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必须死！》钟平

2、井边人

　　《井边人》
　　1、
　　我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甚至连怎么死的也忘记了。
　　唯一记忆犹新的是那个人的故事。
　　在阴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及她的故事，可每个人嘴里都有不一样的故事。
　　我试图找到她，我也确实找到了。我看见的她和他们嘴里的她却截然不同。
　　那时候我大概刚死不久吧。带有小说家独有的好奇心我在一口井边找到了她。
　　她背对着我，从身材可以看出是个美女，但我不能排除她是个背影杀手，于是我绕到了她的前方。
　　那是个很美的女子，倾国倾城也应当比不上她的一分。可惜，脸上的伤疤却硬生生的把那份美变为狰狞。我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人会对如此美丽的女子做出惨绝人寰之事。
　　“你好，我是……”我开口想要搭话，不过她好像把我当成问路的人了。
　　“走那边，去城里。”她盯着井，指向城门。
　　是的，她是坐在郊外的一口枯井边上的，如果不是我突发奇想，也许你们就看不到这个故事了。
　　“我并非问路。”我向她解释，“我可不可以听你说说你的故事。”我在脸上一指，暗示那道伤疤。
　　我知道这样问很突兀，可是，面对一个看一口井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相爱多年的伴侣的人，我实在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切入话题。
　　“我的故事？”她转头看我，面露疑惑。
　　然后便是一片沉寂，当我以为她不愿意说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我的故事很长，你要听吗？”
　　我还没开口她又接着讲了下去。我席地而坐认真倾听。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我很爱很爱的人。”
　　“这口井其实以前是个洞……转世投胎的洞。”
　　“阴界的鬼如果过腻了千篇一律的生活就……从这里跳去，忘却前尘……重回人间。”
　　“听说手牵手跳进去的鬼会被月老牵上红线。”
　　听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她为了一个可能已经转世投胎的人在这里苦等。可是，早在我来这里之前这个洞就荒废了。我想告诉她，可她开始讲起生前的故事。

　　2、
　　她生活的地方，有修仙者和修魔者，两派人势不两立，也处处制约对方。她叫姜赭，是魔修。其实也不能说她是魔修，毕竟，她身为绝阴之体无法修炼，却是极好的炉鼎。还好父亲是魔宫的宫主，她做为少宫主虽然被冠上了魔修的名号但也无人敢打她的主意。
　　但是，利益永远可以鼓动人心。况且，姜赭的容貌堪称天下第一。
　　即便是魔宫这种铜墙铁壁也被人从内部钻了空子。
　　姜赭十七岁那年在宫中闲逛追这一只蝴蝶走进了传送阵之中。
　　幸好，不知是由于布阵的人学艺不精还是因为魔宫护山大阵的阻碍，姜赭并没有去到那个妄图把她作为炉鼎的人那边，而是去到了大陆中央的王朝国都。不过，这也不幸，要是阵法正确，她去了那个人身边也会被尽快救回而不是最后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是在我看来的，姜赭自己可不认为，她应当觉得那是她直到现在回忆起来都会会心一笑的一段人生。虽然她没有说，但我看得出。

