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
“师尊，这个论剑海真的有那么厉害么？”跟在原无乡身后亦步亦趋的莫寻踪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点不服气和不赞同，师尊的身体明明不是那么好，还特地要趁着倦收天处理江湖事物不在的时候出了烟雨斜阳……
原无乡瞥了一眼身侧莫寻踪：“说不定在论剑海也能碰到倦收天。”
“哎？师尊，你原来不是要去投剑谱？”而是要去见久不回转的倦收天？
“为师的剑何须他人品评？”而且好不容易忽悠走了倦收天不让他在自己身上多做深究，鬼才愿意这个时候还倒贴上去自找麻烦。
所以果然是去找倦收天的么……虽然莫寻踪也觉得自家师尊的剑法不需他人品评，不过他仍为此想歪了。
“近年你的武功到了瓶颈再无进展，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你思想太繁杂了，成天想一些与你无关的事，这于你的道并无任何益处。”
莫寻踪默默捂脸，师尊果然是在嫌弃他知道的太多了。
正在莫寻踪默默捂脸的时候，不太远的地方传来一声笑声，抬眼看去，正见一红一紫两道身影在逐渐和他们靠近，从表情上判断，那笑声便是从哪紫衣少年的口中发出。
年轻气盛，那是大部分少年人的共通点，莫寻踪不悦的拧了一下眉，但碍于原无乡在身侧，莫寻踪便也只是皱了下眉头而已。
“你家师尊教训人的口气大，在剑上的口气更大，却可惜了都只是假把式。”
这假把式之说自然是因为原无乡如今这幅毫无内息的身体。
莫寻踪可以因为原无乡而忍下别人对自己的哂笑，却忍不下别人对原无乡的不敬，于是便看了一眼对方身后背的剑匣子以及那面无表情的红衣人也冷笑一声，然后对着原无乡道：“师尊，这里有狗乱吠，我们还是快走吧。”
原无乡的目光轻轻扫过对面的人，那红衣公子他自是熟悉，正是曾经赐他一败的森狱四太子玄同，此时意外遇上他也只是微微点头向玄同致了下意，便要要重新起步，熟料一道剑芒就掠了过来，原无乡未动，身边莫寻踪已经提剑挡在了自己身前。
原无乡见过玄同的剑，也见过那名他身边那名紫衣少年，围杀玄同一战，这名少年为护玄同以冷不防刺入自己心口跳崖而亡，彼时他虽有触动却因心性已经偏离故而并没有太多想法，今日再见却生了莫名感概。
“道法自然，剑心自然，寻踪，你的剑，乱了，回来吧。”
明明已经占了上风，但莫寻踪却剑势一顿，剑未撤，却一扫方才含怒出手时的凌厉，手腕一转，竟化成了春风如沐，回转之间更有生生不息之像。
此剑法是从巧夺无极阵中演化而来，以太极为基，化周天之力纳转剑气，就连紫色余分的山川剑意也在这时被转化了过去。
原无乡目光立刻为之一凝，莫寻踪居然在这个时候进入了顿悟状态。
就在原无乡第一时间以魂力凝定住了周围的动静，紫色余分也被玄同一手摁住，紫色余分有心想说话，但原无乡释放出的压力以及玄同加在他身上的力量都没让他发出哪怕一丁点儿声响。
三人六眼，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好似不知疲倦的人一遍遍的演练着顿悟到的剑法，就这样看了三个时辰直到莫寻踪收住剑式，一脸茫然的看向原无乡。
“寻踪。”见莫寻踪的神色，原无乡便知他从顿悟中醒来，人却还没反应过来便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温润如水的声音似可涤荡人心，只两字便唤醒了茫然的莫寻踪。
“师尊，我刚刚……”
“你做的很好。”
莫寻踪本有诸多疑问，因这话尽数消散，收剑扬唇，一句话道尽少年天骄肆意灿烂的骄傲：“我是师尊的弟子。”自然是极好的。
“恩。”原无乡轻轻应了一声又拍了下莫寻踪的肩头，才对着还在一边的玄同太子徐徐说道：“方才多谢两位成全。”
“机遇难得。”
原无乡微微一笑：“两位可是要去论剑海观剑？若是，不若同路？”
“请。”
“喂，认识都不认识就这么走在一起真的好么？”不明白明明在打架结果别人就顿悟，看了半天别人的顿悟，自己还没从有所得中缓过来，结果自己的王子就要和连名字都没互通的人同行了？
“苦境，确实是一个人杰地灵的存在。”玄同侧首看向身边的人，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居然也可以身带剑意，也是涨姿势了。
“森狱，也是多出枭雄之地。”
