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爱情》红雪楼

20、第 20 章

　　第二十六章
　　“沫寒，沫寒------”
　　一个身影转过去，不见了身影。一个身影却似是无意出来，不言不语，手里拿着一叠纸，眉头蹙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沫寒。”
　　一个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只听得一场琐碎声。
　　“女人啊，你的名字是胆小。”
　　水寒笑着说，看起来精神很好。
　　沫寒没有说话，弯下腰去捡起稿纸。眉头仍然是蹙着。
　　水寒说：“你出去走走。”
　　沫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随意披上披肩，就走了出去。
　　空气清新，夹杂着一股凉意。
　　沫寒却在困扰着。这段时间写出来的小说总是不如意，结构，还是场景，对话，等等都是不如意。
　　沫寒认为真正好的小说，应该是冰山一角时的表达，但若是隐藏太多，就会晦涩难懂，若是说的太多，不加区分，就会显得故弄玄虚。
　　沫寒认为对话应该是讽刺幽默有内涵，但，一不小心，就会有掉书袋的影子，让人一扫就合上书，弃之一旁。
　　沫寒认为应该打破传统脸谱式，打破美的要求，一个天使般心灵，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身穿大红衣裳，津津有味的大吃人心。一个少年带着风雅之趣散步吹笛，环境不是桥边红药，月下柳风，而是尸骨遍野，恶臭逼人。但沫寒写着写着，就会离了这种异样的美，无意识的笔下却是中国似的美，导致前后不搭。
　　至于场景，沫寒不认为重现现实为好，如果现实不符合美的要求，沫寒倒认为借助与语言本身的美，而是真正的现实变得美起来。这种美不一定是传统意义上的美，怎么说，应该是详尽深刻有技巧的刻画的美。
　　至于人物，沫寒认为反应人性，不是主角就应该是善良，美丽没有缺点，不是主角就应该被所有的书中男生所爱，不是爱情就是小说的全部，沫寒想要再现的是生活的全部。
　　生活的全部，还有吃饭，睡觉，洗澡，洗衣服，学习，看书，散步。
　　沫寒抬起头，打开门，披肩随意放在衣架上，又拿出一些面包片，吊着就走进去了。
　　哥哥坐在书房里，斜倚着靠背，津津有味的在看书。
　　沫寒也不去在意，找出一本书，选了一个平时自己的位子，坐下来。
　　第二十七章
　　室内变亮了，又变暗了。水寒丝毫没有想要吃饭的想法，也没有去看沫寒，一直在看书，翻书。沫寒看过去几次，都是这些动作。
　　终于是沫寒忍不住，假装散步的走过去
　　“看什么？”沫寒凑过去，原来却是西游记。
　　“原来是西游记啊。”
　　“你不喜欢西游记？”水寒问，眼睛还是看着字行。
　　“西游记人人都看，妇孺皆知。又浅显易懂，又是中国名著。”
　　“要显得我又文化，有内涵，是不是应该手拿着一本镜花缘，山海经？”水寒不经意的问。
　　“你要是想显得自己有学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
　　水寒听说却笑了，放下书，听沫寒说。
　　“好像确实如此，虽然楚辞也是妇孺皆知，中国名著，可不是人人都看，反倒标上了晦涩难懂。你拿着一本楚辞，像看西游记的一样津津有味，一定是会有小女孩瞪着崇拜的眼睛看你的。”
　　“看书可不是为了这些。西游记也真是有趣，你听这一段‘师徒们入此山，正行到嵯峨之地，三藏道：“悟空，我这一日，肚中饥了，你去那里化些斋吃。”行者赔笑道：“师父好不聪明，这等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有钱也没买处，叫我那里寻斋？”
　　三藏心中不快，口中骂道：“你这猴子，想你在两界山，被如来压在石-匣之内，口能言，足不能行；也亏我救你性命，摩顶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么不肯努力，常怀惫懒之心。”行者道：“弟子亦颇殷勤，何不化些斋我吃？我肚饥怎行？况此地山岚瘴气，怎么得上雷音？”行者道：“师傅休怪，少要言语。我只你尊性高傲，十分违慢了你，便要念□□咒。你下马稳坐，等我寻那里有人家处化斋去。”
　　水寒还没有念完，沫寒就已经嗤嗤笑起来了。等到水寒念完，沫寒已经是笑的喘不过气来。
　　水寒拍着她的后背说：“你不是看过吗？怎么像是第一次见到似的。”
　　沫寒笑着说：“看几遍也是搞笑。真不知道是作者有意的，还是古人都是那么说话可爱。”