　　恰巧那天是正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姑娘们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为找一位如意郎君。
　　姜赭突然从虚空中出现在大街之上，吓呆了的不止是她自己还有周围的路人。还好，国都之人都有点见识，并未直接呼出口。但是，当有人第一个注意到了凭空出现的人的容貌惊叫出口之后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想要看看仙女的样子，姜赭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手足无措。她四处张望想要找到个熟人能帮助她的。只是，这里距离魔宫太远了，即使同门立刻发现她不见了也来不及赶过来帮忙。
　　姜赭边上围着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想要打听这姑娘的信息。
　　“姑娘芳名为何？”
　　“年芳几何？”
　　“家住何方？”
　　“家中有几口人？”
　　“可否婚配？”
　　“可有心仪之人？”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要查户口呢。
　　如此大的骚动当然引起了御林军的注意，很快便有军队前来疏散人群。
　　“散开散开啊。”“不要阻碍交通了啊！”“说你呢，不要想拉着人家姑娘了，就长你那样？”
　　“姑娘，这个给你。”军队的领头人并不是个军人，而是个道士，真奇怪。
　　“这是什么？”姜赭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硬硬的像脸一样的东西。
　　“面具，戴上遍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看着你了。”叶阳想，这姑娘大概是哪里出来的大小姐，天真的很。
　　“这样？”姜赭把面具带到脸上指着自己问道士。
　　“对。”叶阳觉得有点好笑，这面具画的是个兔子，是他刚刚从边上的小贩手里买来的，为了遮蔽她的容貌，不过生肖面具大多是送给小孩玩玩的，他也不知道为何就买了这个，大概觉得很配吧。
　　再说了，一般不想找男人的姑娘都会戴面纱，虽然没什么用不过就是个象征罢了。这姑娘看起来并不是找男人来的，估计现在很困扰吧。本来他可以送面纱，不过，在习俗之中男子送女子面纱便是示爱，这姑娘虽然美若天仙，不过他并非好色之人。只是处于正常人心理，正常人看见漂亮的人遇难都会想要帮一把的嘛。
　　于是他就带来了御林军，幸好御林军头领还认得他，或者说认识腰牌，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你要去哪里？”叶阳本来就想离开不过看姜赭好像很迷茫的四处张望，大概不知道去哪里。
　　姜赭摇摇头，她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去哪里。况且这是她第一次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哪里都觉得好玩，去哪里都无所谓。
　　“那，你的家人呢？”叶阳问。
　　“我好像走丢了。”姜赭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走丢了，毕竟她其实不太了解走丢的意思。不过，娘亲说过如果看不见同门就叫走丢了。
　　“那你先跟我走吧。我帮你找。”叶阳指了指前方，“我去交代一下，你等等我。”
　　叶阳去和御林军队长交代事件，姜赭站在原地依旧四处张望。突然她看见了糖人，栩栩如生的，那些只在画里见过。
　　于是她走过去拿起了一个便要走回原处。
　　“哎，姑娘还没给钱呢！”小贩看着这个姑娘拿起了东西便走，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叫住了她。
　　“钱？什么是钱？”姜赭从来没有买过东西，一般都是看上了就有人送的。
　　“姑娘莫要说笑了。钱这东西谁不知道？就是我给你糖人，你给我钱的钱啊。我这是小本买卖经不起你白拿啊！”小贩觉得她在搞笑，想要白拿东西。
　　“你是要交换么？”姜赭听不懂钱，不过她明白了不能什么都不给就拿东西。可是要给他什么呢？娘亲说过一种叫灵石的东西大家都喜欢。给他这个吧。于是姜赭从储物手环里面拿出来一个灵石递给小贩，“这个给你。”
　　“姑娘这个是石头不是钱。”小贩觉得这姑娘可能是弱智，“就是那种圆圆的中间有个方形的才是钱。”
　　姜赭想了想觉得她的形容和零食很像，她想，难道娘亲说的不是灵石而是零食？
　　于是她掏出了一包糖果，就是那种圆圆的中间是方的。
　　“给你。”她又要走。
　　“你耍我呢！”小贩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
　　“放手。”姜赭皱起眉头，娘亲说不能让别人碰她的。
　　“来看了啊！谁家的人来我这里白拿东西了！”小贩站着大吼，街上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姜赭还在回忆娘亲说有人碰她要怎么办。拿剑杀了他么？唔，这好像是爹爹说的。当她思考要是不是要拿剑的时候，突然人群中有人认出来她的衣服。
　　“这不是刚才的那个仙女么？”
　　然后就是一堆附和的声音。
　　于是人越来越多，里三次外三层。
　　当叶阳回到了远处的时候没看见姜赭觉得有些奇怪，突然他听见人群中噪杂一片围成一团，于是分开众人进去到里面一看，正是姜赭。
　　“大叔能不能先放开在下的妹妹。”不过叶阳动作更块，上前去拉开了小贩的手。
　　他看了看台子上的极品灵石和一袋糖果以及姜赭手上拿着的糖人，觉得好像明白发生了什么了。想不到这姑娘居然也是修仙之人，方才当做没看出来。
　　叶阳给了小贩一两银子，拿起灵石和零食，拉着姜赭就走。
　　还未走远，姜赭就挣脱开了他的手。
