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暮雪之小警局纪事》叶童童

55、如枝蔓般的外围调查

　　送走了安琪拉，霍克赶紧电话通知简。让她综合旧案报告，将安琪拉和考利近二十年来的活动轨迹进行了对比排查，特别是非法集会点、常驻地点、明面上的办公地点。
　　“她提供的这份名单中的人员应该还牵扯出其他案件，一并调查。”霍克补充道
　　二十天后，八月盛夏，阳光熠耀，清风习习，蔷薇飘香，绿树荫浓夏日长。
　　安德鲁天天和简一起排查着书面报告中的线索。安德鲁揉着自己僵硬的脸，叹气道：“这种排查什么时候才到头啊，我想出外勤啊！”
　　“哇哦~~下班后，你不是经常去拳击场馆授课或者比赛吗？这些事仍然无法满足你？”疲惫的简孩子气地瞪了安德鲁一眼。
　　“瞧你说的，我这无处安放的精力永远不会消耗完。”安德鲁坏笑着。比对过程是枯燥又艰辛的，安德鲁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寂静无声的专案室。曾经，这里充满了欢笑，大家也可以随心所欲地畅谈各自的想法。现如今，这里却让他觉得窒息。但是，安德鲁仍试图缓解着压抑的气氛，让自己和简的心情好过些。
　　“到现在才筛查完了名单上一半的人员，还剩这么多人该怎么办啊！”简揉着自己的脸，闷闷地哀叹。“这么纷繁复杂的线索与资料需要进行比对，而且只能筛查出近十年的市政交通监控视频。十年前的监控点布置地不全面，并且像素低，监控死角太多，实在是无法精准筛查。”
　　“嘿，不是还有我和凯恩嘛。”安德鲁笑着安慰道。
　　“是啊，可是你就总是坐不住，总要找个理由到处走动一番。凯恩是到现在都还没办法回到警署开展正常的工作，”说起凯恩，简的神色有些黯然，声音都弱了下来。“都只能在其他地方办公，他倒是像做贼似的。”
　　筛查系统不停歇地工作着，将十年来录入
　　的市政监控视频、报刊杂志、网络信息进行综合型比对。
　　“嘿！我负责调查的这个培训机构还真查出点东西来。”安德鲁看着自己电脑中刚刚跳出来的交叉比对结果，不禁发声提醒简。“十年前，安琪拉所负责的这个培训机构就开始授课了。一直到五年前，他们都是在一些偏僻冷清的地方‘开课’。那时，他们总爱在一些小报上打广告，近五年改成了透过网络发布信息。”
　　“试试透过IP地址追查网络信息的发布者。”简立刻惊醒，向安德鲁迅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说着，简绕过了办公桌，来到了安德鲁身边。
　　此时，电脑中的地图上标注出了“上课”地点。看着地图上的标识，简直觉地认出了其中的几个位置。
　　“这几个位置与考利的出行路径重合，其余的地点我会继续追踪确认。”简点了点电脑上她认出的位置标识。
　　“总算知道考利出入那些僻静地点的原因了。”安德鲁摇了摇头，语气颇为感慨，只觉得这结果当真来之不易。
　　直到八月下旬，简和安德鲁将其他旧案中记录的案发地点，途径路线与考利的行动路线进行对比后发现。在那些绑架案、勒索案发生前，考利都曾出现在那些地方。
　　这一天，当简和安德鲁陆续回到警署，打算一如往常地工作时，却意外地发现警署里里外外围满了特警，就连与他们刑侦一对有合作关系的重大有组织犯罪署内特别调查小组都在现场严阵以待。而霍克和查理斯却站在警署停车场内，远远地观望着着特警们的工作。
　　“发生什么了？”不明情况的简和安德鲁围拢到查理斯身旁，询问着眼前的情形。
　　“我今日清早接到凯伦佩恩局长的私人电话，他们警局和律政署组建的特别调查小组将带领特警进行突击任务，突击目标为我们白教堂警署内的疑犯。重大有组织犯罪署也是联动单位。”一直僵硬着脸不曾言语的霍克开口了。