　　水寒看着沫寒涨红的脸，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沫寒没注意，低下头，缓缓才说：“在读几段。”
　　水寒听到，也没说什么，捡一些有趣的念起来。
　　沫寒却打断了他，表示不好听，没有第一个有趣。
　　水寒听说却笑了：“别躺着了，看看都几点了。”
　　沫寒顺着他的手去看，原来已经下午七点了。
　　时间过的真的是快，中午饭都没有吃呢？
　　还有一次重要的约会呢？
　　水寒还在说这话时，沫寒已经奔上楼，迅速地穿上了昨天精心挑选的衣服，文艺感十足，即使沫寒不说，也会让人家根深蒂固坚持说沫寒是一个有内涵有素养的顺眼人。
　　等到沫寒火急火燎的便收拾着包，便向外走。哥哥正端着小巧精致的茶杯，悠闲的看着书，带着微笑，就像是慵懒的猫似的。
　　“要不我去送你。”
　　沫寒突然看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面前，看着他。
　　“不用，又不是上学日。”沫寒模模糊糊的说
　　“上学日也没见我送你啊。”
　　沫寒咬着嘴唇，松口说：“好。晚上我请你吃饭。一会我打电话问问在浩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
　　水寒点点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并不说话。
　　沫寒打开门，等着水寒。
　　水寒看着沫寒笑笑。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下车时，沫寒说了几句面上话，也就进去了。
　　地面擦的甚为干净，沫寒看到自己的身影。长裙飘飘，需要点风，今天没有风，倒是有点可惜，裙又是布的，飘起来有些困难。

　　沫寒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思量，深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很顺利。不到十分钟就已经谈妥了。两人之间似乎没有一点的意见不合，想法也出乎意料的一致。
　　沫寒倒是有些伤情。比如说你一直担心着选修会挂课，临近考试时，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没日没夜的复习，眼睛熬红了，头发凌乱了。等着着急，不到着急的到了要考试瞬间，老师说写一篇与之相关的文章即可。你悬着的心啊，你耗费的时啊，你绞尽的脑汁啊，唉唉。
　　为什么不规定一下字数，三千字，五千字，八千字也行啊，为什么？
　　沫寒的心情恰是以这个心情出去，面对着水寒。
　　水寒看到沫寒失魂落魄的，奇道：“怎么这幅德行？”
　　“为什么不是这幅德行。”沫寒心里说。
　　沫寒点点头。对着水寒笑笑。
　　随后也不说话，闭着眼睛，看向窗外。
　　水寒却迟迟不动，像是公路上的车流，偶尔站着一个很奇怪。
　　沫寒终于是认识到了他们的奇怪，看向水寒问：“怎么不走？”
　　“去哪？”
　　一阵冷风，沫寒无语，无奈的笑笑。
　　要是廖凡在，一定是竖着眉头，气呼呼地说：“你傻啊，我不知道在哪？走那去？。”
　　一如既往的，去了西餐馆。小资情调，浪漫氛围，适合小情侣，环境优雅，沫寒一边欣赏着氛围，一边想着会不会遇见被哥哥伤了的女朋友们。
　　水寒毫不客气的点了餐，毫不客气地揣测了沫寒想吃什么口味，毫不意外的猜对了。
　　期间，沫寒一直被忽略掉了。侍者压根都没想沫寒看一眼，也毫无意愿想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自始至终，都是在和水寒说话，看着水寒。
　　也难怪，水寒的面貌，绝对是男恨女妒，等到女生小心翼翼，不上其心的情况下，打探出是货真价实的男生时，纷纷爱慕，集体花痴。
　　要是遇到水寒伤过的女生们，怎么办。伤了哥哥到没什么关系，添几道伤疤，更显男子气，不至于男女难分。最怕的是伤了自己。哥哥也不担心，优哉游哉的点菜单，看来，不够称职啊。
　　沫寒正惆怅担忧时，水寒一声惊雷吓到她：“想什么呢。”
　　沫寒伤感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怎么不叫在浩出来。”水寒笑着说
　　沫寒这时才想到她原本是打算叫上在浩的。还没有说话，就听见水寒说：“也是，这么晚了，在浩说不定早就吃过饭了呢。况且这一来二去的，一晚上也就别睡觉了。”
　　沫寒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有叫在浩。改时间再聚。有的是时间。”
　　说话间，侍者将饭菜端上来。水寒颇有兴致的看着美味的佳肴，边吃边说。
