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者》柳改之

14、第十四回 向日葵女孩

　　“可是，即便你这样抱着我，你这样对我说这话，我们举行过婚礼，我还是感觉我这是一场盛大的，永无止境的暗恋。”
　　听到林小孟这样小小的呓语，叶烈星有些心疼的将林小孟搂的更紧。
　　“我知道我现在还没办法把自己完全的交给你，不过比起别人，虽然我走的慢，但是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躺在叶烈星怀里的林小孟有些不可思议，就像一个准备就义的战士忽然间峰回路转，不仅没有丢掉性命，还被人告诉自己你赢得了领地。这种大悲大喜的感觉实在是太刺激了。
　　从交往到现在，这是叶烈星的第二次的主动。相比较一中那一次的失败的回忆之旅，这一次实在是堪称全面性的胜利。并且是是一次绝地重生的经历。林小孟的经历一直像白开水一样简单，所以这种刺激度对她来说已经是黄金级别的了。这让她感觉到一阵阵晕眩。
　　“我，我今晚不小心，去了楼上。”尽管用了不小心三个字，林小孟的话还是让叶烈星震动了了一下。此时的叶烈星看起来和林美意在神情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你想听吗？现在我可以解释给你听。”叶烈星起了身，拉起了林小孟的手。可是林小孟能感觉到那双手的微微的颤抖。像是在用爱的名义强逼着叶烈星在自己的面前去揭开一个他不愿意去面对的血淋淋的事实。这种想法让林小孟瞬间停住了。

　　“可是，今晚，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哎。”林小孟憋了半天回了这么一句。叶烈星笑了起来，这才像是林小孟说的话，他记忆中那个没羞没臊的小姑娘，活得像个热烈的向日葵，简单直接。那张看向他的脸甚至在第一眼接触的时候就闪烁着忠诚的目光。那样干净，那样灿烂，让他忽然想起高中时候的场景。

　　那时候大家都穿着校服，放学之后呼啦啦的涌上公交车，拥挤的人头，喧嚣的打闹声是永恒的主题。他在公交车这头站着，却能感觉到公交车那头有一双眼光始终在追逐着自己。那个女孩子清秀的面容让他感觉到心动，但是他们却从未交谈过。叶烈星那时候全然陷在自己的困境里，即便从公交车那模糊不清楚的玻璃中也能看出来，自己拥有着和女孩一样的眼神。

　　这么多年过去了，起起落落，分分合合，他又回到了原点。甚至比之前更惨。堕入永夜中的他仰望星空，经常会想起那个女孩的眼神。停留在最开始最美好阶段的时候，人的灵魂就是那种状态吧。有一种飞蛾投火的热切。但是飞蛾却因为那团火而被点亮了生命。这就是每个追光者的宿命。

　　也许林小孟永远也不知道的是，在第一眼见到林小孟的时候，叶烈星被唤起了回忆。在那样一个普通的午后，林小孟见到他之后，被点燃的热情是他熟悉的眼神。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像没被破坏过的清泉。叮叮咚咚的，是他这么多年一直没有遇见过的。

　　从见到林小孟第一眼开始，他忽然感觉到这么多年来，也许，他可以给自己一次机会，放下这一切，过一次简单的生活。如果说过去是一场堪比蓝色鸢尾的艳丽而繁华的梦，那么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简单，微小而热烈的梦。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他的陪伴者。

　　叶烈星甜蜜的吻着怀中的林小孟，这一次，林小孟没有拒绝，热烈的回应着叶烈星。想想一个小时之前，他们两个差点分道扬镳，这突然的转换让他们这个新婚之夜忽然变得异常值得珍惜。
　　叶烈星试探的脱掉了林小孟的衣服，她的身体还像个未发育好的小孩。绷的紧紧的。在叶烈星的手掌里微微的颤抖。
　　“怎么了，紧张了？”叶烈星停下来，笑着问。
　　“谁说的？”
　　“你的手告诉我的。”林小孟看着镜子里叶烈星的光洁的背部已经被紧张的自己掐出了红印子。镜子里那暧昧的姿势让林小孟瞬间就红透了脸。额头上立刻像涨潮似的涌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林小孟能感觉到叶烈星的背后也湿淋淋的，两个人像从河水里被打捞上来的一样。

　　“别看。”叶烈星蒙住了林小孟的眼，顺手把窗前的灯关了。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林小孟慌张的心突然开始狂跳起来。在大学宿舍里，她们寝室六个人五个人有男朋友，四个人有过留宿校外的经历。那时候，她看到自己的好闺蜜经常在周末去见男朋友之前都要洗澡。就奇怪的问自己的朋友，结果好闺蜜神秘的笑容让她明白了自己的无知。
　　在这件事情上的好奇还是唐灵后来解开的。唐灵有一天晚上夜里三点多给自己打了电话，悄悄的说自己和男朋友那个了。
　　林小孟听着唐灵的细节描述也没有多大感觉，那时候她和大棚蔬菜只简单的亲吻过几次。木木的，没有什么特别美妙的感觉。大棚蔬菜每次靠向自己的时候，林小孟脑子里就像走马灯似的竟想些不相干的画面。五食堂的饭菜好像放盐放多了，还是小食堂的砂锅更好吃一些。明天政治的大课可以从后门溜进去，这样就可以在课堂上听歌看小说了。电脑上下载的电视剧又看完了，听他们说秘密的森林挺好看，可以去下载一下。
　　即便她这样不走心，大棚蔬菜也是没有察觉到。每次好像完成任务似的舔一下嘴，说小孟，我觉得我的嘴有些干，不大好意思。下次，下次我一定记得带个润唇油擦一下。
　　林小孟就抹抹嘴，将那些吐沫擦掉，：“没关系，反正也不怎么干。”
　　每当林小孟将这些东西告诉唐灵的时候，唐灵就嘲笑林小孟和大棚蔬菜两个人像是幼儿园小朋友水准。根本不懂这其中的奥妙。他们那个不叫接吻，只能叫嘴唇接触。林小孟就很不服气的说那你们的接吻是什么？唐灵神秘的说，像在火山口站着。林小孟就特别不屑她这种形容词，火山口，能耐的，接个吻就站火山口，你咋不说你长出了翅膀飞上天了呢。

　　林小孟是在接触到叶烈星开始才理解到唐灵说所得那种感觉。反倒是和叶烈星的接触更激烈些，别说第一次接吻，连每一次牵手对林小孟造成的刺激都比和大棚蔬菜接吻来的大。
　　我想告诉唐灵，林小孟脑子里刚蹦出这几个字，就被叶烈星压在了身下，林小孟的脑袋就已经被烧成一团浆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