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宝莲灯]千年修》风息悠然

90、碰瓷治病

　　据勾陈帝君身边的仙吏回禀，紫微大帝在地府饮用的佳酿好像名为三日烬，顾名思义就是劲儿很大，神仙喝多了也至少睡三天。天庭一日地下一年，三年光阴对神仙来说却是弹指一挥间，有的神仙心情不好厌倦红尘，变成块石头睡上几百上千年也是有的。
　　虽然苏妲己有点遗憾帝君喝的不是情丝绕，不过既然他现在睡着了，就让他好好休息吧，玉帝派来宣旨的瑶池总管天奴，都被她几句话给怼回去了。天奴回瑶池禀报，神奇的是玉帝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还把企图挑拨离间的卷舌星给臭骂了一顿，于是众仙纷纷心里有数，陛下都不计较了，他们怎么还好意思去紫微宫打扰呢？
　　紫微宫门庭冷清，也没有伯邑考找她的茬，妲己很是自由散漫了两天，闲来无事去查看下帝君醒了没。可伯邑考一直睡一直睡，她等的都不耐烦了，决定靠在床边去等。
　　织女用锦云织成的被褥丝滑柔软，妲己趴了会就觉得昏昏欲睡，她彭的一声变出原形，纵上床榻，在帝君肩颈间找个舒服的窝窝，转两圈把自己团成个球塞进去。
　　西岐富庶多宝，除了伯邑考曾经献给纣王的三宝：无风自动的七香车、能解酩酊大醉的醒酒毡以及能歌善舞的白面猿猴外，还有一只滴水玉作成的香梦枕。据说枕上此枕，白日烦扰尽消，可保酣睡安眠，醒来时神清气爽，常用可益寿延年。
　　伯邑考此时确实在做梦。
　　梦里的情景不受他意识控制的，漫无边际的跳跃、延展和铺陈。他只能随波逐流，甚至恍惚不清那是是过去的，还是未来的，是他真的见过的，还是全凭臆想出来的，抑或仅仅是从前的梦里出现过的？
　　掌灯时分，洁白飘逸的轻纱拖曳过地面，女子跨过巍巍宫宇入口的门槛，她着白裙，身姿纤细窈窕，行动间有种步步生莲的美感，单看那背影，不难想象出一位闭月羞花的佳人。
　　她进深而入寝殿，年轻的君主正倚在锁子锦的靠背里，半臂搁在引枕上，瞧她进来，以指触唇，向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子的面容终于清晰可见，和那引人遐思的背影截然相反的是，她长得不仅不好看，简直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她朝里张望了一眼，床榻的里侧，君王的身边还躺着另一个女人。
　　正是海棠春睡，烛光透过大红撒花软帘氤氲在那乌发红颜上，惊鸿一瞥间的香浓玉质，美艳竟不可方物。
　　白衣女子笑，她容貌虽丑，稍微压低的音色倒很动听：“陛下，娘娘可好些？”
　　金冠帝服的男子对这种美丑的强烈对比似乎习以为常，他垂眸，萦绕着点点灵力光芒的指尖，在爱妻颞穴的位置推揉数圈，以助她好眠：“服了药，总算肯睡觉。”
　　白衣女子点头，继而疑惑问道：“那不知陛下传召我来，所为何事？”
　　君王将手边方才翻看过的一侧文柬递给她：“你瞧瞧这个。”
　　对方接过打开，先是讶异，不可置信，最后变成哭笑不得：“想不到陛下仅仅下了一道欲立我为次妃的圣旨，就杜绝了百姓间抢婚的现象。”
　　“效果如此之好，白矖你功不可没。”男人唇角微微带了笑，唤出她的真名。
　　白矖合上奏章，问道：“我好奇的是，你是如何说服你身边的醋坛子，娘娘非但不吃醋，还对我比从前更嘘寒问暖。”
　　“嗯……”他有些为难的回答道：“因为孤告诉她，你不仅容貌欠佳，还是个石女。”
　　男人为了哄老婆真是什么话都敢编，白矖的嘴角隐约抽搐了几下。
　　君王笑的相当愉悦：“你可千万别让她看见你的真容，玉藻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美人来着。”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神态里那种藏都藏不住的宠溺让白矖怔愣了一瞬，她想到自己和东华，眼神黯淡了些，语气带些酸溜：“陛下你就宠着吧，早晚让你宠出个无法无天。”
　　“生同衾，死同穴，哪一样孤都做不到，凡人一世不过数十载，再怎么宠都是应该的。”他若有所思的打量白矖渐变的神情，话锋一转，“喜宴的请柬孤已经发给东华了，如果东华对你嫁予他人都无甚反应，孤劝你还是放下他吧。他自混沌中来，先天阳气化身，本就不知情爱为何物，白矖，你给自己选了一条最难的路。”
　　红烛的火光忽的一跃，终于映亮他俊雅漂亮的五官。
　　睡梦中的伯邑考微微颤了颤，瞬间睁开眼睛。
　　寝宫里帷幔重重，尚显昏暗，他支撑着手臂坐起来，白毛球狐狸随着他的动作从肩头滚落，妲己显然还没醒，迷迷糊糊中变回人形，靠着热源又贴过来。
　　伯邑考低头看了她半响，直到床帏外隔着老远的窗棱纸上映出了紫微宫宫女的影子，柔声探问道：“帝君醒了吗？司法天神此刻在正殿等候。”
　　伯邑考沉声道了句进来，那小宫女推开双门的同时，帝君眼明手快伸腿一踢，爬床爬的心安理得的苏妲己，就顺着滑溜溜的云丝锦被滑到床沿，咚的一声掉了下去。