　　先是说起做了一个项目，赚了一些钱。继而转到三亚的美丽风光，波西米亚的异调情怀，排比拟人对偶通感全用上来。
　　很有文采，稍显浮夸。
　　沫寒评价说。
　　“怎么样，沫寒。”
　　沫寒点点头：“挺好的。”
　　“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么。波西米亚，三亚”
　　“是西班牙。”
　　说完水寒又说起了西班牙的景致，听完他的话，沫寒真正觉得不去西班牙也可以如去西班牙一样的感受西班牙的文化，风俗，看看哥哥就知道了。
　　去了，说不定，就感受不出来西班牙的特有了。
　　沫寒不说话，认认真真的嚼着牛排，眼睛一刻不离牛排。
　　虽然她想去西班牙，却是曾经想去。如今没有了想去的心情，倒是记得当时想去。哥哥用这种方法提出来，显然是不想让她想去。
　　哥哥显然是没有让她去的想法，一直在滔滔不绝讲着西班牙的好，西班牙的美。
　　沫寒甚为无语。
　　水寒也甚为伤情。一直都是他在说话，那么努力在说话的人，努力在交际，争取进入社交圈的人，竟然一直都是在无视。怎么能不让说话说的很辛苦，牙疼，嘴疼的水寒伤心。
　　等到水寒无限委屈的将这段感伤告诉给沫寒时。沫寒以手支颐说：“原来是这样。’既然这样，我索性做个好人，-------再不说一句话。”
　　水寒一会激动，一会绝望。脸也受了伤。
　　沫寒很好奇，为什么都没有哥哥的前女友门来找他算账，毕竟，看起来哥哥是多么混账又是多么帅气让人不舍的男生。就算是不知道家在哪，没有找到家里算账的。至少怎么着也应该打给电话问候一下，或者是办公室来拜访一下。奇怪，真是奇怪。沫寒在家三天，眼睛时时在意着手机，耳朵时时警惕着哥哥的每个声音，手机的震动或是1铃声，不一余地的念着哥哥。出乎意料的，竟是没有。
　　沫寒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穿着白色仙裙的女孩走过来，右手握在袖筒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沫寒打断哥哥的话，用眼神示意哥哥，痴情女来寻仇了。
　　水寒也看见了，却笑了：“你怎么来这了？柔兮”
　　女孩听到叫她的名字，笑了：“我一直都喜欢来这里，你不知道吗？”
　　女孩的右手像是要伸出来了，眼睛却看着沫寒。沫寒强装镇定的喝口果汁。
　　水寒笑着不语。
　　女孩右手伸出来，就在沫寒快要看到是什么时，水寒突然开口说：“你男朋友没和你一起来吗？”
　　沫寒一惊，她原来已经是有男朋友了，看样子，却像是对水寒还是余情未了似的。
　　“这是沫寒。”
　　女孩原来也就是一直看着她，此时，听到这个名字，却像是很震惊似的，不知道水寒和她说了说了什么？
　　女孩笑了，笑的很真诚。“你好，沫寒，我是柔兮。”
　　沫寒也笑着打招呼。
　　没有看到精彩部分，女孩和沫寒打完招呼，就借口离开了。
　　沫寒从玻璃窗跟着柔兮离去，没有发现她男朋友。
　　沫寒更是不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沫寒不一余地在心里问，继而说出空，缠着哥哥问。
　　水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猜。”
　　要是猜出来，还能问你吗？
　　沫寒原先想的是钱，继而否定了，要是女孩果真爱钱，缠着他，得到的钱不是更多吗？或者眼睛露出不屑的表情，言语淡淡的说：“你认为我是为了钱和你在一起的吗？你也太不自信了。我爱你，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是爱你的。”
　　继而下死心追求哥哥。被哥哥拒绝可能性很大，百分之百，但一个多金帅气文雅有才的男生，如果不被拒绝，他怎么能衬得出多金帅气文雅有才的男生呢。
　　正因为这样的男生，女生哪有轻易放弃的可能性啊。哥哥怎么能活到这么大，还这么悠闲，真是天理难容。况且，哥哥的性取向很正常，沫寒很感意外。
　　意外归意外。有一个哲学家说过：存在即合理。”
　　合理在哪里。
　　“你真的想知道。”
　　沫寒心一惊，悄悄别过脸去。还是不要知道了，又和自己没有关系。
　　“很简单，他们和我在一起很有压力。”
　　沫寒认真开始听。
　　“有一个女生说，她每天都很担忧，害怕，不知道哪儿冒来的狐狸精会把我迷住。害怕我不喜欢她，不高兴。所以，她每天都在装，脸装着表情，时时刻刻紧绷着。说话总是在琢磨，生怕说的太粗俗，让我不满意。每天每天，每天每天的，她不耐烦了，受不了了，就离开了。大家都说是我离开的她，真心是冤枉。”
　　沫寒也觉得冤枉。到为哥哥觉得惋惜，生的这样的美，果然祸福相依。
　　继而哥哥说了一句话，完全浇灭了沫寒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同情之心。