　　听到解释的简和安德鲁一点就通，而抓捕现场则更是让刑侦一队的人不胜唏嘘。
　　“警署内的事总算解决了，凯恩什么时候......”简的话还没说完，就发现凯恩出现了。
　　看着凯恩在警署停车场内停好自己的小摩托，众人发现他不但带着他那熟悉的公文包，甚至从储物箱内提出了不少东西。
　　“兄弟！你这是回归了？！”看着走向自己的凯恩，安德鲁喜不自禁地锤了一把凯恩。
　　“真是怀念你习惯性地外带各种小吃和花茶啊！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们可是没有口福了。”简直直地盯着凯恩手里那个被装得包裹，笑得别提有多美了。
　　以往，总是凯恩为大家提供各种小福利，新品小吃和茹苾的花茶是专案室内的常见物品。可是在凯恩停职的那段时间里，甚至为了制造刑警一队内部产生矛盾的假象，凯恩已经许久没有提供这些小福利了。
　　凯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才腼腆地开口：“我也是到今天才收到霍克队长的通知，临时从家里带来的这点东西。”
　　查理斯也是在上班前才得到的通知，知道凯恩能顺利归队自然是欣喜。在见到凯恩时，查理斯鼓励性地拍了拍凯恩的肩膀。
　　“现场抓捕行动预计还会持续一会儿，你们先说说调查进展。”只是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等着他们。因而，查理斯迅速引入正题。
　　“我和安德鲁对过往案件进行了排查，并且一直在监控考利的手机。我们已确定他负责为培训公司的上课地点进行踩点。”简汇报了调查结果。
　　“我们三人各自分工，对参与课程的人暗地里进行了背景调查。有部分学员在上课后，言行出现异常。这部分人员的资料我已经整理出来了。”凯恩接话道。
　　“我追查了为培训公司提供网络技术支持的网站，以及涉及这家培训公司的广告IP地址。昨晚出的结果，证明是我们之前调查过的那家网络科技公司。”简继续汇报到：“从网络科技公司的电脑中找到了被隐藏的软件，这些软件的功能大多能保证使用者发送的信息不被外人轻易发现，或者保护使用者极难被追踪定位。”
　　“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终于追查出了有用的信息。”刚刚忙完现场抓捕行动的有组织犯罪署特别调查掉队的珍妮弗补充道。她一忙完协同抓捕的工作后，就走向了霍克一行人，恰好听到他们探讨的内容。“我也是昨夜凌晨前才收到的技术部的资料，立刻就转发给了简。”
　　简向珍妮弗点了点头表示回应，紧接着继续汇报：“网络公司老板的电脑中的通讯信息内容直指那个农场里的主脑卡迈克尔曼森。并且主机中存储的内容足以证明农场、网络公司和培训公司在散步各种极端宗教学说。甚至可以证明卡迈克尔曼森就是这个邪教团体的最高负责人，大家都称他为主神。”

　　“我们已经掌握了这些软件的源代码，所以我相信简技术部工作人员能够顺着这些软件查出隐藏在考利这些人的手机、电脑里的资料。我相信，那些资料都将成为破案的证据。”珍妮弗的眼神中透着坚定。“摩根带人跟踪监视了考利，确定了考利的行踪。他除了负责踩点外，在培训机构上课期间，他会带着一组人马守在上课点附近，应该是为了望风及防止意外发生。”
　　“摩根他们呢？怎么没看到他们？”听到珍妮弗提到摩根，凯恩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在现场看到他们踪影，不住地观察起周边。
　　“隐藏在周边待命。”珍妮弗干脆地回应道。
