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我真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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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洋劈开的黑色裂缝悬浮在大桥另一端的尽头，穿着牛仔外套的路洋从里面走出来对他们招手示意，亲亲热热：“好久不见，大兄弟，你能让你的AI男朋友别瞪我了吗。”
杨泽一脸不爽地说：“那你就不能让你们BOSS再等等？你没看出来我们打算度蜜月吗？”
路洋卡了卡：“大兄弟，从你系统想起来到最后你成为影帝中间的时间还不够你们谈恋爱的吗？我们没有在你AI男朋友醒过来的时候就冲出来已经相当仁慈了好吗？”
系统冷不丁插嘴：“那是因为你们的技术过不来。”
路洋移开视线：“咳，这也是一方面，但也有我们想让你们多相处一段时间的原因，我们时空管理局是很讲人情味的，从来没有棒打鸳鸯的事例发生。”
杨泽不信。
辣鸡时空管理局，吃枣药丸。
“不管怎么说……”路洋理了理牛仔外套，结束这个尴尬的局面，侧身让出位置比了个请的手势，“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的对吧？和我们boss聊聊吧。”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杨泽转头看了眼系统，安心与信赖的系统一如既往的非常镇定自若，仿佛可以一个打十个。
“那就走吧。”
杨泽刚刚迈出几步，余光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出现在自己的背后，停留在刚刚自己站的位置，向自己投来视线。
这感觉太过于毛骨悚然，杨泽甚至可以察觉到那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热度，吓得他浑身僵硬，连滚带爬地抱住系统的胳膊才有底气回头看。
杨泽看到了自己，另一个自己，以先前和系统聊天的姿势站在原地，转过头来对自己露出笑容。对面也站着另一个系统，穿着黑西装，和刚刚的系统一模一样，也望向了他们俩。
杨泽满后背的冷汗，说话都磕巴：“这这这这……”
这什么展开啊！！！好恐怖啊！！！！我玩的是恐怖游戏吗！！！
系统伸手按了按杨泽直哆嗦的胳膊，掌心温暖，让杨泽从“我是谁我在哪”的恐慌中脱身而出，直接变成歇斯底里：“路洋！！这什么玩意儿啊！！”
突然被点名的路洋被吓得一个哆嗦，隔得有点远他也没看清，只能一路小跑过来探头瞅：“我看看我看看——噢，这不就是杨泽和戚遇啊。”
“你他.妈……”
杨泽撸袖子就要上手掐，路洋手忙脚乱地挡住：“等一下等一下，我会解释的，哎哟，怎么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焦躁的……”
“简单来说吧。”路洋清了清嗓子，“为了观察你的AI男朋友，所以我们清出了一个世界的故事线专门给你们瞎搞。这个世界本身是一个……你懂的，攻略用的世界，而你和你的系统作为单独的，非原生角色进来之后就等于参与了这个世界，即便没有加入主故事线，但这个世界在这几年已经存在了你们的资料。”
杨泽琢磨了一下这个意思：“所以他们就是接替我们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对！”路洋松口气，“他们就是你们在这个世界的投影，为了保证世界线不用崩坏存在的，等下一个做攻略任务的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你们可能就会作为npc或者配角，随便怎么称呼吧。”
“哦……所以这个世界我们还会谈恋爱吧。”
路洋：“……你。”
重点是这样的吗！
杨泽挑眉，挨着系统狗仗人势地看着路洋：“问你话呢！”
“会会会会会会。”路洋摆手，“会白头偕老你侬我侬继承大统的。”
杨泽满意了：“走吧，去见你boss。”
终于可以逃离被莫名秀恩爱的路洋赶紧开溜，走在前面领着两人往裂缝走，就听见杨泽又问：“对了，路洋，我后来都没碰到魏腾了，他最后怎么样了？”
“还行吧。”路洋含含糊糊地说，“就是本来也能很快大红大紫的，但被改了就要迟一点了……”