　　叶阳一愣，反应过来太过越距了。
　　“抱歉。”他尴尬的道歉，把拿着的灵石和零食还给姜赭。
　　“娘亲说不能让别人碰我的。”姜赭接过灵石和吃的，很认真的告诉他。不过因为他帮了她，所以不能杀掉，所以要把她娘亲的话告诉他，“爹爹说谁碰我就把谁杀了。”
　　叶阳听着她用甜甜的语气说杀人觉得很她很可爱也很真实，恐怕她连什么是杀人都不知道吧。她确实是与之前遇到过的女子都不相同。
　　“对了，在下叶阳，不知姑娘芳名？”叶阳想要岔开话题。
　　“芳名是什么？”姜赭很疑惑。
　　“你的名字。”叶阳笑了笑向她解释。
　　“姜赭，很难吃的生姜的姜，赭色的赭。”
　　“赭？女孩子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
　　“娘亲喜欢赭色，娘亲也喜欢我，所以我就叫姜赭了。”姜赭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叫你阿赭可以么？”
　　“嗯，师兄们都这样子叫的。”姜赭点点头。
　　“师兄？”叶阳觉得可能自己的想法先入为主了认为她是修仙世家之人，现在看起来应当是什么门派的长老的孩子。
　　“你可修仙？”叶阳想起来刚才的极品灵石，就问。
　　“没有啊。”姜赭摇摇头。
　　“为何不修？”叶阳觉得很奇怪还带了点惊讶。
　　“娘亲说我不需要啊。娘亲说她和爹爹会保护好我的。”讲到这里她有点失落，已经有段时间没看见娘亲和爹爹了，“我想娘亲和爹爹了。”
　　叶阳看她失落的样子像足了被抢了草的小兔子，真可爱，心思一动手便已经揉了揉姜赭的脑袋，触感很好，很软，真的像只兔子。摸完又愣住了。
　　“抱歉抱歉。我就想安慰一下你。”
　　还好姜赭正在失落没注意到。
　　“你家在哪里呢？”叶阳不觉放缓了语气。
　　“不知道……”姜赭更加失落了，她又不出魔宫，怎么知道魔宫在哪里。
　　她也是天真，不知只要报出魔宫二字没人不知晓它在何处的。也幸亏她不知道。
　　叶阳只能先把人带回宫中。并命人去找来国都的修仙者询问。这之后姜赭才知道叶阳是王朝的太子，只不过被南山派选去做了弟子。当然，姜赭并不懂什么是太子，什么是南山派。
　　叶阳并没有找到她的家人，并且从民众口中得知她是凭空出现的。这便有些麻烦了，他只能休书回南山派求师傅帮帮忙了。他估计师傅也愿意，毕竟可以随便拿出一个极品灵石的人走丢了报酬不会低。他师傅什么都好就是爱财。
　　姜赭只能在宫里住了下来，每天吃吃喝喝，有时叶阳会带她出去逛街，不过必须戴面纱什么的姜赭表示很嫌弃。
　　虽然生活很平淡不过总有又一些人不甘寂寞的想要搅一搅这平静的水。
　　“站住。”正拿着花的姜赭被叫住了，她回头一看，一个红衣小女孩。
　　“你个贱民！看见五公主居然不行礼！”五公主身边的丫鬟指着姜赭就骂。
　　“行礼？什么是行礼？”姜赭居住的地方不算偏僻但是被叶阳下了命令无关的人不会进来。五公主叶琴算得上是比较得宠的，所以护卫不敢阻拦。只能放她进去并通知叶阳。
　　“就是跪下！你以为你是谁，见到本公主居然不行礼？”叶琴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心里不由得烦躁。
　　“为何要跪下？我又没有做错事。”姜赭不是没有跪过，以前在家的时候她调皮玩坏了长老的丹炉，爹爹就让她跪在了刑堂里。可是现在她只是在散步什么都没有干呀？
　　“哼，你见到本公主不行礼就是错。快跪下！”
　　“不要。”
　　“好你个贱民，仗着太子哥哥喜欢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不就是一张好看的脸么？今天我就毁了它！”说完便从腰间抽出鞭子冲姜赭的脸挥去。
　　现世没有那么多的英雄救美，况且英雄刚刚才听说了自己最得宠的妹妹去找姜赭了。
　　于是，带着倒刺的鞭子顺理成章的挥在了姜赭的脸上。血瞬间就炸出来了。
　　叶琴吓了一跳，她以为姜赭可以躲开，看着愣住了的姜赭她有点慌。
　　“公主别怕，没事的，不过是个宠妾，太子殿下不会怪罪你的。”丫鬟仿佛看出叶琴的惊慌。
　　姜赭一开始就傻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眼泪已经不断的流下来渗进伤口里面，痛的她眼泪更加汹涌，伤口更加的痛。瞬间姜赭的衣服已经红了一大片了。
　　她想要后退，却被丫鬟拦住了。
　　“五公主，不能让她回去告状。”两个丫鬟自作主张把她压在了地上。
　　“哼，太子哥哥有告诉你不给我行礼么？打你给你个教训，不要以为攀上了太子哥哥就可以作威作福，不就是一张脸么？少了它，你还能做什么？”叶琴强装镇定捏起姜赭的脸，血顺着她的手染红了她的衣服，“啧，贱民的血。”
　　叶阳终于是来了。可惜，太迟。
　　“叶琴，你在做什么！”叶阳在房里找不到姜赭就出来找，看见姜赭被压在地上。
　　“见过太子哥哥。”叶琴规矩的行了个礼，她虽然有些慌但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不过是个贱民罢了。
　　“阿赭，别怕。”叶阳冷冷的看了叶琴一眼上前安慰姜赭，骤然看见一地鲜血和姜赭脸上的血痕，“叶琴，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叶阳扔下一句话便抱起姜赭一下踏上飞剑向御医掠去。姜赭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疼，真的很疼，从来没有那么那么疼！
　　反而叶琴松了一口气，只要太子哥哥没有动手，不过就是几天的禁足罢了。
　　“我想回家。”已经包扎好伤口的姜赭对叶阳说。
　　“好好好，明天就走。”
　　“回家吗？”她以为叶阳可以找到她的家。
　　叶阳说不出话。
　　叶琴的鞭子带倒刺，所以，姜赭的脸……
　　御医没有办法，只能委婉的说这个姑娘，毁容了。也许叶阳的师门有办法，修仙界的东西，凡人懂的不多。
　　“阿赭愿意和我回南山派吗？师傅可能能帮你找到你的家。”叶阳尽量放柔声音。
　　“好。”只要可以回家就好了。

