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22话.蜘蛛的骚乱 ...
-
夏梏再次回到FE学院的时候，天色彻底晚了下来。他提着几个没见过的服装牌子的袋子，里面装了新的衣物。前两个小时夏梏都在陪玉白鲤逛奥克兰市中心还没关门的商场。玉白鲤之所以这么做，也是不想一直听撒菲尔先生唠叨。
那个人似乎是认识夏梏的。当他带着一众人从白色的巨龙上下来，看见夏梏时，不少人露出了些许惊愕。不过比起这个，教育玉白鲤是更为重要的工作。玉白鲤的逃学行动败露无疑，撒菲尔先生一边好说歹说，一边强制把玉白鲤送了回来，连同夏梏一起。
“你怎么在这儿？”
开车的时候，撒菲尔先生问夏梏。
夏梏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末了补充了一句：“我现在，只记得和我的上司——柯纳阳——相遇之后的事情。”
撒菲尔先生不再扯夏梏的身世这个话题，转而话锋朝着玉白鲤：“家族的宝物，还是少给外人用的好。”
他指的是那把怎么也打不开的黑刀无疑了。
车子在半路就没油了。撒菲尔先生他们把车运上了他的白色巨龙的背上，最后也是白龙把夏梏和玉白鲤送回FE学院的。那之后他们就说要离开了。
玉白鲤微笑着挥手，看着白色巨龙振翅远去。然而又低头对夏梏说：“他们不会走远的，他们一直在监视着我，一旦我有什么意外他们就会出现。”
“撒菲尔先生他们都是你的手下？”
“对，是我的手下。”他们走在学院内灯火辉煌的道路上，夏梏上一次走在这儿的时候，还热闹如街市，此时却空有繁华，“可惜了，我现在还得听他们的摆布。”
“为什么？”远远地，夏梏已经看见了大道尽头缓缓而来的柯纳阳他们，陪玉白鲤买衣服的时候，夏梏一直在发短信解释自己干嘛去了。柯纳阳似乎对夏梏的不辞而别十分生气。
“因为我没有他们强，却肩负着要让他们所有人都变强的使命。”玉白鲤面无表情，却突然迸发出一个苦笑，“但我估计是不可能变得那么强的。”
“百哭蓝有那位撒菲尔先生强么？”夏梏问。
他想，似乎没有什么生死关头，曾让自己看到百哭蓝的真实实力。
“她？别想了吧。”玉白鲤笑，却是“无奈”、“可笑”的意思，“我看啊，你倒是有可能。”
“......”夏梏这听不出来是讽刺还是什么。
白发的少女扑了过来。
“玉白鲤！你又乱跑！”在高大的男子怀中蹭了又蹭后，百哭蓝狠狠地拍了拍玉白鲤的背，“别让撒菲尔先生担心了好不好，你就不能安安心心地成为一个强大的异能者么？”
玉白鲤解释起来，模模糊糊地，不久便在百哭蓝咄咄逼人的攻势下败下阵来，连声道歉，脸红挠头。
夏梏没管那对莫名其妙的兄妹，乖乖地站到柯纳阳的身后。一言不发。
“下次别这样。”柯纳阳看着百哭蓝和玉白鲤打闹，“我们都会生气。虽然说你是为了追查海曼华，但那也未免太危险了。”
“生气？”夏梏还没见柯纳阳对自己生气过。他见过柯纳阳对自己无语、失望、绝望、嘲笑，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外面惹是生非让人愤怒，“对不起，我太心急了。海曼华是个坏人，我只想快点杀了她。”
“别用这种简单的思维去审视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我死了，纳阳会有什么损失么？”
“你是我的武器，也是我的伙伴。如果你死了，我会很困扰的，因为找到一把合适的剑太困难了。”
他其实想说：我不想你死，是因为我的一个朋友叫我要保住你，他说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已经死了，我现在只能当完成遗愿一样保护你。
而当柯纳阳说完之前那一席话，后面默不作声的格薇妮和班凯，一个开始“yoooooo——”，一个开始“啧啧啧”......
几个人废话完毕便回了各自的住处。百哭蓝挽着玉白鲤的手，准备和他同床共寝好好叙旧。柯纳阳看着兄妹二人远去的背影，分外眼红。
格薇妮轻轻拍了拍木桩子一般的班凯，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亲爱的，我们也一起去睡觉吧。”
柯纳阳轻轻“切”了一声。
看他一副隐忍的样子，格薇妮忍不住补刀：“纳阳，FE这边给我们准备的都只有单张大床的房间，你就和夏梏凑合着睡吧......”
