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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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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终于马儿爬不动了在一处有水的平地上停了下来。秦岳瑶看天色渐渐亮了,估摸着再过一刻,太阳就要升起了。
被颠簸了一个晚上,秦岳瑶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她跳下马车,走到溪边喝了几口水,又问车夫有没有水袋,想装点水在路上喝。
车夫递过水袋,说道:“姑娘,到了镇上我就不能送你了,我只是付老爷临时请的车夫,虽然他给了我不少钱,但是你是逃犯,我可不敢一路跟你在一起,不然官兵追上来了,认定我是同犯,我可是连哭的机会都没有了。”
秦岳瑶心里也明白,不想为难车夫,嘴上却说道:“你走可以,但是马车要留给我。”
“行,你拿去。”
见车夫也是个讲理的人,秦岳瑶也没再说什么了,她装了两袋水放到马车上,等马儿吃饱后,便又开始赶路了。
路上,秦岳瑶问车夫道:“你可知道槲寄在哪里?”
“知道,你一直南下,去到一个叫长春镇地方,再问问人估计就能找到了。”
“大概要走多久?”
“你驾着马车快的话十天,慢的十五天也能到。”
“谢谢。”秦岳瑶问道想问的事情后,便又退回车厢里面。
她掀开小窗户,看刚才一路随行的小溪已经消失不见了,随着官道的延伸,他们进了一处峡谷,峡谷不长,中间的路被修成官道也很平整,可惜进了峡谷,阳光就照不进来了,突然四处昏暗了许多,身在车厢里的秦岳瑶不由心头一紧。以前她拜读过一些兵法,知之不多,却也读懂了三四分,知道这样的峡谷要是有埋伏,那么就她一个弱女子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车夫,怎么也抵挡不了的,但是她心里还是安慰自己道,在官道上估计不会有人如此猖獗吧,比较过路的人也不少。
峡谷了一半,秦岳瑶的心神稳定了不少,想来刚才自己是多虑了。
可就在出谷的那一刻,有几个骑着马的汉子从山上奔走下来,他们来的突然,车夫来不及收住缰绳,眼见就要撞到他们了,但是那几个汉子却没有半分畏惧之意,为首的汉子拿出一把弓箭,拉满弦,白羽箭飞速射来,直直地射中了马的脖子,顿时马便像疯了一般,改变方向,往峡谷的峭壁撞去。
秦岳瑶连忙拉开帘子,失声道:“拉住马!拉住马!不然撞上了!“
车夫奋力拉住缰绳,但是马儿中了箭,已经完全受惊了,压根就不受控制。
“快跳车!不然我们都得死了!”车夫二话不说,丢下缰绳,抱着头就跳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下就缩在那里了,动也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秦岳瑶吓得花容失色,双腿发抖,但是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再不跳就得跟马一起撞到峭壁上做肉饼了,但是她看了下面,马儿跑得那么快,马车颠来倒去,她连站都站不稳,就更不要提跳车这样的高危动作了。
“快跳呀!”这时,车夫翻身起来,坐在地上喊道。
横竖都要死了,跳下去总比摔倒峭壁上做肉饼强多吧!秦岳瑶一番思想斗争,撩起裙摆就跳了下去。
因为下跳时没注意脚下的小石头,一下就崴到脚了,那简直就是钻心的痛啊!秦岳瑶还没来得及分神,刚刚跳车的惯性让她往外滚了几圈,幸好她护住了头,脸上倒没怎么擦伤,但是手臂的衣服却蹭破了几个大口子,估计里面的皮肉也不会好看了。
等伤痛稍微缓解了,秦岳瑶才慢慢起身,可是手臂上的伤火辣辣地疼,没起到一半,她又跌了回去。
秦岳瑶睁眼看看周围,只见那几个骑马的汉子已经把她重重包围了,她心惊,难道他们是山贼?
“现在是脏了点,但洗干净估计也挺水灵。”山贼说道。
为首的山贼说道:“不要忘记了,我们只劫财!你们去看看马车上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这两个人,让他们走吧!”
另外两个山贼下了马,小跑过去查看。拉车的马已经撞死了,马车也被撞得稀巴烂的,那两个山贼翻开破烂的木板,找出了包袱打开,喊道:“头儿,包袱里面有不少钱呢,还有一个玉佩,貌似也很值钱。”
“你们不能拿我的玉佩,求求你!”秦岳瑶听到他们连那个玉佩也要抢走,那可不行,那个玉佩是明叔给她的,是她去找南宫隐寒的信物。
“臭娘们,这些钱财都是我们头儿的,现在我们不杀你,已经是你祖上烧高香来的福气了,你要再多嘴,我就杀了你!”那两个山贼拿着包袱走回来,厉声骂道。
“不行,那个玉佩对我来说很重要的,求求你们行行好,把它还给我把,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哦?做什么都可以?那当我的压寨夫人怎么样?当了我的夫人,我就把玉佩还给你。”山贼的头儿冷冷地说道。
秦岳瑶这会慌乱了,那头儿刚刚才说不会害人的,现在却用玉佩威胁她,要她当他的压寨夫人?!