　　“然后我就到了南山派，那里很美很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地方了。”姜赭回忆了一下，补充，“比我的家还要美。当然，脸并没能治好。”
　　我心疼的看着她，等下面的故事。
　　她也看着我，却不开口。
　　良久。
　　“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该走了。”
　　我愣住了，她分明刚刚说到最重要的部分。可我确实只问了关于伤疤的事。也许明天再来问其他吧。
　　她不再看我，我只能走，而且城门关闭的时间快到了。
　　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她的人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可能跳下那口井，转世投胎了吧。
　　我不能拿那些道听途说的伪劣故事给你们看，可是，知道真相的人早早就没了，魂飞魄散的魂飞魄散，转世投胎的转世投胎。这大概要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
　　不过，什么都不告诉你们我也觉得不舒服。便把听来的说给你们听听吧。

　　那时我刚刚来到阴界，在茶楼坐着无所事是。忽然我听见有人在讲故事，旁边坐的满满的，我也凑了过去。
　　前面说的一样，却也详细一点。

　　叶阳是北朝太子，被南山派选中投入三长老夏执门下，花朝节时他下山历练遇到了姜赭并带她回南山派，这便是他们情愿的开端，也是一切不幸的开始。
　　那时候姜赭还是个天真的小女孩，她不懂修仙者对魔修的厌恶，并且人人得而诛之。
　　“后来，姜赭与那些修仙者吵了起来，她说自己的父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都是魔修却完全不是他们口中那么残暴无情。这不就直接说明了她也是魔修了吗？”这是王成远的原话，王成远就是刚才说故事的那个读书人，大概是读书人吧，看他的服装。我经常听他讲故事，后来我叫他老王。