“贱人！滚！”柯纳阳捏紧了拳头。
大概是准零点的时候，校园里的路灯齐刷刷地关闭了。柯纳阳他们的房间是在一楼，窗帘还很不给面子的一拉就坏掉了。刺眼的光照进来。路灯熄灭之后，柯纳阳觉得安稳了许多。
身边的少年已经睡着了，大概是经历了一场战斗疲惫了许多的缘故，他入睡的速度快得惊人。寂静的黑暗里传来他的吐息。轻柔，安详。之前借着窗外的光，柯纳阳还能看见夏梏嘴角留下的唾沫......
辗转反侧。
他不禁思考夏梏身上的秘密。
他知道夏梏是造神之血的试验品，还是失败的试验品。即便如此，也应该有着一般的异能者无法企及的力量才对。可是在以往的任务里，表现得最出色的依然是班凯和格薇妮。夏梏来的时候，自带了两个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的召唤物，和一套看似厉害的掌法。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况且那两头召唤物，在之前在纽约文森特的餐厅里的时候就被海曼华那边的人收走了。
可是巴斯却在死前还打电话让柯纳阳保住夏梏。
远处传来女学生的尖叫声，不知道是大晚上的在宿舍讲鬼故事还是什么。柯纳阳那刚来的睡意也没有了，起身去尿尿。
从厕所里出来，他仿佛明白了那声尖叫是为何。
柔弱的月光下，一只比两个人的身体还要大些的蜘蛛，在窗户外面张牙舞爪。它的八只眼睛都是红色的，在黑暗里更加显眼，不断张开闭合的嘴里是一圈又一圈尖锐的牙齿，不时倒映出瞳孔的颜色。
当然一只蜘蛛吓不倒柯纳阳。召唤物暴走或者失控是常有的事，它只不过是丑了点，长得吓人了点儿。
窗外的道路上，草坪上，还有不少这样的蜘蛛，在缓缓爬行。它们时而发出尖锐的声音，隔着玻璃传进了柯纳阳的耳朵，让他心里发毛。
不能在发呆了！
柯纳阳暂且不想管这些东西的来历，一个箭步冲过去连带着被子抱起床上的夏梏，不等他揉着眼睛问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就迅速离开了房间。
封闭的空间只不过是坐以待毙。
下一秒，大蜘蛛长满尖刺的一只脚，终于弄开了玻璃窗。从它饥饿的口腔里发出闻到食物香味之后情不自禁的咆哮。
柯纳阳跑出楼的时候，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巨大的蜘蛛和学生的厮杀已经展开。学校的学生以千计算，蜘蛛的数量却至少是学生的两倍。
这些蜘蛛和之前他们清理那批毒蜘蛛长得不一样。
“纳阳！”少女的呼喊声。
百哭蓝拉着玉白鲤的手跑过来。柯纳阳有些吃惊：这两个人居然穿着一套完整的衣服！
哪像他和夏梏：一个穿着睡衣，一个只穿了四角裤还没醒透......
“格薇妮他们被一群蜘蛛困住了，不过很快就能脱险。”百哭蓝语速飞快，“奇怪的是住在学校的教授们都不见了。而且这些召唤物的来源......”
“哪来这么多一模一样的召唤物。”柯纳阳打断了她。
召唤物不管再弱，数量也不可能如此之多。夏梏之前拥有的曼提柯尔和寇克奇斯，如今已经只能算是低等召唤物里面的佼佼者，在这个世界上的数量也是一只手也能数过来的。
“复制？克隆？”百哭蓝毫无缘由地猜着，“撑过这关再讨论吧，哥哥，站我后面。”
百哭蓝变出了她的电锯，旋转的声音犹如死神的召唤，比蜘蛛尖锐的叫声还要吓人些。每次她用这个东西，柯纳阳都担心自己被误伤。
夏梏这时拽了拽玉白鲤的衣角。
他看着那个比他高出一截的人，道：“给我刀。”
十几只蜘蛛包围了他们。
下一秒，百哭蓝奔跑，同时大喝着。白色的头发在夜风中飞扬。那些蜘蛛不会跳跃，但智商不允许它们去畏惧。它们叫嚣着，朝着拿电锯的少女前进。百哭蓝冷笑，快速旋转的锯齿划过面前的蜘蛛坚硬的毛腿。斩断蜘蛛腿的那股力量在空气中蔓延，以半圆的弧为轨迹，撕裂碰到的一切物体。
百哭蓝那把电锯名为“贪噬”，异能是在造成伤害的瞬间，对受到伤害的点同一水平的同一弧形内的物体造成同等伤害。伤害范围小得可怜，但有时那伤害却是致命的。
比如眼前瞬间倒下了几只蜘蛛。少了两条腿之后，虽然行走不成问题，但是百哭蓝明白它们处于撕心裂肺的痛之中。
另一边，夏梏倒是赤裸着上身，硬生生把面前的蜘蛛都砍倒了......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第22话.蜘蛛的骚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