“你们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山贼头儿嗤笑,“那是因为我们只要钱财,不会害人,但是现在你要拿回钱财,那么只能用身体来交换了,这可是合理的交易呢!”
秦岳瑶心里一直打转,现在钱都被他们抢去了,加上她受了伤,在荒郊野林里,到了晚上就算不再出现歹人,山里的野兽也会出现的,到时更加九死一生了,何不来个缓兵之计,那个山贼头儿看来也不算心太黑的人,她自己受了伤,一时半会儿不会强来的,到时候拿了玉佩找个机会说不定能逃出来,总比在这里等死好得多。
“好!我跟你回去,你把玉佩还给我。”
山贼头儿听到秦岳瑶这么说,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脸色的表情依然是淡淡的,反倒是旁边的两个山贼,高兴得又跳又笑的,还不时打趣他们的头儿。
这时,在车夫那边也走来了四五个山贼,骑着马,一个比一个彪悍。
“得了什么宝贝这个高兴?”其中一个长了大胡子的山贼问道。
“头儿要娶媳妇了,来来来,赶紧完事了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就拜堂成亲。”
大胡子也乐了,“还说什么呢,把这女的抬到马上回去啊!”
大胡子像是自己要娶媳妇一般,等不急了,说着就下马想把秦岳瑶抱上马背。
“我来!”说话的是山贼头儿,他一蹬脚就跳到了秦岳瑶身旁,一下就把她抱了起来。
一旁的山贼嗷嗷地怪叫,比得了值钱的财宝还要高兴,个个都嚷嚷着今晚就拜堂成亲。
被山贼头儿抱在怀里的秦岳瑶听他们这么说,也慌了,难道今晚真的就要拜堂成亲?看来她把那些贼人想得太善良了。
秦岳瑶悄悄地抬眼看看那山贼头儿,见他神色无异,感觉这事情好像与他无关一般,便低声对他说道:“今晚我们真的就要拜堂啊?我还伤着呢!”
“不碍事。”他淡淡道。
不碍事?秦岳瑶想到,她可是受了伤,怎么可能不碍事呢?她还没听说过跛脚拜堂的。没办法了,现在只能见步行步了。
秦岳瑶脚上的伤越来越痛,额头上都痛得出了一层冷汗,加上回去贼窝的山路七拐八弯,秦岳瑶压根就没记住路,到时候要怎么出贼窝也是一个难题啊!
当他们穿过一个狭窄的山谷,拐了一弯就到了贼窝了。
这个地方要说贼窝也牵强,更确切来说这是一个村子。想来他们这群山贼是这里的村民,只是这个地方偏僻,只能有山吃山有水吃水了,生活在这么偏僻的山里,只能借着这里的地势做起了山贼。
山贼头儿把秦岳瑶交给了一个村妇照顾,自己就和其他山贼去了另外一个屋子里,想必是分赃吧。
那个村妇看上去和颜悦色,应该不是坏人,可惜经过刚刚的事情,秦岳瑶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了,但还是对村妇说道:“大婶,你能帮帮我吗?我想出去,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啊!”
村妇拍拍秦岳瑶的手,说道:“你叫我林婶,我是大胡子的媳妇。别怕,他们都是好人,头儿不会亏待你的,做他媳妇多好啊,以后准包你吃香喝辣的。”
秦岳瑶的脸都快挂不住了,“不行啊,求求你,帮帮我吧!”
“姑娘你想开点吧,想明白就好了!”林婶也不和她唠叨了,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过来,说道,“我去打些热水给你洗洗,看看身上的灰,太脏了。待会我还要叫老先生过来给你看看伤,涂些药就好了。”
此刻秦岳瑶心如死灰,看来这个林婶是指望不上了,也只能顺着时势先把身上的伤治好再说吧。
秦岳瑶坐在残旧的太师椅上,游目四望,这间房间还挺大的,房顶也很高,是冬暖夏凉的好房子,只是房子的陈设简陋,空旷的房子里只有宽大的木床,一套八仙桌和两张太师椅,房子的西侧放置一个简易的屏风,后面是一个浴盆,所幸房子收拾得很干净,桌椅上看不到一丝的灰尘。
这时,林婶开门走了进来,她提着两桶热水,利索地走到了浴盆边上,把两桶热水都倒了进去,之后她又从屋子外边的井里打了一桶井水,也全数倒进浴盆里面。她用手试了试水温,对秦岳瑶说道:“姑娘,这水温刚好,你脱了衣服先洗洗吧,我把干净的衣裳放在旁边的凳子上。”
秦岳瑶有些为难,但是想到昨晚也没有梳洗,现在又浑身是灰,确实是需要洗洗了。
“你可以扶我过去吗?我的脚崴到了。”
林婶应声,过去搀扶秦岳瑶到浴盆旁边,“你行动不方便,我帮你洗吧!”