　　之后，夏执查出了姜赭的身份，南山派掌门得知之后便以她要挟魔宫宫主自废修为。姜赭的爹爹姜海升为了独生女自废修为却并没有没有换回女儿。
　　并且在此之前当姜海升得知女儿被凡人毁容了之后，将王朝国都的人都杀了个干净，十里之外已经能嗅到血腥。
　　仙魔大战就开始了。修仙者讨伐魔修，魔修报复拐带了姜赭的人，也就是他们以为的南山派。
　　死的有正派的长老，也有魔宫的长老。叶阳的师傅夏执死于宫主夫人百里婷之手。
　　叶阳失去了所有的亲人，颓废，悲伤，顿悟，而后突破元婴，直逼元婴后期。他一个杀上魔宫，遇强则强，他燃烧这生命。最终杀了半个魔宫，包括失去修为的宫主和元婴中期的宫主夫人。
　　父母死了，同门死了，姜赭突然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她杀了一人、两个人、三个、四个、五、六、七……好多好多人，她得到了他们的修为，一点一点的变得好强好强。
　　她真的做到了他们口中的残暴无情为杀而杀。整座南山派被血洗，掌门五马分尸。之后，她从后方一路杀回魔宫，遇到了把剑捅进母亲胸口的叶阳。
　　“娘亲！叶阳，为什么修魔就一定是错的！”她不懂。为什么那么温柔的人能够面不改色的在她面前杀死她的母亲。
　　叶阳震惊了，师傅告诉他姜赭是修仙世家的人已经被送回了！可现在看见的是谁？姜赭？魔教的少宫主？亦或者仇人？天意弄人。
　　“道不同不相为谋。”能说什么，天意弄人，不过是个我死你活罢了。
　　姜赭活着。叶阳死了。
　　绝阴之体的人如果不修仙便是完美的炉鼎，一旦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引气入体，那么天地的灵力都是她的了，代价是生命罢了。死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可是叶阳不同，没有好的体质，他用来和天道交换的是灵魂。所以，魂飞魄散。
　　然后接着，姜赭自杀了。对自杀。

　　以上的是我结合了大家的故事编撰的，也许是真的呢？

　　“你以为她在等她爱的人？她可是魔修啊，真真真正正的魔修，摒弃了所以感情和恐惧只为了杀人的魔修。”老王这么说。
　　我其实不太相信，我觉得她还爱叶阳。她还说南山派是很美的地方。
　　“她杀了所有人包括叶阳。”对此老王的解释，“若非求不得，便是复仇了。”
　　复仇。好理解。但她对叶阳的感情大概很深吧。所以那便是求不得了吧。但杀父弑母之仇不得不报。这样子解释她为何在井边等那个人也是说的通的。
　　“叶阳杀了不止她的父母还有半个魔宫。”
　　我如此深表疑惑。我觉得这里有夸大的成分，毕竟体力不够吧。
　　可老王只说了一句话，“谁知道呢？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所以，我不确定他说的是真是假。也许正如他说的，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后来，我又听很多人说了同样的开头不同的结局，有的人说她等他不过为了在杀他一次。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姜赭等的人的确是叶阳。
　　至于叶阳，我觉得他不爱姜赭，至少不爱身为魔修的姜赭。我是这么以为的，但也有人说叶阳宁愿自己死也要让姜赭活着，所以最后一战叶阳死了。
　　还未等我弄清楚真相就听说姜赭跳下那口井中投生去了。我不知道她等没等到叶阳，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杀了叶阳一回，不过也许也没有这个机会。不过，我也想清楚了。这说到底是个他人的故事。本来这往生洞便是用来断绝前世的，再多的爱恨也忘的一干二净。
　　再后来，我知道那个洞不是往生洞，而是，断魂台。
　　但她到底知不知道呢？是不是知道永远等不到那个人才跳下去的？
　　断魂台啊，魂飞魄散，从此天地间再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