　　杨戬和寸心在正殿喝完一盅茶的时候，紫微宫的主人终于姗姗来迟。伯邑考明显才起，尚未更衣，身上仅着了件银灰色的中衣，乍一看素净的很，精细的暗纹只在举手投足间，方显露一点光影流动的端倪。
　　杨戬搁茶立起，微微欠身：“事出紧急，叨扰帝君休息了。”
　　“司法天神是稀客啊。”伯邑考扬了扬手，示意妲己替杨戬夫妇添茶，他撩起衣摆坐于主座，纳罕道：“不知真君有何要事？”
　　寸心是个急性子，她怀里还抱着泪花闪闪的小蘑菇，上前两步快语道：“帝君，我儿得了怪病啼哭不止，我们夫妻是特来请求帝君为他治病的。”
　　他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杨戬连儿子都生出来了，伯邑考温和笑了笑：“三公主，孩子病了该找大夫，本君能体谅你爱儿心切，但病急乱投医可不好。”
　　“天庭御医皆素手无策，是勾陈帝君说紫微宫有法可治。”寸心心疼儿子，早把觉得伯邑考是只笑面虎的偏见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听伯邑考话语里有推辞之意，急急的补充道：“我们宝宝是一只小应龙。”
　　帝君面上现了讶异，他看了看寸心怀中孩子，然后把目光投向杨戬：“是勾陈说我能治应龙？”
　　杨戬点头：“正是。”
　　伯邑考道：“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帝君虽然能治，但记性不好，也许忘了该怎么治。”杨戬不知怎么忽然有了把握，伯邑考一定会为小蘑菇治病，“帝君真的忘了吗？”
　　心中默默给勾陈记上一笔，伯邑考朝寸心伸出手，“三公主可否将孩子给我一看？”
　　寸心走上前，小心翼翼的把小蘑菇交给他。
　　门外又有通传，是紫微星君、西海龙后还有听心公主也到了。
　　基本上小蘑菇见到萌萌的或者漂亮的人抱他时，都会暂时不哭，此刻他正揪着伯邑考的前襟，睁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杨戬悬着的心稍微放了放，但他还是问道：“不知帝君打算用何法医治我儿？”
　　伯邑考轻轻拍拍小蘑菇的后背，目光掠过白素贞，随口答道：“九天玄元大法。”
　　九为阳数之尽，一般带九字的都是极为厉害的功法，比如阐教的九转玄功。寸心莫名觉得她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她小小声把白素贞拉到一边：“姐姐，当年五方鬼的老大白福被和尚用桃木剑刺中，又死了一遍，你为他重塑肉身时，用的是不是九天玄元大法？”
　　白素贞点头。
　　寸心有些不放心，“我记得那个功法很耗费灵力的，帝君他并非修炼成仙，行不行？”
　　白素贞迟疑一下，更加小声安慰妹妹道：“九天玄元大法虽是紫微宫秘传，但我也不太清楚帝君打算怎么治，不过他既然答应了，就没有问题。他也帮妲己重塑过肉身，功力当不在我之下。”
