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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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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哭了,真的哭了,在一个他们难得休息的星期天下午,没有被坏人拖去在烂泥塘里面翻滚,也没有在化妆间里练习怎样喷香水,他们在自己的宿舍里做真正意义上的休息,这个时候,高兴哭了。高兴爬在写字台上哭的惊天动地鬼哭神嚎风云变色。那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不过,高兴哭的虽然惨了点,夸张了点,但人哭那是有原因的。就现在这地儿,那块是人呆的啊?!当年他妈也没逼他每天晚上睡觉前学习怎么用英文恭维一女的--小姐,你长的真像一朵花啊?!真想把笔扔在那坏人的脸上,然后义正词严的告诉他,把女人比喻成花那奏是一俗气的事情!很俗!非常俗!而且,并不是所有的花都是漂亮的,比如还有鸡冠花苦菜花狗尾巴花之类的……
再说了,除去花的问题,这还是在培养特种兵吗?这是在培养复合性人才吗?狗屁,这就是在培养复合性流氓!
高兴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流着面条宽一样的眼泪做悲愤状,同时咬牙切齿的嘟嘟囔囔。
“行了,别嚎了,再嚎狼就给你招来了!”袁朗有气无力的爬在床上。坦白的说,他也挺想哭。最近铁路似乎迷上一个新游戏,简单地说它叫猎人追兔子。复杂地说,就是他们小南瓜扮演兔子,然后被一群拿着装满空弹包的死老A扮演的猎人追的围着307到处乱窜。虽然说,空弹包打不死人,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用空弹包问候屁股也实在不是一件另人愉快的事情。当然,如果和高兴的遭遇比起来,那屁股肿了这件事又算不上什么了。
高兴被人非礼了,而且不是一个,是一群。
也许是阳气过盛,也许是太过于缺乏女性滋润,当一群死老A发现高兴洗干净的模样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喜欢上了同一个动作。这种情况在同寝的22和29身上尤其明显。
“22号,你又掐12号的脸了。”
“29号,许你掐不许我掐啊?!”
“我告诉你,22,12号脸的左边是我的,要掐掐右边。”
“29,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了啊,还有没有人权有没有自由?!还左边右边?!老子就喜欢左边的,左边看起来就嫩一些!签了你的字了,还是画了你的押了……”
于是,在这个其实是很明显没有任何人权可言的世界里,高兴彻底绝望了,他擦干眼泪爬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救救孩子!
“高兴,干什么呢你?”29号凑过来,狼爪子一伸,捏了下高兴的脸。
“写信,给我妈!我要回家,我不玩了!”高兴咬牙切齿奋笔疾书倒也顾不上脸上的爪子。
“拉倒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连打个电话都有人监听的,就烂人那人品,你觉得他会让你这封信到你妈手里?”29号摇头叹息,“我给我女朋友的信啊,我女朋友没看着,他倒是先给阅读了一把!你说看就看吧,还大笔一挥,写上已阅两个字还给我,你说他什么意思啊?!难道他看上我了?不能啊,我又不喜欢男的!”
“那敢情好,您牺牲一下色相,让他放过我们吧!”袁朗挣扎着爬下床,推开还在沉思的29,拿起高兴的那封信,念:
“妈妈,你好,我现在很好,吃的好住的好睡的好,我们队长对我也特别好……我说高兴,你这是求救信?”
“不这么写,那能寄出去啊!”高兴拿过信纸,装进信封,“这是我从怒江峡谷一年的生活当中总结出来的经验与教训。上次,我就是这么被我妈逼着我爸救出来的!”
后来,高兴的信真的寄出去了。
后来,真的有人来救高兴了。
后来,高兴明白了什么叫做不要在绝望中寻找希望,否则你会更加绝望。
话说在高兴同志住寄出去后的第十天下午,一群小南瓜正在操场上扛着圆木进行饭后溜弯儿活动的时候。一辆213吉普车开进了基地。该吉普车在进入基地大门后,突然间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朝着站在操场边上看着小南瓜扛木头的铁路直冲过去。
那吉普车的那气势,真是如雷霆一般,那速度,简直就像是闪电。铁路站在边上抱着肩膀却连动也没有动,就是眼皮都没抬一下,不知道是定力过人还是早就被吓傻了,众人都已经在胸前划十字庆幸上帝终于开了眼的时候,那车居然在离铁路只有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众人长叹一口气,同念:祸害活千年。再看车门,居然是开着的,过了一会,一编号为A4的老A才从上面规规矩矩的下来,同时,对着铁路喊了声:“报告!”
