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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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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氏站在自己屋子门外,看着雨不住地下着。
司马氏一米八的个子,却站在那么矮的一个屋子下,无论怎么说,都有点委屈了。
远近各处,少年们依旧不住地围着她说着好听的话,不过,这话传到了司马氏的耳朵里,不知为什么,竟然不那么好听了。
司马氏心里相当烦。
这时,一个农妇走上前来,不住地对司马氏诉说着,说自己昨天夜里梦到老鬼了,想请司马氏扶扶乩,看到底是什么兆头。老鬼可是好久没有入梦了,这次入梦,不住地说自己在那边过得相当之不好,样子相当之可怜,竟比活在人世的人更为可怜。
“可以扶乩的。”司马氏正好心情不好,可以借此开开心,便这样对那个农妇说。
说完,司马氏便拿出一个盘子,放在地上,对着那个盘子念了念咒语,便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这时,那个包着红布的盘子上,一根木棒不住地走动起来了,走了一会儿之后,便不动了。
司马氏走了过去,见那个沙盘上,画出一幅图来了,似乎是一个人趴在地上,眼睛里不住地流出泪水,泪水从沙盘上不断地流出来了,湿了好大一片地面。
“你男人过得相当不好,这样吧,你去买些道头,晚上放在大路上,如果道头不见了,那么恭喜你,成功了。你男人拿去了。”司马氏这样对农妇说。
“好的。”农妇边答应着边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想给司马氏一点什么东西,被司马氏断然拒绝了。
到了夜里,司马氏便走出屋门,走到大路上,看见一个地方不住地冒着烟,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走到冒烟处,拿起了那块肉,回到屋子,坐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走出了屋子门外,走到荒村一个穷人的屋子。穷人的屋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灯是一个纱囊,里面装着不少萤火虫儿,用这个权且当油灯。
一条破败的桌子只有三条腿,不住地在从破门缝里刮进来的风中颤抖着。
“老人家好,”司马氏走进穷人屋子的时候,开了口,“来送点东西。”
司马氏话刚说完,三条腿的桌子便在这声音中倒下了,倒在一堆破什中,吓了司马氏一跳好的。
在黑暗中坐着一位老婆子,八十多了,不会说话,也听不懂司马氏的话,不过,知道司马氏对自己没有恶意。
在老婆子身边坐着一位叫花子,也八十多了,是老婆子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的一个爱着自己的人。别人对老婆子是相当恨的。至于为什么会恨这个老婆子,真正的理由没有人能够知道,可能那些人认为老婆子的存在污了他们的视野,使他们本来快乐的心情一下子没了。
叫花子看司马氏的眼光明显不正常,不过,司马氏不在乎这个,他这样做不是自寻死路吗?
一见一司马氏,叫花子便不爱了老婆子了,不仅不爱了,还相当恨起她来了,为自己以前之爱这样一个没有品味的女人而相当懊恼,甚至想死在那个老婆子面前。
叫花子的心胸是相当狭小的,在当天夜里,叫花子把老婆子扛到门外一个没有人的地方了。
那些埋伏在周围的狼群不住地在那个老婆子身边叫了一夜,这声音相当之凄惨,听得叫花子也不住地流出了泪水了。叫花子呆在一边,看着群狼把老婆子吞下肚子后,便走进村子里,说老婆子被狼吃了。
人们上山去寻找老婆子的时候,发现,只剩下一堆衣服包在几根骨头上了,血迹到处都是。
人们把老婆子的遗骨从山上弄回了村子里,因简就陋地做了一场法事,便把老婆子葬在山上了。
后来,人们常常在那座山上会听见哭声,听见了这声音的人们不住地害怕着,往往不敢一个人在山上走路,特别是夜里。
叫花子没了老婆子,有事没事,便会走到司马氏屋子里,唱个歌,或者坐在地上抽会儿烟。对于叫花子这样的行径,司马氏不会理会的,也不会说什么,任他这样。
叫花子想司马氏,不过,见司马氏不理会自己,也无奈,不能来个霸王硬上弓不是吗?不过,见司马氏如此冷漠,心里也不高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做。
叫花子在司马氏屋子边不知唱了多少个歌了,不少人不住地劝说着司马氏,叫她嫁了叫花子算了。
可是,司马氏怎么会嫁给叫花子呢?这是不可能的事。
叫花子见司马氏如此绝情,便到处扬言,说司马氏被自己睡了,边说边不住地挥动着手里的一件内衣,说这个便是见证。人们见叫花子这样说,也便信以为真了,从此,看司马氏的眼光有那么点复杂了。
司马氏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真想杀了叫花子,可是,杀了人的话,自己也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司马氏为此相当懊恼,不知如何是好了。
夜已相当深了。
司马氏一个人坐在自己破败的窗前,看着窗前那株树上的花儿不住地洒下来了,洒在窗前,不住地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看着这花,司马氏便想起自己。其实,司马氏在这个荒村的儿女们也不少了。不过,这些儿女们不会认自己的,认了司马氏,那么,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种耻辱,如果要升官发财的话,这是有妨碍的。在司马氏的儿女们看来,司马氏是有罪的,而有罪的人是不配做自己的母亲的。
对此,司马氏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坐在自己破败的屋子里,看着窗外那朵朵花儿,不住地长长地怅叹着。
这时,突然从破败的窗前伸出一只手来了,在司马氏的脸上不住地轻轻地抚摸着了,吓得司马氏不住地大声地叫起来了,不过,在那个荒凉的地方,这样的叫声是不足以引起人们的重视的。
对这样的叫声,人们大都会以牛叫或者蛇的呻吟看待,不仅不会看,甚至听也不愿意听。荒村的人们一般都相当忙,纵没有事做,那么,与自己的老婆做做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