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o.21 火焰的生灵点燃序曲 ...
-
清晨，大木博士研究所。
“所以……小智人呢？”
聚集在大厅的四个小孩面面相觑。
昨晚的饯行宴结束后，年轻人们互相约定第二天一早在研究所碰面，一起作为新手训练家踏上旅程。博士还特意嘱咐大家回家早点睡觉防止迟到——结果距离约定的集合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有余，小智依旧不见人影。
“怎么说呢，一想到是小智倒也不意外，但……”
“这种日子还敢迟到，看来小智不是很想要自己的宝可梦啊。”
小茂的批判之言才刚开了个头，便见往日对小智迟到颇为苦恼的大木博士今天却镇定得很，全程笑意吟吟仿佛被小夜附体。
“算了算了，小智也才刚十岁嘛。”
“……”
棕发少年被爷爷笑得满头雾水，顿时也失去了继续嘲讽竹马的兴致。
“算了，不管那家伙了——我们先开始吧！”
每年年初一月一日，正是自由训练家们领取图鉴和初始宝可梦、准备出发旅行的日子。年满十岁的小学毕业生们会被就近分配到各个道馆和研究所，与自己命中注定的宝可梦相遇。
而纯白城镇的情形稍微有些特别。
真新镇人口稀少，每年毕业生寥寥，有时连凑够三名准训练家都困难。因此，他们不必像大城市的年轻人那样起个大早赶往道馆，生怕自己心仪的宝可梦被领光——善良的大木博士会早早打听好他们偏好的御三家，按照人数精心准备宝可梦，不让任何一人失望而归。
而今年当然也不例外。
小云领走了向往已久的妙蛙种子，小茂拿到了自己最喜欢的杰尼龟。两只小火龙的训练家则都表示有现在的搭档足矣，不必增加新伙伴。
“那么，接下来就是宝可梦图鉴了。”大木博士将早早准备好的红色机器摆放到桌面，“这台……”
“哇，妙蛙种子好可爱——你身上甜甜的哎，是刚吃了树果吗？”
“嚯，期末考试的题这么快就忘了？它背上的种子可以分泌甜味汁液，有时候会吸引来虫系宝可梦。”
“啊，对哦。那个……妙蛙种子，嘿嘿，我可以舔一舔你吗？”
“哒呐！？”
小孩们围着新来的宝可梦吵个不停，大木博士的说话声淹没在噪音里，没能传达到任何一人耳中。小夜似乎察觉到博士在说什么，试探性地靠近几步想要听清——但在那之前，愤怒的妙蛙种子先一步爆发，请所有人各吃了八十片飞叶快刀。
十分钟后。
灰头土脸的小孩们终于整理好仪容仪表，重新在大厅环绕而坐。
“这么说的话……”小云抱着妙蛙种子若有所思，“小智要拿到的是小火龙吗？”
虽然大木博士早就询问过各自喜欢的宝可梦，但小智完全拿不定主意，三天能更改三十次回答，把耐心十足的博士都搞得昏了头。
“不。我为他准备了最适合他的宝可梦。”
大木博士的回答神秘兮兮的，惹得年轻人们好奇心猛涨，恨不得立刻撬开放置台看看里面的精灵球里有什么。直到老人拉下脸来干咳两声，他们才不得不老老实实坐回原位，继续配合博士走流程。
上交手续资料，领取图鉴，录入训练家执照——大木博士再三强调，作为训练家的身份证明，宝可梦图鉴必须随身携带。在旅程中若是遇到困难，出示图鉴也能简便快速地得到帮助，无论是在宝可梦中心留宿还是进入友好商店购物都少不了它。
跟随大木博士的解说，年轻人们纷纷打开手中机器，学习使用其中功能。
为新手配备的宝可梦图鉴相当于一套百科全书，其中详细记录了关都地区宝可梦的资料，从生态和栖息地到特性招式一应俱全。背面装载的紧急按钮只要连续点击五次，就能向附近的宝可梦中心和救助站发送求救信息——因此，大木博士再三叮嘱千万不能随便按着玩，若是没有遇险却把搜救队叫来，就算是十岁小孩也要交一大笔罚款的。
而听清那个罚款的数字后，小夜对着手中机器陷入了严肃的思考。
……还是把那枚危险的按钮拆下来吧。
她自认心理素质不差，但这种堪比背着炸弹去旅行的精神压力未免有些太超过了。
少女的目光开始在图鉴和小火龙之间来回打量，试图推算靠小火龙的爪子能不能把按钮抠下来。橘色幼龙原本正昏昏欲睡，见训练家频繁看过来，顿时困惑地挠起小脑袋。
也不知它接收到了什么错误信息——大木博士的说明会结束，刚拍着手示意孩子们可以解散，幼龙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朝旁边的银发少年伸出爪子，整条龙直接挂在了人类裤腿上。
“啊呜呜！”
“……”
小天望着突然增重的右腿，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
幼龙的训练家大惊失色，急急忙忙站起身，“快松开，你的爪子会——”
话音未落，小火龙便骄傲地张开了一只手——它熟练地靠肉垫的摩擦力将自己悬挂在半空，尖爪没有刺破人类的裤脚一丝一毫。
