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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铁路接到消息,歹徒事先在废弃厂房内埋设了大当量的□□,安全局的情报人员对此却一无所获,二中队的大部分人马根据安全局的情报进入厂区后,歹徒进行无线引爆了。目前,二中队除一个小队外,其余全部埋在倒塌的厂房下面。而三中队,遭遇敌重武器突袭,目前伤亡过半。
      铁路挂上电话,点了支烟,却没吸,他一直维持着那么一个姿势直到烟快灭掉的时候。铁路拉开抽屉,里面只放着一把枪,是他的佩枪,铁路看着它,手指在上面轻轻拂拭了下,一脸有淡然的微笑,眼睛中却透露出无边肃杀。
      九月三日下午一点,铁路带人乘米17到达小城。当地有关人员接待了他,铁路样貌温和举止合体,直到进了安全局的办公室。
      负责此次行动的处长给铁路倒了茶水,依旧进行着客气的寒暄。铁路一言不发,只拿出了随身的配枪,取出子弹,一粒一粒地排在处长面前,说:“我需要一个解释。”
      那处长也是军人出身,向来心高气傲,他也略知道些铁路,然而,初次见面铁路给人的印象很好,温文儒雅,举止平和,也不见有什么特别,此时看到铁路这样子,虽还是那个面孔,却在行动上带着狠戾凛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声音有些颤抖,气势上就弱了几分。
      “这是一次意外。”处长说。
      “张处长,仅凭在训练营的人,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安排如此周密的计划的。从所有迹像来看,这都是一个圈套。我需要的是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的工作之一就是创造意外!”
      说着,铁路端起了面前的茶杯,茶叶在杯子里舒展着被泡开的宽大的叶片,暗绿色的颜色在杯中沉沉浮浮,铁路的一双眸子就好像也染上了那种颜色,和原本纯黑的瞳仁参杂在一起,带出了一丝的萧杀的冷意。

      等待从来就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虽然,袁朗狙击是把好手,他能沉的住气,花的起时间,心态平和也不会有任何的焦躁,但在其他时候,他就并不能算是一个太好说话的人。他把在战场上所收敛起来的都放任出来,在自己的地盘可劲的折腾着,可现在不是在他的地盘,这是医院,而医院,就不得不听他人的,在外面等待着,就为了医生出来所带给的一个结果。
      袁朗不喜欢这样。可他没有办法。他坐在长椅上,仰个脖子闭着眼睛想着时间能快点过去。所以,当指示灯灭了的时候,袁朗并没有像其他队员那样在第一时间就把刚从手术室出来的一脸疲惫的医生围住,他只能隔着人看着那个医生在说着什么,医生的话袁朗听不清,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就在耳边跳动,声音大的出去,还嗡嗡嗡的响个不停。袁朗瞪着眼睛死盯着医生一张一合的嘴,可就好像是身体机能失灵了一样,袁朗竟然读不出医生在说什么,直到最后,袁朗也只看到那么几个发音: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袁朗以为自己在接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些比较激烈的反映,比如说悲伤,比如说绝望,比如说崩溃,可是让他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是,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排开众人来到医生跟前,很平静地问:“谢谢,请问,我现在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看了看袁朗,点了点头,说:“可以。”
      袁朗转身和其他人说:“我想单独见见他,你们不要跟来。”
      说完,袁朗就一个人进了手术室,把其他人都关在了门外。
      袁朗转过身就看到了一个人静静躺着的吴哲。身上有奇怪的管子,旁边有很特别的仪器,不过,那些,袁朗都没有注意,他一进了这个屋,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他看着吴哲,甚至还笑了下,他说:“哈,你可真好,你自己躺在这里安安静静的,都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你知道我们在外面等的有多急!”
