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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九十三章:危险来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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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我需要你帮我去杀一个人。”姜月瑶摆弄着手边的计时水漏,她把手中一壶的茶都浇了进去,那水漏中的时刻逐渐的升高,最终升到尽头。水满则溢,水漏的一旁被水压制的自动开启一个小口,水放光以后,那小口自动关闭。放出去的水立刻又从另一头竹管中慢慢的滴回来,如此重复循环。
在姜月瑶看来,方才水漏升满,时间走完,仿佛是将阿芙的生命榨干一样,她心里顿时爽快了不少。
姜旬书看着姜月瑶道:“娘娘究竟让我去杀何人?”如今的姜旬书娶了太后的侄女,更算是皇亲国戚,姜旬书更是逐渐的变得老练稳重了。
姜月瑶命欢迎拿了一幅画给他,欢迎一步一步走的谨慎,把画捧给姜旬书。她看着姜旬书把画从她的手上拿开,心中有种莫名的异动,仔细看去,脸上却有着微微的窃喜。
姜旬书拿到画,便缓缓打开,只见一个女子笑颜如花,骨风清奇,眼眸却好似熟悉,像谁?对了像姜寄芙,他曾经的妹妹,姜旬书微微一怔。只是画上女子的脸盘不像,比之姜寄芙瘦弱很多,且唇若含丹红,鼻梁高挺,两道锁骨在华服下若隐若下。
姜旬书合上画轴,“此人是谁?”
“近期皇上派去金陵的质子,姜芙。”姜月瑶说到姜芙二字,她手中本是正在剥橘子的,却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橘子汁水四溅。
欢迎拿出帕子为姜月瑶缓缓擦拭,生怕弄疼了她。
姜旬书又是一怔,姜月瑶看着他,“兄长是不是觉得她很眼熟?”姜旬书没有说话,她继续道:“不仅仅名字很像,眼睛像,她的行事作风也极其的像。还是那样的愚蠢,想为自己争夺宝贵的东西,奈何却总是失败,愚不可及。”
姜旬书只想妹妹曾向他鉴定过一把匕首,问是否认识,他说那是他送给姜寄芙的一个生辰礼物,且世间独一无二。那时他便奇怪,为何会在姜月瑶的手中,此刻看来,正如母亲所言,姜寄芙并未死。
不管怎么说,阿芙曾是他的妹妹,就算姜家不要她,可她毕竟是姜家的人。姜旬书虽听闻母亲说,阿芙想残害姜月瑶,可如今流落在的却是阿芙,坐上皇后的却是姜月瑶。
他道:“既然是皇上交换的质子,杀了她是否会给皇上带来不利?”
姜月瑶冷笑了一声,“把她送到了沈逸的地界,她的死活都不会牵扯到皇上的利益。要追究,那也是他们保护质子不利,死了质子,他们可是要负全责的,掩盖还来不及,何来张扬呢?”
姜月瑶就是这样恨阿芙,她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自幼她便拥有最好的一切,可她总觉得阿芙一直都在试图抢她的。包括她被周正杨这个伪君子强迫占去了身子,她都觉得是阿芙的错。
将一切罪恶都怪罪在阿芙的头上,如今她虽是沈赢的皇后了,可还是忧虑不安。总想着,如果阿芙要报复她,把知道她的一切都说出去了怎么办?她会失去现在的一切。这一切都是她本该得到的,所以,她不想要阿芙害她丢失一切。即便现在阿芙被送去了金陵,对她来说,阿芙只有死了,她才会安心。
姜旬书看着如今已经贵为一国之母的妹妹,即便他再有心包庇这个庶出的妹妹,也是不能够的。毕竟姜月瑶为姜家带来了荣耀,且姜月瑶与他是一个胞母,他更护佑亲生妹妹。
“属下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的。”姜旬书接下姜月瑶给的任务。
阿芙走了,自然宫中留的还有杨媛,宋思苣和王绣等人。自从沈赢登基后,鲜少临幸他们,王绣更是为阿芙继续留意宫中的动静。她和阿芙的三年之约,她相信阿芙一定会归来,帮她离开这个金丝牢笼。
王绣看到姜旬书从姜月瑶的宫门出来,心中猜不出个所以然,但还是决定给阿芙传递下为好,她抱着璞玉,转身进入了黑夜的角落里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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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究竟是安排了谁人去做质子,阿芙并不知晓,孟玄青也没有提及过,她也不便多问。不过这接下来的路上由孟玄青护送,自然是比先前舒适的多。碍于阿芙的身子,沿途只要有驿站绝对休息。虽然到达的时间会延迟,但孟玄青不着急她又何须着急?更何况,她还不知如何面对沈逸。
她曾这样设想过,如果如实相告沈逸,她是身不由己,他会相信吗?她早已将他的耐心消磨干净了,他若是还相信,那他就是最愚蠢的人。