　　“上次我遇见白福，他要我谢谢你，说你给他造的这个肉身，腿比原来长，他很是适应了一阵，现在可喜欢了。”寸心瞥了一眼伯邑考身后的宫女妲己，暗搓搓的道，“说到妲己，大家都说现在的妲己跟原来一模一样，封神前帝君和妲己不是没那个过吗？这不是很矛盾？”
　　女人们一旦开始八卦，话题就渐渐向奇怪的地方发展，杨戬咳了一声示寸心适可而止。他才把寸心拉回来，就听见伯邑考道：“一日之后，请真君夫妇再来领回令郎，我保他安然无恙。”
　　杨戬颇有些舍不得：“这么久？如杨戬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地方，请帝君直言。”
　　“这已经很快了。”伯邑考很好脾气的模样：“真君若思念孩子，每隔一个时辰，可来紫微宫探望。”
　　本来就是他们有求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杨戬夫妻再舍不得孩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伯邑考又询问了龙后、听心关于小蘑菇的病症情由等，最后大家只得把小蘑菇留下，恋恋不舍的回了真君神殿。
　　杨戬他们刚走，这边厢妲己就跃跃欲试的对帝君道：“帝君需要护法么？”
　　伯邑考坐在那里没动，淡淡问了句：“护什么法？”
　　妲己觉得，勾陈说伯邑考记性差还是有道理的，“你不是要用九天玄元大法为小蘑菇治病？”
　　伯邑考摸摸小蘑菇肉嘟嘟的脸，眼底浮起点点笑意：“谁说他有病？”
　　妲己噎住，刚才不是你说的吗？“可他啼哭不止，真君夫妻都慌神孩子病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爹娘的，总唯恐自己的孩子哪里不安稳不妥帖，”伯邑考把龙宝宝换了个姿势，让他在自己腿上能坐的更舒服，他好整以暇的道：“让本君来猜一猜，你为什么要哭……小蘑菇在长翅膀了，一定很难受是不是？”
　　小蘑菇很乖，嗯的表示同意。
　　“你的外祖母对着天庭御医发怒，她说我外孙连喉咙都哭哑了，怎么可能没病……小蘑菇觉得自己生了严重的病，很害怕。”
　　小蘑菇点头，表示好害怕的。
　　帝君接着说：“他们还不让你抱妹妹……”
　　龙宝宝超委屈，看样子又要哭了。
　　伯邑考低低的笑了声，抬头吩咐妲己：“算日子，长生帝君家的灵鹿应当下崽了，你去讨些鹿奶来，喂给他喝。”
　　妲己不敢苟同：“帝君，龙是蛋生，不需要喝奶。”
　　“乳汁是最能让幼儿有安全感的，”伯邑考垂眸问小蘑菇，“你饿了吧，想不想喝奶？”
　　小蘑菇重重点头，扭过小身子对着妲己，胖乎乎的手指指向门外：“啾——啾——”
　　苏妲己目瞪口呆，伯邑考催促她：“他让你快走，还不快去！”

作者有话说

　　龙族双生子里面总有一个是不该存在，是多出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小蘑菇是下篇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