      说着,袁朗走到吴哲的床边,拉了凳子就坐下,然后,上上下下的瞅着,看着,袁朗就皱了下眉头,吴哲的脸上原本全是油彩灰尘,手术的时候,护士给擦了一下,但没擦干净,现在看上去还是有点脏。袁朗想起这小朋友平时素来爱美爱干净,就抬起手给吴哲擦,结果,他忘记了自己手上还带着伤,伤口没有处理,血没有干,他这么一擦就给带到吴哲的脸上去了,结果就是越擦越花。袁朗自己看见了,说了句“糟糕”,想找些东西来弄掉,他开始开小柜子,在里面胡乱的找着,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柜子是空的,他就又拉开抽屉,最后,还是从身旁边的小台子上找来纱布,袁朗拿了就重新给吴哲一点一点地擦了。等擦的差不多了,袁朗扔下纱布上下左右瞅了瞅,点点头,伸手就在吴哲脸上掐了一把,说:“很好不错,还是小帅哥一个。”
      干完这些,袁朗觉得有些累,三十多个小时的不眠不休,加上激烈战斗,精神上的紧张,他体力早就透支了。
      袁朗说:“好想抽烟。吴哲,估计我说我现在要抽烟你都不会介意的啊!”
      袁朗摸了半天,没有找到,袁朗说:“找不到。算了,我就坐一会好了。”
      然后,袁朗就又东摸摸西看看的,一眼一眼的扫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吴哲,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白近乎于透明,表情平静,好像睡着了一样。
      袁朗说,吴哲,我早就想找你谈谈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不如我们现在好好聊聊?
      袁朗说,吴哲,你推荐的歌我都听了,男的里面,我喜欢那个叫周杰伦,挺好听的,就是歌词听不懂。女的里面,我再听听,然后我再告诉你,我喜欢谁的。
      袁朗说,吴哲,以后别再偷偷换我洗发水和沐浴露了,我知道是高兴教你的,让你把我用的牌子和你用的牌子换成一样的。可你得想想,要是真有用,高兴那家伙老婆能把他给甩了?
      袁朗说,我上次休假,就是你和高兴来找我的那次,我找到个电玩店,老板没现货,我就订了三台PSP,一台黑的,一台白的,还有一台粉红的。准备这次去取,黑的归我了,白的和粉红的你和高兴分吧。不过别分打起来,我知道你肯定不要粉红的,免得别人说你娘们叽叽的。那就让高兴用,反正他喜欢那个叫什么KITTY的大脑袋猫,要不是宿舍不让放,他肯定能买一个最大号的抱着睡觉。你是不知道,有一次我们休假,我们一起去商场,他就站那扒在人家橱窗上说,袁朗袁朗,这猫真好玩,你买一个给我吧!你看,多傻一孩子!当时,那让我把他给鄙视的,呵呵,不过,后来,我又去买了,买了一个,没告诉他,等着他今年过生日的时候给他……
      袁朗说,吴哲,我觉得你说的对,美国大片是不错,虽然有点傻,可真是一点不费脑子。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也不喜欢伊朗电影,又闷又看不懂,我之所以说我喜欢,是因为怕铁路笑我没文化。但是,现在我也开始怀疑铁路是不是真喜欢了,我猜他八成也是怕别人笑话他没文化。
      袁朗说,吴哲,你做饭真好吃,那个水煮肉片,那叫一个香,真是绝了!我说你一江南人士,怎么做的好一手川菜?坦白招来,是不是跟那个小姑娘学的?我瞅你这模样,怎么着,上学的时候也不是一安份的主,跑我这来装什么清纯?
      袁朗说,虽然我跟着齐桓叫你娘们叽叽,但我觉得,你还真不娘们叽叽的,你啊,除了话有点多外加爱好怪了点,挺男人的。这可不是我一个说的啊,三中队都这么说。
      袁朗说了半天,想了想,似乎该说的都说了,估计时间也不早了,就站了起来,和吴哲打招呼,说,高兴还在下面埋着呢,我得去看看,今天就不陪你了,明天我再来看你。还有,铁大也来了,直接跑到安全局去了,我告诉你,别看铁大平时一副乖乖的狐狸样,装的又温和又亲切的,发起火来可是一标准的愤怒中年,阴坏阴坏的,我真同情被他找上那人。
      袁朗说完话,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情没说,又走回到吴哲身边。
      袁朗说,吴哲,我想告诉你,铁路教会了我什么是爱,而你教会了怎样去爱。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爱是一种伤害,以及深入骨血的疼痛,很浪费脑细胞,直到认识你以后,我才发现,原来爱应该是一种很温和很柔软的存在,它应该让人觉得幸福与温暖,而不是犹豫与不安。
      袁朗低下头,袁朗悄悄对吴哲说,喂,我是喜欢你啊!
      袁朗悄悄地吻了吴哲的额头,然后袁朗悄悄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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