　　“索性我还没有爱上他们。”
　　沫寒无语了。说来说去，哥哥还是一个风流的不能再风流的少年。
　　“算了，不想知道了。我走了。”
　　第二十八章
　　到了回学校的时候，水寒没有提出要送沫寒，这着实让沫寒舒了一口气，也让沫寒禁不住疑惑。两天下来一直紧紧张张的面对着水寒，又要装出自然的模样。两天过得竟像是两年那样。
　　在路上时，沫寒给在浩发了一条短信。回到学校后，又径自去找水寒。不料，水寒没有在宿舍。沫寒到他们常去的地方，树叶黄了，落了不少。枝头越来越少。长椅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多了些晚间落下的黄叶。
　　沫寒轻轻的拿掉，坐上去，一个人发呆。
　　此时的在浩正往树林的方向来。他受到了沫寒的短信，不想回，却回到了宿舍，就听到室友说沫寒来过了。他点点头也就过去了，心里却是更加的烦恼。一种长期以来都存在的预感搅得他心烦意乱。他试图不去想，可偏偏更能感觉到。
　　当他抬起头来，恰好看到沫寒，正在等着他。
　　他没有改变脚步方向，仍是走到树林里，坐到长椅上。
　　沫寒突然发现长椅上坐着一个人，吓了一跳。
　　“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吓死我了。我刚刚还去你宿舍找你来着，你刚刚去哪了？”
　　“四处走走。”在浩说。
　　“走到了闹场。”沫寒笑着说。在浩的神色，一看，还以为是和谁发生矛盾了呢。
　　“你回了一次家，倒是心情不错啊。”
　　沫寒听到这话，脸色都变了。
　　在浩看到沫寒的神色，心情越加的烦恼。沫寒的神色，沫寒的反应，沫寒的动作，沫寒的说话，沫寒的所有，似乎都是在告诉他一个隐藏的秘密。而这个秘密，在浩知道了是苦恼。在浩就算是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
　　沫寒的高兴一扫而空，只剩下黯然。在浩说这话的语气分明是知道了。在浩知道了怎么办？或者说在浩会怎么办？会和她分手吗？
　　在浩又是怎么会知道的？她明明藏得很好。
　　想到这，沫寒抽出手机，拨来水寒的号码。
　　那边很快就有了回应，似乎就是在等着她。沫寒更加的生气，一听到水寒的回音，就质问：“你告诉在浩了吗？”
　　电话那端似笑非笑，似是无意的说：“在浩知道了吗？”
　　“我问你有没有告诉在浩？”
　　水寒一顿，仍是笑着说：“要是我说的，在浩知道不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有一句古话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总是会露出马脚来的。”
　　水寒还没有说完，沫寒就挂了电话。心中的愤怒，烦恼就像是五月阴沉的天，一切都被困住了。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秋风也渐渐的凉了。沫寒的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下来，脸上出现了一贯的神色，不喜不怒，云淡风轻。
　　沫寒找到了纪一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纪一，我是沫寒。”
　　“你有时间吗？我想着这几天我，在浩，你，还有你女朋友一起出去玩玩。算起来，自从上次你帮我提行李，我和在浩还没有见过你呢？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你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呢？”
　　“哪有那么夸张。我们不是最近才见过吗？”
　　“什么时候？”
　　“提行李的时候。”
　　沫寒一惊，听到纪一的回答。心情又是一松，笑着说：“不和你贫了。说好了，这周六。我和在浩还要看看你女朋友呢。”
　　“你是需要看看，在浩就不需要了。昨天，我和我女朋友遇到在浩，还一起去逛街来着。我以前还觉得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去逛街很奇怪，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上次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纪一刚说完，沫寒勉强，打起精神说：“那周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