　　“对安琪拉的私人手机调查得如何了？”霍克向简问道。
　　那日，霍克和查理斯见到安琪拉后，她主动提供了自己的手机号。并配合他们，用手机短信接收了发送自简的链接。使得简顺利运用链接中隐藏的木马定位了安琪拉的手机，并透过后台操作获取了她手机内的隐藏软件和各类信息。
　　“安琪拉的主要联系人有安东﹒卡迈克尔、保罗比尔。我们也根据她的所有通讯内容整理出了他们整个组织的架构。”
　　“我们先回专案室，再细谈。”此时，警署外围已归为平静，查理斯向众人出声提醒道。
　　霍克和查理斯率先走向警署，珍妮弗与这二人齐头并进。简扯着安德鲁和凯恩，故意落后那三人。
　　“你们觉得霍克和珍妮弗是不是很搭配啊！”看着霍克和珍妮弗挺直的身板，利落的身姿，简带着笑意小声地说道。

　　回到专案室的霍克和查理斯，仔细阅读起小队成员提交的调查资料。这一次，众人再次齐聚专案室的资料陈列板前。
　　“与安琪拉频繁往来的联系人名单中，已知其身份的有那三家公司的法人。这三人的行动轨迹和通讯内容都已在掌握中。关键是安东﹒卡迈克尔和保罗比尔的具体身份和过往历史没有深入挖掘。”霍克相信他们在此之前就已对安东和保罗展开调查。合作了这么久，他们几人的秉性，霍克多少总是了解一些的。
　　“调查这两人的过程中遇到难题了？”霍克再次开口，但他只是关心小队成员究竟遇到了什么问题。
　　“对于保罗，我们通过市政监控和网络中的海量图片、视频搜索到他近五年来的行动轨迹。”简回应道。
　　“但是他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般，我们查不到他的背景资料。我们比对过失踪儿童案件，也没有查找到与他相符合的。”安德鲁的语速挺快，想来是对这事儿表示困惑。
　　“关于安东，我们倒是查到点线索。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就照，照片中的安琪拉、考利与某人相当亲近。照片背景显示，他们正身处聚会的现场，那人或是站在高台上，或是身处于人群中，激情地说着什么。周围的人都显得相当沉醉、激情。”简继续汇报到：“我针对这些老照片进行了清晰度的修复，前两天刚好用这些修复好的照片制作了3D人物头像建模。接下来我会用这个模型去进行搜索。”
　　看着大家递交的资讯，霍克开始在陈列板的中间自上而下画出一条分隔线，将陈列板一分为二。随后，霍克在左边的陈列板上列出疑似邪教组织结构的对外构架图。霍克先是画出树形支架，并在图谱的最顶端贴出了卡迈克尔曼森的照片，并写明他的姓名，姓名旁特地写上“核心”一词来注明。接下来，霍克在图谱的第一个分支上写明内部守卫组，在第二个分支上写明外围勒索、绑架组，在第三个分支上写明前期调查、踩点组，在第四个分支上写明提线公司组。
　　在提线公司组下，霍克又分出四个亚分支，分别列出了具有嫌疑的印刷厂、网络公司、培训教育机构、儿童之家，并在这四家机构的一旁写上服装公司，并注明其有疑似嫌疑。
　　珍妮弗瑞恩在第一、第二主分支下画上连接线，并特地写明备注：守卫队和勒索队的人员有交叉。两组共30人，其中有10人相互交叉。
　　“我们小队已掌握着30人中20人的确切个人信息及行踪，这次会议结束后，这20人的信息我会命人立刻传来。” 珍妮弗瑞恩补充道。
　　简则在印刷厂和网络公司之下画出连接线，注明其作用为宣传激进宗教学说、散播培训信息、非法集会信息。