“嗷呜！”
“……虽然很厉害，但你还是先松手吧。”
一番折腾后，小火龙总算不情不愿地从抱腿龙重新变成走地龙。
被当做柱子爬了五分钟的小天倒也不生气，心平气和地向幼龙点头。
“我知道了。就在后院可以吗？”
“啊呜！”
见同窗好友和宝可梦一人一句对话得井井有条，正收拾背包的小云和小茂也好奇看了过来。
作为同在真新镇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当然知道小天能够理解宝可梦的语言，就和他的父亲一样。或许是属于训练家的那部分直觉让他们敏锐察觉了好戏的苗头，两人马上对此处投以加倍关注的目光。
至于小火龙的训练家——无需翻译，她也猜出了自己的宝可梦想要做什么。
“会不会太耽误你的时间了？”
对上紫发同窗满怀歉意的眼神，小天只是平静摇头。
“没关系，我不急着赶路——大木博士，可以借用后院的对战场地吗？”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明白过来，小火龙刚才居然是在向小天邀战。
一时间，好几道古怪的目光统统射向训练家，无声地谴责她究竟教了小火龙什么。而无辜的小夜有口难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幼龙野蛮生长的威力，最后只好欲言又止地开始猛捏它柔软的脸颊。
笑够之后，大木博士才终于姗姗来迟给出回答。
“当然没问题，放手去打吧！”
研究所后院空场，刚满十岁的两个年轻人遥遥对峙。
小云本来还急着和妙蛙种子一同出发旅行，见此情景也不急了，忙不迭赶来凑热闹。在小孩们热热闹闹的围观下，大木博士走到场中，宣布由自己来担任临时裁判。
小夜在属于自己的位置站定。初春的清晨天朗气清，阳光将庭院每个角落都映得一览无余。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站上对战场——在小学的课堂上，每个年轻人都有机会和研究所租借来的宝可梦组成临时搭档，与自己的同学对抗。但对于年幼的小火龙而言，这确确实实是首次踏入白线围合的竞技擂台。
对面的银发少年已经派出搭档，炎摇晃着燃烧的尾尖信步上前，看起来威风极了。小火龙倒是丝毫不怯场，即使成为全场的目光焦点依旧泰然自若，还踮着脚尖朝对面的同族招手。
对于年纪不大的幼龙而言，另一只小火龙“炎”似师似友，像兄长又像劲敌。
在后山度过的悠哉时光中，不少回忆里都有这位同族的身影——他们一起漫游山间、一起饱餐树果、一起向后山的霸主发起挑战。年长的火龙走在前方，时刻关照同伴，传授使用火焰的心得技巧；而年幼者依旧不甘示弱，第一次在短跑中取得胜利时，它开心得到处喷火，差点制造出一场森林火灾。
小火龙将同族视为可敬友人，亦当做竞争对手。如果说那只拥有翅膀、能够翱翔蓝天的喷火龙是尚且遥远的憧憬，那么炎便是近在咫尺的挑战目标——它听训练家讲过，此行启程后恐怕很久都无法再见到过去的朋友。既然如此，不在离别前打一场怎么行！
幼龙兴高采烈地朝天吐出一朵火苗，示意自己准备就绪。
大木博士伸直手臂，发出“比赛开始”的讯号。话音刚落，两只小火龙同时起步冲刺，训练家的下令声也重叠在一处，将相同的指示传达给搭档。
“喷射火焰！”
高温火焰自场地两边而来，又于正中央交汇碰撞。迸溅的火花跃动不息，乍一看去似乎难分高下——但这脆弱的平衡也只维持了短暂两秒，能量交接之处便开始朝小夜的方向偏移。
小火龙年纪尚浅，在纯粹的火力上无法与年长者比拼——这是宝可梦与训练家都清楚的事实。开场的喷射火焰与其说是进攻，更像是一个开战的信号，幼龙畅快的神情映入训练家眼帘，指令也随之变化。
“金属爪。”
幼龙不假思索地收力，脚步向左轻巧一挪，对面而来的喷射火焰正擦着肩膀飞过，没有伤到它分毫。借着火光的掩饰，小小的宝可梦弹射起步，以极其惊人的爆发力动身冲刺，几乎瞬间便裹挟着热风来到对手面前。
炎眼见闪着金属质感的利爪已经落下，仓促间来不及闪避，只能下意识使出同样的招式格挡。
伴随着金铁交接之声，小火龙压制着对手步步后退，竟然史无前例地占了上风。它勇猛的身姿映在另一双天蓝色眼睛里，仿佛灼灼红炎摇曳不息，明亮得近乎炫目。
斗志伴随着火焰的温度迅速感染了场上每个生灵。炎尾尖的火焰汹汹高涨，烈风席卷而来，瞬间笼罩了整座庭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No.21 火焰的生灵点燃序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