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似水如鱼 上》迷途之鱼

34、第三十四章：唤醒

　　他挣扎的想推开身上的这个人，顾云发觉方天余已经清醒，他结束了这个吻但是却没有放开他，他望着方天余如果可以真的好想把他装进自己的眼睛里，这样就可以无时无刻的看见他。
　　这样的对视僵持了很久，方天余被顾云看的忘记了要推开他，这样温柔深情的眼神让人害怕，方天余对顾云不是没有感情，这一年多的细心呵护他都放在心里，柔情是一种很厉害的武器，方天余怕自己会在陷入这样的漩涡，无论是裴烁冰还是顾云，他都不想再去触碰感情的界线，可是刚刚那个吻和怀抱似乎要唤醒心中已经沉睡的依恋。
　　顾云看着方天余邹起了眉头，“天余，这一年我一直守在你身边，我的确想过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但是只要留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但是今天你带给我了惊艳让我无比震撼，我情不自禁。”
　　平静的一年多，方天余想了很多，也成熟了很多，他不想逃避了，“云哥，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老实说我也很感动，你是一个那么优秀的人，没有人可以拒绝你的魅力，但是曾经我把你当亲哥哥，如今这个样子真的很奇怪。”
　　“天余，你没有立刻拒绝我，你是曾经把我当哥哥的，也就是说你对我已经有所改变是不是？”顾云有些激动的勒紧了抱着他的手臂。
　　方天余被他这样问的有些不知所措，是啊如果是以前，早就直接拒绝了，也不会让他就这样抱着自己，想想这一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顾云为他张罗，每次回到家里，顾云绝对会在家陪他，只要一生病顾云比他自己生病还要着急，想方设法的为他补充营养，竭力全力的讨他开心，方天余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相反他很善良，顾云已经完全渗入了他的生活，只是他是父亲的养子，自己的养兄这点方天余怎么都不能接受。
　　顾云看出了方天余的犹豫，他已经开心了，这样至少证明他是有希望的不是吗？“天余，你在想什么？告诉我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云哥，你对我太好了，我不忍心，可是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天余，你听我说，我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虽然我们曾经同叫一个男人爸爸，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就像现在，我这样抱着你，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方天余木讷的摇摇头，“那就对了，小的时候我也经常抱着你的，每次都是我在柜子里把你找到的不是吗？”
　　方天余木讷的点点头，他已经晕了，还没有醒的红酒加上他自己的胡思乱想，小小的脑袋早就超负荷当机了，顾云见方天余的眼神有些散，他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趁着方天余迷离的时候，继续了刚才没有尽兴的吻，方天余只有躺在那里乖乖的由他摆弄，没有多余的力气和理智做出其他的判断。
　　顾云好好的亲吻了一番就放过了这个可爱的小家伙，抱着他向办公室后面他的私人休息室走去，那里有宽大的软床，小小的身躯放上去还真的只占了床的一小半，顾云为他盖好被子以后，自己也躺在了他的身边，今天已经向前迈了很大一步，顾云觉得已经足够了，循序渐进往往会事半功倍。
　　昏黄的灯光下睡熟的小脸，乖巧的鼻子灵巧的小嘴，还有微微动的睫毛，顾云觉得怎么看都不腻，如果这一夜一直可以这样看着，那么真希望太阳永远不要升起。