然后,就见A4的脸色有点发白,表情有些恐怖,声音带着那么些许的颤音接着叫:“队长……”
铁路倒是好好的站着,只不过身上趴着一个人,对方热情的熊抱让铁路的双手都被紧紧箍着。铁路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那人却很大声的笑。近乎放肆。至于这人是什么时候从车上下来的,却没有人发现。
铁路勉励的抬手,高度也就那么几公分,示意A4闭嘴。但就这么个动作,也让对方加大了拥抱的力气,硬是把铁路的手按下去。
“见到我高兴么?铁路。”那人在笑够了之后,突然把头埋在铁路的肩头,声音忽然变得闷闷的。
“你看,我还是没有忍住来找你……我没有破坏诺言啊……你看,我是蒙着眼睛的。我看不到你。铁路。”
说着,那人仰起一张脸,居然真的蒙着一块布条。铁路眉毛动了动,似乎被对方那几句话所打动,就在这时,忽听对方语气一转。
“现在,破坏规则的人是你。是你看见我了,你见我,不是我见你,所以,你看,规矩被你破坏了,那么,我也就不需要遵守了!”
那人抱着铁路的的肩膀对着铁路的眼睛吹了口气,然后,他一手搂着铁路的脖子同时一手拉下眼睛上蒙着的布条,露出一双黑的不见底的眼睛。
“嗨,铁路。”
“铁路。”那人如此的和铁路打招呼,铁路脸上波澜不惊。那人愣了下,然后,笑眯眯的亲切的解释着说:“好了,好了,不玩了,其实,我刚刚是和你的兵在打赌,看我能不能闭着眼睛把车开到你的跟前,你看,我赢了,铁路!”
“我又赢了,铁路。”
那人笑嘻嘻的说,同时,一手搭上铁路的肩膀,一副哥俩好亲亲热热的样子。
“队长……”被无视很久的A4的脸越发的白,简直都白的有些可怕,他在心里默默的流泪,队长啊,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那个眼睛上面的布是他自己蒙的,车子没停呢他就跳下去了,之前看他那样子那开发是真的想撞死你来着的啊你别看他现在笑的这么灿烂刚刚那表情您是没看到啊……可惜,铁路同志对A4毫不在意对A4的内心独白当然也就更不以为意,这次连动作都吝啬,只用了眼神示意他下去。然后,铁路把肩头多出的爪子拉下去,用很平静的的声调对那人说,“高原高队长大架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所谓人不八卦枉少年,虽然背着木头,虽然累的半死,但是,小南瓜们仍然兴趣满满地研究起那个离他们足足有一百来米远的搞出如此大动静的穿着很奇怪衣服的人。
当然要研究了!那可是差一点就差一点他怎么能就差一点就撞到铁大坏人的大好人啊!
当然,由于距离过远,他们看不到那人肩膀上扛着的二毛二,也看不清那人胳膊上那只露出了毒牙的蝮蛇。
“靠,那什么衣服,你见过吗?”
“没,真帅啊!”
“你们看,我们怎么觉得那人看着眼熟啊?!”
“没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呢,好像真那见过!”
袁朗没有参与他们的八卦,他看了看二毛二,看了看高兴,又看了看二毛二,又看了看高兴。
“袁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高兴抬头看天,一副未语泪先流的架势,“妈啊,难道连你也抛弃我了?”
“高兴,那人是……那人是……”
“那人,那人就是坏蛋中的坏蛋,恶人中的恶人,烂人的战斗机,我那传说中的和我一个爸爸一样的——人渣!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看来,这次甭想出去了……我啊,连死的心都有了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