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医香》野子

6、习医制药、救死扶伤

　　“我才不是粘着他，我打小习医，跟着一起出诊是为了更好的学习！”

　　李芸喝了口茶反驳着：“只不过今日病人情况特殊，所以暂时没我什么事罢了。”

　　“这么说来，你也会医术了？”黑衣少年兴致更浓，眼前这个小不点很是狡猾，说话一套一套的，不看年纪还真跟个大人似的。

　　“当然。”李芸应了一声，继续对着面前那些糕点下手，不吃不知道，一吃肚子还真是饿得厉害。

　　“你好像很饿？等你吃饱了，要不你给我号号脉，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会医术？”依然还是在逗这小丫头，黑衣少年自然不认为李芸这么小真会看什么病。

　　他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丫头，比着他小了不少，但思维却一点都不会跟不上，对着他还是那种满满的轻松与自在，仿佛什么人什么事都见识过般的无所谓。

　　“我为什么要证明给你看呢？”李芸才不上当，不在乎地说道：“你又不是我爹爹，信不信有什么关系呀？”

　　“呃……”黑衣少年愣了一下，片刻却是童心大起，直接伸手扣住了桌上那些糕点说道：“那样的话东西就不给你吃了哦。”

　　他看得出，李芸是真的饿了，笑着又道：“也不考太难，试试最基本的号脉就成。你不是说打小就跟你父亲习医吗？没理由连号脉都不会吧？”

　　李芸没料到眼前的少年竟然会来这一招，这完全不符合黑衣少年之前少年老成的形象呀。

　　不过说实话，这样的举动才真正让他看上去有了些十三四年纪的模样。

　　一时间，李芸对黑衣少年有种淡淡的同情，莫名想起了曾经的自己，若非不得以，又有谁愿意戴着枷锁沉重而活。

　　“那好吧，不过你得先让我吃完。”她心软地配合眼前的少年扮演着孩童的角色，因为她知道，对于这黑衣少年来说，此刻的轻松并不常有。

　　果然，黑衣少年很是满意的伸开了手，也不再多说其他，微笑着看李芸吃东西，静静等着。

　　李芸没一会便吃个了饱，不得不说这些东西味道真心不错，连茶都是上好的碧罗春，很是符合她的喜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自己吃个东西，被这黑衣少年从头到尾的盯着有些不太舒服。虽然现在自己外表只是个孩子，不过那仅仅只是外表而已呀。

　　“好了，伸手。”李芸干脆得很，反正这会无事，就当逗这少年玩玩，好歹人家也长得这般养眼吧。

　　八岁的李芸个子不高，粉嘟嘟的小脸带着可爱的婴儿肥嫩得足以掐出水来，一双大眼睛像宝石一般亮得惊人，长而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整个人看着跟个精致漂亮的瓷娃娃似的。

　　黑衣少年见其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也觉得更有趣，当下便伸手配合着让李芸把脉，等着看眼前的小不点能够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原本李芸只打算随便看看，先前在药田空间里头看的那两本书便是与切脉有关，正好就拿黑衣少年当成试验品用一下。

　　不过，一小会之后，她不由得抬头，神色颇为复杂的看了黑衣少年一眼。

　　事情显然有些出乎原本的意料。

　　“怎么啦？是看不出来呢还是我得了什么重病？”

　　黑衣少年见状，不由得抬手捏了捏李芸的粉嘟嘟的小脸蛋说道：“行了，别装老成了，再装也还是个小丫头。”

　　李芸想着事情，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竟是被捏了个正着，心中郁闷不已。没想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到这会竟然被个半大小子给“欺负”。

　　“谁装了，松开松开，分明是你自个装得跟个大人似的！”气哼哼地打掉黑衣少年的爪子，李芸龇牙而道：“你可坐稳听好了，回头别吓得尿裤子才是！”

　　不知不觉间，李芸已经习惯了如今半大不小的身份，无拘无束想如何便如何的活着，正是她一生期盼。

　　而如今，既然老天垂怜让她有机会重新来过，那么这一次定然要力挽狂澜改变命运，做真正的自己，恣意痛快的活出属于她的精彩。

　　黑衣少年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却是半点都没有不悦：“说你是小孩子你还不服气，只有小孩子才会说这些没谱狠话的。”