　　那天之后方天余和顾云之间发生了一些质的变化，方天余放下了对顾云的戒备之心，有些事情就算有心防范，该发生的也还是会发生的，而且顾云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就像那天顾云放过了已经神志不清的方天余，至少证明顾云对自己的尊重。
　　重新回到学校，方天余心情不错，回复了辅导老师，决定参加乐团，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找了几首曲子随心的弹了起来，思绪又开始了漫天飞，曾经跟他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很开心，一起对那些肉麻的对白，一起逛街，一起唱歌，一起吃饭，一起过圣诞，一起过元旦，一起…………，每每都害怕想起这些，因为想起来心都会跟着一起疼，是上天在他们中间设置了太多的障碍，有缘无份莫强求，虽然心里还是会痛，但是至少现在大家都好好的活着，至少曾经开心过，这样多给自己催眠几次也许就会释然吧，或许顾云这个可能性的存在也可以让他忘记吧，顺其自然安得自在。
　　接下来的日子，方天余全身心的投入到了乐团的排练中，乐团的团长也就是方天余的辅导老师姓付，大家都叫他付团，明明是个正的团长，可是偏偏有这么一个吃亏的姓。方天余转到这个学校的时候就跟着付老师，方天余的琴声总是透着一股纯粹和干净，就跟他的人一样，付团长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优秀的乐者。
　　方天余跟团里的其他成员相处的不错，比赛的日子在慢慢接近，他们的排练任务越来越重，虽然很累，但是方天余觉得很充实，只是顾云见到好不容易让他身上添了些肉，现在又没有了，可是看着方天余投入的热情，只能在旁提醒他注意营养，再打算等比赛结束以后连本带利的给补他回来。
　　又是一天的练习，方天余的手都开始有些抽筋了，他坐在钢琴前面甩动双手，放松手指，“天余，累不累，今天整整排练了一天。”方天余抬头，说话的人也是乐团成员，是拉小提琴的陶小雨，“是啊，大家都挺幸苦的。”方天余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你的钢琴弹得真好，怪不得付团一定要拉你进团呢。”
　　“也还好，付团是我的辅导老师，是他教的好，嘿嘿。”被美女这么直接的赞美，方天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就别谦虚了，排练结束了，走吧一起回住宿区。”陶小雨大方的约方天余同走。
　　“好。”
　　他们学校的环境非常好，学习区和住宿生活区是分开的，生活区就像一个小型的城市生活设施一一俱全，所以即使这个学校封闭式的管理，在这里上学的人也不会觉得憋闷。

　　陶小雨是个开朗活泼的女孩，在团里很招人喜欢，从上次同路之后她跟方天余的关系变得亲近，时常一起吃饭或者一起讨论乐理，陶小雨在音乐上很有天分，她对方天余在弹奏上提的小小意见，往往都能帮他改善演奏上的瑕疵。两人变得亲密使得团里的人开始开他们的玩笑，大家都认为他们郎才女貌，简直是天作之合。每次有人开始起哄，陶小雨只会不好意思的笑笑，并没有加以阻止。而方天余却没有这么淡定。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方天余会想，在裴烁冰之前自己没有谈过恋爱，没有跟女人有过亲密的接触，因为贪恋他给自己带来的柔情直接深陷其中，这一份有违常理的感情一下子也让自己跌进深渊，假如对象只一个女人，是不是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呢？虽然不能确定陶小雨的心思，如果试试的话，会不会有走向正规的可能？
　　方天余试着跟陶小雨一样，默认大家的调侃，一如往常的跟小雨一起上课下课，吃饭逛街。跟陶小雨的接触让方天余有了新的体验，原来跟女生在一起的感觉就像微风拂面那样的轻柔，这让方天余暂时忘记那些烦恼的事情，专心为着比赛做准备。
　　比赛是在另外的一个城市，临行前顾云专程接方天余又去吃了大餐，当是为他加油鼓励，虽然顾云只有在节假日的时候才见得到方天余，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方天余的情况，以他的个性怎么可能让方天余逃离他的视线，他没有提陶小雨，一是因外陶小雨是个女孩子，二是因为顾云不想让方天余知道自己一直在监视他。
　　方天余的心情很好，跟顾云一起吃完饭了以后回家收拾行李，顾云也是不管不顾的往他的行李箱塞了一堆东西，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姐姐陈宣怡，记得第一次出远门的时候姐姐也是这样为他准备，怕他在外地过的不好，但那次裴烁冰很照顾……裴烁冰…… ，又想起了这个名字，现在想起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有的时候甚至有些怀疑过去发生的那些可能只是一场梦。
　　多想无益，方天余连同心情一起收拾了，早早休息迎接即将开始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