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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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整整十年了。
十年前，我于此帮他换上的盔甲，我与此替他擦亮了长戟，我于此送他离去。
在梦里，他也数次于此地抱住了我，告诉我他回来了。
我每次满怀希望地醒来，却又惘然地埋下了一坛又一坛竹叶青。
没有喜，没有凶，我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
半年前战报就断了，我只知道这一战事关重要，要么凯旋而归，要么醉卧沙场。
那人的眉眼曾经被我一笔一划地刻在心里，可是十年的光阴匆匆掠过，却也看得不大清楚了些。
前些年还没有现在这般难熬，他至少还在我的梦中，我能与他相遇，能暂缓相思之情。
可是不想上天竟这般狠心，竟然将我最后一点念想都夺了去。
——我梦不见他了。
我比平常都嗜睡了些，可是梦中什么都没有，没有金戈铁马，没有大漠风沙，更没有在梦境中的他。
是我太贪心了罢。
可我只想看见他啊，难道这些都变成了奢望了吗。
铜镜里那个人两鬓已有些斑白，也不知道他如果能归来，是否能认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