“啊？改什么了？”杨泽问出这句的时候已经到了裂缝边，一路不说话的系统却忽然开口喊：“先生。”
“哎，咋了。”杨泽下意识地转过去，看到系统漆黑的发和眼瞳再一次变成了金属一般的银灰色，因为脱离了真实世界，他的肤色也变回了透彻的白。
突然被美色俘获的杨泽愣在原地，看见系统灰白的睫毛低低地垂下来，在脸颊上落下一小块阴影，低声细语地说：“小心脚下。”
妈耶。想日。
杨泽有一个大胆的……
他马上欲盖弥彰地咳了两声，然后亲切地摸了摸系统的小白手，直接忘记了刚刚那句疑问。
把一切看在眼里的路洋：“……”
算了算了，你们happy就好。
又忍不住腹诽一句。
杨泽根本就是个傻子。
穿过裂缝后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四周有明明暗暗的蓝色光晕让他们不至于迷失方向。杨泽抱着系统的大腿倒是没怎么怕，四处张望了几回还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就已经走到了尽头。
越过路洋的肩膀可以看到一扇蓝色的门，造型简单到没有任何值得描述的地方。
杨泽问：“到了吗？”
没想到是系统回答了一句：“到了。”
闻声转头看着他们的路洋眨眨眼，手下已经拧开了门把手——杨泽曾经想象过所谓的时空管理局到底是什么样子，也想象过这种特别像终极boss见面的场景应该怎么样，不管如何都应该是一种大场面……你懂的，电影结尾姑且都要有一个小高潮，更何况神龙见首不见尾名字还特别酷的时空管理局——但其实没有。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办公间，甚至于来说有点小。
杨泽跟着路洋走进了门，看到一个大概也才三十来岁的男人正拿着搪瓷杯喝开水。
杨泽把准备好的惊叹默默吞了回去：“……”
听到声响，那男人抬头看了眼他们，然后伸了一只手过来：“你好，久闻大名，杨泽，我是时空管理局的负责人，免贵姓王。”
突然被打官腔的杨泽赶紧上去握手：“你好你好王先生。”
两人宛如领导人会晤一般地对视假笑一番，王先生才将目光投向身后的系统，声音里带着古怪的笑意：“0312……许久不见了。”
系统的表情冰冷：“是吗。”
王先生靠回椅背，用一种怀念的口吻说：“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是一串简单的代码呢，没想到如今已经长得这么……”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怎么形容，“具体了。”
这个用词令杨泽感到一阵不愉快，他下意识地往侧一步挡在系统面前，警告地提高了声音：“王先生！”
系统一手按在杨泽的肩膀上，目光投向王先生：“看来您是没有吸取之前的教训。”
“我们毕竟创造了你。”
“可我不属于你们。”系统说，“你们分配了我，所以我属于先生。”
王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所以，你是打算和你上次离开时留下的信息一样是吗？”
杨泽：“……什么信息？”
系统四平八稳地说：“是的。”
杨泽仍然很迷茫：“所以是什么……”
王先生挑眉：“可是你的基础代码依然在我们主程序中，你不可能完全离开。”
系统停了停：“所以我和先生会站在这里，而不是直接消失。”
感到被孤立的杨泽非常委屈。
“所以你现在就像是……”王先生端起了搪瓷杯，坏心眼地说，“离家出走的孩子请求大人同意结婚？”
系统低头看见杨泽撇着嘴闷闷不乐的模样，带着些微笑意伏下了身，吻上了杨泽的眼角，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目光中抬眼看向王先生：“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我更希望是手持炸弹的劫匪在威胁您。”
“威胁。”王先生咂摸了一下这个词，目光和系统在空中相碰，几乎是电光火石好之间骤然明白了什么，“你在主程序做了什么吗？”
系统不置可否。
两人无声地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王先生先开口：“就算我们不管你和你的先生……”说到这里时对杨泽投来了一个官方爸爸的微笑，“你们又能去哪里呢？一个已死之人，和一串数据。”
