说：“哼，少在这里装好心人，当初你也是默许的。”

　　听到这句话，林医生的脸一下变得惨白：“是我不坚定，不该听信你的鬼话。”

　　父亲站起身，他原就比林医生高出大半个脑袋，况且又一直保有适度的健身，此刻他投向林医生的阴影形成了一种莫名的压迫。“不坚定？呵，也许是吧。但其实你心里也十分恨他的对不对？你看见他那个样子，不也暗爽一把？不然，九年前你干嘛不去告发我？weixie、xing侵未成年，可比现在的罪名大多了。现在？顶多算我故意伤害。”

　　伴着父亲云淡风轻毫不在意的口气，林医生的脸变的愈加惨白，一副随时可能晕过去的样子。

　　“好了，别这样一副死人脸，去看看楼下那个，别让他死了。”说着，父亲拍着林医生的肩膀，将人转过个身，推出了房门。

　　于是，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他。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面对我再次固执的别开脑袋，父亲有些生气的叫了我的名字：“卢睿！不要任性！”

　　“我没有任性。爸爸，你让我觉得恶心。”那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知道这是一件令人羞耻的事情。

　　父亲在那一头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不明白。”

　　“是吗？”我颇有些恼怒的接道，“也许我真的不明白一个xing侵自己亲生儿子的人的内心，因为我不是这样一个变态。”

　　“放肆！这就是你跟爸爸讲话的态度吗？”

　　“你配做一个父亲吗？”那是那天我第一次转过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当然！我当然配做一个父亲，你的父亲！”

　　“哼。”面对父亲掷地有声的回答，我内心的不赞同达到了极致。我站起身，打算离开这间让我沉闷的房间，并且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对话。

　　“站住……”父亲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妥协，“你还太小。”他走到我的身后，“有的事情，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但是你要相信爸爸，爸爸不是一个天生无情的人，相反，我是一个多情的人，正因为多情，才会发生那些可怕的悲剧。任何事情，没有因，哪里来的果呢？小睿，你今天累了，好好休息，以后，等你长大了，爸爸一定告诉你缘故。”

　　我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轻声说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没法认同你这样的做法。”说完，我带上房门，一刻也不愿停留的走下了楼梯。

　　那一天我没有在家里睡觉，而是跑到最要好的同学家里借宿了一晚。

　　然而，我没法真的离家出走，同学家长也加入了劝解的队伍——因为我也没有正当的能说出口的理由来支撑自己的离家出走，从外界来看，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没有之一了。

　　第二天的傍晚，我被父亲接回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