　　“这帮人，除了利用培训课程、非法集会向普通人进行洗脑外，还在各种激进的宗教论坛里散播自己的思想，和激进分子一对一聊天，上传自己教派虐待、伤害、杀人的图片。甚至利用深网来隐匿自己的踪迹。”简在讲解时，特地点了点陈列板上网络公司。“你们还记得2009年初我们侦破的水仙花罪案吗？”简的一句话立即引来了众人的侧目。“这个组织的人在一个激进宗教论坛里结识了那起案子的凶手——纳西索斯盖伦。随后，他们利用这家网络公司自制的通讯工具进行沟通，分享着各自的经历，甚至探讨如何才能更加痛苦地折磨受害者。”
　　“在技术支持部门查处隐藏的软件和编程后，我们小组以偷税、漏税罪逮捕了网络公司的所有员工。我们将所有员工带回重大有组织犯罪署后，立刻对他们展开了调查。这家公司的员工中有8人年龄在35岁以上，其余12人在22岁及以下。这8人皆为公司的领导层，年轻人皆为业务员。”珍妮弗出声到：“有意思的是，当我们正式逮捕了这批人后，当天就有人聘请了律师来保释网络公司内、资历较老的员工。我们找了理由对这些尽量多扣留一会儿，并加快了对他们的审问。但是，律师准备的保释手续齐全，当晚我们就释放了这几个老资历员工。”
　　“就这么放了他们？！”安德鲁惊讶地问出了声。刑侦一队的众人皆期待地看着珍妮弗，希望了解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技术小组在他们的手机里安装了追踪定位系统。”珍妮弗解释起他们的行动。“但他们被保释后没多久，我们就在不同地区的垃圾箱里找到了这几人的手机。”
　　听到此，众人皆是一惊，生怕那帮人就这么逃脱警方的控制，进而消失无踪。而霍克最为担心的是，如果就此让网络公司的幕后操控者变得更加谨慎、甚至处理掉所有具有可能性的证据和人员，那这案子又该如何侦破？
　　珍妮弗轻笑着摇了摇头，开口道：“但他们没想到的是，我们还在这几个老员工的其他个人物品里加装了追踪器。技术人员根据追踪信号确认，这些人最终都回到了那个农场里。”
　　众人不禁松了一口气，简更是拍着胸口顺了顺自己的情绪。
　　“如果你们的技术人员没能通过科技手段追查到那帮人，简怕是会冲你发飙的！”安德鲁坏笑着看着身旁紧张得不行的简，再用带着深意的眼神看了眼珍妮弗。
　　“嘿，安迪！”简使劲捶了一把安德鲁，可惜简的力量对安德鲁来说真是微不足道。
　　“你捶我，就跟挠痒痒一样。”安德鲁笑着，逗起了简。转头，有认真地向解释了起来：“你也知道简的计算机水平如何了。当初在网络公司的现场，也是她首先发现他们的电脑中隐藏的部分内容。我们小组所有与计算机有关的操作都是简一人完成的，例如信号追踪、我们的网络防护等，而我们都很难帮到她。”
　　珍妮弗笑着表示理解，她那个小组里的专业人士，一旦运用其自己的专业知识分析工作时，其紧张程度不比简弱。
　　在安德鲁三人聊天的空档中，陈列板左边的树形图被霍克梳理清晰。随即，霍克在右边的陈列板上列出疑似邪教组织的成员构架图，构图依旧采用树形结构。在树形支架的最顶端，依旧列明卡迈克尔曼森之名。在顶端原点之下，霍克分出五支主分支。
　　第一分支上注明为考利，第二分支上注明为未知者A，第三分支上注明为未知者B，第四分支上注明为安琪拉维弗，第五分支上注明为保罗比尔。
　　在主分支姓名之下的第一排，写上“地位和职能”一词，主要列明组织内主要负责人之职能及其重要性。在主分支姓名之下的第二板块划分出第二树形图，列明其负责的主要任务或分组。而每一主要任务或分组则与资料陈列板左侧已列明的邪教组织对外结构图。
　　霍克在第一分支考利姓名之下的地位及职能板块中，注明其为地位隶属于组织内第一梯队。考利之下划分两大组，分别为绑架组以及咨询调查公司和踩点组。
　　在第二分支之下，霍克注明这一分支为守卫组。守卫组下分两个小组，其一为外场守卫，负责非法集会和培训公司的洗脑课堂外围望风；另一组则为卡迈克尔农场的专属守卫。