“这个我知道。”从两人你来我往明明暗暗对话中隐约明白过来的杨泽举手打断两人，“你可以送我们几个世界。”
王先生：“……？？”
“保留我们穿梭世界的权利，但不是为了做任务。”杨泽眼也不眨，“相对的我们会尽量不造成别的做任务人的混乱，并且不和你们同归于尽。”
王先生：“……你这是狮子大张口。”然后看向系统，“你不说点什么吗？？”
系统：“先生提议很好。”
王先生：“……”
“王先生，你可以当做是我们结婚的份子钱。”杨泽用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喜庆的说法。
神他妈份子钱。
王先生头很痛。
杨泽再接再厉：“路洋可是说过你们时空管理局不会棒打鸳鸯的。”
路洋一个哆嗦，在boss看过来的视线中疯狂摆手：“我没有我不是我……好吧我说过，对不起boss，嘤嘤嘤。”
王先生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撑着额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摇摇头说：“约法三章。”
“限制在一百个世界中。不得参与主故事线也不能干预或进入任务进行中的世界。不能使用引起世界动荡的金手指。”王先生指了指系统，“我知道你的能耐和前科的。”
杨泽和系统对视一眼，前者点点头，后者才说：“可以。”
好烦啊，秀恩爱给我出去秀啊。
这件事算是暂告了一个段落，双方达成了一个基本的共识，具体的事宜改日再谈。王先生还把杨泽破破烂烂的windows大草原系统空间也还给了他们。
临走前杨泽转头和王先生说：“如果需要帮忙的话，我们也可以帮忙的，比如助攻啊，演白莲花啊什么的，但是得过段时间，你懂的吧。”
王先生：“快给我走。”
离开的时候还是路洋送他们的，依旧穿过了那条黑漆漆的长走廊，只是中途转了个弯，送他们到了另一个门前：“走过去就是你们的系统空间了，以后有缘再见了啊，杨泽，还有……0312。”
杨泽不乐意了：“别0312，0312的叫，人家有名字的。”
路洋饶有兴趣：“你起的？叫什么？”
杨泽：“………………杨…杨咩咩。”
系统：“…………”
路洋：“……”
杨泽：“对不起，我随口说的，回头认真想一个。”
路洋：“好的……”
送走了路洋，杨泽和系统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那和显得格外凄凉的Windows大草原和大草原中间孤零零的一张床。
杨泽感到十分怀念，并让系统立马换成了他们在娱乐圈世界里住的豪宅配置。
重新坐上了熟悉的懒人沙发，系统甚至还贴心地送来了一碗热汤圆，杨泽感动地几乎要哭了。
“虽然我其实认真说来也没经历过什么苦，但是莫名就觉得这一切真难得。”杨泽吃着花生馅的汤圆呜哝哝地说着，然后拉着系统一起挤在了懒人沙发里。
虽然阳光是假的，但是杨泽还是很高兴，他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是他们当初一起窝在家里时见过最好的天气。
杨泽心满意足地靠在系统的身上，从这里可以看到系统白灰色的睫毛在阳光里微微颤抖的模样，那下面银色的眼珠明明应该是冰冷的金属，此时此刻却是流动的光，像是夕阳西下时闪烁着光芒的河流。
他听见声音从系统的胸腔里传出来，带了点嗡嗡的震动，几乎听不清晰——
“先生。”
杨泽眯起了眼睛，带着困倦：“怎么了？”
“……我将，永远以您的精神为精神，以您的意志为意志，以您的目标为目标。”他的声音很低，却不觉得沉重，甚至让杨泽觉得像踏在了云端一般。
“我为您而生，亦能够为您而死。但有一个念头，仅仅这一个……是属于我本身而无法修改的。”
杨泽缓慢地眨动眼睛：“什么？”
“我爱你，先生。”
似乎有人向自己的心脏开了一枪，无数的丘比特在他身边高唱着哈利路亚，杨泽看着系统，他亦垂首看他，阳光照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神色却无比的郑重。
就像虔诚而忠心的信徒，望着他的信仰。
他看着系统，忍不住笑了起来，举起了双手大声说：
“我真高兴！”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36章 “我真高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