　　李芸却是突然叹了口气，收起了先前的戏闹之心。

　　不论怎么说，这黑衣少年人心不坏，她没理由看出来了却不提醒告知一声。

　　“好了，你信不信无所谓，不过一会等我父亲忙完后，最好让他给你把下脉，你身体真有些问题，像是中了某种慢性毒物，具体是哪种暂时我也说不清。虽然你身体暂时还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不过真等有了大反应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没有说得太详细，毕竟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一下子太逆天难免离奇了些。

　　说实话，李芸这会自己也奇怪得紧。

　　黑衣少年的脉象特征就跟先前在空间医书中看到的其中一种很是类似，而她发现自己在空间里头学到的东西运用起来有着不可思议的娴熟与运用自如，就好像那些印在脑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刚刚才学会而是已经掌握了很多年一般。

　　看来在药田空间里头学东西当真神奇无比，照这样在里头学下去，她得到了好处将是无法估量的。

　　与此同时，李芸也有些同情起这个黑衣少年来，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被人用那么阴毒的方式无声无息的加害。

　　黑衣少年这次并没有再笑，脸上的神情头一回变得从所未有的凝重，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孩颇为吓人。

　　李芸心中一怔，莫不是这少年早就已经知晓身体有异常？

　　“你这般看着我干什么？我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她觉得事情似乎不似自己想的那般简单，被黑衣少年这般盯着，让她全身都有些发怵：“我去找我爹爹，他应该忙得差不多了。”

　　边说李芸起身直接往屋子方向而去。

　　“等一下！”黑衣少年终于再次开口，同时一把伸手将已经走了几步的李芸给拎了回来。

　　“你确定你父亲能够解得了我体内的毒吗？”

　　这一刻，黑衣少年再没有将李芸当成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缓和了些面色，平静而简单的解释道：“小不点，你很厉害，我的确是中了毒，这次也正是为了解毒才远行求医，不过中途却是遇到了些意外没法再继续。如果你父亲真能够替我解毒的话，我必有重谢！”
　　少年很快恢复常色，虽带着几分激动与期待，但整体却沉稳得惊人。

　　既然一个八岁的小姑娘都能够凭着切脉诊出他中了毒，那么他相信小姑娘的父亲必定有很大的可能性替他解毒。

　　“第一，我叫李芸，不叫小不点。第二，我父亲能不能替你解毒这得等他给你看过再说。”黑衣少年的坦白反倒是让李芸松了口气，也没有多打听那些不应该打听的，一板一眼地说道：“至于重谢什么的倒是不必了，我父亲常说，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本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付诊金药费便足够。”

　　听到这话，黑衣少年倒是不由得对眼前的小不点更加刮目相看，他点了点头夸赞道：“你父亲果真是仁心仁术，至于你这个小不……至于你吗也很不错，只可惜是个女孩子。”

　　“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照样可以习医制药、救死扶伤！”

　　李芸见黑衣少年好歹把即将说出口的“小不点”生生又吞了回去，因而扬着下巴自信且骄傲地说道：“我就是要继承我父亲的衣钵，潜心向医，将来长大后做一名比我父亲还要厉害的女大医！”

　　这一回，黑衣少年倒也没有特别打击李芸的自信，但却笑着提醒道：“说实话，以你的天资只要坚持下去倒真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行医可是成天得在外头抛头露面，你真当了女医的话，万一长大后没有人愿意娶你，没有婆家肯要你怎么办？”

　　李芸不恼，也无半点不悦，一副毫不在意地模样高调宣言：“没有就没有，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说我长大后就非得嫁人不可？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自己养得活自己，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干吗非得找个牢笼把自个给关起来？”

　　“再说了，就因为我行医救人而觉得我抛头露面轻视于我，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我！这样的婆家又要来干什么？”

　　她白了黑衣少年一眼，满满都是鄙夷，哪怕知道人家也不过是随口逗她玩，可自个心中的想法却再无半丝动摇。

　　这一下，黑衣少年自然被李芸惊世骇俗的言论给回击得愣住了。

　　他当真有些无法想象，这个可爱得跟瓷娃娃一样的小姑娘脑袋里头到底都装了些什么，竟然会有如此异于常人的思维与想法。

　　小小年纪开口闭口男人婆家的还说得那般自然流畅一气呵成的，这丫头当真不知是完全没有开窍呢还是天生性格粗犷，根本不知害羞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