但秦岳瑶拒绝了,她是想梳洗一下,但并不是真的要洗澡,她只是想把脸上和手脚的灰尘擦掉就行了,毕竟这里是贼窝,要是在她洗澡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到时真的哭都没有眼泪了。
“谢谢林婶,我自己可以了。”
林婶是个爽直的人,见秦岳瑶说自己可以,她也不再坚持了,提着木桶就走了出去。
秦岳瑶见门关上了,这房子又剩下她一个人了,不知怎么的她的心神反而稳定了下来。但是她没有离开脱下衣服,而是侧耳倾听外面的情况,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到什么声音,估摸着这会应该不会有人经过了,也不会有人擅自进来吧。
于是乎她避开伤处,小心地脱去上衣和裙子,脱剩下亵裤和肚兜的时候,她发现穿在最里面的这两件东西都破了,肚兜的带子不知怎么的断了,而亵渎的裤脚也磨破了一大片。这肚兜是穿不了了,就把它也脱了下来,至于亵裤她还是没敢脱,就这么穿着,站在浴盆旁边,将毛巾打湿,擦拭身上弄脏的地方。
之后又将头发散开,把沾在头发上的沙石抖动下来,完了又用湿毛巾擦拭了一遍,这才算完事了。
正当她要把头发重新挽起的时候,被关上的木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缝,秦岳瑶还纳闷着,难道刚才林婶没有把门关紧?
就在这时,屏风后冒出了一个男人,秦岳瑶惊呼,连忙用手捂住胸,想着往后退几步,却不想崴到的脚一用力,那钻心的痛立马让秦岳瑶僵住了,但见那个人的脚慢慢向前挪动,她只能用另外一只脚支撑身体,跳到墙壁靠着,脚上的伤痛得秦岳瑶的额头渗出一层薄汗,但她只能强忍着痛,大口地吸气。
只见那人近了,秦岳瑶叫道:“不要过来。”
她不敢抬头,双手紧紧地抱着,可惜春光还是外泄了,单凭用她的玉手捂着,压根就遮不住她胸前的丰满,而且亵裤本来就薄,隐隐地透着双腿的曲线。这样若隐若现的画面,怕是让跟前的男人更加难以忍耐吧!
男人也没有理会她,二话不说一把将她横抱起来,秦岳瑶再次惊呼,心想难道今天真的难逃厄运?她用手推开他,但忽然想到自己上身不着半缕,只能放弃争扎,转而抱紧他的脖子,起码这样抱着,他看不见她的春光,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姿势好像太暧昧了,虽然隔着几层衣服,但是她仿佛隐隐地感觉到男人的体温,甚至她更加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鼻息轻抚在她的颈窝里,麻麻地让她更加慌乱了。
惊慌失措中让秦岳瑶的脑海暂时陷入了空白,就算平时她如何冷静,但毕竟她未经人事,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间也不知如何脱身。
直到男人将她放在床上,秦岳瑶才感觉脑子恢复了运转,但是下一秒,男人竟顺势把她压在身下,双手被他禁锢在头上。秦岳瑶吓人不敢作声,浑身颤动着。
男人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鼻子和嘴唇似有似无地触碰她的肌肤,慢慢流连到她的耳珠才说道:“你竟敢进我的房间?”
过了好一会,秦岳瑶才低泣道:“不是的……是…..是林婶带我进来的,我…..不知道你的….”
“哦?”这时男人抬头正对着秦岳瑶,秦岳瑶这会才看清原来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是山贼头儿!
“是真的!”秦岳瑶不知那里来的勇气,大声喊道。
山贼头儿勾勾嘴唇,一个挺身站了起来,顺带将旁边的被子一扬,盖在秦岳瑶的身上。
秦岳瑶抓住被子,牢牢地抱着,这会她才感觉到一点心安。
山贼头儿把林婶准备的衣服丢在床上,说道:“赶紧穿好衣服,老先生已经在外在候着了。”
秦岳瑶知道他口中的老先生是林婶叫来给她治伤的,看来接下来这个山贼头儿应该不会在为难她了。
“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秦岳瑶说道。
想来山贼头儿也不想耽搁时间,乖乖地转过身去。
秦岳瑶麻利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说道:“可以了。”
山贼头儿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去开门,让老先生进来。
这位老先生确实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满头白发,走路还要拄着拐杖。
山贼头儿给他搬来一张板凳,老先生小心地坐下后,说道:“姑娘是伤了哪里呢?”
秦岳瑶伸出右脚,道:“脚崴到了。”
老先生看了看,“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敷些草药就好了,不过敷药期间,这只脚可不要用力了。”
秦岳瑶点点头,又问道:“我手臂上也有一些伤,不过只是皮外伤,老先生可以给我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吗?”
“可以,不过我记得上次我给了阿麟不少治疗外伤的药粉,不知道用完了没有。”老先生说完看向山贼头儿。原来这个山贼头儿的名字叫阿麟,竟然给秦岳瑶的亲生父亲的名字是一样的,这倒也好记。
阿麟回答道:“还有不少。”
“那你就先让这位姑娘用吧,回头我再制一些给你。”然后老先生又对秦岳瑶说:“姑娘好生休息吧,敷脚的药待会我叫人给你送来。”
秦岳瑶连声说了几次谢谢,便看着阿麟送老先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