一大早,阿芙因睡不着,就早早醒来了,她刚出了驿馆的房门,便看到院子外头的大院子里的马儿不停地晃动,喷气。觉得这马儿表现的有些怪,带着沉重的身子走去看看究竟。
南方水汽重,早晨雾大,阿芙走的慢。她一步步走的小心,生怕有个闪失。她隐隐约约总感觉马车下有人,可是当她走出院门时,一只鸟儿扑腾几下,她再看去,马车下头空空犹如。
孟玄青突然出现,他朝着阿芙走了过来,“还想你们没有起来,既然起了,就早些用膳,我们早些赶路,整下日落前,到达下一个驿站。”因为现在时局动荡,大胤现在并不比原先安全,难免会遇到一些想要杀沈逸的人,她作为质子,会不会有人想杀她借此再次挑起争端,因为有人就是想天下大乱,趁此为自己挣得地位权势。
聪明的阿芙更是明白,姜月瑶那样恨自己,居然叫她安全无恙的活着离开大胤统治的境地,一定会在进入沈逸的境地时对她动手的,所以她不得不谨慎再谨慎。
阿芙又仔细瞅了瞅马车地下,应该是眼花了。用过早膳,他们便早早出发了。可阿芙却心中惶惶不安,她也不知为了何事,但就是不安。但一路上都没有事,她也就不再想了,现在到了一个县城,估摸着日落前是可以赶到城中驿站了。
“连翘,我记得你说过你老家是金陵。”从儿时便被卖来卖去的连翘,自小就被人关在府中做丫头使唤,直到后来辗转被买进了太子府内,才有机会把永安城走上一走,从未走出这么远过。此刻马车穿越途径的一个城池,大街上熙熙攘攘,甚为繁荣。连翘掀开马车上侧面的窗子,不停的看着外头花花绿绿的景色。
“是啊,只不过,我自幼便被人贩子贩卖,走的地儿多,也不记得金陵的模样了。”连翘放下窗子,看着阿芙一路上为了打发时间,不停的缝制着小孩子的衣裳。打开马车上的柜子就能发现,她足足做了一箱子了。
连翘哪国阿芙手上没缝制完的小衣裳,放在一旁,“娘娘,你这一路上不停地做衣裳,又不让奴婢帮您。这眼睛怎么受得了?我看你都做了一箱子了,小皇子长大也穿不完的。”
阿芙稍微挪动了下身子,好在马车够宽敞,里面是可以躺卧的,柔软舒适。连翘绕到她的身后,为她捏肩捶背。
阿芙笑了笑,“孩子的衣裳自然是亲娘做才适合,再说这一路上无聊的很,也能打发时间的。”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外头的马车突然停下了。
阿芙问:“外头怎么了?”
连翘站起身来,“我去看看。”连翘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又进来了,“娘娘,马车的车轴断了,孟将军吩咐人传话,到不了驿站了,就在这县城中过夜了。”本是能到达城中的驿站,那里都是有沈逸的兵把守的甚为安全,可今日因马车抽断裂不能前行,阿芙却觉得,早晨她一定没有看花眼。
这一路上,除了更换过马车轮子,却从未断过马车轴。谁人不知,马车轴可算是马车最重要的部位。用的都是上等好木头制成的,可是此刻却是说断就断了。
但确实是无法行驶了,边在县城中寻了一家尚好的客栈休息。孟玄青为了安全,包下了整个客栈,且把原先的客人都给了双倍的住宿费令其去往别家。
阿芙在进入客栈便四下观察,她看着那些收拾板凳桌椅的人,细致入微的观察他们每一个人的表情。掌柜的喜笑颜开的迎了过来,“客官,这边请,您的房间是天字号,在楼上。”立刻吩咐人带着她们上去。
阿芙在上的楼梯转角时,听到有凳子倒落,但是她看去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心中便泛起了小伏底,能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倒下的凳子回归原位,绝对是高手无疑。
这家客栈并不简单,可是此刻她见不到孟玄青,孟玄青正在打点安排其他将士,以及给马喂料的事情。阿芙知道孟玄青有亲自给马喂料的习惯,尽管他此刻已经成为了沈逸的将军,可还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他的马。
为了不打草惊蛇,阿芙便只能乖乖跟随着上楼去了。
阿芙到了房间,便打开窗户,四下查看。二楼背面是个院子后门,后门直接通往山林。碍于后院此刻并没有什么人,她便叫连翘过来房中。
后院的一棵树上放着一架梯子,卡着像是荒废的梯子,松松散散。但为今之计,她想不到别的办法,为不打草惊蛇,她没让连翘直接去前院绕到后院,因为通往后院的门是锁着的。
阿芙把床单撕扯成布条连结成绳子,连翘素来聪明,她纵使看着阿芙做如此怪异之举,也不去过问,阿芙把绳子丢下去,感觉够长,又拉了上来。
她又多给了连翘一些布条,“连翘,你会爬树翻墙吗?”
连翘道:“以前服侍主子,他们的风筝落在墙外或是挂在树上,都是连翘去取的,自然是没问题的。”
阿芙压低声音继续道:“那好,日落后,你来我房中,顺着这个绳子下去,按照我说的做好之后,就从后院门出去,进入后山林。”
连翘感觉到阿芙谨慎的语气,便知道,定然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她点点头。