　　在第三分支之下，霍克对未知者B的注明为非法活动的总负责人。地下活动分为贩毒组、□□组、非法集会/音乐会。
　　霍克看着眼前的报告，得知贩毒组、□□组组长之身份由考利处追查得知，非法集会的组长由安琪拉方面追查得知。但三个小组涉及的具体参与人数未知，涉及的地点并未完全掌握。看着报告中频繁提及的“未知”、“未掌握”，霍克反复抚摸着纸质报告中的这些措辞，就好像它们会因此一一改变。
　　在第四分支之下，霍克先是注明带领人为安琪拉，再表明其负责农场内务、培训机构和儿童福利院义工。
　　在第五分支之下，霍克注明带队人为保罗，注明其疑似为监督小组总负责。
　　查理斯边阅读着资料，边看着在资料陈列板上认真划分着分组的霍克。看到霍克刚刚停手写完分组，查理斯应声开口道：“所以，我们现在知道的是考利在咨询调查公司内职务不高却掌控实权，在他的安排下调查公司和踩点组负责绑架勒索、非法集会、贩毒等事件进行前期布置。”
　　此时，霍克已在考利的名下划分出两大组，分别为调查踩点组和行动组，并在行动组旁表明这组主要负责实施对目标的恐吓敲诈、绑架勒索、诈骗，以及盗取电子银行钱财。调查踩点组下分两个小队，每队一个队长。绑架组下分支处三个小队，每队一个队长。绑架组的的目标由考利选定，具体绑票路径、地点由咨询调查公司进行排查和选定。
　　霍克看着简递交上来的文件夹中，存入了踩点组合绑架组下辖的小队长的个人近照，立刻取出照片，异常平整地帖在资料陈列板上相对应的位置。
　　“这几个队长的身份已经确认完毕？掌握了多少确切证据？”贴好照片后，霍克开口道。
　　“这五人的的身份已确认。考利的特殊聊天软件的通讯录中保存的人员名单分为三组：主神和其他主要负责人，行动小组，调查、踩点组。他明面上常用的手机则保存着咨询调查公司老板及其他员工的联系方式，这个手机里保存的讯息都没有问题。”简回答道。“我复原了考利的特殊聊天软件中消除的讯息往来，整理出了这个以卡迈克尔曼森为核心的组织的框架。”
　　“至于那五个队长，当简查出他们的个人信息和经常落脚的地点后，我带队去进行了跟踪调查。”安德鲁紧随其后补充道。

　　对这五个小队长的跟踪调查起始于七月中下旬......
　　简透过复原的网络公司主机中存储的部分资料，知晓了他们这个组织的隐蔽式通讯软件的电子资讯存储、交换器就在这家公司的机房。
　　此时，简获取所获取的考利隐蔽式软件通讯录中的联系人只有代号及对方的虚拟手机号。破译代码，获取真实联系方式仍需时间。
　　在珍妮弗的帮助下，简获得了短期内自由进出SOCA（注明一：英国重大有组织犯罪署的英文缩写，以后都以这个缩写代表警方的这个重要机构。第七章节中第一次注明）的资格。
　　“感谢你帮我申请了这个进出卡。”顺利进入了SOCA的简，笑着指了指悬挂在胸前的SOCA门禁卡。“这下我可以和电子技术部的人好好合作了！”
　　“都是为了破案，无需如此客气。”珍妮弗真诚地一笑，开始为简大致介绍起SOCA大楼内的布局：“G层是大堂，一楼是访客接待大厅，那里有咖啡吧。四、五楼是技术部门所在地，其中现场证物检测部在四楼，电子技术支援和破译部门在五楼。我们小组所在部门位于六楼，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来找我们小组。”
　　“只要你们电子技术部门24小时都有人值班就行。”简观察着大楼的构造，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握好这次机会，在短时间内用对方高运转速度的机器找出自己所需的资料。简打定主意，在复原电子信息之余，向SOCA电子技术人员了解他们的中央处理器及其他软件的电子编程系统和电子运算法则。