玄同心头一顿，看向一同并肩却还不知名姓的人：“你认识我。”
“认识。”
“但你却不介怀。”
“你我都知道，两国交战，唯一的不同只是立场，而此刻，你我没有立场只有同道。”
“看来，你我之间在未来或许似有一战。”
“森狱皇子，有一命，殒丧我手。”
玄同周身气息一凛，却未停下同行的脚步：“你不是倦收天，你是杀了玄震的那个人。”
“为何这般笃定？”
“除却冷不防，这世上本应没有人能杀森狱皇子，但玄震却是元神连同元神兽一举被绞碎。”
冷不防啊……
原无乡驻足朝玄同行了一礼言道：“原无乡随时恭候玄同太子。”
“好。”未曾由于，玄同点头应下，为亲仇，亦为心中想听的剑律。
前面两位的对话听的跟在后面的两人双双无语，你们有这么心平静气的讨论着一桩血仇真的合适么？
莫寻踪和紫色余分相互对看一眼，然后都明智的保持了沉默，这种级别的谈话以他们的深度暂时无法领会，为了不暴露自己的浅薄还是先闭嘴吧。
于是这四人就这样到了论剑海，不过由于这次莫寻踪半路顿悟，等他们到时，素还真已经现身论剑海，正在评论此次论剑海前三甲的剑谱。
清香白莲素还真。
原无乡看着站在中间侃侃而谈的白莲，心中难得松了一口气，即便素还真无法为他恢复身体机能，但起码若有一日他真的消散在了这天地间也有人为倦收天周旋。
然后，原无乡的目光飘到了道真一脉南北之争的源头，头戴斗笠掩去真容的葛仙川身上。
听着大放阙词的葛仙川，原无乡清润的目光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讥讽之色，不过投机取巧的剑式就想破掉九阳天诀，也是够痴人说梦的。
“你似乎不喜欢上面这个人。”
“莫非你喜欢？”
“未听剑律，不足让我下评。”
“哈。”淡声一哂，再看向葛仙川，原无乡心中突然想起了一直被他忽略的人，罪负英雄……
当年为了他和倦收天，罪负英雄独挑魄如霜仇恨的愤怒，后来他又因倦收天隐瞒了罪负英雄之死，这一份愧疚一直被他掩藏在心，如今自是他偿还这份亏欠的时候了。
双眸微眯之间，原无乡看向素还真，素还真脸上的表情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然后边对剑谱侃侃而谈边又点了下头，原无乡见此心中微微一定然后悄声对身边的玄同道：“我还有事，需要先行离开，来日烟雨斜阳恭候太子大驾，请。”
“请。”
一出论剑海，他便让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暗探以最快的轻功带自己回到了烟雨斜阳，随即整个烟雨斜阳护法大阵再起。
到底是赶巧的事，原无乡在阵法开启再度出窍寻到负罪英雄的时正看到执意和魄如霜对上的罪负英雄。
“天羌族血仇自有原无乡一肩担起。”凝出身形，原无乡走入了两人之间战场。
“原无乡？”罪负英雄一愣，显然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见理应退隐江湖的人。
“魄如霜，你以为如何？”
魄如霜冷冷一哼，收了剑转身就走。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魄如霜脚下一停猛然转身：“原无乡，你不要太过分了！”
原无乡看着愤怒中的魄如霜，想到再过不久就会出现的黑后，到底挣扎了良久还是没有动手，只是默然的看着魄如霜，直到她离开才转身看向罪负英雄。
“久见了，罪负英雄。”
“那场杀戮不是你一人造成的。”看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原无乡，罪负英雄的脸色有些阴沉。
“但是那场杀戮却是我带领的，你也不过是受命行事，所以不要再去招惹魄如霜了。”
“原无乡，你真的变了很多。”
“你也是 。”原无乡定定的看着罪负英雄突然道：“我从论剑海而来。”
罪负英雄沉默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原无乡嘴角一挑：“评剑会上有一人拿着一本剑谱扬言可破九阳剑法。”
“倦收天被尊为北方秀，有人想要挑战很正常。”罪负英雄心头一跳，脸上却没有过多的反应，回话也回的很镇定，但那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却没逃过原无乡的感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