　　当初，珍妮弗带队把网络公司的主机和电脑带走，用的理由仅是“查探公司电脑内是否留有偷漏税的证据”。为了不让卡迈克尔组织过于起疑，引起强烈反弹，珍妮弗给技术部员工和简的要求是，限期一个星期内，找出线索，一周后她将亲自带队，向网络公司归还没收的设备。
　　“简，这段时间必然要辛苦你了。”把简送到技术部，并向技术部负责人介绍过简后，珍妮弗轻柔地拍了拍简的肩，开口道。
　　在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前，简给安德鲁拨通了电话：“接下来的五天我将在SOCA总部破译代码，你去负责交叉对比考利的行踪和近年来发生的相似案件吧。”
　　“行，我懂。”安德鲁也换上了认真而严肃的语气。“如无极其必要的事，我们都不打扰你，你安心工作。”
　　接下来的日子里，除了必要的洗漱及换洗需要简回家外，简几乎把SOCA大楼当成自己的家，就连晚上都留在了技术部门，与夜班员工一道，破译没收的网络公司的主机。
　　另一边，安德鲁利用交通监控系统数据，合并考利的路线行踪，交叉对比考利出行前后在同一地段经常出没的其他人。这一查，还真是列出了一个20人的名单，再排除于附近上班或居住的人之外，这个调查小组嫌疑人名单人数下降至9人。
　　除了排查监控系统内出行的嫌疑人之外，安德鲁还翻查出近五年所有与卡迈克尔组织涉猎的案件类型一致，作案手段相似的案件。安德鲁这一查，查出了三起疑似的未侦破案件，四起已侦破案件，与两起正在立案调查的案件。
　　这九起案件中的受害家庭都是家境殷实的中产阶级。其中，六起案件中的受害人都声称自己通过手机或电脑接收过带有链接的短信或邮件，又或者是透过聊天软件接收了他人发送的文件。直到自己被陌生人恐吓、敲诈及勒索，或盗取网络银行内钱财后，受害人透过警察的调查才得知自己不经意间接收的短信、邮件或者文件中携带了木马病毒，自己的各类个人信息、行踪都被人利用。
　　其他三起案件中的受害人并没有收到过附带有链接的可疑短信或邮件，也并未得罪过人。其中一起案件发生在一年半以前，目前已成悬案；一起案件发生在九个月前，刚刚结案；最近一起案件发生在三个月前，目前由其他警区警察负责调查。
　　安德鲁心里猜测这三起案件中的受害家庭是被考利以及他下属的调查小组给盯上了。没多想，安德鲁赶紧调出内部系统中存储的这三起案件中的涉案监控视频，并和调查小队嫌疑人名单中嫌疑人的面部特征进行比对。
　　面对正在调查中的两期具有嫌疑的案件，在等待比对结果的同时，安德鲁联系起了其他两个警区负责此案的刑警队长。
　　“我是否可以以协查者的身份参与你们的案件？”在告知对方前因后果后，安德鲁提出了自己的诉求。“是，我只是有些疑虑需要落实，我们警局不会接手你们的案件。”

　　回到刑侦一队和珍妮弗在专案室内开会的现场。
　　“我和亨利亨特带着犯罪调查局的协查队员调查考利下属中负责前期调查、踩点组的成员。”珍妮弗瑞恩在安德鲁陈述后阐明她所带领的特殊调查小组的工作。“这一组成员较多且分散，同时他们接触的人员较多，因而需要分散更多精力调查与他们有接触的人员。我要求调查队员一一盯死，实施全天候监控。摩根和普林提斯带队调查考利下属中专门负责绑架、勒索的成员。调查局的技术后勤为他们提供实时监控。”
　　在短短的半小时开会的时间内，各项负责人讲解了自己的调查结果。霍克望着已堆成小山似的纸质报告，默默叹了口气。目前，霍克没办法将资料陈列板上的构架整理、填写完毕。在布置完接下来的任务后，霍克看着两个树形图内仍然空缺的部分，开始仔细阅读起已掌握的资料，并慢慢补充图谱内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